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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向盥洗室去解决生理问题，然后Harry发现就连他的内裤都被换了！他很不高兴地皱起眉，走出盥洗室的时候正巧这个讨人厌的老混蛋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正等着他，一副兴师问罪的嘴脸——当然这是他脑补的，斯内普依旧面无表情，谁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上好，教授。”Harry礼貌地开口，那副样子就仿佛是一年前他们在霍格沃兹通往礼堂的路上不凑巧的一次碰面。 斯内普盯着Harry，眉头轻轻皱起。只39天没见面，看上去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打算把之前139天都给删的一干二净。——或许，他恨不得删到他告别的前一天，装作还是纯洁小处男，和他的老教授没有半点关系。 “谢谢你做的一切，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我想我该离开了——对了，我的衣服呢？”Harry没打算和斯内普聊一聊——他当然记得在白天的他睡过去前斯内普说的那句话，他可没时间聊，现在他就得回去，和赫敏他们总结这次的教训——他已经预料到之后会在时间日程表上多出的会议，葬礼出席，以及他们今后的行动计划。 一切都得重来，用救世主落单的消息诱敌并主动出击外加两面夹击的办法已经行不通了，食死徒已经摸索到他们的行动规律，所以他们得想出新办法。 Harry等着回答，他做好了要不回来衣服的打算——这会有点麻烦，西里斯必定会问起，但是他的教父不会强迫他回答，所以这也算不上什么严重的事。Harry略微分神地想着，全然没有在意对面一闪而过的恼怒。 “波特，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斯内普冷笑，“随时随地准备去赴死，大义凛然到和食死徒划清界限，在这里多待一分钟，会玷污你的救世主纯洁，不是吗？” “我不是救世主。”Harry听到这个称呼气得也不顾自己身上刚刚愈合的伤口，他快步上前踮起脚拽住斯内普的衣服。——没有谁会喜欢这个称呼，白天的他或者是现在的他都不喜欢。 斯内普不悦的瞪着面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小混蛋，“速速禁锢。”他使用了一个无杖咒将这个小混蛋束缚住，令他不会再一次伤害到自己。 他把Harry推坐在床上，而他自己就站在Harry的对面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他重新收拾过床铺了，加了一层柔软的海绵垫，所以他确信这个小混蛋如果连坐着都难以忍受，那就只能是他欠收拾。 “真是棒极了，就差把自己送到黑魔王的手下了。这就是你迫不及待想要的结果？”斯内普冷哼一声开口，打破了沉默。 Harry瑟缩着脖子——现在他只有脖子以上还能动。为什么他得到这种审问的态度？他是一个病患，又不是囚犯！而且——“这和你没有关系。”他嘴硬道，“我知道我错了。”他又加了一句。 “这就是你的认罪态度？真是傲慢，盲目自大的你就没想过要改掉你的坏毛病，不是吗？”斯内普继续冷笑。 “我确实很傲慢。”Harry听到这个词，眼周便通红，他难受地肝疼胃疼哪里都疼——全都是被这个只会气人的老混蛋给气的！ “我也确确实实认识到我的自大与无知，所以让我回去吧，我必须去弥补。”Harry说着低下头，他的声音都低了下去，哽咽一声，然后逼回了眼中的湿意。他宁愿欺骗自己他的眼睛干涩，翻腾的酸意也只是因为伤口在疼。 “你又知道你错在哪里？”斯内普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他厌恶地瞪视着面前这个令他头疼的少年头顶的乱糟糟的就如他整个人一样肆意不羁的头发，惯会装模作样乖巧地仿佛无比听话，实则一句教训都听不见，他根本就不愿受到拘束，任何得到手的都能够抛弃，也根本不会停留。——17岁，最恣意的年龄，他应该享受他的自由，那是他的权利。 但是，没有人能够一直自由下去。从预言出现的那一刻，他便没有了任性的权利。现在他这么任性，全都是邓布利多还有他那个没脑子的狗教父给惯得！ “哈利，你已经17岁了，但是17岁的你却想着抛下那只蠢狗，金斯莱，韦斯莱夫妇还有其他所有年纪加起来是你的很多倍都不止的人，你想做到他们所有人都做不到的事，狂妄又自大，而你所依仗的资本又是什么？万事通小姐的出谋划策，还是金斯莱和布莱克对你的追捧？哦，当然，你是救世主，所以你就该去做这些，你就该去用过去6年都没用心在学业上的脑袋去和食死徒死磕，他们没能抓住你的一刻都证明你是命运选中的幸运儿不是吗？”斯内普冷冰冰地说，就如一盆冷水当头浇在Harry的头上，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 “而事实证明，你总是幸运的，就算你被抓住了，但是还有我给你擦屁股，做你的教授真是一点也不轻松，我是不是还得求着你回来？而这39天过去也没见你蜕变成一个成功的人士，但你过的相当愉快，根本就没想过要回来，我说的对吗？”斯内普嘴角的讥讽越来越大，他的眼神就像是冰锥一样把Harry钉在床上，“看着我，波特。” Harry低着头就是不敢看斯内普。Harry忍受着一个多月没经历过的斯内普的嘲讽，难受地都无法动一动，他甚至忘记了靠自己去解咒。 哪怕床垫确实很柔软，但是这实在是太难熬了！ “我没有。”Harry语气弱的很，他确实没考虑过回来。 斯内普一眼就知道这个小混蛋在撒谎，“哼。” 丢下一句话拍拍屁股就走的波特，他待在蠢狗那里还能学会什么？美好的品质都被他给丢的一干二净，就差没学来一堆泡妞技巧，他的救世主光环能够令布莱克言传身教的技巧的作用翻倍，而蠢狗必定是拍手鼓励。 “我只是想要证明……”Harry又开口，他想了想白天的自己，还是打算辩解。 “证明你非同寻常的优秀？”斯内普冷笑。 “不，我是想要证明他们——食死徒，还有黑魔王，他们错了！”Harry抬头看向斯内普，那双眼睛重又变得明亮，如同火焰一般的夺目，“我知道我很弱小，但是我有在努力，我和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我们尽力在阻止这些惨剧的发生，我们想要挽救整个巫师界。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战场！我知道。所以我在尽我所能。” “我也知道，那并不是你的错。你是一个好人，西弗勒斯。”Harry耷拉着肩，他没有发现自己又能动了，他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面，他想告诉斯内普他的想法，“当年你把预言告诉了黑魔王，那确实是你的错，但是谁不会犯错？就连邓布利多教授都说过他年轻时犯过不可饶恕的错误。那个时候你也才20岁。而邓布利多教授说你是我们一边的，哪怕之前这么多年你一直表现的很混账，但是邓布利多教授不会看错人，他还没老到可以任人糊弄的地步。”Harry瞥了眼面前的斯内普。 “只是，作为受害者，我无法替纳威一家原谅你，我想你也不会想过要接受原谅，本来你就不在乎他们。”Harry抿嘴，斯内普并不在乎他的朋友们，他就没注意到斯内普有什么在意的事物——就算有，估计也是少得可怜。 “那你的想法呢？”斯内普说完又哼了一声，讥笑道，“我差点忘了你的圣父情怀，不论是阴影法师还是奥格斯特那种道貌岸然的家伙，你都想去拯救并愿意听一听，哪怕他们的满口谎言——你就没想过把我的话听进去，对你来说，教授只是一个毫无敬意的称呼。你只会听进你乐意听的，去满足你的拯救癖好，而你的阴沉老教授则是邓布利多留给你的保姆，只配追在你的屁股后面替你收拾烂摊子。”他恶狠狠地盯着Harry，等着他又编出什么借口来搪塞他。 “你一直都表现的很混账，别否认！”Harry抬头看向斯内普，迎接他的瞪视，他们互瞪了一会，“但是，你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知道你在保护我。”他轻轻呼出一口气，就仿佛放弃了抵抗。 “我爱你，最糟糕的是——自被你拒绝之后，这份情感一直都没减轻过分毫，我想我有自虐倾向。”Harry舔着嘴唇，他自暴自弃地说，并不甘心地瞄向斯内普，却失望的发现对方毫无反应。 诚实，是波特身上不可多得的美好品质。斯内普微微勾起嘴角，在这个小混蛋看过来的时候重又板起脸。他当然没可能错过波特脸上的表情，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在他的眼里。 “哈利，”斯内普舒展了眉，他的语气比起之前的没那么冰冷了，“我必须为我辩解一句。这十七年来，我有尽我所能去施予帮助，但是那些我看不见的和无法挽救的地方，我无能为力。” Harry怔愣地看向斯内普，忽然他的面颊红得如同熟透了的樱桃。
第162章 “你从没告诉过我。”Harry小声地说，然后抽了抽鼻子，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音调，“梅林啊，你让我变成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自大狂。” “请问，这位无所不能的救世主阁下，你有给过让我走到你的面前的机会吗？”斯内普冷笑。 Harry的嘴唇蠕动着，他满面潮红——这次完全是羞愤，而汗湿令他的四翘的头发服帖了不少。Harry想起他离开的那天说过的话，他说斯内普从没想过跨过他们之间隔着的海峡走过来，他也没有给斯内普一个解释的机会——或者说，他的经验主义告诉他，斯内普不会做任何解释，他也不会对他做出任何承诺。他们之间的维系除了有待琢磨的凤凰社同伴关系之外，就连师生关系，自他离开霍格沃兹之后也解除了。 他知道斯内普有着温暖，他记得那只手，那是他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的开端。但是他的自大与偏见却令他忘记了。 “我不喜欢那个称呼。”Harry最终只是小声的再一次提及他对这个称呼的不喜，他的嘴唇被他咬的湿漉漉的，红润又可口。 “但是，我不介意你对我使用这些称呼，”Harry耷拉着肩，也许是出于补偿心理，亦或者他终于想要对斯内普说一说他的真实想法，反正他又一次告白了。Harry瞄了眼斯内普，他仅仅是舒展了眉望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Harry舔了舔嘴唇，给足了勇气，“我想我大约真的有自虐倾向，不论你用什么称呼我——波特也好，救世主亦或者是黄金男孩，明明我很讨厌这些，但是——” 他只觉得面颊上的温度再一次升温，这令勇气奇异的上涌，他抬头那双明亮的绿眼睛直直地看向斯内普，他望着那双永远冷静又理智的黑眸，“我总觉得那是爱称。” 他肯定是疯了。 他怎么能够这么坦白？ 也许斯内普给他使用了主动坦白心中秘密的魔药，就混在那堆药剂之中。Harry胡思乱想着，同时他的眼神一直盯着斯内普，然而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就仿佛他什么都没有说。 就在Harry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铺天盖地的讽刺袭来的时候，然而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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