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真昼是出门吃早餐的,咖啡厅店长按照惯例端上他常吃的早餐,那位绅士的组长将魏尔伦死去时留下的照片按在桌面上,移到檀真昼的面前。 “如你所见,我和叛逃前的魏尔伦一样,都是来自欧洲的谍报人员,”绅士的组长开口,“组织内部对于魏尔伦和早已死去的兰波的冲突一直有很多的猜测,但无论哪一种都不能改变现在的事实——组织失去了两位有能力的成员。” 组长说着,又拿出了另一样东西摆在桌上,那是一个小巧的锦盒,盒子里装的是一枚橄榄枝的银色徽章。 …… 十分钟后,檀真昼离开了咖啡厅。 咖啡厅安静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儿,欧洲调查组的另一名成员——就是那位心直口快地成员匆匆赶来,“组长,那位……” 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她已经看到了被留在桌上的徽章。 成员露出不满的神色:“虽然我们的主要任务是接触这位新生的超越者,随后才是调查魏尔伦的死因,但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识抬举。” 绅士的组长朝着他摇头。 “上位者总是更傲慢的,”组长将锦盒收了起来,“在很久之前,欧洲各组织都收到关于檀真昼的情报,但没有一个组织派出人员进行接触,因为在他们眼里日本是异能战争的战败国,这样的国家里能出现什么样的强者呢?” 就是这样的不屑,檀真昼度过了柔弱的成长期。 成员露出一点难看的神色,甚至还带起了一点杀心。 组长无声地摇了摇头:“这里不是我们的战场,走吧,该回去了。” 在将调查组送离横滨的那天,天高云阔,隐姓埋名的兰波成为了异能特务科的编外人员,待遇相当于绫辻行人,只不过他身边并没有二十四小时持枪监控人员,毕竟这样一个异能者,如果他真心要跑,再多两个连的监控人员也拦不住。 拦不住就只能人情收买。 他们按照兰波的要求,为兰波安排了住所。 兰波搬进去后,第一个来到这个住所的是受森鸥外委托的太宰。 同一天,被遗弃在医院的魏尔伦清醒了过来,并通过没有防备的中也成功找到了兰波的住所。 半个月后,仿佛没有尽头的燥热夏季再一次有了降温的迹象。 檀真昼再次变得无所事事,不过,这次他有了新爱好——钓鱼。 虽然钓友兰波被定义为不可来往对象,但檀真昼依然对钓鱼这件事抱有极大的热情,一天,他拿着鱼竿,戴着小草帽,抓着依然在减肥路上的小樱花准备出门钓鱼,刚到地方就看到了起钩的兰波。 依旧钓鱼钓了很久的兰波侧过头,神色恹恹地看着他。 这一眼让谨记太宰交代的,准备蹑手蹑脚离开的檀真昼停了下来,他咳了一声,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地问道:“好久没见了,最近在忙什么?” 这句话,就如同当头棒喝般,让兰波沉默了下来。 所有不合时宜的混乱场面一起浮上脑海,壁炉的碳火都比不上的热度,勾连日夜,混沌时间……过了很久,兰波才咬牙切齿道:“没什么,在家休息罢了。” 檀真昼点了点头,又很迟疑:“原来是这样嘛,但是你的耳朵很红啊,今天的天气有很热吗?” 兰波:“……” 兰波面无表情:“你还小你不懂。” 檀真昼:“……?” 与此同时,港口黑手党总部。 不是在摸鱼就是在摸鱼路上的太宰打了个哈欠,站在他前面的是来讨债的森先生,而森先生面前站着的是负债人魏尔伦,以及带着魏尔伦过来的中也。 ——魏尔伦被遗弃在医院时的所有花销都走港口黑手党的帐。 随着‘魏尔伦’这个身份的死亡,他能调动的所有资金都不能再使用了,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和曾经的兰波一样,是擂钵街出身的流浪汉,流浪汉怎么会有很多钱呢? 于是贫穷的魏尔伦站到了这里。 场面一时有些安静,太宰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魏尔伦,因为对他来说手工西装已经成了奢侈品,现在的他只穿着简单的家居装,露在白T之外的脖颈还带着一道道新鲜的抓痕,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太宰猛地撇开视线。 “并不是携恩求报,而是,我们毕竟是黑手党,有投资就要有回报,”森鸥外道,“我也知道阁下是个喜好自由的人,所以,只要你能教会中也使用能力,我们之间的债务就能一笔购销了。” 魏尔伦本就有教导弟弟的打算,很快便同意了。 商定好细节后,魏尔伦跟随中也去往训练室,首领办公室又安静了下来。 森鸥外双手交叠支着下巴,对着身侧的太宰幽幽道:“对比起异能特务科,总觉得这件事的回报不够丰厚——听说兰波君为了把魏尔伦赶出房子,还特意在自己的家门口使用了异能力,你说我们是不是能趁机将魏尔伦纳入组织呢?” “森先生的胃口真是越来越大了,明明就知道魏尔伦不是会加入黑手党的人,于是学着异能特务科的样子,利用他对中也的感情一边促使他训练中也,一边加深他对港口黑手党的友善度,期望他能在未来对港口黑手党有所助益——都已经做到这个程度了居然还不满足吗?” 被戳穿了心思的森鸥外捂着心口:“太宰君的话还真是伤人啊,是心情不好?不过话说回来,太宰君你这是要去哪里,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啊!” 黑色的大衣衣角划出优雅的弧度,太宰已经拉开办公室的门,他摆着手,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已经快到午饭时间了。” 社畜形状的森鸥外低头看着还没处理完的紧急文件:“……”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兰波(使用异能,框住房子):滚出我的家! 魏尔伦(贫穷,且无家可归):……
第86章 “但那又怎么样呢?” 檀真昼发现,最近,太宰有点忙。 具体体现在,他出外勤的时间变多了,偶尔他去港口黑手党探班,居然十次有五次遇到太宰在出外勤! 这个比例证明……事情有点严重。 拎着新鲜的冰奶茶的檀真昼表情森严地站在港口黑手党总部大门前思考,扑面而出的杀气下,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黑手党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纸片贴到墙上。 终于有人受不了了,去向干部尾崎红叶求助。 尾崎红叶刚从拷问室出来,一听,心想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又打不过檀真昼,然后语重心长地对着一米八黑衣猛男道:“你们为什么不去找中也?” “去了,但是地下室只有魏尔伦先生一个人,魏尔伦先生还说中也先生今天请假,好像是要和旗会的大人们一起重办周年庆祝会什么的。” 尾崎红叶:“……” 尾崎红叶冷漠:“那就只能去请首领了。” 一米八猛男一顿,顿时泪眼朦胧起来,朦胧之中又发现自家干部大人往窗边走走,正奇怪,忽然见她探头往外看了看,大概是在比对一下高度,觉得可以承受,于是一拉窗户跳了下去。 平稳落地,落点是距离大门最远的离开黑手党总部的路。 落地的尾崎红叶拉平有些凌乱的和服袖子,优雅地沿着路下班回家。 楼上窗口边,猛男:“……”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泪流得更汹涌了,但找首领是不可能找首领的,只能回去继续装纸片人贴墙壁这个样子。 就在整个港口黑手党一片哀默时,在大门口思索了半天的檀真昼悟了,虽然不知道的原因,但一定和森鸥外脱不了关系,于是,他把手里的探班奶茶往前台寄存。真诚的港口黑手党前台小姐姐当着檀真昼的面,颤抖着把那杯奶茶锁进保险柜里。 檀真昼对着她露出温和的笑,然后风一样消失在眼前。 几乎是下一瞬,消失的檀真昼出现在最高层的首领办公室门外的长廊前,尽职尽责的首领护卫察觉到异常,刚要举起枪,就被放倒在地。 厚重的大门内。 完全是社畜形状的森鸥外察觉到了一点异常,刚要询问情况,忽然,一阵危机感涌上心头,本能驱使着他离开位置,果不其然,下一瞬,一柄打刀挥过。 “哦呀,差一点点。” 摆在办公桌前的红木椅平整地分成两半,握刀的檀真昼出现在门前。 森鸥外吸了一口凉气,在看到檀真昼的瞬间,他就明白了檀真昼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等等,这不是我的问题!” 檀真昼歪着头看他。 在展露攻击性的时候,檀真昼眼中的疏离感会被放大,这个时候的他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穷途末路的畏惧感。 “真的,你也知道,魏尔伦虽然‘死了’,但他留下的烂摊子还在,”森鸥外痛惜地看着那张红木椅,“之前为了应对魏尔伦的攻击,港口黑手党集调了大部分人手,这导致我们没有多余的武力继续压制诞生于黑暗的非法武装组织,这让他们得到成长——虽然现在不能称之为危害,但再继续下去就说不定了。” 这是龙头战争的前兆。 檀真昼握着刀,有些被说服了。 但他来都来了,总不能只劈张凳子就走,那样不太礼貌,于是他开始组织语言讲道理:“阿治是脑力派,脑力派要有脑力派的样子,你为什么总是让他出外勤呢?” 森鸥外:“……” 森鸥外崩溃了:“……你是不是对太宰君有什么误解,他虽然看起来确实是很柔弱的少年,但是像黑蜥蜴那样的精锐部队,他一个人能打一群。” 檀真昼:“……” 檀真昼又说:“但是他最近心情很不好啊,一定是因为工作太多的问题!” 森鸥外露出一种近乎悲愤的神情:“但他这周就只认真地上了一天班,就是今天!” 檀真昼:“……” …… 离开了首领办公室,刚好遇到回来了中也和旗会五人,檀真昼打了招呼。 中也眼眶有些红,但表情却很高兴,檀真昼盘算了一下,大概是旗会五人将调查到的中也的身世全盘托出了吧。这样一想,檀真昼也觉得挺高兴,毕竟对比起魏尔伦,中也比小可怜还要可怜,要不是旗会存活,他现在连哥嫂都没有。 说起来,也是因为旗会存活的原因,他对魏尔伦没有心结,而魏尔伦在和兰波袒露心声后,也有解开心结缔造新羁绊的迹象,主要表现在他除了认真地教导中也控制自己的力量外,也有了教导弟子的打算。 虽然他的弟子是四个小学鸡。 对,就是芥川兄妹和伏黑姐弟,他们四人的体术老师原本是国木田独步,但是最近国木田独步要准备升学考试,实在没有时间,连侦探社的兼职都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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