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自家下属脑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诸伏景光无奈地挪了下位置帮他挡住旁边FBI看来的视线,温和地说着,“好了,FBI还在呢,你不是说要努力在他们面前营造出威势吗?要没了啊。” “是。”这样的事,就算是诸伏长官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吧,回去再说。木下握紧双手,努力平缓着呼吸。 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突然变得煽情啊…… 的场静司原本还挺有兴致地旁观那个叫库拉索的女人起身询问,有些好奇她在这时候是想做什么。 可没想到确认诸伏景光曾经的卧底身份后,情况就突然演变成了眼前这样。 他看了看正面无表情站在公安包围圈里、不再是焦点仿佛是被遗忘了的库拉索,莫名觉得这人此时此刻竟显得有点可怜,正想开口询问就听见诸伏景光扬声问她。 “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还要确认我和那名小妖怪的身份?有什么意义吗?” “对组织没有,”对显然会被抖出各个据点、已经无法挽回的组织自然是没有意义了,但是,她眸光微动,慢慢将视线又移到了凛身上,“对我有意义。” “你们想知道什么情报我都可以告诉你们,只要是我知道的。” 惊人的话被她用平淡的语气说了出来,这样的反差让众人下意识楞了一下,惊讶地看着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浑身放松没有任何要攻击的迹象。 “库拉索!”朗姆愤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她丝毫没有停顿,又往前走了一步。 “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可以和妖怪知道的交叉对比,信不信都可以,只要你们问我就回答。” “任何我曾见过听过的情报,就像是数据一样储存在大脑里,全部记得清清楚楚。” 这是怎么回事?众人被她连续几句话惊住了,随后大脑飞速转动起来,思考着她这一行为背后的原因。 是见组织大厦将倾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为自己筹谋,还是想通过假情报向组织传递信息最后一搏?可这样她之前问的问题又有什么深意?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然而—— 她在看着我。 凛心里只有这个念头,它顺着她的视线撞进那片蓝色,下意识问了出来:“你见过我?为什么愿意告诉我们情报?” “那时候看见你的眼神我就知道,你想逃,想逃离作为实验品的生活。”库拉索没有移开视线,一人一妖怪就那样远远地对视着。 “可是,就算再痛苦,真的能逃掉吗?我在心里问你也问我自己,只要组织还存在,总有一天会被找到的,然后痛苦只会更多。” “但你还是逃出去了啊,没有躲躲藏藏甚至带来了能击溃痛苦源泉的力量,”她边说边瞥了一眼诸伏景光,“而且,就算是被组织盯上的他,也逃出去了啊。” “我只是想试试,试试自己能不能逃出去,不再只是个实验品。” 在因为记忆力出众被组织带回去以后,她再没有经历过正常而平凡的生活,除了像个移动记忆盘一样执行窃取情报的任务,就是躺在冰冷的金属床上像个实验品似的让别人开发、增强她记忆的能力。 这样的生活,她渐渐变得无动于衷——直到看见同样被当做实验品却藏着一颗逃离之心的小妖怪。 那一瞬间,麻木的心像是被猛烈撞击了一下。 她才意识到,她也想逃,只是不敢,也帮不了它。 于是,她趁着每月一次,有时几个月一次见到那名小妖怪的机会,暗暗看着它,看着另一个更勇敢的“自己”,看它能不能逃出去,给它、也给自己自由。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对这场关于实验品的话发表意见。 直到凛动了,它径直走向那抹碧蓝,停在一步远的地方,缓缓开口,“那你就试着往前走,不要回头。” 朗姆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背叛自己,出声呵斥几遍没有回应后,愤恨的眼神犹如实质般落到她背上。 但库拉索没有回头,又往前迈出一步。 啪啪—— 众人的视线追着声源移去,的场静司神色自然地放下手,随意看了眼银发蓝眼、站在小妖怪身边感觉很是相似的库拉索,淡淡地说着:“那走吧。” “毕竟辨别真话谎言什么的,我还是很擅长的。” 作者有话说: 库拉索的实验背景为私设,剧场版里她是失忆状态感受到小孩的纯真、有了不回组织拼命保护小孩的变化。按理说人即使处于失忆状态,思维模式之类的本能还是在的,她的表现太纯良没有攻击性了,私设她更多是执行窃取情报之类的任务,被组织像机器人一样开发、维护。 这样的人,她在不失忆状态下可能会对所谓的天真善良无法共情,但要是有那么一个同样被当做实验品的存在,却被她发现了内心里对出逃的执着,这种情感应该能触动她吧,然后在看见对方有所行动后也迈出一步当然的场他们显然不是一定要依赖她的情报,但那些细节的东西能提高抓捕效率是肯定的,一切结束后为她换一线生机吧下章结束这部分~ 感谢在2022-01-22 01:12:12~2022-01-23 21:33: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锦烜、坠天易、庄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薄荷 235瓶;31889557 40瓶;云深结海楼 30瓶;云破、单胞菌 20瓶;秋蝶羽 15瓶;青玉案、两小竟无猜 10瓶;Hee、阳光微醺、一陌叶子、51727928 5瓶;su 3瓶;樱花草、庄、阿莎、安倍儿 1瓶;
第106章 烟 惨白的月色笼罩着山林与建筑, 那月光很淡,却清楚照见了两个朝外奔走的身影——正是刚才被推选出来的那名FBI代表和木下。 远远的,诸伏景光看见他们的背影化成两个黑点, 最后走进一片波纹中,只一瞬便消失了。 零和赤井他们,马上就要得到情报准备行动了吧…… 他边想边坐在身后的台阶上,伸手进裤子口袋里摸索几下,然后拿出一支已经有点皱巴巴的烟,放在嘴边没咬着,也没点燃。 “要我借你根火柴吗?” 听见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 诸伏景光左手撑在台阶上转身回头;刘海很长遮住了大半眼角的男人信步走来,黑色的袖摆轻轻晃动, 从视线上方移到旁边, 最后学着自己的样子坐了下来。 “不用了, ”他收回视线,将手边的那只烟重新塞回兜里, “我不怎么抽烟,这是刚才和下属要来的, 只是想闻个味道。” “什么味道?尼古丁的味道……还是冷静的味道”的场静司顺着他的话问了句,不等他回答又换了个话题,抬手指向远处的结界边缘问, “我还以为得到具体的情报后你会想要亲自告诉东京的同伴,怎么是让你那名下属出去联络了?” 在他伸手指的方向,妖怪世界与结界的边缘仍真实存在着。 他向来不喜欢那些最后关头大意从而功亏一篑的戏码,所以在外面尘埃落定以前, 隔断与外界联系的结界绝对不会撤走, 就算是他们自己想要与外面沟通联系都得跑到结界外去。 至于明明控制了连通妖怪世界的那个妖怪, 却只让它保证他们的人能自由出入没有强势破坏掉这个世界,用他的话说是——‘这样你们警方在里面行动不是更方便了吗’,可其中到底有多少他的恶趣味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听见他的问题,诸伏景光嘴角的弧度流露出一抹苦涩与怅然,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 “现在是抓捕行动的关键时候,我……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同伴。” 就算身为公安,他也是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真实存在的人,在知晓一切的真相后,他不可能全然没有感觉。 翻涌的情绪可以平复,他只是需要时间,一点点时间。 在此之前,他选择让下属将整理好的组织据点情报报告并发送给零,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开口,零就会敏锐察觉到他声音里的不对劲。 悠长的叹息从向来温和的男人口中溢出,的场静司静静地看他几眼,没说话只变魔术似的从看起来空荡荡的衣袖里掏出盒小小的火柴。 食指顶着盒身轻轻一推,叠在一起的火柴整根露出,他神情慵懒地从里面拿出一根火柴。一道刮擦的细响声后,跳跃着的微小火苗在他指尖上方亮起,橘红色的光影摇曳着,朦胧勾勒出了两人各自的半张脸。 火苗渐渐弱了,最后只剩一点火丝,眼看就要开始燃烧下端的木棍了。 “没想到过去的真相竟是那样的?还是不敢相信为之奋斗这么久的事情就要结束了”的场静司等要燃到木棍了才开口,他抖了抖手腕,捏在指尖只剩下木棍的火柴顷刻便灭了,“或者……都是?” “都是,也都不是。”诸伏景光身体前倾,双手撑在膝盖上,想了想轻声回答道。 本已有框架的猜测在今晚落到实处,他们掌握的线索与对方吐露的信息相互验证,关于组织的画面完全在眼前铺展开来。 那几个妖怪和库拉索是怎么说的来着—— “最开始组织是在无意间发现了一名没有归属的疯狂除妖师,对方在研究如何通过某种化工材料将妖怪的妖力与生命力抽取出来,进一步转移到人类身上。” 是了,最开始组织是与菊代组交易那些原料,以支持控制那名除妖师的研究吧。 “然而那名除妖师实战能力不行,无法抓捕到更多的妖怪进行实验,于是在四年前听闻半叶家或许是因为触及禁术被逐出的场一门后,由他牵线代表组织向半叶家抛出了橄榄枝。” 所以组织才会在四年前通过半叶家的关系掌握了大量的材料来源,终止了和菊代组的交易,可没想到对方竟然意图调查他们,由此爆发了对菊代组的清除行动。 “双方用各自的方法进行所谓长生的实验,为了让一切在暗中进行、确保实验成功之前不被外界发现端倪,双方并不会插手彼此的事务,只就各自实验的进展进行沟通。” 是啊,如果妖怪介入了组织的相关事务,不仅对他们警方来说是一场荒诞而可笑的噩梦,对于组织何尝不是——毕竟那样势必会引起警界高层的怀疑,一旦有更强大的除妖师和妖怪协助调查参与了进来,组织此举无异于玩火自焚。 “只在合作刚开始不久的时候,有个小妖怪意外从结界里逃了出去,追捕途中我们无意间发现了组织也在寻找的一个叫菊代的人,为了展现合作的诚意,就顺便将那人的出逃计划通知了组织。”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组织在搜捕未果后突然就得到了那么精准的消息。那么——自己的暴露呢?和自己以为的一样吗?他正想问就听见那两名妖怪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说了一句。 “还有一次就是将逃跑的那个小妖怪抓回来几个月后,记得是在冬天,那小妖怪承受不住新的实验方案,在实验台上消散了。那次是个很特殊的情况,到目前为止也只出现了那么一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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