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上还算平静,实际内心已经开始和系统咆哮了:「啊啊啊啊怎么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啊!他不会看到我自言自语了吧?!」 系统无语:「……我都给你说了,和我说话还是用心音比较好,你偏不听。」 月见山晴崩溃:「我哪知道会有人一声不吭地站在别人身后啊!完了,他听了多少?不会以为我有人格分裂吧?」 系统:「难说。」 松田阵平手上使劲,把月见山晴拉回了栏杆内侧,随后拍了拍手,转身就走:“走了,该上课了。” 月见山晴:“那个——” 松田阵平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不一起吗?” 月见山晴想要问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半晌后决定装傻,重新换上笑脸,跑到了松田阵平身边:“走吧走吧。” 后来的月见山遥才想明白,松田阵平的那一句邀请,实际上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承诺。 【你可以把我作为你的锚点。】 月见山遥也确实这么做了。 萩原研二曾经问过松田阵平,为什么会对月见山晴主动伸出那只手,毕竟在他看来松田阵平真的不是个主动的人。 松田阵平没有多想:“想做就做了。” 没有理由,想做就做了。 萩原研二感慨:“这确实很小阵平。” 松田阵平要比其他人更了解月见山遥,也比其他人更加明白,他们五个人对于月见山遥来说意味着什么。 所以他在看到诸伏景光在月见山晴面前开枪自杀的时候,出奇地愤怒了。 但是当他被诸伏景光拉回病房的时候,已经平静了下来,他闭着眼靠在了门上,似乎在梳理突如其来的记忆。 “抱歉。”松田阵平抢先开口:“刚刚是我冲动了。” 他知道在当时那个情境下,自杀是诸伏景光能想到的最优解,这个选择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他刚刚想起来,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诸伏景光很能理解他的感觉,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并不在意,然后道:“不要被前世的记忆过分影响,松田。” 松田阵平抬眼看他。 诸伏景光微微笑了下:“这也是遥在我想起来的时候对我说的。” “死亡的记忆是很痛苦的,不要被它影响,你现在还活着。” 松田阵平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分得清。” 话虽这么说,松田阵平的眉毛却一直死死皱着,脸色也并不好看:“你什么时候记起来的?” 诸伏景光等他缓了会儿,然后回答道:“差不多三年前吧……所以你也看见了是吗,在…死亡之后发生的事情。” 松田阵平点头。 这其实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他在“看”到的时候并没有自主意识,更像是被动地观看一部电影或一部小说,他看到了很多,看到了月见山晴的结局,看到了伊达航和降谷零,甚至看到了最后的决战的结果。 就像一个书中的人物脱离了故事,变成了观众,直到现在他才能理解这一切代表着什么。 诸伏景光听完他的描述,沉思:“果然是一样的。” “所以那家伙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松田阵平有些烦躁:“那些重生小说里的,明明都是在某一个时期突然睁眼,为什么遥还是后来的那副模样?” 感谢萩原研二吧,前段时间拉着松田阵平狂补了一系列重生轻小说和漫画,松田阵平之前还不太相信,现在看来萩原研二是真的猜对了。 松田阵平认为月见山遥是付出了什么代价才让时光回溯,也导致他还是阿马尼亚克的那副容貌。 “代价……”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松田阵平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三年了,你就没问问他吗?” 诸伏景光苦笑:“sunny不想说的事,我是问不出来的。” 他不想逼他。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对自己的这位同期的性格也算是了解,没有多说什么。 “如果每个人在死亡后都能看到的话,那对遥的事知道的最多的就是萩了,”松田阵平想到这一点,觉得头更痛了:“hagi……啧。” 诸伏景光也有点愁:“萩原会自闭的吧。” 松田阵平:“他还是别想起来了,遥的事我去问。” 诸伏景光不太赞同地看着松田阵平:“他要是不想说,你别逼他。”诸伏景光看着松田阵平略微不满的眼神,道:“说到底,他所遭受的一切,根源都在组织,这一次我们一定会给他报仇,把组织连根拔起。” “哦对,那个组织。” 松田阵平回想起在晓雾庄园花厅里发生的事情:“我在那个庄园里见到了一个人,和遥之前长得几乎一样,就是眼睛是黑色的,还是长发。” 松田阵平简要讲述了一下花厅里发生的事情,末了问道:“那是遥的,哥哥?…还是弟弟?他是那个组织里的人?” 诸伏景光听着这个复杂且戏剧化的剧本,一时说不出话:…… 诸伏景光:“嗯……” 这回轮到诸伏景光头疼了:“这个…回头再说吧,最近可能会有公安来找你签保密协议。” 松田阵平品了品这句话背后的含义,然后匪夷所思道:“你们公安还有这种人?” 如果他想的是对的,那么那个黑色长发的男子就是公安在组织里的卧底,只是这群死板的公安里是怎么冒出来一个乐子人的? 诸伏景光:…… “算了,先不说这个。”松田阵平道:“遥怎么样?” “问题不大,医生说很快就能醒了。” 松田阵平冷笑一声:“他最好赶紧醒,我好问问他最后那一出‘人体炸弹’到底是怎么想的。” 诸伏景光想了想,道:“说起来他在庄园里还一个人失联了很久,然后把自己搞进了医院……” 要算的账好像越来越多了呢,sunny。 ----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差点把遥遥养成另一个“系统”,教官说他有犯罪的潜质就是因为他当时对人心看的太清,又过于冷漠,对犯罪者的态度完全不是一个警察该有的态度,反而是带着点好奇的“旁观”,也就是说他随时可能越过那条底线,是松田五个人让遥遥看到一个警察该有的样子,所以遥遥会在二十六章的时候对萩原研二说“我已经在人间了”,因为他的锚点回来了呀 我发现了,猫猫真的是码字的巨大阻力,我之前在学校一天能写两章,现在在家里有了猫之后两天写不了一章……
第85章 “叮铃。” 略显昏暗的酒吧迎来了今晚的第二位客人, 在这位客人进来之后,调酒师就从吧台后面走出,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有着浅金色波浪卷发的女人背对着来人, 手里悠悠晃着酒杯, 语气慵懒:“真难得啊, 你会主动约我出来。” 琴酒在她对面坐下,他是一个人来的,甚至连伏特加都没带。贝尔摩德看到他一个人,微微挑眉, 带了点惊讶。 “怎么,要说什么私密的事情, 连你小弟都不带了。”贝尔摩德抿了一口酒,红唇在酒杯上印下痕迹,无端带了几分诱惑。 酒保走了过来,低垂着眼睛不敢乱看,轻声询问琴酒想要喝些什么。 琴酒推开了他递过来的酒水单,直接道:“一杯阿玛尼亚克。” 冰块碰撞酒杯的声音骤然一顿。 酒保微微躬身退了下去。贝尔摩德把酒杯放回桌子上, 似笑非笑:“我记得你不喜欢白兰地来着。” “还是说,阿玛尼亚克是例外?” 琴酒没回答这个问题, 而是道:“庄园给警察了。” “给就给吧。”贝尔摩德看起来毫不在意:“倒是你, 听说你没有那位先生的许可,硬闯了朗姆的庄园?” 酒保把一杯深琥珀色的酒放在了琴酒面前,琴酒在听到“朗姆的庄园”后, 冷笑了一声, 看向贝尔摩德的眼神里突然带上了杀气:“你早就知道他还活着。” 贝尔摩德红唇一勾:“谁?” “别给我装傻。” “你不给我明说, 我怎么会知道是谁。”贝尔摩德嘲弄道:“还是说,你现在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叫了?” 琴酒一时没有说话。 贝尔摩德撑着腮笑意盈盈, 完全忽略了琴酒的杀气。琴酒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压下了自己的火气,居然没有反驳这句话。 贝尔摩德问道:“你找我出来到底要说什么?” 琴酒沉默了半晌,忽然说:“他失忆了。” 贝尔摩德眸光微闪。 “组织实验,是他失忆的原因吗?” 这回轮到贝尔摩德沉默了。 她染着红色的指尖在杯口画着圈,眼睛垂了下来,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许多。就在琴酒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贝尔摩德道:“可能是吧,那个实验会损伤神经,他又一直没有注射舒缓剂。” “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贝尔摩德嘲弄地看着琴酒:“他大概也不是很想记得你。” 琴酒冷声道:“激怒我对你没有好处。” “呵。”贝尔摩德完全不怵他,她此时完全没了平日里的刻意诱惑,反而锋利得像沾了血的玫瑰:“别恼羞成怒啊,琴酒。” 琴酒皱眉,周身气质显得更加冷冽,他低声警告:“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非常懂得见好就收,往椅子背上一靠:“我也挺惊讶的,你居然没直接把他带回组织。” 她之所以隐瞒,就是怕琴酒完全不顾旧情,直接处理了叛徒或者把月见山遥带回组织,这俩下场可都不怎么样。 琴酒:“我给他打了一针舒缓剂。” 贝尔摩德一愣,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你把你的舒缓剂……” 琴酒没否认。 贝尔摩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琴酒。她难以抑制地笑出了声,笑声越来越大,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哈哈哈哈……” “当初背叛他的是你,现在想让他想起来的也是你。”贝尔摩德笑意隐去,居然露出了一丝怜悯:“你真的太可笑了,琴酒。” 琴酒盯着酒杯里琥珀色的酒液,不辨喜怒。 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杀月见山遥,甚至没动过要把他带回组织的念头。 他在庄园里看到这个人的第一反应是,得把他藏起来,不能被那位先生发现。 太不可思议了,他唯二两次生出想要违背那位先生的念头,都是因为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柯涅克打岔…… 想到这里,琴酒的脸色更臭了:“他被柯涅克带走了。” “柯涅克?” 贝尔摩德轻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看起来并不担心:“阿玛尼亚克这个人啊,没有人能困住他,你也好,柯涅克也好,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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