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在这里多谢胡堂主了。”钟离似有所思地看了一眼窗外,而后从容地点了点头。 说完了想说的,胡桃将信纸往钟离手里一塞,又蹦蹦跳跳的拍跑到了空和派蒙面前,“是嘛是嘛?会邀请我吗?” “当然啦,胡堂主也是我们的朋友嘛。”派蒙认真地点了点头。 “唔,那本堂主可要好好欣赏一番你们都杰作了,不知道比我这往生堂如何?”胡桃双臂一展,十分自豪地笑着说。 往生堂传承已有千年,虽然表面上看平平无奇,但其底蕴之深厚却是很多地方都难以企及的。 “和往生堂比较的话的确有难度。”派蒙思考了一下,迅速想到了解决思路,“那旅行者,我们就用其他国家的风格吧,这样胡桃就像是出国一样。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胡桃一直很忙碌呢。” 听着在几个人已经围绕着小派蒙开始展望,钟离回过头朝申鹤点了点头,“多谢。” “之后我会跟着他的。”申鹤依旧是冷漠而平静的表情,却是在场除了当事人外唯一一个知道两人离开璃月港的人。 申鹤当时目送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出璃月港,迟疑一瞬后并没有跟上去。但也许,这才是留云借风真君让她留在璃月港的原因吧。 因为旅行者新获得的尘歌壶这一消息的打岔,原本三堂会审就这么气势汹汹而来,又悄无声息而去。 见到事件被顺利平息,派蒙也终于不再一副气鼓鼓的模样,云慕白这才抽身,转头朝着钟离炫耀一般眨了眨眼睛。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云慕白洋洋得意地显摆。转移话题,缓和气氛,控制局面,这可是云慕白最擅长的事,可惜这种本事来璃月之后就只能逗逗小派蒙玩了。 “很了不起。”钟离认真地回答,语气慎重不含丝毫敷衍。 云慕白顿时心情更上一个台阶,哪怕审判庭的那些家伙都认为他不过是油嘴滑舌、巧言令色的骗子,可到底还是有人欣赏的嘛。 心情非常好地和钟离告别后,云慕白返回了他的房间。而在他身后,原本神色温和的钟离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道,“夜安,总务司的夜兰小姐。” “我原本是不用在这个时候工作的。”隐藏在漆黑夜幕中的夜兰慢慢走了出来,挑眉,“倒是我们小瞧钟离先生了,这么深藏不露,何不来总务司任职?” 钟离听着夜兰虽是邀请,冷不丁想起今天云慕白说起自己很受欢迎时那上挑的嘴角,神色柔和道,“非常感谢,但我暂时没有换一份工作的打算。” “那七星呢?”夜兰把玩着手中的骰子,漫不经心地透露出一个足以让璃月震动的消息,“天枢星有意要退下来了……” “不必再试探了,我无意于此。”钟离说到这里时神色十分平静,仿佛提到的不过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而不是璃月权力巅峰的七星之一。 “钟离先生可真是八风不动啊,稳如泰山啊。”夜兰轻哼一声,“那我就直说了,麻烦先生在婚礼前对帝君的伴侣收敛点。” 听着夜兰那刻意加重发音的“帝君的伴侣”五个字,钟离回眸看向夜兰,认同地点了点头。
第40章 往生堂,送走了璃月七星直属总务司的第二天,又迎来了愚人众执行官的拜访。 胡桃今天难得没有出门,当她看着上门来的橘色短发青年后,顿时眸光一亮,嘴里喃喃…… “一个客户,两个客户……” 刚推开往生堂大门的达达利亚愣了一下,只觉得背后莫名升起一股危机感,忍不住警惕地朝后看了一眼。 “啧,真是麻烦的家伙。”不过在他的视线转回来后,看向胡桃的目光就带上了一如既往的明媚洒脱,“哟,这位就是往生堂的胡桃堂主吧,我想问下……” 胡桃蹦蹦跳跳地来到达达利亚面前,伸出食指拜了拜,热情道,“愚人众的执行官阁下,这个先不急,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哦?愿闻其详?”达达利亚眨了眨他那双空茫的蓝色眼眸,似乎颇有兴趣。 ……总之,当空和派蒙来到往生堂的大厅时,正看见一身战斗服的年轻执行官坐在一堆纸质文件后面,正埋头签着什么。 “呀!”派蒙还记得不久之前暗访北国银行时差点被达达利亚发现的恐惧,忍不住惊呼出声,“是公子!” 达达利亚听到派蒙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一般从文件里抬起头,“哟,伙伴!我正找你们呢。” 空轻轻拽了拽派蒙的披风,表情镇定地点了点头,“早上好,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大大松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这才转头对胡桃说道:“胡堂主,这些合同我回北国银行再签吧,麻烦您帮我送过去吧。” 说到这里,达达利亚放下笔,拍了拍胸膛,“放心,我会一一签完的。身为执行官,我会为女皇陛下尽忠,自然也会为了其他愚人众考虑。” 派蒙听着达达利亚的声音,飞快从紧绷中恢复了过来,她好奇地漂浮到了达达利亚的面前,低头看着对方面前的文件,当她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后顿时惊呼出声,“死,死亡合同?” “是殡葬啦。”胡桃抬手敲了敲派蒙的脑袋,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往生堂又不是非法生意。” “可是……”派蒙迟疑地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为愚人众死亡士兵提供棺材、墓碑、挽联、花圈等殡葬设备和送葬、挽歌等殡葬服务,“公子你怎么签下了这么多?” 胡桃嘿嘿一笑,而后抱着整理好的合同脚步匆匆地前往了北国银行。 “啊,总觉得胡桃堂主说得很对嘛。为女皇而死自然是英雄,似乎要是能被妥善安葬也算是英雄应有的待遇。”达达利亚看着胡桃离去的背影,露出了几分傻气的笑容,可就连派蒙都听出了这话语下的决然和沉重。 “喂喂喂,伙伴,不要露出那么沉重的表情嘛。”达达利亚站起身拍了拍空,而后粲然一笑,“我可没那么容易死呢。” 云慕白打着哈欠进门的时候就正好听到了达达利亚最后一句,原本就有些酸疼的腿顿时不知道怎么迈了。 不过他推门的声音还是引起了房间里所有人都注意,达达利亚更是面露惊喜。 “你来了啊,云慕白!”达达利亚朝着青年挥了挥手,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对方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番,这才仿佛松了口气一般说道,“你没事就好,可真担心死我了。” “多谢公子阁下的关心。”云慕白微微一笑,任由对方打量和关心。 云慕白不清楚这关心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此刻他脸上真诚的感激却比达达利亚的关心更为真情实感。 “别这么客气,和旅行者一样叫我达达利亚就好。”达达利亚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而后故作亲昵一般朝云慕白眨了眨眼睛,“听说……昨天你和钟离先生去约会了?怎么没带着旅行者一起?” “什么,什么约会,只是随便逛逛啦。”云慕白明知达达利亚是在试探,却故作不知,脸颊飞起一片红晕,漆黑的双眸波光闪闪。 “欸……”达达利亚明显不相信,“所以你们去哪逛了?” 达达利亚果然是想知道他和钟离昨天去了哪里……啧。 云慕白心里一片清明,回答时却像是没有察觉其中的试探之意,“钟离先生带我去了天衡山,去的时候不觉得,睡一觉起来就感觉腿疼。” 他不算说谎,只不过天衡山是璃月的一处山脉,钟离带他走的那条路甚至都没有存在于地图上,云慕白甚至怀疑那里被仙家法术隐藏过了。 所以他说道平静,根本不怕愚人众细查。 “玉京台西面对那座山吗,那里的确十分高耸,不过……”达达利亚看了看青年细瘦的身板,“你还是太缺乏锻炼啦,要和旅行者一起好好锻炼啊。” “敬谢不敏。”云慕白拱了拱手,无奈叹气,“我对旅行者那种锻炼可不感兴趣。” ……满世界追着丘丘人跑,真的很奇怪。 而显然,这段试探已经是达达利亚的极限,在话题结束了几息后,达达利亚居然放弃了绕弯子,实话实说,“对了,你身为岩王帝君的伴侣,有见过岩王帝君吗?” “……如果说梦里也算见过的话,我的确是见过帝君的。” 听到云慕白的回答,达达利亚微微一愣,而后立刻想起了青年当初那个“梦境预言”。 好家伙,时隔几个月,这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谎言居然还没有过去,达达利亚都有些敬佩这个枫丹来的骗子的敬业了。 但对云慕白来说,这是最基础的。毕竟纰漏于枫丹的神明而言,就是一场注定的乐子。 他甚至有些诧异于达达利亚的直白,所以说……至冬国的外交就是依靠强大的武力吧,真是让人羡慕的霸道啊。 而是事实,愚人众比他想象的还要霸道,只听达达利亚叹了口气,“昨天原本就差点和总务司打起来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拿着乱七八糟的账本就要来找麻烦,不过因为你失踪了,大家也就各自散了。” 说到这里,达达利亚的眼神里戾气一闪而过,而后轻描淡写地转头看向空,一双眸子却锁定了在金发少年身上,“对了旅行者,这件事你们知道吗?” “什么?你们昨天居然……”云慕白倒吸一口凉气,而后飞快抬眸看了一眼空,紧张地问,“旅行者,你们没参与进去吧?” 空微微一愣,摇了摇头,蹙眉道,“昨天帮萍姥姥找了好久的材料,为什么这么问?” “唉,那就好。”云慕白听到空的回答,松了口气,“说起来,我总觉得你有点什么运气在,总会撞上点什么。” 的确撞上了,甚至是事件触发的空露出了无奈的半月眼。 达达利亚没有从空的表情中判断出什么,于是只能回过头继续跟云慕白聊天来了解先祖法蜕的消息。 见到达达利亚注意力转移,空和派蒙同时松了一口气。 云慕白轻描淡写地应付着达达利亚的盘问,脑海中却在复盘着钟离昨天带着自己离开究竟又埋了什么暗线。 就像带着自己离开,却化解了愚人众和七星正式撕破脸的危机。 不愧是钟离先生啊。 明明应该是枯燥无聊的内容,云慕白想着想着却忍不住露出了柔和的笑容,仿佛在慢慢理清钟离所有计划的时候,他正慢慢靠近那个男人。 唔? 说起来,钟离应该能定义为人……吧。 云慕白时不时走神,黑色的眼眸闪闪烁烁的模样落在达达利亚眼中,他忍不住有些……噎的感觉。 “伙伴。”达达利亚在云慕白又一次出神的间隙拉了拉身旁的空,“伙伴,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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