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大概很久没来客人了,恒睦挺开心的,热情得不像个老太太(长得也不像),确认莫关山从人到孩都很好很健康之后,干脆每日带他吃吃喝喝,游历庄园,她不太说自己的事,但竟然知道挺多贺天的事。 “他还四个脚乱跑的时候,我就见过他,他母亲是个尊贵的人类,很美,也很聪明,可惜看上贺家那头恶狼。” “他母亲是人类?” “是啊,他没告诉你吗?我以为他就是喜欢人类才找的你——他跟他老子关系可差了,父子不睦大概是他们狼人的传统吧,他哥哥倒是不错,就是不爱来城里,也不喜欢让我摸耳朵,这兄弟俩个,都太小气。” 莫关山想想自己进城之前成日乱扯贺天的狼耳朵狼尾巴,有些心虚,但是又很好奇贺天的事,就顺着她说:“是太小气了……” “也不让你摸?回来我帮你教训他!” “不、不是……不用,他、他让摸……” “哦~”恒睦意味深长地笑了下,末了感叹,“年纪小点的狗狗,果然更乖。” 莫关山想想贺天狼化时跟头小牛一样的体型,有点难跟小狗联系,但又想到贺天在自己怀里乱拱咬牙切齿地威胁说以后奶水只能他一个人吃,小崽子不许抢的时候……是挺像狗的,还是恶犬。 “妲睦还特意让我……离你远点,”恒睦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跟莫关山揶揄道:“她说那小狗会乱咬人,她早看出来你怀孕,便多照顾你,那小狗气得冒烟,还特意找她宣誓主权呢,生怕你跟女人跑了。” “啊?”什么时候?怎么回事?啥意思啊? 莫关山懵懵然间感觉脸热,面对恒睦探究的表情显然是完全不知情,只是忽然他想到他们遇袭那夜。 他们为了妲睦递来的一碗酒吵架,然后贺天整夜不见人,后来又和妲睦一起出现,脸色很怪还有点别扭,难道是那时候…… 怪不得后来提起妲睦他就一副想骂又懒得多说的样子。 他……竟然去找妲睦宣誓主权了吗?怎么那么厚脸皮啊…… 莫关山忍不住试想了一下,贺天去和妲睦说让她离自己远点时,妲睦告诉他自己是他姨奶奶,林中狼王该是怎样一副吃了屎的神情。 怪不得后来妲睦说他们可以叫她姨奶奶的时候,贺天一点都不惊讶,莫关山还以为他早认出来了,如果还有这一出,确实…傻傻的。 后面那两天不肯跟自己说话,不会是觉得丢人吧…… “他很担心你,他的母亲生产的时候,没被照顾好,很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了,所以他大概有些害怕。” 贺天也会感到害怕吗? “呃……他、没跟我说过。”骤然听到这些,莫关山脑子里浮现一头小小的贺天哭喊着找妈妈的场面,觉得心头沉沉的,有点……心疼他。 “小狗也好面子呢,”恒睦淡笑着,似乎十分笃定,“他才不会和你说,不过呢……狼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听恒睦突然一竿子打死所有狼人,莫关山回神,不知道要不要辩解一下,但想想贺天最开始对自己做的事,好像也确实……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但但但是、现在还挺好的! 恒睦没等他应声,自己又补了一句:“但是他们对伴侣,是很忠诚的,你可要做个好主人,他们这种坏东西,被抛弃的话,可是会到处乱咬人的,很麻烦哦。” 莫关山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脸上有些烫,胡乱点头:“啊,我知道了。” “要真的知道哦!你看看你家小狗,连一百多岁的老奶奶都要咬,你是不是没拴紧他的绳子?” 恒睦越说越奇怪,莫关山简直招架不住,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感觉再聊下去,她要问更奇怪的话题了。 他不擅长寒暄谈天,尤其对方是位不同寻常的女性长辈,总是三言两语聊得他想逃跑,又一次语塞时,只能胡乱转移话题,问起她知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 没想到恒睦看起来像养尊处优深居闺中的贵妇人,竟然对局势了解得很清楚。 她甚至知道巫师和狼人的合作到了哪一步,也知道新王慌不择路做的一些没有流传出去的蠢事,还知道现在哪些贵族分别依附了谁,并且她也愿意告诉莫关山,尽管很多事情听起来重大得吓人。 后来莫关山才知道,这位奶奶到了王的面前,也能被尊称一声夫人。 莫关山很高兴能找到一个自己关心而且不会尴尬的话题,而且不用被老太太用考究的目光打量,好受多了…… 莫关山觉得自己大抵是贱骨头,实在受不了人家太关心他。 他家算是没落贵族,不然也没机会成为骑士,但是稀薄的家族人员之间没有太多关爱,更没有和蔼可亲的女性长辈,以至于他其实没怎么受到过类似恒睦这样无微不至的关心,实在有些招架不住,更希望聊天时她多关心国家大事。 而且一旦白天被安排得太满之后,夜里莫关山回到安排给自己的宽敞卧室,就显得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格外寂静。 他以前更适应独处和安静,但今年不知道怎么的,自从遇到贺天之后,身边对他好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他竟然开始觉得孤独。 而在这所有对他好的人里,他最想念贺天。 距离莫关山到庄园已经几天过去,还好恒睦的热情也有时限,头三天一鼓作气聊了个够,庄园花房也转完了,知道他在自己面前拘束,也就不再总让他和自己待在一起,放他自己玩去。 “爱去喂马去喂马,想去遛狼去遛狼,但是一定要小心别弄伤自己,也不要跑太远、千万不能离开人,知道吗?有任何不舒服,叫人来找我。” 虽然没有合适的狼可以遛,莫关山还是乖乖答应了:“好,谢谢夫人。” 恒睦专门安排了人不远不近盯着他,再三叮嘱让他有事就喊人,毕竟他最近随便一天都有可能突然生产。 所以莫关山也很听话,每天准时见两三面,乖乖她让她检查身体,在园子里乱逛也会注意小心地上有没有乱七八糟的坑。 虽然恒睦多次安慰他一定会一切顺利,但他一个男的要生孩子了,怎么想还是很不安心,尤其是……身边好像没有真正可以依靠的人。 随便消磨一天,莫关山又回到房间,他从窗口看出去,暗道月亮又快圆了。 他坐在窗前,任由自己想了一会贺天,就在月光的照映下,松了衣服,解开裹胸的布条。 他乳头比之前大了两三倍,像熟透的莓果挺立着,如果不用布裹起来,走动时胸部晃动,乳尖跟布料反复磨蹭,到了晚上基本就磨破了,又肿又痛,疼得受不了,衣服都要穿不了。 在月光下他逐渐熟练地为自己按摩双乳,挤压排出多余地乳汁,这种时候总是不免想起贺天,有时气他可恶,有时又觉得这事有人代劳好像也不错。 他自己握了握,发现好像比之前又大了点,他有点脸红,心里安慰自己还好,没太夸张,不然他以后都不知道怎么出门…… 将两边都挤空过之后,他有些气喘,终于有种松快的感觉。 莫关山耳廓发红地将挤出的乳汁泼到屋里盆栽的树底,留着也不知道能干嘛,当然是倒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么做的次数多了,总感觉屋里一股子奶味,所以他都不让别人进来,都知道他怀了贺天的孩子是一回事,更了解这些隐秘又是另外的事了。 他拢好衣服,看着窗外高悬的明月不由得叹息,大概只有贺天那种人,完全不在乎他设下的界限,随意进犯还霸着不走。 想到最后一面贺天的狼人模样,他有些失笑,又不由得担心,他应该已经找到能帮他解决问题的人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全地再见面呢? 还有自卫军团,这么多天,大概他们也接近王城了,希望大家还是不要冲动。 这几日听恒睦毫不在意地说的一些贵族做的蠢事,大势力间的暗流涌动,就连庄园这几天也来了越来越多的狼人,甚至还有一部分巫师。 莫关山知道,就算没有自卫军团他们那一小搓人出力,王室也撑不久了,他只希望自己认识的人能错过这次纷争,都活着见证下一位王。 莫关山现在总是睡得不太舒服,小狼崽子常常成夜折腾,他总是迷糊地醒一会,有时甚至需要坐起来靠着,其实他肚子不算很大,但有时还是觉得压得慌,腰也好像要断了,枕头垫了好几个,才能勉强睡去。 这晚小崽子们也在折腾,他干脆又摸索着起身靠在床头,靠着还舒服些,趁着孩子翻腾的间隙,他在枕头堆里斜靠着勉强睡去。 还以为还要醒上几回,却没想到就这么一觉到天亮。 当他察觉屋里开始亮了,想趁着肚子里没什么动静再睡一会,可一个姿势维持得有些僵硬了,他刚想要翻身,却忽然感觉床似乎变小了许多,抱枕也变硬了。 莫关山吓一跳迅速睁眼,却直直看进一双深邃明亮的笑眼里。 “小莫仔早啊,饿了吗?” “贺天?贺天!” 大抵是早上刚睡醒还不清醒,莫关山才会直直扑进贺天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贺天受宠若惊地抱稳他,旋即笑起来,轻轻揉按他的腰,用力搂紧他的肩背,低头埋进他的颈间亲吻他,在莫关山因为拥抱就发烫的耳侧回应他没说出口的话。 “我也很想你,莫仔。”
第19章 十九、庄园生活 ======= 人物 @old先 文字 @樊呜喳喳 “我也很想你,莫仔。” 听到贺天笑,莫关山后知后觉有点不好意思,顿了一下推开他,脸热得厉害。 莫关山自己也没想到再见到贺天自己会这么高兴,只能不尴不尬地问贺天什么时候回来的。 虽然被推开了但贺天也不恼,如实说是后半夜,太晚了就不想吵醒他。 说着话,他也仔细看着清醒过来的莫关山,昨晚他睡着看了一夜,忍来忍去才没把他亲醒过来,现在醒了,有点不好意思目光躲闪的样子让人很是心动。 他们分开之前他顶着一个狼头陪了莫关山几天,虽然该做的不该做的没少做,但毕竟是个长尖嘴,接吻这么柔软的事就很不方便。 怕莫关山还有什么要问,他赶在莫关山再说话前吻上去,身体力行告诉他有什么事一会再说。 “唔……贺天……” “嗯。” 刚醒来,身上绵软着没什么力气,显得莫关山格外乖顺,贺天亲着亲着觉得自己尾巴差点冒出来,赶忙啄啄嘴唇啄啄脸蛋,硬是停了下来——他可不想一回来又失控。 莫关山被贺天抱进怀里,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耳边都是对方心跳和呼吸的声音,不知怎么听着人感觉特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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