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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你的福，我才会淋了一身雨，灾情统计得如何？”如果他的猜想不错，当时应该还有其他吸血鬼在场，为了造成一个他们不可能输掉的假象。 微微眯起眼，黛沉思了几秒，在脑中整理完毕便悉数道来，“吸血鬼一共十个，其中七个很快就逃出了搜索区域，剩下的两个被制服，另一个疑似内讧被同伴杀了。至于受害者目前确认的死亡人数有三十六名，包括七名被咬死者和五名感染者，都被处理了。其余伤患都有序送地附近医院。对了，还有一个人被当作人质带出去，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吧。” “知道的话怎么不去营救？”内讧，闹事只是幌子吗？看来吸血鬼的世界最近不会和平了，人类的世界也将注定被牵扯进去，实际上纯种吸血鬼这件事中就让人嗅出了硝烟的气味。他确实想要资料，但可没希望协会能够找出那家伙的存在。 “两名猎人被绊住，我去的话只是送死。不如说我们应该庆幸那七个吸血鬼没有留下来，毕竟感染者也不少，根本没空去理会被带走的人。”救人也得在做得到的前提下做，冒然出手只怕会得到最糟的结果。 “是吗。”也对，他的能力一点也不适合站在前线，不像有些人明知危险还不知道跑，那家伙今后也该苦练一下体力了吧？ 或许是有些疲惫，凉风从半掩的窗户缝隙中灌入，黛伸手去把窗关上。只在那个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看到了赤司扬着温和的笑意，但转过头来时却是沉思默虑中的表情，令他怀疑自己见着了幻觉，“怎么了？”他问这事总得有个原因吧？ “没什么，去吃饭吧，我饿了。”赤司的话就像被截断的那丝凉风，即使消失了也无法立刻抹去其带来的寒意，让人好奇他心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好诶。”从头至尾只关注吃的紫原这会儿反应最快，手里刚拿来的巧克力才开封，就盯上了美味的午饭，连忙站起身跟上往饭厅走去的赤司。至于其他事，就让它们随那凉风而去吧。 带头走在前方的赤司没有停止大脑运作，只是偶有一个身影进入脑内，直直扰乱他的思绪。 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有好好管理自己的身体吧？
第十章 “痛！” 远在市区的另一头，那个被赤司无意识担心着的少年抱头就是喊疼的话。存在感淡薄的身子被迫围了一圈的厚被子，刚洗好的头发有专人帮忙吹干，远处桌子上还搁着特意为他泡好的热可可。若非脑袋被狠揍一拳，这将会是很不错的待遇，尽管他为此想大喊自己不是废人。 “下回再不带上手机还走散可不是这么轻的一拳了。”手里还拿着吹风机的相田撸起拳头故意在黑子鼻头前晃了晃，见了那张纹丝不动的面容就来气，十分想多揍几下以解心头之痒。 “没错，再有下回我们可不去找你了。”坐在桌子旁边剥橘子的日向适时附和，同样认为黑子健忘的举止惹人恼。明知自己的存在感低，还是不把通讯设备呆在身上，叫人想要找他时基本只能靠感觉，他们不气才怪。 抢过日向剥好的橘子扔进嘴里，嚼得津津有味的阿列克斯朝着瞪自己的男人吐吐舌，然后假装生气地跟风叨上两句，“的确像少爷这种无色的人就算在眼前都很难让人发现，每次找起来我们都恨不得找警察叔叔代寻走失老人。” 心中有苦不得说的黑子只能干坐着，等相田替他吹好了头发，马上扔开被子在所有人关怀的目光下多添一件外衣，继而走向圆桌把桌上那杯太甜的热可可喝下。期间反驳的发言半句不敢提，倒是坐在日向身旁正在搅拌酱汁的伊月忽然开口，“无色无职，家里蹲无收入。” 语毕的同时，受不了他冷笑话的日向立即回头吼上一句：“伊月闭嘴。” “对，我还是有收入的。”见状已经入座的黑子趁机悄悄加上了自己的小小不满，无职不代表无收入，他还是挺有志气的。 “你也闭嘴。”谁关心他有没有收入，他们要说的不是这事。 “总之少爷没事就好了，你们就别太责怪他了。”心肠过好的莱古一边将鸡素烧面条放入面前的大锅中，一边替面露委屈的黑子说话，不打算参与指责。 收好吹风机马上折返接上话的相田可不这么认为，横眉怒目扫向帮忙说话的，斥道：“我们只是要让他长点记性，有点危机感。” 放下手里的大碗，伊月指指黑子笑着地说出他的理解：“人类有这么句话，年纪越大越容易健忘。”当然也有贵人多忘事这种话，但这样说很无趣。 “这么说的话我们这里年纪最大的不是莱古吗？”总算把菜都切好装盘端到圆桌上，作为新人的火神疑惑地看了下黑子与莱古。外貌保持在青少年模样的黑子看起来怎么都比看上去已是知命之年的莱古要年轻得多，不过他是从未了解过两人的真正年龄，说不定结果会出人意料。 “不，要比年龄的话少爷和红华都比我年长。”他加入时亚纯种只有两名，当时他们已经存在了好一段时间了。 “诶！？”几乎同一时间，除当事人外是满座皆惊，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看向话中两人，不由得感慨年龄这东西在吸血鬼面前是毫无意义。只是感慨的同时他们却忘了自己也是吸血鬼的一员。 有这么讶异吗？他们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成为吸血鬼吧？不过红华小姐确实比他大了好几岁，初始的四人现在也只剩他们俩了。回想过去，尽是一些让人感到落寞的事情。痛彻心扉过后的现在，他只求这些人能够活久些，别招惹人类，就不知她是怎么想的，“红华小姐，怎么了吗？”也看向红华的黑子发现她不仅对大家的震惊表现没有丝毫反应，而且还十分入神地在思考着什么，面上表情严肃不已。疑惑如他，马上就开口询问情况。 缓缓抬眼与黑子对视了片刻，红华转而看向大家，开口冷声提醒：“没有少爷就不会有我们，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大家记住这句话。”今天的骚动，肇事的吸血鬼意外地狂躁，让人完全没有发问的空隙。若非有猎人在，她想还不至于什么信息也没能得到。只是唯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亚纯种里面产生了不安分的家伙，她希望这只是一个恶作剧。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严肃，大家都愣了几秒，随即纷纷笑着回应。 “嗯。”这种事实她就算不说也不会有人忘记的，黑子给予的恩情他们不论做多少都无法奉还，何况他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他们做些什么。若连这点小事都不记得，那就实在过意不去了。 “这不是当然的嘛。”要是不知道会遭天打雷劈的吧？ “是啊。”理所当然的事就没必要那么认真地强调了，大家都懂。 “好了，别说这么严肃的话题了，大家难得一聚，今晚不醉不归！”这么提议的阿列克斯已经开始倒酒，注意看的话可以发现她的脚边已经被买来的烈酒堆满，教人看了还未开始喝就有了醉意。只是有人嫌就有人捧，丝毫未受那一瞬的紧张气氛影响的黑子是首个捧场的，喝了几口的热可可搁在桌上，拿着空杯子就凑了过去。 倍感嫌弃的日向没有动作，手里拿着的是第二个橘子，思考着要不要等吃完鸡素烧火锅之后再吃，顺口纠正阿列克斯的话，“现在可是白天。”负责料理的火神可才开始拌炒材料，他们这就开始喝了会不会太豪放了？居然连丽子也开始倒起了酒，这帮酒鬼真是…… “那就喝到晚上！”说罢，豪气十足的阿列克斯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那气势怕是当真有要喝个一天的打算。 早已习惯这些后辈的浮躁，干笑两声的莱克帮忙装盘递材料，末了补充道：“我们还是准备开吃吧。” “嗯。”纵使无奈也只能同意的几人纷纷帮忙做事，有的甚至像个主人似的招呼红华入席，惹得她冷冷一笑。暂时不再为那些没有确认的问题烦恼，像往常那般默默地听年轻人各种各样的新鲜故事，直到夜晚来临。 白日的云雾已然散去，星芒展露无遗，银月弯弯如笑脸。住宅区一个公寓里可谓酒气冲天，方圆十里皆能闻之，就似酒窖的酒都打翻了般，让邻居家的不禁怀疑这户人家到底是买了多少烈酒。只是抬头望去，一个毫无醉意的男人正靠在栏杆处吹风，手里只是普通的串烧。正当邻居以为是闻错，屋内走出的少年却证实了他们的看法。 黑子手里拿着一瓶度数极高的清酒走到火神身旁站定，面上微微发红的他步伐稳健，神情清醒不如醉汉，清澈如水的蓝眸瞅了瞅沉默不语地盯着远方看的火神，继而张唇轻声问：“怎么了？” 火神没有回头，只是阴郁了表情低下头，思考许久才挤出一句，“你没喝醉吗？” 摇摇手里的酒瓶，酒量意外十分好的黑子朝他笑笑，答道：“那么点小酒放不倒我，然后呢？你在想什么？” 愣愣地转回头望向屋内东倒西歪的人形垃圾，视线最后定格在几乎扒光衣服的某位暴露狂。火神不住地叹息，眉头不知打了几个结，又思量了会儿才开口：“每当见到她，我就会想到那家伙，至今为止我都还是没办法去面对…” 循着对方的视线看向那抱着酒瓶睡的女人，黑子回想起五年前，大致上还是其他吸血鬼引起的灾难。在那场灾难中他发现了濒临死亡的火神和一个只是眼睛受了伤的孩子，那时他早透过阿列克斯对他们有过不少认识，而这孩子实在很像他的挚友，所以他用自己的方法救了他。至于另一个孩子因为无生命危险被他放置不理，没想到最后却成了与他们对立的猎人，“那个孩子现在是A级的猎人来着？“ “是啊，偏偏还是造冰的能力。”他们的能力还真是没有愧对自己的姓氏，一冰一火，一人一鬼，这不是完全对立的关系吗？ “你对这些事想得过于复杂了，你的能力在我们之间是唯一的光，对于吸血鬼来说光明是个难以触碰的存在，所以你和他一样对我们这些活在影子底下的吸血鬼有很大的威胁。这么一想，你的能力与他不是很合得来吗？”虽然他们这一行人都不怕光。 转头看向黑子纹丝不动的面容，火神虽不再那般阴郁却也没有宽心，狐疑地询问：“你真的是在安慰我吗？别把我说得那么危险。” 确实很危险呀，如果他真的卯起劲来捕杀吸血鬼的话。意味深长地与其对视数秒，黑子答非所问地再言：“获得的能力要如何用为什么而用都要由你自己去思考去得到答案，我不会束缚你们每一个人，只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地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如此而已。”活着便好，失去了生命，就失去了所有。活于他人心中，只是一种罪过。 “讲得好听，你不是一直都反对吸血鬼与人类相争吗？”若是随意使用能力，便会成为引发战争的理由，他明明比谁都不希望大家做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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