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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云慕白看了一眼被分割在小房间里的灶台，又看了一眼钟离，谨慎地开口，“钟离先生，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吗？” “可是有所为难？”钟离疑惑询问，而后解释道，“作为此境的主人，我本应该尽到义务，可是……雕刻神躯到底颇耗费心神。” 云慕白看了一眼雕刻精致的石雕，捏了捏手中巴掌大小的小龙，雕工精美至极，巧夺天工而成，如果是普通人匠人，一辈子做出一件都值得炫耀，可是钟离可是一位魔神啊。 移山填海之能的魔神会因为刻石头而耗费心神吗？ 哈，让他相信这个，还不如让他相信璃月的神明是自杀的。起码时隔这么长时间，七星连个像样的凶手都没找到。 云慕白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什么，却见到钟离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缓步走到了面前。 “这，也算是我的一点私心吧。”钟离微微侧头，耳垂下耳坠的流苏擦着青年的鬓角的碎发，“……我也很想尝尝你的手艺。” 云慕白喉结滚了滚，视线有些不受控制的停留在钟离领口那枚菱形锁扣上，这也扣的太紧了吧。 “我想，再多了解你一点吗。”钟离的那一贯沉稳的声音被拉长，句尾带着些鼻音，就像是在撒娇。 扑通，扑通。 心脏在胸腔里鼓动，云慕白呆呆地点了点头。 见到青年答应后，钟离眼眸带笑，抽身离去，徒留下呆愣了好一会儿的云慕白在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后缓缓睁大的双眸。 “等等，钟离先生！”云慕白从美色的恍惚中回过神，期期艾艾不敢看钟离，“可是，我可以反悔吗？” “你觉得呢？”钟离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青年的挣扎，慢条斯理地回答，“这也是一份契约……你不是想要反悔吧。” “在璃月的土地，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呢。” “可是……我真的不会做饭啊！钟离先生。”云慕白祈求的望着钟离。 钟离缓缓转过头，留给青年一个“我什么也没听到”的背影。 “求求你了，钟离先生。”云慕白不得不绕了半圈站到钟离的面前。 钟离轻轻侧头，束在身后的长发发尾轻轻摇晃，勾勒出蜿蜒散漫的弧线。 “钟离先生。”云慕白伸出手指戳了戳钟离的肩膀，“不要那么小气嘛。” “唉，契约最重公平，契约之事怎可说是小气。”钟离轻轻叹了口气，侧头望向云慕白，金色的眸底似有无奈，也似有些委屈。 云慕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哪怕理智在告诉他钟离这就是在套路，可是……谁会愿意让钟离露出失落的表情啊。 “我错了！钟离先生。”云慕白举手投降，而后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我申请契约延期，等我去学。” “唉，既然这样的话……”钟离语调轻缓，“那就不止一顿饭了哦。” 说话间，钟离睁开那双金色的眸子，在他眼下两抹绯色的衬托下，那双眸子越发勾魂夺魄，“所以啊，璃月的契约……云先生小心应对。” “我最该小心的不是钟离先生吗？”云慕白放下手，愤愤地用指尖戳着钟离的肩膀，嘀嘀咕咕抱怨，“要不是你……我，我原本也没想答应啊。” 钟离唇边带着一抹浅笑，也不理会青年的小动作，俨然是心情颇好的模样。 “所以钟离先生，坑我几顿饭这么开心吗？”看着钟离温柔和缓的神色，云慕白原本还有些憋闷的心情也不由放松下来，眉眼舒展，慢慢晕染上几分笑意。 “看见你为难，的确十分开心。更何况……我也的确想尝尝你的手艺。” “原来你是在这里等着我呢。”云慕白轻哼一声，却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在璃月港各大美食面前都毫不留情品评的钟离先生，你小气又记仇哦。”云慕白靠着钟离的肩膀，侧头望着钟离那干净的下颌，轻笑道，“我的手艺可比不上那位万民堂的大厨香菱，不过到时候你要说不好吃的话……” “怎么？”钟离低头，与青年四目相对。 “咳，我的脾气可比香菱小姐差多了。” 对上钟离那双漂亮的眼眸，云慕白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之间突然亲密起来的距离。 感受着靠着自己的身体在正在缓慢地远离，钟离的视线落在了青年慢慢发红的耳垂上，又缓缓停留在对方那故作镇定的面容上。 “放心。”钟离声音低沉，却带着说不出的酥麻，“我……也是会偏心的。” 明明是自己要求的，可是真的从钟离口中听到这个自己想要的答案，云慕白脸上的绯色越发明显，如同那漫天的晚霞。 钟离视线从青年身上移开，抬手拉了拉紧绷在领口的菱形锁扣，喉结微不可察地滚了滚。 而后迈步朝着灶台处走去，却又在和云慕白擦身而过的瞬间，钟离伸手握住了青年的手腕，巧劲一使将人轻轻往前方一带。 “怎……”云慕白被拉得踉跄两步，正有些疑惑，却听从一旁传来的钟离的轻笑声。 “既然说要学，那不如就从现在开始吧。”钟离食指和拇指环住青年纤细的手腕，修长的手指将对方的手掌紧紧包裹，只露出了一点粉嫩的指尖和光洁莹润的指甲。 手套和手掌紧紧贴着，温度从人类的手掌蔓延到手套上，又在这紧密的贴合下温度慢慢上升。 热意从指尖蔓延，云慕白小小地挣扎了一下，却又似留恋这一丝的温度，迅速地放弃。 两人很快穿过大半空间，来到这处的小厨房里，看着从容行走在灶台前的钟离，看着对方优雅而又从容的做完了大部分工作，云慕白垂眸看着眼前的盆子。 “如果神之眼知道它来我这里是来做这个的，大概会希望自己从未出现过吧。”云慕白引导着空气中的水元素力，将凝结的力量灌注到面前的盆中。 “神之眼并没有意识，它代表的是一份契约。” “契约和神明吗？这不就是强买强卖嘛。”云慕白用湿漉漉的指尖擦过那枚深蓝色的神之眼，轻哼了一声，“算了，也勉强算你也能派上用场了。” 云慕白将目光从神之眼上收回，回头看向背对着自己切着菜的钟离，对方后腰处的那黄色岩系神之眼正顺着他的腰部曲线而垂落，与下摆分叉处两条金色纹边相互辉映，倒像是…… 一条尾巴。
第38章 因为那奇妙的联想，云慕白之后的时间过得有几分恍惚，脑海中只有一个疑问，钟离的尾巴是什么样子的？ 是和岩王帝君那样有几分可爱的，还是像枫丹的那条龙那样？ 不过按照龙这种生物在提瓦特独特性来说，应该会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模样吧。 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石雕上那祥云模样的浅金色尾巴上收回，云慕白在内心暗暗遗憾，却也更想让他知道钟离的尾巴究竟是什么模样了。 心底的疑惑激发着云慕白的好奇心，当然，他的走神和时不时瞥向自己的隐晦的视线自然也被钟离看得一清二楚。 “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妥吗？”钟离望着心不在焉的青年，语气疑惑。 听到钟离的声音，云慕白下意识垂眸，不好意思地捂着脸颊，“你知道的，钟离。人类嘛总有些得寸进尺的贪婪。” “就比如我之前想知道先生的本体是一只什么动物，知道后又想……” 云慕白猛地刹车，再说下去可就算调戏了。 毕竟哪怕是和人类说，想知道你的脚长什么样，那也算冒犯吧。更何况比起人类的脚，龙的尾巴…… 似乎更过分了。 “……是想看看我本体的模样吗？”钟离却似察觉到云慕白的未尽之意，他并不恼怒，甚至语调之中还带着几分愉悦。 “真的可以吗？”云慕白没想到钟离这么好说话，蓦地眼眸一亮，视线从的眉眼缓缓落到那宽阔的肩膀，手臂，胸膛……已经开始幻想一条真正的龙应该是什么样的龙。 请仙典仪时他担心散播谣言的自己被岩王帝君抓个正着而避开，导致他到现在居然没有真正见过一条活着的龙。 青年的视线满溢着好奇，不带丝毫狎昵，却仿佛是在他身上落下的火焰。 钟离忍不住呼吸急促了几分，却避开云慕白那直热烈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若是平日，给你看看也无妨，但是现在……” 钟离说到这里，缓缓抬头望向天空。 “我懂，我懂，毕竟是关键时期。”云慕白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钟离和那些仙人还有大计划，要是因为自己泄露了钟离的身份…… 云慕白迅速地摆了摆手，却没有把话语说死，“也不是现在要看，可以不着急。” “你说得没错，现在……可是关键期。”钟离眯眼，周身的气势散逸开来，那望向头顶苍穹的眼眸竟然带上了几分锐利和杀气。 看着那双以往温和金色眼眸那毫不掩饰的锋利，云慕白呼吸一滞，轻微颤抖着移开了视线。 “可是吓到你了？”似乎是察觉到青年的战栗，钟离迅速收敛气势，温和地出声安抚，“只是想到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不，不不，没有。”云慕白低着头，一边扒饭一边连声否认，完全不敢抬头。耳边传来了钟离满含歉意温和话语，云慕白禁不住把头更深地低了下去。 要怎么跟钟离说，自己真的没有被吓倒。 只是……只是在感受到那凌厉的杀气时，有一瞬间的心跳失序。 脸颊贴在手背上，滚烫的温度不仅没有丝毫下降，还似乎蔓延到了手背、脖颈，热意一路深入到心底，仿佛一枚滚烫的烙印。 怎么会有人因为这种事而激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云慕白眼神恍惚……难不成，自己是个变态？ “抱歉。”钟离伸手拍了拍青年的发顶，语气轻柔的安抚，“我下次会注意的。” 感受着手掌下脑袋软软的轻蹭，钟离金色的眸子越发柔和，他的指尖缓缓梳理着青年乌黑的发丝，一下一下，如同安慰一只受惊的猫咪。 在这片空旷的独属于两人的空间中，时间舒缓地流淌而过，安宁又静谧的温馨笼罩着两人。 “钟离先生。”云慕白的话语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他忽然缩了缩脖子，躲开钟离的手掌。而后歪着脑袋从那宽大的黑色手套后边露出一双狡黠的黑眸。 “我真的没有害怕。” “只是先生按摩的手艺太好啦。”云慕白对上钟离那双已经满是无奈的金色眸子，忍不住笑得越发灿烂，“有兴趣开店发扬一下这份手艺吗？” “哎哟。”云慕白揉着被轻弹了一下的脑袋，就听到钟离语气好笑的回答。 “不错得提议，你可以和胡堂主商量。” “哇，又是这样。”云慕白一边笑着一边收拾了桌上碗筷，“胡堂主好惨，一定帮你挡了不少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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