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玉佩周舍记忆迅速回笼,这病秧子似乎好了很多啊。嗯那次的玉佩也当了不少钱。 还是个有点渊源的小冤家啊,可被问起就只能装傻混过去:“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嫁进齐家了,娘子要叫我相公才对。”齐天磊继续作弄这个混蛋。 看那周舍面色不善,张嘴似乎要骂人,齐天磊提醒他:“你的户籍和赦令都在我这,你可安分些。” 周舍吃瘪住了嘴,齐天磊得意地笑笑:“娘子这才乖,那我接下来说的话你一定要仔细听好,不能再说不明白。” 邪气在齐家潜伏已深,不知沾了什么邪祟,近几年来,怪事不断…… 钱财这东西,在齐家却成了妖魔。 只看这周舍,有没有捉鬼斗邪的本事,若成功帮忙除祟。那妖魔般的钱财,他也能得着些。 周舍听完,白净的面庞都泛起了红晕,在烛光下秀丽异常。 有钱拿啊!帮这齐天磊搞个宅斗有什么难度!不就是个柯世昭,在周舍手里还真不是个问题。 要比狠比勇比毒比恶、比装腔作势、比口蜜腹剑、比佛口蛇心,周舍还没输过谁。 “相公放心。”周舍也不吝啬于嘴甜一点,好好说话万一银子更多呢。他更不介意有名无实的以男妻身份来合作,到时候帮完忙休了我是不是也得给一笔钱? 于是两人都怀着满意的心情,平静地坠入了梦乡。 有周舍作为帮手简直是如虎添翼,柯世昭很快就在老太君的密室里等待变成一堆烂肉,而齐天磊也领着男妻在各位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正式成为了齐家的当家人。 而特赦这个好帮手死囚的代价,只是皇帝的情债,这会不会真需要用到自己还不一定呢。 以小博大,这次齐天磊却险些失算。皇帝交换的情债是桩毫无线索地寻踪差事。需要查的案子涉及皇族,是宁王的生母冯次妃的母族,冯氏全族于几十年前云梦泽的大型水患中失踪。 可齐天磊也不慌,当年帮符申得了个交换救人的机会,这份人情符申和杨善还欠着呢,所以他们二人理应负责追查。 算来与皇帝和宁王的两次惊险交易,齐天磊竟然好似什么都没做,还得了一个周舍。 真是有胆识有勇有谋的天才生意人。 所以宁王觉得大明的官店皇商已经不够齐天磊发挥了,大明再下南海的船队正需要这种人才。而皇帝也默许了这第三股商人势力的名单以齐天磊为首。 临别时师父突然问道:“天磊,这不是巧合,你是刻意与这些贵人结识,也是故意促成这个结果的。” 齐天磊拿着望远镜默不作声,也许曾经他期待过有妻有子一家和乐的平淡人生,但见识过波谲云诡的更加广阔的世界,他不能安心做金丝笼中雀,困在富贵人家里做个守成的继任者。齐天磊的心已经跟着望远镜,落在远方的天地。 齐天磊要跟着船队远航,家中事也处理完毕,周舍在夜间便问他要一纸休书,以及更重要的报酬。 “事办完了,我也该走了。” “娘子想的有点多,既然嫁给我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齐天磊拿出宁王给的牵丝戏蛊毒,自己服下母蛊,又迅速按着周舍吞下子蛊。实际上这蛊只能感应位置距离,但是他骗周舍这蛊需要每月交合才能解毒。 周舍被迫咽下呛咳地出了泪,气狠了把齐天磊扑倒在床榻之上。 “那爷也不介意拿你来爽一爽,齐公子可要受得住才行!” 一个文弱少爷,哪能敌得过混迹市井多年的周歹人呢,周舍刚扒掉自己和齐天磊的衣裳就要施展,却忽然间天旋地转被反过来按倒,双手也被按在头顶钳住,任他怎么奋力挣扎也脱不开。 “娘子这么心急,那为夫可要让你好好享受。”齐三少可能敌不过,齐少侠却能轻松把歹人制服。周舍发觉又栽了,嘴上就要破口大骂些不干不净的,刚张口就被齐天磊抓住时机塞进了一直放在枕边的红盖头。 于是那些谩骂都变成了呜呜声,抬腿想踢齐天磊腹部, ————【见评】— 等齐相公再次伺候完周娘子,才拿出他口中了盖头,搂着人稍作清洁。 周舍缓过劲想要抽齐天磊,结果眼前被拿来一根宝贝簪子。 “这是行过周公礼后给齐家夫人的。” 周舍停了手一把拿过簪子,有气无力地靠在健壮的胸膛之上,狠狠地骂道: “解药不是交合一次就行吗!你到底要来多少次!” “好了娘子,睡下歇息吧。” “下次我要在上面!” “随你。” 齐天磊在下西洋的船队里如愿以偿带上了“自愿”的周舍。周舍想说按月解毒,我难道可以不来吗? 在船上齐天磊看着他不再晕船后擦拳磨掌的样子只能庆幸。要是不带着走,等他在家憋不住露了相,再显现出歹人心思,恐怕老太君的密室里要多一副白骨了。 不过他这般心性,带着出门谈判倒是逼得对面连连败退;交际应酬时,也以一当十;行事又有些市井间混不吝的风范,刁钻难以应付。总体来说简直是船队的好助力。 在经营上周舍也别有心得,这次远航商人们带了不少名贵瓷器,只是海上风大浪急,难免会有损耗破碎。周舍想了法子,让带着的工匠以金漆黏合之术将碎瓷重组,又对外吹嘘这是用独特工艺产量稀少的大明艺术品,强行扯了圆满、缺憾之类的顿悟感言,竟然在外界极其受欢迎,甚至有人专门想买这种摆设。 宁王麾下的松枝再与齐天磊交谈时,都有些佩服。他一副高深莫测地样子回答:“这等偏门人才,死在牢里不过烂肉一摊,在大明是个祸患遗害四方,带到外面祸害别人,倒似一忠诚良将般为国争光。” 松枝也不得不服气:“很有说服力。”齐三少这观人御人用人的功夫了得! 垃圾是放错位置的资源,显然齐三少已通晓后世的人力资源管理。 要怎么评价齐天磊自己呢?对他又气又恨的周舍,也不得不承认,齐三少武艺高强、为人正直、英俊潇洒、气质非凡。 而周舍卖相矜贵耐看,在外面装得行事疏朗大气,很是招人喜欢。 这日船上有招待宴会,请了一群异域舞女跳舞献技。周舍多饮了几杯酒,见气氛已热。兴致所至也起身有些浮荡地与身边几个女子共舞。 齐天磊看着他招展的样子很是不耐,又见他低头与那些女子调笑取乐,女子们汉话讲得流利哄得周公子开心,他也笑着夸赞:“你们这般美丽动人,要是跟着我回到大明,肯定特别受欢迎!~” 齐天磊猛地起身,拉过周舍就走,周舍不明所以地挣扎,被顶住额头逼视:“老毛病又犯了!” 那英姿勃勃的公子又在黑夜中隐去,现在是豺狼虎豹一般的齐大侠客在审讯一个犯人吗?那平时爱捉弄调笑的柔和眼神,今刻锐利地刺进周舍的心。 “我周舍就是个歹人。”月色下他容姿华美气宇不凡,唇边虽带着温柔一抹笑,双眼却无情。冷月如霜,他眼中繁星点点,不带一丝爱意。 齐天磊下了狠手把他拖回屋:“不会好好说话就不要在外面待着!” 周舍也阴狠地针锋相对:“那你教教我该怎么说话!” “再犯心思,我不介意好好治治你的毛病。”这是一种警告,但在这暧昧的室内,又带上了别样的意味。 周舍以为他又要行“解毒”之事,也不知到底真的假的,是不是一直在被骗。他越想越气:“我是歹人你也不是什么君子!装什么大公无私!” “你我是夫妻,夫为妻纲,你得听我的。” “笑话!我入齐家冲喜是你算计的!肌肤之亲只是为了解蛊毒怎能算夫妻之实!” 喊出这心底话,周舍也怕招来各种意义上的惩罚,慌不择路地翻窗跑了。 见齐天磊没追出来,才松一口气。 有人最爱江山社稷,有人最爱金银财宝。 有人偏要与那锦绣河山,世间珍宝,争个一夕注目。 吵完那次之后齐天磊周舍之间气氛似乎僵住了,他不敢去礼部洛少鹄那边官员多说话,夜间只能去宁王麾下松枝那边借宿。去了几日就被轰走了,你是齐家男妻,我们可不要跟你同宿。 于是周舍只能灰溜溜地回到他与齐天磊的房间,一月之期又要到了,这次换我在上面。可是刚吵完就去采探了齐三少,又有点下不了手。 还没等周舍纠结出个结果,他与齐天磊一同乘轻便小舟出行时就遇上了水匪。有了敌人,周舍可算能发泄出他心中邪火,抄起家伙事就上,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的武功好像有点招架不住。 打猛了,大意了! 危急时刻齐天磊强行冲破人群打进包围里,护住周舍且战且退,仓促间胳膊不慎中了一刀,顷刻间血流如注。 等到安全了,他的白衣上已经染出长道血痕,晕染蔓延到了后背。周舍看着却莫名想起了在西洋听说过的天使,那神仙好像就是背后有翅膀的。齐天磊是天使的话,自己就只能是恶魔了,还是很不搭界。 于是在一月之期限的最后一天,周舍善意地开口:“这次你有伤,我在上面会轻一点,好好待你的。” 齐天磊纯良一笑:“好啊。” 然后周舍怎么也没想到,船上这次“解毒”在上面是这样的在上面。海面上波涛汹涌,船行剧烈摇摆,————【见评】— 终于结束了,周舍瘫在他身上,恨恨地再咬一口在肩膀上留印记。自我安慰道,等着吧,早晚吸尽阳气让他精尽人亡。 隔了段时日,夜间风凉,两人都穿的单薄不免有蚊虫叮咬。周舍起身打蚊子,那死虫却掉在齐天磊脸上。 “你是故意的。”齐天磊抹掉脸上的东西,好笑地看着这暗暗报复的男妻,又在闹什么妖。 “你耍我!现在皇帝立太子大赦天下,我提前被你要了特赦白欠了你一份人情!” “你有何不满吗?用你原来的笨办法折腾,做一百个梦加起来也没现在这么多银子。” 周舍被他堵地哑口无言,闷闷地躺下拽被蒙头大睡,却被人从身后搂住。 这是个财神爷啊……周舍觉得这辈子绑定了他是赚了。 在故土周舍是个罪人,有无数人唾骂他:“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在海外继续远行后,齐天磊拉着他在西洋教堂里祈祷,圣母像悲悯地望着底下的两人。 光线从窗角漏进,洒在齐天磊身上映了满裳华彩,而周舍隐藏在旁边的阴影里面目不清。像是要平分共担功德与罪孽,却又井水不犯河水互不交融。 这个歹人,满腹虚伪、残忍、算计、背叛。 他不会忏悔,更不求宽恕,如果有天谴,神明就降一道雷劈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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