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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疯子。”欧阳少恭显然也有些被吓到，看着胸口的鲜血，更多的话语都变成了一句简短的话语。他觉得，陵越不正常，太过于激动，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怒。以前认识的陵越不是这样的。“送我，去医院。” 陵越觉得很累，很疲惫，心里的恶魔告诉他，百里屠苏死了，死的没有半点痛苦。他还记得他的手掐住对方的脖子，看着对方在挣扎中渐渐弱下去的呼吸。他疯狂而迷恋的允吸对方的血液，割破没有知觉的人的手腕脖颈。侧身躺在沙发上，耳边响着吵闹的音乐叫他头疼，他不知道百里屠苏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那些吵闹的东西。。手中抱着一驾白色的飞机模型。那是他自己做的。他记得的，用刀剥开那细腻的皮肤，那人身上还留着情爱留下的残忍的痕迹。他强迫偏执毫不温柔的发泄，因为那个人要分手，要离开他。带着血肉的骨头在滚烫的热水中渐渐变成了白色。他饥饿的吃了那些本就该属于他的东西。那个人的心，那个人的身子。 打磨机将那些白色的东西弄好，他用了很多工具将那些东西做成怀中的飞机，他记得的，百里屠苏的梦想，成为一个飞机师，他喜欢飞机。然而记忆里，却有一张陌生的脸，将他的记忆混淆。那个陌生的家伙，风华绝代，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让他疯狂，让他欢喜。然而他的记忆，即使记忆如此混淆不清，他也记得，所有的记忆，所有的面容，都是百里屠苏。然而今日见到欧阳少恭，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又出现在脑海里，百里屠苏背叛了他，离开了他，误会了他。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谁的记忆，谁的过往，那些都不该是他的。百里屠苏在他的怀里，百里屠苏只爱他。 “你是陵越警官么？”混乱的大脑在敲门声中得到了一瞬间的平静，陵越开门却看到门口的陌生人，一下子有些疑惑。 “你是？” “您三个月前过来定做的戒指，我一直等你来取，不过我想你大概忘了，所以我自己过来了。” “我没定过戒指，你送错了。”陵越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做的事，他完全没有印象。 “圣诞节的时候，您和另外一个先生一起过来的，那，陵端先生在么？” “陵端？”陵越不断的从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不知道怎么的就从脑海中出现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他跪在地上和那个人求婚，他们在罗马的街头亲吻，他们在自己的屋子里做着一切的事。那个人脱下光鲜亮丽的西装外套，围着嫌弃的围裙，在厨房对着他笑。可是，那个人，一瞬间又变成了百里屠苏的样子。“不在。”伸手签名取过快递，关上门，陵越觉得自己又有些累了。 “陵越警官，我想问一下，请问找到陵端了么？我干爹快不行了，麻烦你们。”工作一大早，那个叫做肇临的男人又走进了警局，他的脸色很不好，开口的话语 焦急万分。 “抱歉，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所有接触过的人，所有的摄像头都查过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结果。” “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线索？怎么会？”肇临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抱歉，无论是哪种结果，对方似乎对这个地方的分布特别清楚，甚至比我们还清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陵越有些怜惜这个孩子，年纪不大，却要承受这样的事。 “那就，不用找了，我，撤案。”肇临实在无法再找下去，这一个月来，没有任何人见过陵端，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他的影子，银行卡没动过，除了一个月前最后一次和自己的通话，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出境信息，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了。 “无论如何，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继续下去的。你，也要注意身体。” “他，死了么？”即使那是肇临最不愿意相信的结局，然而如今看来，也是唯一的结果。 “警局一定会尽快给你一个结果。” “谢谢，我先走了。”
第31章 《处处吻》 下 我叫风寒，我知道偷看别人日记很不好，但是却按耐不住我的好奇心。一场悲剧，可以让我从中找到一点安慰自己心里的痛苦。那是一本并不算厚重的笔记，上面没有署名，当然我知道是谁的。 我今天又见到他了，我没想到，分别七年，还有再见的机会。他说他爱我，我便丢下那些客人，发了疯一样，追着他的脚步，和他走。我太喜欢他，虽然我们分别七年，可是过往的种种，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从他将我从车祸中救下，我就喜欢他。我追寻着他的脚步，三年多的时间里，我躲在角落里，穿上厚重的布偶服，陪他在烈日下，等待着他的爱人。他不认识我，我却把他放在心里。他的温柔只有对那个叫做百里屠苏的男人，当然偶尔也会送我一个冰糖葫芦，一个气球。我有时候想，他见到我，会是怎么样的态度？毕竟他的爱人那么优秀，而我，学业并不出众，长相一般，身体肥胖，我真的很嫌弃自己那厚重的身材，真的。但是我真的很好奇，他当初用了多大力，救了我。一场三年的单恋，他从来不知道我的存在。然而如今，他却说喜欢我，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知道我自己是兴奋的。虽然他还是不认识我。 我告诉他，我叫陵端，是一个出色的公关，他并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抱着我，求我，别再做那些事。太多的欢喜让我迷失了自己，他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甚至放弃差点让我失去半条命才习惯的生活。我爱他，比他知道的更早。 今天是情人节，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他围着围裙为我作了一大桌子菜，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菜。我的胃不好，非常不好，不能沾染任何食物，我除了粥和酒不会吃任何东西，因为我怕会变成那个在角落里，没人看得见的我。我从二百六十斤到如今这个样子，只有我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但是是他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看着他一脸的满足，我心情很好，以吻犒赏他。虽然后半夜我到洗手间吐的天昏地暗，但是我真的很满足。 他带我去了饰品店，给我买了一块手表，虽然比起我身上的所有，那不算什么。我们交往两个月，我真的有种新生的错觉，即使噩梦有时候会带我回到过去。我记得当初股起勇气给他写了信，可惜他没来，我在河边等了他一夜。我在想，我后悔过往么？如果不是那一晚，我的七年，不会是这样的。我还记得腹部被人割开埋入禁品运送的恐惧，还记得被人打的几个月躺在冰冷的地上，连张床都没有的日子。我记得当我脱离厚重的身材，被人第一次侮辱的日子。那一切的一切，都和那个男人有关，只要不死，没人会制止那些人的变态，连我自己也不能。挣扎以后，我才发现，接受顺从才是我的命运。那些客人什么都给我，无论是钱还是权力，我算是全都拥有，然而，爱呢？望着带在手上的手表，除了眼前的男人，谁能给我？我爱他，即使他让我看不清摸不着，我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只想爱他。 他对我说，那是他最疯狂的一次，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那样的人，情感内敛保守，然而谁能够想象，他居然跪在罗马人来人往的广场向我求婚，我们疯狂的拥抱，接吻，手牵着手在街头奔跑。只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就那样死了也好，所以，迎面而来的汽车，我并没有避开，如果死了，那真是我一生最完美的完结。然而当我被人推倒在地，身后是绿色的草地，而身上压着的是满眼通红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开口，致命的吻便落在唇上，他愤怒而疯狂的想要以另外一种方式杀死我。他的泪，属于我的那一刻，我想，他的心，大概也是属于我的。 他喜欢的音乐变成了我喜欢的，他喜欢我所喜欢的一切。然而我不明白，他有时候会疯狂的毁掉我喜欢的一切，又买回来赔我，对我道歉。他说，我不是这样的，他让我不要那样，然而，那样，是哪样？我迷茫了。 国庆节的时候，他突然大半夜拉着我去定戒指，真的，我虽然一次次想过，戒指戴在我的手上，会是什么样子。他和我不一样，却定了在他能力下，最珍贵的戒指，即使我拒绝那个价格，却也没断了他的决定。我们手牵手回家，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一条围巾，温暖着两个人。路灯下只有我和他，漫漫尽头，只有我和他。 圣诞节，我没有想到会遇到一个难缠的客人，即使我一再明确，我已经放弃那样的生活，却被人半推半抱的推进了我如今的家，我和他的屋子。他回来，不听解释不问缘由，拳脚落在我的身上，说我背叛他，骗他，离开他，然而口中的名字，却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名字，原来，他从来不曾爱过我。 我真的无法忍受这样的日子，他常常发疯，他看不到我，他心里眼里，即使我在他的面前，他都看不到我。一次次的发火一次次对我动手，而后又如狗一般跪在地上挽留认错，我那么爱他，可是他不爱我。 这是第二次，我带着男人回到家里，毫无顾忌，我感觉我太疲惫，我需要让自己迷恋一些东西来缓解我的痛苦。那就是生理需求，沉醉在肉体的折磨下，忘记一切，忘记事实。他的拳脚又落在我的身上，甚至我无法呼吸，被捏住脖子的时候，我想，他也许真的会杀了我。然而他没有，多可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清醒，他要我解释，解释什么呢？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他知道的。而后他说什么？他说他不介意？是啊，他确实不介意，即使我多次在他的暴力下流血哭泣，然而在他看来，我只不过是他爱到骨子里，离开他的那个人。他不爱我，或许他爱惨了我，只不过，他眼中的我，却不是那个不断祈求他给我一份爱的陵端。我想，我爱不起了，我有我的骄傲，即使孤独一生，我也爱不起这个让我单恋三年，思念七年，爱了十年的男人，我倦了。 握着他脖子的手，我真的有想，杀了他，然后，我的苦，一切都结束了。我会放弃那些灯黄酒绿的生活，回到那个心疼我救了我的男人身边，我的干爹，那个人，总是比谁都在意我。然而，他说我折磨他，我让他痛苦。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我连眼泪都不想给他。他的痛苦是我给他的么？他的绝望是我给他的么？那么我的苦呢？我和他说过，我对很多人都说过喜欢，确实无论真假逢场作戏，然而只有他，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最爱的人，我愿意为他放弃一切，可惜，他不爱我，永远也无法爱上我。 我在想，那个人在生命结束的时候在想什么？痛苦的挣扎，还是认命的结束？这一切我无从得知，毕竟，一个死人，我能要求什么？警报器将我因这个故事而郁结的心思拉回了现实，也顾不得其他，取了镇定剂便往病房走。进门的一瞬间倒真的把我吓了一跳，那个病人腹部有几道红色的痕迹沾染了病号服，屋子里的另外三个男人，一人伸手捂住病人流血的口子，一人将他压在床上制止他的动作，而跌坐在地上的男人因惊吓而满眼通红。门口摔落着沾血的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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