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突然……” 莫关山终于被松开,微喘着靠在贺天怀里,他以前不理解怎么那些人有了爱人就是恨不得整日黏在一起,有什么好黏的?可到了自己这,他发现自己也无法避免落入俗套,相互倚靠、拥抱的感觉,确实令人沉迷,仿佛这样才是一种完整。 贺天不想说自己在和一匹马争宠,但还是暗自得意地甩了一眼正在拿鼻孔使劲喷气来回踏步的大马,然后低声抱怨。 “怎么什么动物都喜欢你?” “我给他吃的啊,你回来之前我喂他好多天。” “他都不吃我给的——你怎么不喂我?” 昨晚很多人一起吃饭,贺天就一直要吃莫关山手上的,莫关山觉得他有病得慌,红着脸匆忙给他塞了几口,觉得他很没必要又觉得有点好玩,顺手抓起桶里要喂马的苹果在他面前晃了晃:“要吃?” 贺天脸瞬间拉下来:“都是口水。” “才没有!这桶我自己洗的!” 庄园里种了一片苹果树,大丰收吃不过来,很多被恒睦吩咐人运去市集送给民众,剩下长得丑的沦为马粮,但丑是丑了点,还是十足地甜。 莫关山早上洗了两大桶,见贺天嫌弃,自己不服气地咬了一大口,脸都顶起来很圆一块,贺天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笑的,或者就一直在笑。 他低下去在莫关山脸上的鼓包狠狠嘬了一口,莫关山给他烦得叫了一声,贺天却不松嘴,莫关山实在没脸回头顶着个红印子见人,嘴里的苹果一口咬太大,急得就要吐出来骂人。 “唔唔!” 贺天被他逗笑,松开他的颊肉,迅速堵住他的嘴,阻止那块苹果被吐出,他用舌头推了回去,莫关山真想骂他恶心,急得直接咬断苹果从他怀里挣出来,天气明明凉得很,莫关山还是给他闹得身上都发热。 身后的马厩传来阵阵嘶叫,但两个人都没空理会他,莫关山恼得叫骂:“傻逼啊你!” 莫关山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看着贺天嚼着自己嘴里抢过去的半块苹果在那笑,自己嘴里剩下这块他直接一个飞吐,那一小块苹果就精准地击中贺天的额头,然后弹落在地上。 贺天愣了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莫关山逗起来总是出乎意料的有意思,像只急脾气的小狗。 莫关山脸都憋红了,给自己这傻举动恼得转过身生闷气,自己也想笑,但实在太傻了,又不是小孩子吵架,哪有朝人脸上吐东西的。 贺天笑够了,过去把人圈在怀里,憋着笑亲了亲莫关山紧绷的脸,知道他也憋着,简直好玩得紧,又用力亲了亲:“莫仔怎么这么可爱?” 有病吧……被人吐东西还可爱呢…… “亲一个,让我亲一个嘛~怎么自己还生气呢……要不你再来一个,这回我肯定能接住,啊——” 莫关山终于破功,在被他啄吻的间隙咬牙切齿道:“滚啊!你真有病……” 贺天含着笑亲他,只觉得喜欢得要命,刚想回头给那匹臭马好好看看,只是抱紧了点,莫关山就“嘶”了一声,贺天赶紧就松开了手。 “怎么了?是不是疼?” 莫关山按着肚子缓了口气,摇了摇头,是有点疼,但跟平时的胎动也差不多,只是最近确实变频繁了,贺天的暴揍恐吓效果也逐渐不好。 “别在这了,回去吧。” “我不想成天躺着……” 贺天看了他一会,只觉得没办法,软下声音:“先把这笨马喂完,我们再回去,好不好?不躺着,恒睦有一大堆小玩意堆在宝库,我带你去偷值钱的宝贝。” 莫关山好笑:“你偷她东西干嘛?” “她都忘了自己有什么东西,看你喜欢什么,我们都拿走,留着也浪费,有——毛毡小狼,挺可爱的,你要不要?” 贺天说这话的时候,莫关山感觉他似乎有些勉强,眼睛都不看他了,没见过这头狼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莫关山心里暖融融的,发了疯了,竟然会觉得他费心哄自己的时候有点可爱。 “毛毡小狼啊……好吧,勉强挑一两个吧……” 居然被莫关山笑话了,看他故意装得傲娇的眉眼,真觉得牙痒痒:“快让我咬一口、你变坏了小莫仔~” “啊!你别、哎呀!痒啊……哈哈你放手……” 身后的马厩里,它已经意识到,自从这个危险的大个子回来之后,自己的新主人就不怎么全心全意关注自己了,但他仍然沸腾嘶叫。 因为这个家伙!今天,它也只吃上了一个主人亲手喂的苹果!为什么喂马不能专心呢?!可恶!
第20章 二十、生产 === 人物@old先 文字@樊呜喳喳 莫关山最后还是没能选上贺天说的毛毡小狼。 正如恒睦所料,新王召见了贺天,他们在去库房的路上被拦下,不得不去应付使臣。 贺天当然不愿意去,他对效忠一点兴趣都没有,而且恒睦看过了,莫关山生产的日子就在这几天,身边是不能离人的——反正贺天离开一步他都不放心,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使臣。 使臣常年生活在王宫之中,虽然也经历了不少生死危机,但多是暗流涌动的,这半年简直是格外受辱,没想到出了王宫宣见一个平民,竟然还遭到拒绝,顿时大为光火。 “你竟敢拒绝国王的召见?!这是重罪!死罪!若是不去,不止是你、你的妻儿都将受到……啊!!!!” 贺天原本只是单纯对这件事反感,他不打算效忠任何王,也不需要谁的封赏,更何况这人也不是什么明君。 他不可能像恒睦那个无聊的老太太一样为了找人聊天就进宫与人虚与委蛇,尤其是莫关山在即将生产的关口,他断不可能离开一步,这老头竟然敢拿莫关山的安危来威胁他。 使臣在话说完之前,两眼一黑,已经被骤然化作狼人的贺天扑住,狼人的爪子捏住他的头脸将他举到空中,使臣脚不着地挣扎着窒息,再也讲不出来一句话。 他见过的狼人要么是人类状态,要么是被捕捉的老弱病残,全盛时期高大凶猛的狼王,那是想都没想过…… 贺天上扬的幽绿狼眸透过指缝近距离注视他,任由他无力的手在自己身上乱抓,他看了一会,在使臣眼睛开始充血时,发出嘶哑的低笑:“我的妻儿怎么了?我的妻儿将收到你的脑子作为今晚的晚餐,你看怎么样?” 使臣很快便窒息了,垂死挣扎,惊恐的眼泪糊了贺天一手,贺天毫不在意,只是微微眯眼,考虑着是将他头捏爆还是将他脖子拧断更好些。 “贺天?!你在干嘛?” 莫关山没直接一起陪贺天应付使臣,只在外面等着,他以为这一会都该说完了,出来却见狼人状态下的贺天捏着个人,看样子还准备弄死,把他吓了一跳。 贺天还是没放手,但手劲松了一些,他回头看了一眼莫关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是……王宫的使臣?” “嗯,说了恶心的话,我要杀了他。” “要不……先算了吧……”莫关山用厚重的披风盖住肚子,不愿自己孩子见到这种血腥场面,贺天似乎和他想到同一处,却是另一种结果。 “我的孩子,该好好学学怎么猎杀。” “你这是虐杀……贺天,你先放他下来,他已经晕过去了。” 贺天知道手里的人已经没在挣扎了,像扔垃圾一样摔在了地上,这才发现,那人竟然已经吓得尿了,一地骚臭,贺天嫌恶地退后半步。 “他说我不去是死罪,不仅威胁我,还拿你和孩子威胁我。” 贺天看起来还在生气,语气也不好,但莫关山发现他耳朵往下倒了一些,像条委屈但又生气的小狗。 莫关山也不会安慰人,虽然显然这个使臣嘴贱且不讲道理,但一言不合就杀人怎么说也有点过分…… 他走过去拿块抹布拉起贺天的大爪子把那些涕泪都擦干净:“啧……脏死了……” “你嫌弃我。” “啊?”莫关山还在想办法救地上那个人一条狗命,又不想惹贺天不高兴,突然被这么说,有些发懵。 贺天抓住他的手,狼人状态下他们体型差距实在有些大,他只能弯下些腰,明确地表示着自己的不高兴:“你因为我要杀他嫌弃我。” “我真没有……但是……还是算了吧,”杀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人,莫关山确实有点难以接受,“人类说多做善事能给后代积德,你听说过没有?” “没有,打更多的猎物让孩子吃不完就很积德。” “啊?你让你孩子吃这个啊?” 贺天看着地上的一坨烂泥,也有点嫌弃:“……这个不能吃。”他想了想,问莫关山:“——真的能积德?能给你积德吗?我想让让月神保佑你,更健康、更长寿、更开心…更爱我。” 莫关山脸上发热,低声骂他:“就不能保佑保佑你孩子……” “你会保护他,我只想保护好你。” “那就别杀了吧……给我积德。” “算了,那一会你跟他说,我不在。” “啊?” “你不让我杀他,我又懒得去参见新王,一会他醒了,你就跟他说我不在吧。” “这……有用吗?” 使臣做了个噩梦,骤然惊醒,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壁炉前的软榻上,温暖得瘆人,地狱该是这个样子吗? “你醒了?” “哇啊啊啊啊!”使臣惊声尖叫,猛然回头发现有个年轻人坐在斜后方的桌旁编绳子。 青年长得清俊凌厉,扎眼的浅色橘发,一眼扫过来,似乎有些不虞,细看大概是因为他颜色略淡却过分上扬的眉眼和偏薄的嘴唇造成了这种错觉,他明明是面无表情的,但看起来就是有点不爽。 “你你你你是?” “您是王宫来的使臣吧?” 使臣混乱的脑子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了,自己是来传唤这座宅邸的贺氏狼人,王要见他们…… 他脑子有点混乱,他刚才做了个噩梦,他见到了狼人,却被黑狼吞掉了脑袋,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噩梦了,怎么会睡着呢?噩梦太真了……可是他又没死,难道他还没见到那个狼人吗? “主人不在。”莫关山的绳结正在收尾,头都不抬,做得很认真:“这座庄园现在是女巫在住,你们不清楚吗?你进来的时候踩到了女巫的法阵,睡了过去——而且主人去了城外森林中,很久没回来了,你见不到他的。” 不算说谎,恒睦回来了,帮他们使了点小花招,让他晕晕乎乎——所以他确实中了法阵。 “是这样的吗……”使臣听后更加茫然,他发觉自己讲话时脸很疼,像是下巴都要脱臼一样,但莫关山看起来懒得骗,他便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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