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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特加对黄牌没有异议，只是在走过奥康纳身边时，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轻轻说：“我知道你不是想让球队输球，你只是想让人打破我零封的记录。你大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成功。” 最揭穿心底最隐秘又不堪的想法，奥康纳脸色又难看了几分，他心乱如麻，表现大失水准，好几次被雷丁球员从他脚下断球。次数一多，其他人就不敢再给他传球了。 奥康纳徒劳地在场上追着球跑，但没有触球的机会，在上场前所设想的进球也成了白日梦。甚至在他被雷丁球员过掉时，伯明翰球迷还会大声嘘他。 当雷丁球员再一次带球试图从他所在的右路突破时，奥康纳压不住心里的烦躁，直接伸手拽着球衣将人拉倒了。 禁区内的故意犯规，还破坏了一次进攻，主裁判当即给了奥康纳一张黄宝石卡。 看到这一幕，不少奥尔特加的球迷觉得解气。 【害奥尔拿到了黄宝石卡，现在自己也拿到了一张，真是报应不爽。】 【只是黄牌也太便宜他了，像这样没有职业精神的球员就应该红牌罚下场。】 【虽然看着解气，但是奥尔和人是队友啊，要是红牌将人罚下，说到底还是伯明翰队吃亏。】 【前面的该不会是雷丁的球迷吧，虽然伯明翰现在两球领先，但是10对11，人数上不占优势，一个弄不好就会翻车。】 【能不能保持两球领先可不好说呢。】 还在刷评论的观众看到主裁判手指罚球点，给了雷丁队一个点球，正应了前面的评论，能不能保持两球的领先，还得看这个点球会不会罚进。 看到主裁判做出的判罚，伯明翰球员试图上前说情。奥康纳回过神来也很后悔，这一次他真不是故意要坑人，只是频繁被过人，他心态有点崩，一时冲动就拽人了。 奥尔特加没有凑上前去，这是无可争议的犯规动作，主裁判就算考虑到主场哨也不可能包庇。他紧了紧手套，活动了一下身体，做好了扑点球的准备。 伯明翰球员的求情没有效果，主裁判坚持自己的判罚。负责罚点球的是基特森，先前两次射门失败，让他不敢大意。站在罚球点前，他与门前的奥尔特加对视。 点球是门将和罚球球员两人之间的博弈，很多门将在面临点球时都会紧张，甚至做出各种动作干扰罚球球员。但奥尔特加面色沉静地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基特森猜不出奥尔特加会向哪边扑救，他只能按自己的习惯，大力抽射球门右上角。 之所以打上角，还是看奥尔特加个子不高，基特森想着就算猜对方向也可能够不到。但出乎他的意料，奥尔特加一跃而起，将球摘下，稳稳落地，动作轻松写意。 “……你有没有觉得奥尔跳得好像比以前高了一点啊？这球接得也太容易了吧，果然天赋好的人就是不能比啊，”不能干扰罚点的伯明翰球员只能站在一旁看，默默替他们的门将捏一把汗。 但看到奥尔特加很容易就拦住了进球，伯明翰球员松口气的同时又有种做梦似的不真实感。 “你要是每天都好好训练，也一定可以进步的，”里奇维尔表情严肃，“相信你也有这样的天赋，需要的话，比赛结束我就去跟先生说，以后你的训练翻倍。” 只是随口感慨一句的球员表情差点裂开，只想说队长你快别闹了，现在的训练就已经要把他榨干了。 别人只会看到奥尔特加年纪轻轻就坐稳了主力门将的位置，每次比赛轻轻松松就能零封对手，但没人知道他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一句轻描淡写的天赋好就抹去背后的付出和努力，这是不对的。 里奇维尔看见过奥尔为了锻炼体能累到面无血色依旧咬牙坚持的模样，也看见过奥尔为了扑救一次次摔在草坪上摔到淤青依旧继续训练的模样。 没有人能够随随便便成功。所以在知道奥康纳做了什么后，他心里就憋了一团怒火。此刻听到队友这么说，他就忍不住想为奥尔说话。 教练席上，布莱克紧张得直直盯着门前，看到奥尔特加将球接住，他才长出一口气，将悬着的心放下。 他临危受命接任主帅一职，并不是俱乐部高层认可他的能力，而是当时俱乐部看中的主帅阿莱克斯·麦克利什正担任苏格兰国家队主教练，无暇接棒伯明翰。 但在11月底，麦克利什辞去苏格兰国家队主教练一职，有风声传他已经和伯明翰高层接触过。 布莱克担任了多年的助理教练，自然也是想成为主教练的，而他接手伯明翰代理主帅一职后，球队赛绩好转，已经脱离了降级区。他希望能够借此来稳固主帅的位置，那今天对阵雷丁的比赛就必须赢得漂亮。 奥尔特加接住球后，马上将球大力掷向前场。杰罗姆在奥尔特加接住球后就往雷丁队半场跑去，比雷丁球员更先一步抢到落点。慢一拍的雷丁球员只能眼睁睁看着杰罗姆蛮不讲理的一脚大力射门。 雷丁门将奋力扑救，但鞭长莫及，最后还是热情好客的门柱将球挡出。伯明翰球迷都已经准备好欢呼了，没想到遭到了自家门柱的背叛。 还以为能再斩获一个进球的杰罗姆哀怨地看着阻挡他进球的门柱，暗暗下定决心，等他有钱了，他就把门柱换掉。 受到惊吓的雷丁门将大声招呼队友防守，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余下的时间，将0:2的比分保持到了上半场结束。 回更衣室时，奥康纳一个人落在后面，没有队友和他说话。他看到走在前面被队友包围的奥尔特加，眼神暗了暗。 虽然上半场取得了领先，但更衣室内的气氛却很压抑，奥康纳感觉尤其。他假装没有察觉到落在身上的一道道视线，故作自然的喝水、休息。 布莱克走进更衣室时就察觉到了平静表象下隐藏的汹涌波涛，他暗暗叹气，感觉有些棘手。 一支内部不团结的球队，是无法将劲儿往一处使的。按奥康纳的表现，或许将人换下更好。但宝贵的换人名额只剩下两个，不能浪费在这种地方。万一下半场再有人受伤呢？ 布莱克在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说完了下半场的战术安排。 奥康纳听到最后也没有听到主帅要将自己换下，他忐忑的心才稍安。
第38章 想成为最好的球员 15分钟的中场时间很快过去，球员准备再次进场。 奥康纳磨磨蹭蹭，特意留到了最后，想向主帅道歉，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主教练虽然与球员一样都是拿俱乐部薪水的，却有决定球员是否上场的话语权。没有哪个球员愿意一直坐冷板凳看饮水机，这无异于职业生涯的提前结束。 布莱克听完，拍了拍奥康纳的肩膀，“或许这话更应该说给一个人听。” 奥康纳沉默不语，没有接话。 “……好好比赛吧，”布莱克没有说更多，只是让奥康纳去球员通道和队友会合。 下半场开始，两队都没有换人。 雷丁队并没有因为两球落后而表现出急切，踢得稳扎稳打，在控球率上与伯明翰不分伯仲。不过伯明翰坚决贯彻主帅严防死守的战术策略，雷丁队没能发起像样的进攻，每次盘带突入禁区就会遭遇四名后卫围堵，最后遗憾丢球。 这样的比赛远不如两队打对攻来得精彩，甚至称得上垃圾时间，但这是对观众而言。对球员来说，苟一点无所谓，能拿下三分就行。 不然比赛踢得再精彩，积分一统计，直坠降级区，来年只能英冠再见，这就很惨了。 对伯明翰这样在降级区边缘浮浮沉沉的小球队来说，没有脚踢曼联拳打切尔西的宏大志向，能躺在中段“养老”就很美了。 虽然比赛有些沉闷，但场边观众席的球迷依旧很热情，自己支持的球队一拿到球就开始加油鼓劲。 因为下半场交换了半场，奥尔特加所待的球门正对客场球迷区，于是每次雷丁队进攻被断，他都能听到雷丁球迷的嘘声。 这些人明天嗓子一定很疼。 奥尔特加看似全神贯注守在门前，实际上因为雷丁队迟迟没有有效的进攻，他思绪有点跑偏。 但很快，雷丁队就调整了战术，不再试图突进禁区，而是接球后稍稍带几步就一脚远射。 奥尔特加开始忙碌起来，虽然大多数远射准头不行，有的高到像是要把天上的飞机打下来，但也有几次险险偏出门柱，让他不得不集中注意力。 被人当成靶子围着射门的感觉可不好受，训练是一回事，比赛就是另一回事了。 奥尔特加远远看向对方球场，下半场开始后主帅先生就将阵型改成了4-5-1，侧重防守的同时也没有放弃进球的可能，就是杰罗姆一人待在雷丁队半场，被雷丁队球员包围，看着有点孤零零。 奥尔特加觉得雷丁的门将一定也很无聊，为了给对方找点事做，他拉住路过的队友就是这样那样一通说。 镜头没有拍到正面，观众不知道奥尔特加到底说了什么，但伯明翰队很快就变阵，不再像之前那样在门前守的滴水不漏。 哪怕怀疑这是陷阱，但远射这条路是走不通了，雷丁球员也只能尝试带球突入。 在伯明翰球员的配合下，多伊勒带球到门前6码处，他还没来得及将球停稳，眼前一暗，面前多出来一人，直接勾走了他脚下的球。 因为觉得反正已经被进了两球，如果不能取得进球，再多被进几个也是一样的，雷丁队除了后卫几乎全员压上。 此刻看到球朝着自家球门飞去，雷丁球员转身撒丫子狂奔追球也没能追上，只能希望自家后卫给力。 杰罗姆跟雷丁球员话说到一半，看到球飞过来 ，当即将培养出的一点浅薄友情抛到脑后，他眼里只剩下那圆乎乎的球。 雷丁门将大喊着让人将球拦下，但还是杰罗姆先一步抢到了落点。雷丁后卫抢不到球只能将人围堵。 杰罗姆试图突破封锁，但已经在杰罗姆这里吃了两次亏的雷丁后卫表情凶狠，人与球只许过去一个。 就在杰罗姆双拳难敌四手快护不住球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传球！” 杰罗姆循声看去，看到队长里奇维尔，当即横传过去。里奇维尔接球，凭借训练出的默契，这一球传得恰到好处，都不用停球调整，里奇维尔舒舒服服一脚直接射门。 虽然雷丁门将做出了扑救动作，但球钻进球网的速度更快。伯明翰再下一城。 三球的落后打击了雷丁球员的信心，虽然拼尽全力，但当比赛结束时，记分牌上3:0的比分依旧没有改变。 不过比分不算凶残，两队间的关系也不错，还有球员互相交换球衣。自然也有找奥尔特加的，他早有准备，将替换的干净球衣换给了对方，避免了当场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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