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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棣之华】玄丘纪事 作者：艳君 文案： 橙光游戏《棠棣之华》同人 原作者@枉却东风，已授权 ps:没玩过游戏不妨碍食用 ———— 殷王顾言慈，皇十子。贞曜十九年生，字喻安，乳名玄丘。 少年的心思朦胧而迷蒙。 少年的情丝懵懂却缱绻。 他追寻的真相，他梦中的执念。 给予他欢愉的，给予他苦痛的是友人，亲人，敌人，亦是爱人。 这是大雍朝的十殿下与他的兄长的故事。 这是顾言慈与顾言恕的故事。 〈太子顾言志X殷王顾言慈X秦王顾言恕〉 〈一个隐形大三角（不是）〉 ps:大约可以看作游戏中脑洞出的十弟线 ———— 唠叨的几点： 已完结√ 中篇养成向√ 练笔之作，为爱发电√ 尊重原著，尽量避免私设√ 为保证剧情连贯性部分文段来自游戏√ 标签：宫廷 正剧 古代 政斗
第零章 楔子 宋 叶廷畦《海录碎事·鸟兽》：“玄丘校尉，狐也。” 「弟子昔日渡劫时，于凡间蒙有一孩童救命之恩。闻其人实为上神座下童子，望上神能告知弟子其人，弟子报恩后定当潜心修炼，再不挂念。」 「汝之言为时晚矣，日前他因受人诬陷贬入凡间，现已投胎转世……如此，汝且去凡间走一趟，若能助他了却尘世执念，重返天界，恩情即算已报。」 「弟子谨遵。」 耳边混沌如天地初开，人声如山巅钟磬，飘渺却听得真切。 「汝命本该绝，现借汝一魂三魄，与吾弟子铸一魂魄，经凡尘世间生，不负罢也。」 炽热与极寒缠绕着身躯，灵魂深处传来撕扯催拉之感。它撕破皮肉肌理，随之刺入骨髓，气力顿失。 极尽了苦痛。 “玄丘他才捡回一条命，若此次真出了事，我怎样负得起太皇太后和苏氏的信任。” “姨母放宽心……十弟大难不死，又有神灵庇佑，定会安然无恙的。” …… 眼皮似有千斤重，缓缓睁开，只一片光亮模糊不清。 喉中干渴异常，任自己怎样设法却只能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单音。 指尖感受到一片温热，霎时将周遭的寒气似乎驱去了大半。 额间被人不知覆上了什么，只觉似有一股清风随即扫散了目中阴霾。 唇齿间潺潺流入一股水流。 视野逐渐清明。 一双清亮的眸子正盯着自己，那幽暗之中如有春山秋水，宛若风之徐徐，雨之潇潇。 那风可拂绿万物，那雨亦能润生天地。 真叫人，移不开眼。 那双眼眸忽地染上了些欣喜。 “姨母！十弟醒了。” 少年如是道。 “哥哥……” 童音稚嫩异常，发音也满是孩童的声调。 许是因为昏睡许久气力未复，声音听起来细弱如游丝，仿佛下一刻就会弥散空中。 一旁的华服妇人即刻招来了御医，诊脉，备药。 内殿中不久便充满了苦涩的药味。 在少年的注视下，一口口喝下华服妇人小心翼翼喂下的药，尽管口中酸涩无比，却不曾哭喊一声。 和着一肚子苦水，身子又逐渐染上疲累。抓住床榻旁少年的几根手指，才闭上眼安然睡去。 有些人，只一眼，你便知道他于你有多重要。 过了几日，高烧逐渐退下。 从身边服侍的宫女口中逐渐得知，自己叫做顾言慈，是当今圣上的第十子，生于贞曜十九年，今年不过一岁多，乳名玄丘。 那日的少年叫顾言恕，皇七子，生于贞曜九年，今年十一岁，乳名狸奴。 照顾自己的华服妇人则是贵妃司马若桃，文宣皇后仙去已久，如今代掌凤印。 司马贵妃只育有十三岁的迩尔公主顾傲雪，顾言恕和顾言愈二人皆非司马贵妃亲生子。 顾言恕其母是司马贵妃嫡姐——宸妃司马若梅，自宸妃于贞曜十二年因时疫薨，此后便交由司马贵妃抚养。 而至于自己，那宫女只说“殿下的母亲苏氏，于月前自请出宫清修。”至于原因和其它，她却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肯说。 直到后来被司马贵妃无意听到。 “玄丘的母亲出宫清修，为玄丘和陛下祈福，更为大雍昌盛祈福。” “母亲……回来，回？” 听着小孩子的询问，司马贵妃面色不忍，许久。 “或许吧……这种话玄丘以后莫再问了，父皇和太奶奶听到会不高兴的，好么？” 小孩子听得懵懂，不知其中深意，但似乎又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 帝京中层峦林立的宫殿里掩藏了多少秘密，一生的时间去追寻，不知可解得开？ 流水东逝去，落花无人知。
第一章 新岁 上元雪 顾言慈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真的生活在这个叫做大雍的盛世，真的生活在天子的帝京中的，是那一个匆匆到来的除夕。 是除夕宫宴上那一位身着明黄龙袍，仪容威严的，是那一位小心翼翼抱起自己，用满是父亲慈爱的目光笑意盈盈望着自己的，天下万民的君主。 苍穹之巅，但却触手可及。 贞曜二十一年正月十五，上元节。 殿外的风雪呼啸了一夜，在卯时终于伴着绵密的细雪停歇下来了。 今日的华月殿早早便忙碌了起来。 ［华月殿，司马贵妃所居宫殿。］ 顾言慈睡意朦胧中被一双柔荑抱起，听见耳边女子一声声温柔的呼唤，迷迷糊糊半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室的言笑晏晏，好不热闹。 只见一位锦衣女子正坐在顾傲雪身旁低声说着什么，顾傲雪脸上不知是因为殿内的炉火还是羞赧，白皙的面上逐渐覆上了一层薄红。 另有顾言恕和一年轻男子，四人围桌而坐，桌上正放着几个半成品的花灯。 ［迩尔公主顾傲雪，皇长女，贞曜七年生，今年十四岁，生母贵妃司马若桃。］ “娘娘，小十可是醒了？” 那位生得顾盼生姿，明眸善睐的锦衣女子忽然轻声道。她起身缓步走近，头上珠翠摇曳发出阵阵声响。 顾言慈看着这个一等一的美人笑着朝自己伸出胳膊。 “让霜姐姐抱抱可好？” 当然，顾言慈识相地张开了胳膊。 ［镇国永泰公主顾凌霜，贞曜二年生，今年十九岁，是皇帝同父异母的三弟——安国豳王的遗腹女。豳王妃殁后就被皇帝接入宫中交由宸妃司马若梅抚养。贞曜十二年宸妃殁，转交由贵妃司马若桃抚养。 四年前及笄，封镇国永泰公主，出宫立公主府。破例以女子之身获赐参政之权，承安国豳王一脉，任尚书左丞，并遥领凉州都督府。］ 顾凌霜把顾言慈从司马若桃的怀中抱出，左右微微晃了晃小孩的小脑袋，看着小孩终于回过神的样子才继续笑道。 “叫姐姐，来，姐——姐。” “姐……姐姐？” 顾凌霜闻声弯眼一笑，明媚如春。 “哎呀，我们家小十真是聪明……不像当年的某个小猫儿，嘴不知打了多少绊子都未喊出个‘姐姐’来。” 司马若桃在一旁听见，不禁掩唇地笑着。 顾言恕双颊则覆上了一层微红。 “霜姐姐快别作弄我了。” “嘻嘻嘻，这老四也是知道的。” 顾言慈看向顾言恕身边那个被叫做“老四”的年轻男子，那男子生得颀长匀称，五官俊美而不失英气，一双琥珀色的眼眸里如若疏星闪烁，亦溢满了为人兄长的温情。 ［皇四子顾言恩，贞曜五年生，今年十六岁，生母贤妃薛氏。由于当年薛氏位份仅在婕妤，无权自己抚养皇子，他被交由宸妃司马氏抚养。贞曜十二年宸妃司马氏殁，由贵妃司马氏抚养。 两年前出宫立府，封楚王，左武卫大将军，兵部侍郎。一年前与吏部尚书狄渊之独女狄氏成婚。］ “嗯，想来玄丘也是同朱雀一般天资聪颖的。”顾言恩顿了顿，才继续笑道“咱们狸奴也算不笨就是了。” “哈哈哈，老四你这话说得到是勉强。” ［皇九子顾言悫，贞曜十五年生，今年六岁，乳名朱雀。生母贤妃薛氏，与楚王顾言恩是同母兄弟，目前由薛氏亲自抚养。］ 几个人又说笑了一会儿，顾傲雪只坐在桌边安静听着。 “娘娘，时候不早了，我们先带着小七去晋王府了。” ［皇五子晋王顾言懋，贞曜六年生，今年十五岁。生母才人姚氏，由平南夫人段氏抚养。任礼部侍郎，今日与其泰山右领军卫大将军关辛之女关氏成婚。］ 顾言恩开口道。 三人走后，只剩下顾傲雪一个人对着桌上的花灯发呆，良久，才离开。 室内再归于静谧。 许是因为小孩子睡得多，在司马若桃怀中下过早乳的顾言慈，不一刻便又入睡了。
第二章 临夜 伴歌声 火，赤黄的，殷红的。炽热的，滚烫的。恣意燎烧的，张牙舞爪的。 火，好多火，好多火…… “玄丘？玄丘？” 忽的被人晃醒，顾言慈愣愣看着正担心地皱眉望着自己的少年。 “怎么出了好些汗，是魇着了？” 少年伸手把小孩发边的细汗小心擦去，见床上的小孩仍是一脸愣怔地看着自己的样子，少年便欲起身道。 “琉璃，你快去叫姨妃……” “哥哥……” 孩子的声音不大，糯糯的还带点刚刚睡醒的鼻音，却足够让少年听得清楚。 少年匆匆让那侍女止步，继续仔细听着。 “哥哥，玄丘，想。” “想？想什么？” 少年蹲在孩子的小床边。 孩子的眼眸纯净，不染一丝尘埃，映着屋内惺忪的烛火，亮亮的。 “哥哥。想哥哥。” 孩子的话很直白，就是这样简单的词句，便让少年笑得开心。 见小孩似乎不再似刚才那样，少年这才放下心来。 “今日上元，七哥本想亲自给玄丘作一盏花灯……”少年讪讪一笑，继续道“奈何七哥手笨，便偷懒在宫外买了一盏来。” 说着，少年从身后小心翼翼捧来一盏花灯。 花灯以竹条为骨，用彩纸、锦帛和金银箔作面。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灯身四周的灯纸上画的九条白狐在烛火的映照下，宛若被剪碎的月光笼罩，莹莹闪着银辉。 “不过这灯上的画是七哥自己画的，画技拙劣，玄丘可莫嫌弃。” 顾言慈定定看着那花灯上的那些小狐狸，或嬉戏玩耍，或仰头吟叫，或打盹小憩，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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