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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

时间:2023-10-24 20:00:45  状态:完结  作者:烨七爷

  陵越并没有再用法力为紫胤续命,他就那样抱着紫胤,看着人鲜血不止,看着人悔恨自责落泪,由着那握着自己的十指,渐渐的失去力气,看着人,停止呼吸。他觉得他是该痛的,他觉得他应该落泪,可是他就那样抱着紫胤,唇上带上了几分笑容,是嘲讽,又或许是麻木。

  紫胤的尸体,陵越一把火烧了,带着骨灰,到了寺庙。那人见了他,并没有太多意外。陵越将骨灰盒放到人手里,转身,并没有听闻半句挽留。

  “如果有一天,你手里的骨灰盒装的是我,你会为我诵经超度么?”陵越忍不住回头,质问对方。

  “三千菩提,众生平等,施主若是想要我为你诵经,我也会为你做的。”那人温柔笑笑,盘腿坐下,再不看他一眼,口中经文,为紫胤完成心愿解脱。

  “你当真不愿意再看我一眼?”

  “最后一次,别再来了,施主,你我缘尽了。”

  多年后,玉泱继任天墉城掌门,前任掌门陵越病重,于春色中逝去。那难安寺望尘,朝露起时,在满空桃花中,闭上了双眼。


第23章 《求生》上

  “陵端,你累了么?”入夜,陵越解开束缚着陵端手脚的玉带,将人抱在怀里,有些心疼的擦去陵端眼角的泪水。陵端并不作答,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睁开,颤抖着身子缩在陵越怀里。“睡吧,累了就睡一会,我陪着你。”陵越知道陵端没甚力气,也由着他不开口。

  陵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晒三竿,口渴的想要喝水,可是被玉带束缚在床上的手脚却让他身子动弹不得。张了张口,话语出口却沙哑不已,嗓子火烧火燎疼的他低低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呢喃。

  “你醒了?”陵越刚端着粥进门便看到已经有些清明的人,心急之下放快了步子,走到床边,将粥放到柜子上。“我给你亲自熬了粥,想不到你今日醒的这么早。”说着解开玉带,扶着陵端起身,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来,我喂你。”说着便拿过粥,轻轻的吹着气,直到那热气消散温和,才给陵端喂唇边。

  陵端并不拒绝,亦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力气拒绝。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倒是让喉咙好受些。眼看陵端恢复了些力气,陵越放下粥碗,帮陵端转了个身,垫了个软枕让他靠着墙。“我给你洗涑一下,待会我带你出去走走。”

  “大师兄,屠苏怎么样了?”陵端惨白的脸上满是泪与汗,这身子更是因为满身湿汗离了被子而冷的瑟瑟发抖。

  “屠苏没事了,不过要恢复还需要不少时间。”陵越端了水盆放到床边,从角落里取出一套整洁的衣服,温暖的手指碰上陵端冰寒的身子,激的陵端瑟缩的颤了颤身子。陵越眼神暗了暗,却压下心中的苦涩,将陵端身子带到自己面前,让他靠着自己,解开他的衣服,给他换上新的。

  “大师兄,屠苏已经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一个人了。”陵端看着陵越,任由陵越动作,好不容易换了衣服,他已经累的又有点昏昏欲睡的感觉,神志好不清明。

  “我不管,你得留下来陪我。”陵越咬紧下唇,直到尝到献血的味道,才回过神来,眼看怀中人疲倦不堪,更是加快了手中动作。虽然有些急躁,然而擦拭那人手腕脚腕的力道却极尽温柔。“陵端,你得陪我。”好不容易给人梳洗干净,陵越才脱鞋上床,将睡着的人抱在怀里。从怀中掏出白玉瓷瓶,与陵端十指紧扣,将瓶中粉末倒到那人伤痕累累的手腕上。

  陵端虽在梦中,却还是被痛苦逼的咬牙皱眉,微微挣扎着,陵越心下虽然心疼,却是不放手。将那人手腕伤口上的粉末平均擦拭,而后又换了双脚脚踝。陵端无助的挣扎着,喉咙发出痛苦的悲鸣,陵越仿若未闻,任由手下束缚更重,任由怀中人咬上自己的肩膀,咬的鲜血淋漓。

  “大师兄,你这是何苦呢。”芙蕖进门的时候陵端早已睡下,陵越坐在一旁看着书。然而那人面上平静,却让人无法忽视他肩膀上的血迹。“你就放了二师兄吧,大师兄,你放了他吧。”芙蕖站在陵越的面前,原本想要保持的理智在见到陵越满身血迹之后,再也无法忍住,泪流满面。“你何苦折磨你自己折磨二师兄,你就不能放了他么!”杯子落地碎成粉末,陵越恍若未觉,任由芙蕖抓着自己的领子捶打他的肩背。

  “疯子,你们都是疯子,你若办不到,我替你杀了他。”芙蕖奔溃的捶打陵越无动于衷,只能绝望的拔剑就要往陵端身上刺。陵越并不拦着芙蕖,只是一个瞬身挡在陵端面前,任由芙蕖那停不下来的剑穿透自己的肩膀。

  “我也想放了他,可是他不放过我。”陵越苦笑的回头看着睡梦中的陵端,那人就在那里,睡的安静祥和,却再也无法开口笑着叫他师兄。“你知道么,芙蕖,不是我不放过他,是他住在这里,不放过我。”芙蕖抱着头痛苦蹲在地上。陵越从肩膀抽出芙蕖的剑,蹲下身子,将剑放到对方手里。而后抚上自己的心口。“他在这里,不放过我。我没办法。”

  芙蕖终究是女孩子家,一个陵越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大师兄,一个是疼爱自己的二师兄。虽然一念之差,曾让她不愿再听他温柔哄话。当初陵端被逐出师门芙蕖却是怎么都不舍得的。如今,这人裂魂铸身,只为保屠苏一命,如若死倒也是解脱,然而裂魂以后为大师兄受千殇蛊,生不如死却绝不求死,让她怜他却也怨他。

  “陵端,陵端,你得陪我,我要你陪我,求你。”半夜陵越还抱着陵端还来不及入睡,陵端却颤抖着身子挣扎了起来。陵越无助的抱紧陵端,不断的抱紧。

  “我陪你,我陪着你,疼,师兄,我好疼。”陵端疼的浑身痉挛的想要推开陵越,然而陵越却不放手。好痛,痛的让他觉得自己身处地狱。“师兄,好疼,骨头全碎了,我好疼。”陵端无助的抬手放入自己口中,口下不断用力,咬的自己满手鲜血。就那么一瞬间陵越阻止不及,陵端又是满手鲜血。陵越绝望的压着陵端,让他平躺在床上,伸手扣住对方下巴用力让对方松开自己的手,便把自己的手腕放对方唇上,顿时痛感痛的陵越满身冷汗。

  “陵端,你得陪我,你得陪我,你听到了么?你得陪我,我不能没有你,陵端,我不能没有你。”陵端心里虽然心疼陵越舍不得伤他,但全身忍受裂魂断骨嗜肉之苦,每寸骨头都像被人拿着铁锤杂碎,连细小的粉末都要无数次碾压,身体发肤千虫万针撕咬穿刺。疼的让他无数次后悔自己还活着。如若不是口中手腕,他也许早已挨不住咬舌自尽。陵端咬的极狠,挣扎间都能看到陵越手臂因撕咬而被落在被子上的血肉。陵越极痛,然而这些却不及陵端所受万分之一。

  陵端平日是极怕疼的,平日里就算一小点擦伤,无论真假他也要哼哼唧唧呢喃半天。心中自觉的愧对屠苏,所以他抢在陵越之前受裂魂之苦。陵越受蛊他也能因自己裂魂命不久已而替他心甘情愿转了蛊。日日受尽折磨,怕疼的人哭泣呢喃嘶吼,自虐自残,即使生不如死,却只因为陵越一句话而堪堪受了一切苦也要活着。然而这一日一日,又能留得住多久?


第24章 《求生》 中

  天庸城的冬天,天地一色满城雪茫茫,即使是深夜,亦如明昼。几缕大雪因一阵风从窗口飘落,落在桌上化做迎春的水汽而后挥发。屋内光线很暗,甚至连一根银烛都不曾点上,只有暖屋的暖炉发出细微的橙光。陵越脱了靴子靠在床上,怀里抱着满身湿汗,脸色惨白的陵端。

  “陵端,你看,落雪了。”陵越双手握着陵端的十指,避开那人手腕上被自他己咬伤的,以及为了自己不在的时候怕他蛊发自虐而用玉带束缚,挣扎之下被嘞伤的痕迹。多久了?这八年来,他为了屠苏上天入地五湖四海走过那么多地方,付出那么多心血,最终以裂魂铸身寻得的法子,却被这个人抢了一步先。他不怪他,甚至尊重他的选择。但是又怎么能在听到这人狠心赴死,为自己转蛊,只因为一句,心系大师兄多年终有一件事可以表白,而让他无动于衷么?

  “陵端,你知道么?你对我同样重要,不似屠苏,不似师尊,我想我与你的心意是一样的。”陵端并未说话,闭眼咬唇靠着陵越,每一次的呼吸都用尽他的力气。原本陵越开口他还能虚弱的笑一笑,搭上一句话,让对方放心。可是到了今时今日,除了蛊毒发作之时能够让他无助的挣扎求生以外,他已经没有半分力气感知其他的事情了。

  天庸城天阶前,涵素覆手而立,任由冬雪落到身上,沾染发梢。眼前的风景依旧,然而转眼却已经是物是人非。回身看着跪在身后的众位弟子,记忆似乎就从这些孩子身上,转到了三十年前。陵端六岁上山便跟着自己,这天阶一万六千六百级,他在前面走,那个孩子就跟在他的身后,一步一步,他不曾回头扶他,让他一个人走完。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涵素亲传弟子,这天庸城的二师兄。山木有端,端正匡义,为师赐名陵端。你要记得,为人兄长,护众佑生,明理律己。”涵素看着累趴在地上,即使满眼通红却咬牙忍下泪水的孩子,终是心疼的弯下身子将人抱在怀里。抱入大殿,向所有人宣示他的身份。

  “你们都下去吧。”涵素挥挥手,让众弟子离开。亦转身离开那天阶。往事不堪回首,然而记忆却划上了痕迹。他也该去看看他了。

  陵越刚刚给陵端擦了身子,点了香让人睡下,刚给人盖上被子,就被一人一掌打的飞出了屋子落在地上,捂着胸口刚想起身却是一口鲜血溢出唇角。

  好不容易顺了气,只看到陵端床边坐着熟悉的身影。陵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步入屋内,跪了下来,不言不语。

  “去日难留,命中须臾,陵越,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坐在陵端床前的正是这一年多来都不曾露面的涵素真人。因落雪而冰凉的指尖轻轻的附上陵端皱着的眉头,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长老之命,陵越做不到。”陵越想过无数次与涵素的见面,却想不到这人亦如其他人一样。“我和师弟好不容易前尘尽解,如今只想相依相伴,为何长老亦如他人一般,让陵越放下!我做不到。”手掌握拳重重的砸在地上,任由那早已伤痕累累的手再次鲜血流溢。陵越跪在涵素面前,直不起的腰趴在地上,任由灰尘弄脏自己的脸。“长老,陵越知错了,弟子悔了,弟子悔了。”

  “陵越……”涵素面上神色不改,也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人,收回手,将陵端扶坐在自己怀里。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木梳。“你是天庸城掌门,如今这般样子,成何体统?”伸手将徒儿一缕长发放手里,拿着梳子小心的一梳到尾。“陵端想必也不会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弟子不公,如何能掌一教之尊,弟子只求陪伴师弟,求长老成全。”陵越平素最注重礼节,穿戴配饰,三千发丝皆一丝不苟,从来都以人为样。可是如今却已经没了当初的意气风发,发丝散乱,衣衫不整,满脸胡茬,深深的倦意早已蒙蔽原本的意气风发。不断的跪地磕头,霎时便满脸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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