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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扶着额，眼神里对王耀的失望怎样都掩饰不住。 王耀瑟缩在沙发里，不敢抬头看他，他没想过那么多事情，只是一味地逃避。而伊万指出自己的退让其实只是自私的表现，那么他自己应该怎么办呢？继续退让吗？还是说…… “你是在憎恨我吗？还是说你在嫉妒别人呢？” 啊，总算是把这种话说了出来。王耀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迎面对上了伊万的目光。 “的确，你站在道德制高点批评我，我毫无怨言。因为你是这几个人里面最光明磊落的那个。比起本田菊在暗中对我家人动手脚还是说亚瑟以利益引诱，弗朗西斯的博取同情，还有阿尔，这个操控者在操盘全局，你是比他们要高尚得多。对，可是我也说了，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永远不可能当它不存在，你是导火索这个事实没办法狡辩。也因为你的开始，其他人才会对我下手。是你把我推入了深渊，不是别人，是你自己。” 王耀吸了吸鼻子，面对伊万眼中的冷漠更是决绝。 “如果不是你打破了平衡，现在我们或许还是好朋友，还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学习，就像之前一样。你还不如别开这个口，就让这份感情一直沉在你心里，这样大家都会相安无事，我的妹妹也不会被人染指，我的家人也不会和我离散，我现在也不会沉在泥沼里爬不起来。我现在来跟你道歉，只是因为你曾经是我的朋友，现在却变成陌路人，是我伤害了你的感情，造成你现在这样的人是我。我，也不是为了听你说教来找你的。” 这大概是自己和伊万最后一次谈话了吧，王耀想到。他嘴上虽然说得非常强硬，可心里又特别失落痛苦，难过到想现在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永远都不想见伊万第二面。 为什么要答应娜塔莉亚啊，还不如一直断开算了，之后他也会慢慢淡忘这些，自己也会忘记，这样就可以…… “你还要继续逃避吗？” 伊万坐在对面神情落寞，看起来已经心灰意冷。王耀突然有种冲动想去给他一个巴掌，手悬在空中停顿了一会儿又慢慢落了下来，放在了自己的围巾上。王耀把自己的围巾解开放到了伊万的膝盖上，试图将他的围巾拽下来。 “你要做什么！” “如果我在逃避，那你也在逃避，换掉吧，围巾。” 听到王耀的话，伊万死活不肯松开自己的围巾，有些惊慌失措地躲着王耀的手。明明刚才还是那么凶狠地盯着王耀，现在却像在逃开和王耀对视的任何时机，这也让王耀有些困惑，伊万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耀硬是抓住了伊万的下颚，迫使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另一只手从伊万围巾那边抽了回来，精准地穿过围巾，卡住了伊万缠着绷带的脖子。 “额啊！” 被掐住命门的伊万停了下来，呆愣地看着面前的人。王耀比之前瘦弱的时候更好看了，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可是伊万却觉得两个人分隔天涯。 “这是我的围巾，我现在重新拿回来了，作为交换，你来围上这个新围巾吧。我现在所有的穿衣自由还是本田菊掌控，所以这条围巾也是本田菊给我买的。” 王耀不紧不慢地给伊万围上了自己的围巾，瞥见伊万的一脸惊恐，他的心情反而逐渐平静了下来。 “别想着扯下来，如果你还在意你那层遮羞布的话。” 有了这个警告，伊万就算再不愿意，现在这一路他必须要戴着这条围巾，而王耀自己拿回了原本他就不该丢弃的东西，他娴熟地给自己围了个严实，喝完最后的咖啡，把伊万拉了出去。 “吵也吵了，闹也闹了，你想怎么解决吧。我反正就我一个人，本田菊能放了我，其他人我不知道，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那你要我跟他们一样吗？” 伊万僵在原地不肯往前走一步，像是个小孩在闹脾气一样蹲了到了地上怎么都不愿起，王耀有些无奈地蹲到了他的旁边回答道： “这种事情看你自己怎么想了，你既然想这样做，我也没办法拦着你，你不想也行，那你就继续自己在那边难受。” “那你拒绝我啊！” “我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 “求你了。” “你自己爱怎样怎样吧。” 答案太明显了，王耀。 你让我没得任何选择。 寒风中，王耀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宿舍楼，伊万在原地抱着新围巾泪流满面。 -01-08 22:02:53
第037章 追寻与选择 阿尔弗雷德一脸不爽地推开了学校门口酒吧的那扇门，冲吧台边暗自神伤的男人翻了一个白眼，裹了裹自己身上的羽绒服骂道： “你他妈是不知道今天有多冷吗？非要把人叫到校外？” 走近再看时，阿尔忽然觉得这人脖子上的那条围巾有些眼熟，之前要死要活围着的那条脏兮兮的东西换了下来，换成了…… “王耀的围巾怎么在你这里？” “我让你给我买的围巾呢？” “忘了。” 阿尔弗雷德一点都不羞愧，凭什么一上来就冲他在电话里面命令说：给我带条围巾，我在学校外面酒吧等你。他就不买怎么着了？何况他也真的走一路被冷风吹傻忘记了。 “操……” 伊万小声骂了一句，咬着牙在那边怒视着阿尔弗雷德，握紧的拳头似乎下一秒就会出现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 “王耀找你了？” “嗯……” “还把你围巾给换成他的了？” “这他妈是本田菊给他买的，妈的，等会还要再去买围巾。” 阿尔弗雷德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王耀此举是什么意思，本来以为只是单纯的换了围巾什么的，王耀想去和伊万和好或是怎样，现在看的话，根本就不是这回事。 “那你要继续和我们一样吗？” 遮掩都没有必要，阿尔弗雷德直接问了了出来，而且“我们”这个说辞，就是和伊万划清界限，加入“我们”还是再也不会和王耀有任何纠葛。 “做朋友什么的你就别想了，这种情况下，能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有几个是所谓的朋友呢？大家都各怀心思罢了。” 伊万喝了一口冰伏特加，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阿尔弗雷德话里有话，在明知伊万是不会放弃和王耀友情的前提下，一个劲地推着他上贼船和他们一起同流合污，不然就和王耀拜拜。 “我现在觉得自己一直像条狗一样在王耀身边围着，他喊了我就会跑过来，他挥挥手我就在一边呆着。” “知道你喜欢他，可有用吗现在？” 阿尔弗雷德随便点了杯啤酒，在旁边喝着，思考着要不要把话说得再明白些，伊万开口问道： “必须，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吗？没有一点余地吗？” 乞求的人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阿尔弗雷德的话毫不客气地把他拉入了深渊。 “我和他睡了半年，你现在也没看出来呀？你还觉得自己一直关心他，到底是关心他呢？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出来呢？” 伊万没有吭声，只是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现在打电话给王耀，让他来接你，我喝完这杯酒就走，不会打扰到你们。至于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阿尔弗雷德坐在伊万的旁边慢悠悠地喝着，虽然是要把王耀送到别人枕边，但是他心情一点都不沉重，反而有一种期待和欣喜的感觉。这种想法非常怪，阿尔弗雷德按捺着变快的心跳，等着伊万的回复。 伊万有些被酒熏红的眼睛在黑暗中闪了闪，他再次要了一杯相同的酒，停都不停地一口气喝完，感觉周身开始散发着暖意，伊万低着头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我说号码你跟着按。” 阿尔弗雷德撑着脸在那边盯着伊万的一举一动。 “好……” 伊万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在那边等了半天，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点了拨号。 王耀百无聊赖地坐在办公室里翻工作日志给国际生做寒假回家登记，他现在非常后悔早上对伊万做的事情，可又碍于面子，不敢再去找伊万说，更何况伊万他人又在学校消失了，他问了一圈也不知道在哪里。最后到娜塔莉亚那边问才知道他有可能去了酒吧，但是哪个酒吧就不知道了。 值完下午的班，王耀晚上洗了澡躺在宿舍床上焦躁不安地划拉着手机，时不时仔细听宿舍门那边的脚步声，会不会是伊万回宿舍呢？正听得出神，手机的铃声忽然炸开，王耀看着来电显示身体打了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这是伊万的手机号？！ “喂，喂？”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那么颤抖，可还是稍微有些破音。 “我在学校门口的酒吧，你能不能来接我回校？” 熟悉的音色让王耀一瞬间梦回大二和伊万交好的时候，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头脑空白，最后从嘴里挤出一句： “等着。” 钥匙，手套，外套，醒酒药，啊还有什么？围巾！王耀差点踩着拖鞋就这样跑出去，他心里暗觉不妙，可是伊万这样说了，他也不得不去一趟。 “说了？” 阿尔弗雷德站在门口，笑意溢到了眼尾。这次算是他亲手把王耀送到别人手里，心脏咚咚直跳，心口压着的是背德感吗？还是错乱感呢？窗外雪夜里的白在眼前格外地扎眼，还不如一起融入到这肮脏又粘稠的黑暗里，再也不要见到晨曦的光。 “嗯……他马上过来。” “那我走了，好好把握吧，伊万。” 声音还没远离，阿尔人已经消失在门外。 伊万握着酒杯忐忑不安地数着时间等着，一秒一秒，似乎是在他心里一刀一刀刻着，再次听到开门声音时，伊万才发觉已经过去了10分钟。 “伊万！” 王耀快步走到伊万的旁边，握住了他的手。王耀的手有些冷，伊万被这冷意激得有些酒醒，拽了拽自己的围巾，小声求着王耀： “围巾还给我啊……” “不行了，已经是我的了。” 王耀被他这样可爱的举动弄得有些想笑，可是接下来伊万说的话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也想要小耀，可以吗？” 也想要我？王耀的不安终于应验了，他收住了脸上表情，郑重其事地把伊万的脸转过来面向自己。 “你是认真的吗？” 王耀对这种事情虽然允许，但是必须要和当事人确认好才行。伊万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我要！” “从现在开始吗？” 听见王耀问这话，伊万站起身，放下了酒杯，静静地凝视着王耀面无表情的脸。 “从现在开始。” 深吻了多少次呢，王耀没有去数。他被伊万拉着跑回学校刚关上宿舍门就被按在门板上亲，亲到他满嘴都充满了和伊万嘴里一样的酒味，舌头被吸吮得有些发麻，伊万才放下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坐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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