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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白公子伤势仍重，若是因为此事，再加重了伤情，岂不是更令展护卫自责了？展护卫也是为了白公子着想，便先让展护卫相助道长吧，若有需要，必定要劳烦白公子的。” 洞虚子见展昭没有开头为白玉堂说话，想来定是不想让白玉堂加入了，便也马上适时地道：“不错不错，贫道也担心白公子的伤势，此事便暂且这么定下吧。若有需要之处，必定不与白公子客气。” 洞虚子道长担心包大人和公孙先生会问他接下来怎么安排，这事儿不和仙君商量，他不能直接拿主意。 便主动先道：“此事我已有筹划，但仍需与展护卫再去林中踏查一番，商议商议具体的细节。待议定之后，再告知诸位，以免白白劳动人手去准备。” “这……”包大人略略思量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好吧。” 但马上，又起身对洞虚子道：“道长，本府还有一事需要请教，还请移步。” 洞虚子看了看展昭，对展昭道：“还请展护卫去准备一些朱笔黄纸，稍后我们会用到。” 杨戬很满意洞虚子没有把他拖在人多地方，点点头道了声：“好。” 随后，深深扫了一旁的白玉堂一眼，便起身离开了。 白玉堂看着展昭满是冷峻的挺拔背影，心情不由更沉重了下去。 展昭的风度气质，一向是正气堂堂，而且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春日般的暖意。这种冷峻且拒人千里的气场，又何曾在展昭身上出现过呢？ 刚刚在他心中一闪而过的猜测，不由更印实了几分。 他想了想，也追去了后堂。 他来到后堂，以轻功步法靠近窗口，便听到包大人在问洞虚子。 “道长，展护卫今日的言行，已经十分奇怪了，为何您也……” 紧接着便听洞虚子抢答道：“包大人，您放心，展护卫并没有什么问题。贫道今日有所反常，乃是因为惜才之故。” “贫道这段时间内，曾往玉泉山一去，虽然没能有幸拜入乾元门下，但也有了不少进益。此次回来，再见展护卫才发现，展护卫原来竟是难得的，根骨奇佳的修道天才。” “贫道可以教授展护卫一些容易速成的符术秘法，待贫道施法对付精怪时，只要有展护卫从旁协助，必能一举将精怪收服。若是只靠贫道一人对付那妖怪，那确实是没有什么把握。”接下来，几人又低声密谈了一些内容。 白玉堂听不清后面的内容，总感觉道长的解释还是有些牵强，想了一想，便悄悄埋伏到道长去展昭房间的必经之路，准备亲自问一问他。 又等片刻，便见洞虚子道长匆匆行来。 白玉堂一闪而出，吓了洞虚子道长一跳。 他趁势马上问：“道长，你说实话，展昭他是不是着了妖精的道，已经被控制住了？” 白玉堂悄悄手持一枚板砖，背在身后，皱眉紧紧盯着道长，随时准备着若有异常，他便上去将道长拍醒，或者拍晕！ 洞虚子吓了一跳，但马上就以超凡的速度反应了过来，并拿出了可以角逐北宋奥斯卡的演技，佯作生气地道：“哎呀白公子，你这样贸贸然，吓了贫道一跳！展护卫怎么会被精怪控制。若是如此，贫道岂会让他帮忙相助收服妖怪！” “话虽如此，”白玉堂皱了皱浓眉，表情更凶悍了一些，“可展昭回来之后一直不对劲，有时候就像换了一个人，我们认识的日子可不短了，他有什么改变，我绝对不会看错。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和大家？” 洞虚子心里一惊，急中生智地道：“你想多了白公子，如果你发现，展护卫有时候像是另外一个人，那不过是展护卫受过法术伤害的后遗之症发作了而已。有时候一些人遭遇到法术伤害，会被激发出一些从前没有过的性情、做派。” “其实他们本人对此是极为痛苦的，但是苦在无法控制，你作为展护卫的好兄弟，这个时候，一定要体量他才行啊！要多关心他，包容他的变化和异常，他才会好得快。”洞虚子道长手按心口，表情投入地道。 洞虚子简直要佩服自己张口就来的本领了，为了保护好上仙的身份行踪，他也是豁出去了。 道长说得实在太真挚了，而且，似乎也能解释得通，白玉堂不由也犹豫了，迟疑地道：“所以是因为这个缘故，您今日对展昭的一些无礼之举，才那么宽容吗？” “不错，不错。”洞虚子用力点了点头，一脸笃定与真诚。 “可……他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这就不好说了，有的人恢复得快一些，有的人恢复得慢一些。但总归会慢慢好转的，你就放心吧。”道长笑眯眯地道，见白玉堂差不多也信了，生怕再聊下去出现漏洞，便赶紧借口要和展昭踏查山林溜了。 白玉堂抱着手臂，皱着眉头，郁闷地想了半天，忽然听到几个路过的差役七嘴八舌地笑谈什么：“门口来了个大黑狗，听说还背着个包袱，你们去看了吗？” “什么黑狗，那是细犬，听说品相特棒，一万两也别想买到。”
第12章 惆怅的老鼠 忧桑。 “那我可得仔细去看看！” “他们都说那狗要成精了，眼神儿透着股灵气，谁叫都不走，就往门口一坐，像是在等人。” “哈哈，不一定是等人，也许是来投奔包大人呢，我看他在等包大人出来。” “我看是说不定是有什么冤情要诉，不然怎会背着什么包袱来这里？” 差役们看到白玉堂一个人在甬道上站着，便搭茬道：“白公子，你去看大门口那条细犬了吗？” “没有，狗有什么好看的？我还要去找展昭。”白玉堂放开手臂，就要往展昭的房间走。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些不踏实。 也许是因为展昭自从上山回来后，就变得不太对劲的缘故，他总是担心，还会再发生什么更严重的事情。 “展大人已经和洞虚子道长出门啦。”差役们道。 “出门？出门怎么没经过这里？”白玉堂皱眉。 “哦，他们从角门走的啊。”差役们道。“走吧，白公子，去看看那条细犬吧。” 白玉堂本想去追，没想到却被公孙先生叫住了。 “白公子请留步。” 白玉堂心里敬重公孙先生，虽然有些着急，但还是站定了，转身颔首道：“公孙先生。” “白公子是想去追展护卫和道长？” “不错。” “白公子还记得，我们此前在议事厅，是如何商量的吗？白公子有伤在身，还是以休养为宜。”公孙先生微微地笑了笑，轻轻捋了捋下颏长须，缓缓走到了白玉堂的身旁。公孙先生天然便带有一种令人信任的温润风度，此刻他在这里，让白玉堂心中焦灼的情绪，莫名被克制了很多。 “公孙先生……”白玉堂想要说出自己的担心，但又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开封府之中，他打交道最多的是展昭，也只与展昭情深谊厚。对包大人，对公孙先生等都并不熟悉。他也从不是婆妈的人，这次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公孙先生向来见微知著，白玉堂虽然未说，他却都已明白了。 “白公子稍安勿躁，展护卫行事一向稳妥周全，更何况此番还有洞虚子道长同往。包大人让我去看看门口那条细犬，我们便一起去吧，据说很有趣。” 白玉堂感觉公孙先生说得有理，而且公孙先生相请，他也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拂了公孙先生的面子，纠结片刻，也便点了点头，与公孙先生一同向府衙门口走去了。 还未走到门口，他们便远远看到一条高大的黑色细犬蹲坐在衙门的门槛外面，就像不远处的石狮子一样，威严且警惕，一动也不动。 待到走近，白玉堂仔细看了看那狗，不由赞叹：“真是一条好犬！” 这犬的皮毛乌黑发亮，双眸机警有神，肩胛宽阔，却腰细若拳，四肢虽然纤细，但一看便知极为有力。这般正宗的细犬，确实难得一见！ 哮天犬蹲坐在地上，远远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原本垂下的耳朵便立即竖直了起来。待到白玉堂和公孙先生走近，它便围着他们嗅了起来。 长胡子先生身上没有什么属于他主人的味道，可是！这个一身白衣的大帅哥就不同了！ 哮天犬看着白玉堂，简直像看到了一件大宝贝！ 它以前每次下凡，都有法力，但这一次下来之前，听说没有什么宝器，就会被限制法力，没想到是真的。 还好它定点定的准，真被它落在了主人来过的地方，盯住了白玉堂，也许就能等到主人了！ 哮天犬忍不住热情地围着白玉堂，又嗅又蹭了起来。 孙先生本来是听包大人的，出来看看这个带着包袱蹲守在府衙门口的神奇细犬，看看是否有什么冤情，看它只嗅了嗅自己，便开始对白玉堂热情地嗅个不停，一时也不知道是否该拦下，无奈地笑了笑，对白玉堂道：“白公子，这细犬是你养的吗？” “我哪里养过狗啊？”白玉堂也是愣了。他往旁边撤一步，这狗就凑过来一步，围着他的脚边，一边转一边闻，还狂摇尾巴往他身上蹭。 真是怪了，从小他都只招狗咬他，或者冲他叫，还从没有狗对他如此亲近过！ 府衙外也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因为前番白玉堂与展昭共退妖道，又携手破获了好几起要案，现在老百姓也把白玉堂当成了开封的守护神，底下便有人起头道：“这狗背着个小包袱，分明是个来送状子的，展护卫不在，所以送给白公子交给包大人！” 其他人纷纷附和起哄道：“没错，没错，是给白公子的！” 这话听得白玉堂心里美美的，压抑了半天的情绪，顿时舒展开来。他伸出手，试探着去拿哮天犬背上的包袱，不想，刚探出手，便被哮天犬敏捷地躲开了。 再去拿，哮天犬又躲了。 白玉堂有些不快，然而公孙先生和其他衙役去拿，哮天犬却躲闪得更快，甚至炸起了后脖颈上的毛，眼中还现出了一些警告之色。 僵持片刻，哮天犬藏到白玉堂身后，警惕地看着其他人。 那包里是他为主人带下来的仙丹，怎么能让这些凡人得到！ 公孙先生拦住衙役们，对白玉堂道：“白公子，我看此犬皮毛光亮，体态匀称，一看便是被精心饲喂养大的。能将品相这样好的犬，饲养到这般地步，想必饲主也有一定的身份。” “此犬颇通人性，既对背上的包袱如此看重，里面的东西，想必事关重大，说不定会与它来到此处的原因有关。现在看来它只相信你一人，不如你们待熟一些，再看看能不能将它所背小包袱拿下来。” “好。”白玉堂点了点头，试探着往府衙里走去，哮天犬也便乖乖跟着他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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