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的尽力了,他非常非常努力想要扭转自己的本性,在黑暗中跋涉去往光明之处。 只是在那个雨夜,尼诺大脑一片混沌,这些年来他心脏中那根一直紧绷的线,“啪”,就这样断了。他握住枪,跟随鬼魂的指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没能意识到自己要前往何处。可唯独有一件事是尼诺确信的——今晚,他打算杀死小丑。 那只靴子,自康斯坦丁的教学后又过了这么多年,终于迟迟地落了下来。 没错,尼诺想,本性难移。 作者有话说: 下章就开始甜了,应该吧(心虚jpg)感谢在2022-11-28 00:20:36~2022-11-30 22:5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ris.112358 606瓶;不会画画了 26瓶;九子喵 16瓶;既北又南、美妆博主鲁智深!、摩多摩多、greeed、闇月、橡舟 10瓶;蝙蝠 8瓶;良辰、我去上学校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24章 番外一(蝙蝠崽子if线) 11 “所以,尼诺,”戈登坐在他的对面,短短几天,警察头发上花白的地方更多了,男人用力抹了一把脸,“告诉我,孩子,为什么你不愿意请律师?” “这难道不是我的权利,警官?”尼诺往后仰倒在椅子上,这是戈登第四次来到拘留所,尼诺知道在繁忙的日程中抽空来到这个狗屎地方是件多麻烦的事,尤其他还是个棘手的犯罪嫌弃人。 尼诺很抱歉,真的。 但他没法按照戈登的要求做。 戈登瞧了他一会,把双手都放在了桌上,“这不是什么讯问,尼诺,你可以不回答我,我们只是聊聊好吗?自从你十三岁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我每个月都抽一次空和你爸爸吃饭……所以?” “我的监护人,戈登,”尼诺耸耸肩,“严谨点,而且自从我成年并且有独立生活的经济能力后,布鲁斯也不再拥有对我的监护权了。” “他替你找了三个律师,三个,非常优秀的律师,我都不相信他们的时薪究竟是多少——” “我想应该没有我当律师的时候高,”尼诺轻蔑地笑笑,“布鲁斯找来了三个蠢蛋,我说这话绝不是出自什么对同行的诋毁,这是事实。” 戈登瞧着尼诺的眼神,和看那个十三岁在GCPD大厅离嚎哭的孩子一样,尼诺面无表情地瞪视了回去,他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个,天啊,光是看着他的脸就清楚,那种名校毕业的法学生,一毕业就进父母的律所实习,我打赌他实际完整承办并且出庭的案件不会超过二十件。” “尼诺。” “第二个,我欣赏她的策略,很不错的诉讼策略,但不,我绝不会试图在法庭上暗示我的精神问题——这会造成极大的恐慌,你也清楚哥谭没法再承受第二个双面人的出现了。” 老警察疲惫地喝了一口咖啡,“我打过交道的律师不少,但你和哈维是我最头疼的那批。” “第三个,嗯,他不够了解哥谭,”尼诺吐出一口气,“戈登,我知道我或许在你眼中没什么好形象,但……是的,我不希望你们不久后在哥谭湾或者下水道里发现他的尸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和布鲁斯都这么坚定地希望替我找到一个律师!我自己就是!我是说,我的执照还没有被吊销,为什么不让我独自经历我人生的最后一个庭审——” “尼诺·佩蒂特。”警察试图打断尼诺。 “或许,”尼诺补充道,“并不是我有自杀倾向。” “——那么你会为你自己辩护吗?” 拘留所的询问室里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沉默,这儿的取暖措施显然烂得到家,尼诺身上的衣服也显然不足以抵御寒冷。他用舌尖抵住冰凉的牙齿,只觉得那儿颤抖个不停,尼诺强迫自己笑出声来,那笑声一出喉咙,尼诺就明白自己露馅了。 太高,太假,太底气不足,但尼诺还是坚持露出灿烂得有点过分的微笑。 “当然,”他说,“为什么不呢?” 戈登抱着双臂,他抿着嘴盯了尼诺一会,缓慢地开口:“第四个律师就在门口了,听着,一会我出去,你和他好好聊聊。” “你是不是完全没理解我的意思?”尼诺气极反笑,“我不需要,警官,这是我的权利,没人能剥夺。” “好吧,”戈登站起来,他捏了捏尼诺的肩膀,“这里是哥谭。” “……” 好一阵尼诺都说不出话来,只目瞪口呆地傻傻望着哥谭司法系统里最后一道防线的男人,戈登为着尼诺露出的表情脸色有缓和了些。他搓搓手,口中呼出白气来,甚至开起了玩笑,“见见他吧,不然我害怕我女儿不会让我回家吃饭。” 尼诺回以苦笑,他和戈登在昏暗的光线下对视。按理说以戈登的年纪,他还算不上老人,但警察的确是尼诺认识的布鲁斯同龄人里最显老的一个。不仅是因为他是工薪阶层的凡人之躯,还因为GCPD的局长的确不是个适合正常人的职位。 可戈登这些年就这么靠着咖啡,枪口,不足的睡眠,半夜的止痛药和早晨的黑眼圈挺了下来。 警察起身在门口犹豫回头,他的嘴唇微动,似乎一个道谢就要脱口而出。 “芭芭拉身体好些了,”戈登称得上是温和地说,“等你……带上你那些弟弟,和布鲁斯一起,我们可以去尝尝新开的那家汉堡店。” “……算了吧,”尼诺低头避开警察的注视,“我不会看着布鲁斯用刀叉吃汉堡的。” 戈登叹了口气,“当然,孩子。” * 盲杖声。 尼诺坐在那把冰凉的不锈钢椅子上,用力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他撑着想要让自己更体面一点,倘若说人在什么状况下需要格外精心打扮,那在尼诺的人生信条中,除了见慷慨大方的委托人能让他早起半小时打理自己以外,那就只有碰见前任的情况下。 “嘿。”马特说。 操,即使过了这么久,马特看起来还是那么棒。 尼诺清清嗓子,“嘿。” “让我们开始吧,”马特拉开尼诺对面的椅子,金属的椅子腿划过地面,马特皱了皱眉,“我们需要一个完整的逻辑链来解释你那天为什么会带着枪从家里离开。” “马特。”尼诺说。 “我想我会打算做无罪辩护,其实我本人更想让检察官撤销指控,但,”马特推推墨镜,“她不太愿意,这个案子的影响力太大了,你懂的。” “谁是我的检察官——等等!”尼诺深吸一口气,“你不是我的律师。” “雷耶斯,他们专门把她从纽约调了过来,因为你和哥谭检察官办公室的所有人都有利害冲突,尼诺,”马特露出一个有点锋利的笑容,“有人已经出钱雇了我,准确说,是三个人。” “哦,我都不知道我有这么好的人缘。”尼诺讽刺道。 马特没被尼诺激怒,他脱下自己的大衣,放在桌上朝尼诺的方向推了推,“我会和他们反应供暖系统的问题。” 尼诺没有理会,他用手撑着额头,手铐之间的细链条在眼前晃荡,“布鲁斯?” “他是其中一个,还有斯塔克集团的珀茨女士,她很珍重和你的友谊,”尼诺心跳漏了一拍,马特敏锐地捕捉到了这点,他语速加快,“以及,有一笔钱匿名打到我的账户里,我还不清楚这是谁,但那是很大一笔钱,尼诺,关心你的人远比你想象的更多。” 尼诺的思绪被短暂带偏,他的交际圈很广,但尼诺内心清楚,他很多时候并非发自内心去关心旁人,而是别有目的。这是他和他的家人最不同的一点,也是一段友情中最忌讳的一点——还有谁会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关心他?除了他的那些家人以外? “看来你得把钱退回去了,马特,”尼诺尽量让自己语调放平,“希望你的财政状况还良好。” “你一点也不好奇匿名雇佣我的人是谁?”马特敲击桌面,低声问道。 “不,那不重要了,”尼诺摆摆手,向马特展示自己手上的手铐,他故作轻松,“还能有谁?顶多就是我的某一位前任,你知道,像艾丽卡每次都往你账户里塞钱那样——” 尼诺猛得住嘴,他对面的人也短暂顿住,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复杂表情。 “……你知道艾丽卡?” “那不重要,马特,”尼诺今天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他冷极了,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间让他备受尴尬的房间,他挥舞着手铐,厉声道,“重要的是我不接受你做我的律师。” “理由,尼诺。” “什么?” “我需要一个理由,”马特也拔高声音,“你过去甚至没给我留条简讯就离开了纽约——我回到家,发现你的东西都搬空了,什么也不剩!我吓坏了,我在整座城市里找你,我还以为是我的案子牵连到了你!” “因为我害怕。”尼诺说,他意识到他现在必须说点什么。 “和我说说,亲爱的。”马特放缓了音调,尼诺见过他用这种语气和那些案件的被害者说话,也见过这种语气出现在他沙发上堆满伤心的小鸟的时候,这种语气同样出现在尼诺每个压力过大的夜晚。直到这时,尼诺才意识到,他究竟有多怀念马特在他身边的那些日子。 “我的政治前途完蛋了,马特,”尼诺仰起头,靠在椅背上,“即使法官做出了无罪判决——一个杀了人的检察官?砰!没人会相信他——是,当然,我可以选择去继续做律师,其实我还挺怀念在律所的日子。但这更困难了,我的客户从哪里来?他们凭什么信任一个杀过人的律师?好人会对我心存怀疑,那些坏家伙?他们会害怕我在他们签合同的时候掏出一把枪来。” 马特不笑了,他双手握着他的盲杖,静静地坐在尼诺对面,尼诺忍住泪水,他舔了舔嘴唇,艰难道:“我的人生彻底搞砸了,马特,我绝不接受这种毫无价值的人生,我宁愿就这么烂在牢房里——满意了吗?” 马特的表情——那是只有当他是夜魔侠的时候才会露出的表情。 平时马特对着尼诺的时候总会忍不住露出微笑,哪怕他们在法庭上遇见,对彼此都言语犀利,但马特眼睛旁总会露出一道细微的笑纹。可他现在没有,马特很严肃,要尼诺说的话,他会觉得面前正坐着一个伤心欲绝的人,马特像一个满载悲伤的气球。 “我不敢相信,”他缓慢地说,“你这时候还在和我胡扯。” “我没有……”尼诺试图分辨。 “你没有?”马特磨着牙,他指着尼诺,“你刚到纽约的时候,你不乐意使用布鲁斯的任何资源——你每天没日没夜的工作,你抓住你身边的每一个案子!旁人不乐意帮忙辩护的杀人犯?你没问题。冬日战士得罪了那么多人,九头蛇恨他,神盾局也不愿意接受他,他的受害者拍成长队在法院门口抗议——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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