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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接站起来，对我道：“别过来。”然后一个人向远处走去，身影没入黑暗中。 这家伙绝对有事情瞒着我。 我非要跟上去，尽量放轻脚步，又不能走太近，怕被他发现。 因为没开手电，我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他在扯绷带。 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跑上前看他。他听到我脚步声停下手上的动作，道：“我不是说……” 我不等他说完，强行扯掉剩下的绷带，打开手电一看，发现伤口已经发黑了。
第31章 龙骨寻踪（三十一） 原著风，没有OOC，CP邪瓶，有黑花出没 ————— 吴邪能义正言辞啃一啃小哥了 ————— 我马上就想起闷油瓶之前脸色不太好，那个时候应该他就感觉到了，可我们一直事赶事，来不及多停歇一下。 而且闷油瓶是战斗的主要输出，他出的力比我和胖子加起来还多得多，忍着这样的不适还要下水折腾，也只有他能承担的起，像个铁打的人。 我轻轻用指尖碰了伤口，摸到周围有很明显的突起，再加上黑地我都要看不到里面的血红色，心立时揪紧。 “小哥，你有什么感觉吗？”我问他。 他淡淡道：“没什么事，不要管我。”他说这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讨论一个和他自己完全无关的人，如此无所谓。 也对，在闷油瓶经历的漫长岁月里，他永远都是一个人。不论是幼年时在张家，还是后来成为张起灵背负一肩重任，穿梭在山川河海、奔波于戈壁密林，他都是独自一人，在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可以有同行的伙伴，可以有瞎子这样默契的队友，可以有追随他的张家人，但他依然活在自己的世界，周围人和就身边的草木一样，没有太大差别。 不规律的失忆让他又多了探寻的欲望，在这样反复循环的叠加下，他终于从孤身一人，到最后变成连自己都不再重要了，因此才能以旁人的角度对待自己。 这些年他有所改观，我们也为此付出了很多，但这种根植于心底的东西，想完全改变很难。 我希望自己是对他来说特殊一类人，或者更自私一点，我就是他生命里最无可替代的人，只此一个，在他走完自己一生后，还能想起吴邪这个名字。 既然如此，我要教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更在乎自己。 我对闷油瓶道：“我不管你，胖子不管你，还有谁能管你，你能管好自己吗？如果不是我非要跟上来，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我，然后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倒在我面前？” 闷油瓶没有看我，也没有说话，他抬腿想从我身边绕过去，我自然走到他前面把路堵上，毒不解决，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他都别想走。 我堵了几次后，闷油瓶叹口气，道：“我没那么脆弱，自己能处理好。” “行，那你现在就处理，就在这儿，我看着。”我说。他直视我，半晌道：“打火机给我。” 我为了下水把衣服脱了，打火机在衣兜里，闷油瓶要的话，得回去拿。我当然不能给他任何趁我不在乱来的机会，要去我们一起去。 我们回到堆行李的地方，胖子在不远处躺着，可能还在昏迷中。现在只能一个个来，先清除闷油瓶身上的毒再说。 掏兜把打火机给他，他坐下，把短刀在火上烤了会儿，然后用刀割断我缝好的线。伤口没了线的牵扯，再次炸开，虽然我明白必须这么做，但亲眼看到还是心里不舒服。 想不到他还会做让我更惊异的事情。 闷油瓶从包里把酒精找出来，往自己手上倒的时候，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了。 还不等我阻止，他自己把自己奇长的两指插入伤口，一次就没入一个半指节，在伤口里来回搅动。 闷油瓶的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我看的一阵比一阵难受，我觉得他不是在搅动自己的伤口，而是在搅动我的心脏。终于他的手指停下，用力向外一拉，指间多了块黑色物体。 我根本不想看他血淋淋的手指，把头微微瞥向一边，又怕他做出这么自虐的行为，忍不住用余光看他。 他毫不在乎沾满自己鲜血的手指，认真打量被他从伤口找出来的东西，然后把手摊在我眼下，难道他看不出来我都不忍心看这玩意儿？ 我勉强看了眼，那是个黑色的尖锐物，那么就是那只大老鼠身上的刺尖了，刺的太深，拔｜出来的时候尖头留在伤口里。 把闷油瓶的手推开，我说：“你不疼么？” 闷油瓶道：“是疼。” 不能说闷油瓶做的不对，他如果不把刺尖弄出来，毒永远都清除不了。每次遇到这种事情，他绝对都是这样处理的，也不能怪他，不然闷油瓶就要曝尸荒野了。但就是方式我无法接受，太直接粗暴。 伤口还是黑的，流出的血也是黑的，毒源是解决了，但时间过去这么久，伤口周围的血早就被污染，如果不快速把毒素清理出来，等毒随血液循环流到心脏，后果不堪设想。 我让他别动，在他身前盘腿坐下，刚要有所动作，闷油瓶却抓住肩膀把我推开，他猜到了我要干嘛。 “小哥，你能不能多为自己想想？”我心里憋着一股子怨气，全都发泄在这句话上。 我从来没对闷油瓶发过火，这是第一次，之前是不敢，怕他打我，现在也顾不到这么多。 许是见我生气，闷油瓶松开手，挺直腰板，一副任打任罚的样子。 我低下头贴近他胸前伤口，用力吮吸。闷油瓶身体一片冰凉，嘴唇贴上去的时候，就好像在舔一块冰。 伤口的位置很尴尬，我吸的时候总会时不时蹭到某一点，还好闷油瓶没什么反应，纹丝不动，否则我会恨不得在地上钻个洞。 我一次次吸，一次次用力，吐出来的血每回都是黑的。这样暧昧的行为持续了很久，他的伤口算是有所起色，我也能停下来喘口气，吸毒是个力气活。 伤口周边的皮肤都已经被我吸的泛红，下面还能隐约看到浅浅的黑色。我还想继续剩下的工程，但见闷油瓶自己用力，胸前肌肉紧绷，血管暴起，黑血就从伤口流出。 我连忙去擦，没多会儿就出来的血变成了暗红。 松了口气，我去拿针线给他缝合，这次给他多缝了一针，保险些。 在我清理闷油瓶伤口的时候，胖子醒了，嚷嚷要去尿尿，说湖里水喝多了。 我看他精神抖擞，比闷油瓶还好，让他别跑太远，然后回头给闷油瓶扎绷带。 闷油瓶头发还是湿淋淋的，帮他擦干净后又探了额头，幸亏没发烧。 “还疼吗？”我问他，但没等来他的回答，却等来了胖子的喊叫。 “小哥，天真！”胖子边叫我们边跑，我道：“一惊一乍的，你几巴被鱼咬了？” 胖子说比那还吓人：“咱们过来的路没了。”
第32章 龙骨寻踪（三十二） 原著风，没有OOC，CP邪瓶，有黑花出没 — 路没了是什么意思，我问胖子。胖子指着我们过来时河道的方向，那里现在一片漆黑，道：“那边只剩下一堵石墙，河两边的路都没了。” 我看了下闷油瓶，他侧头看我和胖子，显然对于胖子的发现是有兴趣的，但他没有起身，还需要时间恢复。我于是决定自己走一趟，胖子跟我一块儿，他带我往河道走去。 刚进入河道，还没看出什么异样，我和胖子是沿原路返回的，我们走很快，花了近四五分钟，我才看到胖子说的那堵石墙。 说是墙还不准确，它就像是凭空出现在这里的石壁，上面是凸起的大小不一石块，和周围仿佛浑然一体，是自然创造出来的。 但它并不是。 石墙下方还巧妙地留出了河的位置，墙距离河面大概是一个头的长度。 “你看到的时候，墙是在这个位置吗？”我问，胖子想了半晌回：“有点像，又不太对，这里也没什么特殊记号，更别说参照物，哪里都是一个样，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不是这里。” “这样吧，”我建议道，“我们不知道它是从这里出现，还是从别的位置移动过来的，咱们等十分钟，看它有没有变化。” 胖子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我们看时间在墙前等了又等，十分钟过去，它纹丝不动。 看来是我们想多了。 胖子在墙上摸索，希望能找到机关，后来发现是白费力气。这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启动的？它的触发条件又是什么？我思索着这些问题，忽然河里响起铁链摩擦声。 我们把两道光线照同一处，看到清澈的河底，铁链被拉扯，绷地笔直，并且带墙向我们缓慢移动。 我们猜到了铁链的一个作用，却没猜到另一个——机关的连接中介工具。 我和胖子赶忙顺着它走，二十来米的距离，墙停下来了。 胖子看了时间：“十四分钟。” 我估算了一下，按它的规律，移动到暗河和湖泊的交界处彻底堵住路，需要三个小时左右，足够我们做任何事了。 “这墙有什么意义啊？”胖子说。 确实，石墙只堵住了河岸，并没有堵住河，如果想离开这里，从河里游出去就好了，河岸堵不堵并不能成为把人困死在这里的办法。 我想下去看看河里是不是还能通行，但我们已经在这里花了太长时间，怕闷油瓶等急了，所以和胖子商量了一下，我们决定还是先回去，看闷油瓶怎么说。 我们回去的时候，闷油瓶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样子没动，眼睛盯着黑漆漆的湖面，身边只有一只打开的手电，我都看不清楚他腰以上的部分，只觉得寂寞地可怕。 原来我和胖子都不在身边的时候，他什么都不做，是这么度过的。 我们的动静很大，闷油瓶一定早就知道我们回来，但还是没动。我过去，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头顶柔顺的黑发。 现在想起来，我搞不清楚自己那个时候是怎么想的，摸闷油瓶的头不亚于摸老虎屁股。男人的头是不能随便摸的，更何况他是闷油瓶。 也许是我受不了他身上的那种游离于人间外的疏离和冷清，想给他带来更多的烟火气息。 不过手感是真的好啊，柔软舒服，还带点湖水的潮气，没忍住，我来回摸了两把。 起先闷油瓶没反应，后来他仰头看我，我把手抽回来也不是，放在他头发上也不是，僵硬在半空。 灵机一动，我找到了一个理由：“小哥，你头发怎么还是湿的啊，要不我给你擦干？” 闷油瓶握住我还僵在半空的手，轻轻推开，说：“不用了，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这还是第一次，在不是逃命的状态下，闷油瓶主动、有意识地握住我的手，顿时心脏剧烈跳动，耳边全是自己强壮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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