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嗯。”白离动了动,朝着他靠近一些,趴在他的腿上,“身上不舒服。” “多休息几日就好了。”东方不败看着他白嫩的皮肤,找到了些许自宫前的感觉,他没有再捏着嗓子讲话,清冷的嗓音微微上扬,带着无法消散的媚意,是非常独特的男人的嗓音。 白离重新闭上了眼睛。 东方不败起身,看了眼旁边的粉色衣裙,犹豫了片刻,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出神。 白离一觉睡到了下午,再醒来时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睡的太久,外面的光线都昏暗了,他有些恍惚地坐起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东方不败走进来,看到他这般模样,笑道:“也不知道穿衣服,着凉了怎么办。” 他从柜子里翻出几套衣服,先是给白离穿好里衣,层层叠叠地套了好多件,最后是外面的厚衣服。 白离看着他身上的黑衣,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好像一觉睡到了他们刚认识的那天。 “傻了吗?怎么不说话?”东方不败蹲下来,捧起白离的脚,给他套上袜子,塞进厚靴子里。 “你好像不太对劲。” “兰儿果真敏锐。”东方不败给他穿好另一只鞋,坐在床边,靠在白离的肩膀上,“昨夜的温存,你也难以忘记吧?” 白离嗓子有些发紧:“嗯。” 东方不败道:“若是我不曾自宫便好了。” 白离说:“现在也很好。” 东方不败低笑道:“是啊。” 如果他没有自宫,大概仍旧在女人中周旋,怎可能将心思放在这个人的身上? 白离站起身,东方不败连忙扶住他:“兰儿想去哪儿?” 白离说:“去外面走走。” 他的心里很乱。 原以为东方不败爱上他后,会像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杨莲亭那样,把日月神教交给他来打理,登上教主之位指日可待。 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位置变化,竟然引发了这么重大的改变。 东方不败好像不执着做女人了。 这该怎么办? 白离有些惆怅,果然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东方不败道:“院子里虽栽了梅花,现在却没有开放,看起来光秃秃的,少了几分景致。你觉得再种些什么好?” 白离说:“种竹子吧。” 东方不败道:“甚好,春日还能挖几颗笋,拿来做菜吃。” 白离仍旧兴致缺缺。 东方不败当他精神不济,带着他在外面转了一圈便扶他回去了。 他没去前面,在后院一连陪了白离三天,白离还是那副恹恹的模样,东方不败想到他先前突然的昏迷不醒,不由担心起来。 “你是不是想念家人了?”东方不败问道。 “是有一点。”白离温声说,“不过我的叔叔们都已经下山,天宝哥也在外面,就算回到昆仑也见不着他们,不如在这里陪着你。” 东方不败从这句话中听出了许多信息。 明教的动作不小,日月神教一直避其锋芒,不敢跟它起冲突。反倒是那些正派,会主动和明教对上。 对他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日月教现在和明教井水不犯河水,对明教的印象其实很不错。 但是此刻,东方不败的心思都在白离身上,根本无暇去管明教的情况。 他握着白离冰凉的手:“你今日神思不属,身体仍旧不舒服吗?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看看?” 白离愣了一下,笑道:“我没有不舒服。” “你那个总是昏睡的毛病,在昆仑山上也是那样?” “……对。” 身为马甲,都有这个毛病,萧夙直接睡了二十年,把身体上的酒瘾都睡没了。 东方不败问:“明教那边的大夫是怎么说的?” 白离语焉不详:“说我身体很好,不需要吃什么药,睡够了自然就醒了。” 东方不败道:“我有些担心。” 白离看他这个样子,只觉得骑虎难下,不让萧兰睡一段时间都说不过去。 但是真的那么做了,东方不败会重新掌握日月神教,自己再想插手教务可就难了。顶着病秧子的名号成为教主,底下的人必定会生出异心。 白离笑笑:“不会再睡了,我这个病,每隔许多年才犯一次,大多数时候睡个一两天就好,上次迟迟睡不醒,大概是因为我记忆不全,睡过一觉就想起来了。” 东方不败道:“那就好。” 白离说:“你想好了没?” 东方不败问:“想好什么?” 白离凑近了些,以便观察他的反应:“带着日月教入赘明教的事,想好了吗?” 东方不败陷入两难。 他想要权势,也想要白离。 白离很在乎他的家人,绝不可能为了私情背弃明教。明教的势力庞大,如果真的想对日月教出手,就算有正道各派制衡,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白离问:“你不想做我的妻子了?” 东方不败看着他磊落的神情,想到他强势的模样,不禁有些羞怯:“自然是想的,但是你不愿意,我总不能强迫你。” 白离说:“这并不矛盾。” 东方不败思考他话中的含义,叹气道:“你现在的做派,像是话本中抛妻弃子、负心薄幸的丈夫。” 白离意识到自己满心都想着日月神教,表现得确实冷淡了些,稍稍柔和神情,抱住东方不败,蓝眸深情与他对视:“现在呢?” 东方不败一时没有回话。 白离眨了眨眼:“东方?” 东方不败靠在他的怀里,“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退让,直接将你关起来,锁在谁也不知道的地方,每日只能看着我,若是我一日不去,你便一日没有饭吃、没有水喝,叫你日日都离不开我。” 白离笑着说:“照你这么说,任教主才该是你的心上人。” 东方不败露出厌恶的神色:“不要说这种话恶心我。兰儿,你是怎么知道我将任我行关起来的?” “是秘密。” “你瞒着我许多事,我却将所有的隐秘都告诉了你,这一场美人计,终究是我输了。”东方不败道,“我只能希望你存有一点真心,不要拿到神教后便将我抛在脑后,哪怕亲手杀了我,也好过无视我。” 白离握住他的手:“你愿意跟我回去见叔叔吗?” 这句话抵得上千万句承诺,东方不败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情意,他欣喜不已:“求之不得。” 白离说:“摩呼罗迦叔叔应该在山上不曾离开,不过保险起见,我还是先传信回去,问问他是否在家。” “这些都是小事,你来做主就好。”东方不败忧心道,“我身为男子,又身体残缺,你叔叔要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那该怎么办?” 他绝不可能放手,只是得先看白离的态度,再决定怎么做。 这也是他不肯立刻交出日月神教的愿意。 如果没了身份背景,他根本无法和明教抗争,凭他自己,怎么可能在明教诸多高手中把白离抢过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叔叔年轻时,也曾经和男子相爱过,他必定能理解我们的。”白离说起来感觉有些奇怪,因为那也是他自身的经历,他玩笑道,“可惜他们都很强势,常常因为一些小事发生冲突,谁也不愿退让,最终没能走到一起。” 东方不败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毫不在意地说:“如今我没了顾虑,兰儿又肯包容忍让我,我自然愿以你为尊,绝不会像叔叔那般无疾而终。”
第44章 白离和东方不败的感情迅速升温, 他没有立刻提出让东方不败禅位,而是逐渐取代他的职能,代替他下达命令,处理事务, 正如同原著中杨莲亭做的那样。 跟杨莲亭不同的是, 白离会在乎下面人的死活, 没有像杨莲亭那般贪恋, 只顾个人享乐, 再加上他和东方不败的关系,没有人敢当面提出质疑。 东方不败从繁忙的教务中抽出身,开始发展他的兴趣爱好。 白离再也没感到无聊过, 东方不败也似乎乐在其中,彻底抛弃了男装,每日做妇人打扮, 每日在廊檐下刺绣读书,或者侍弄花草。 白离和杨莲亭磨合的很好,知道赶他离开逃不过一死, 一直把他带在身边,偶尔替自己读书,代写信件。 此时已经下过初雪, 白雪覆盖了黑木崖山顶,生长在崎岖假山间的红梅已经盛开, 远处的湖泊上飘散着渺渺白烟, 倒真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白离披着厚厚的白色狐氅,被杨莲亭搀着走在雪地中, 发出清脆的声响。 东方不败听到声音, 放下手中的绣花棚子, 到外面来迎他。 杨莲亭识趣地退下。 “冷不冷?我就说今日会有雪,叫你别去前面了,有什么要紧事,让杨莲亭拿到这边来处理就好,何必非要跑这一趟。”他埋怨地说着,将白离的手握在掌中,来回搓了搓。 “离着又不远,明日不去了。”白离问他,“在家无聊了吗?” “我又不是你,在屋子里呆一会儿就觉得烦闷了。”东方不败扶着他来到屋子前,拍掉大氅上的雪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眼角。 白衣白发,又是漫天白雪,衬得这双眼睛格外清澈透亮,比从前多了几分神采,好似能看得到一般。 白离觉得有些痒,侧脸躲避了一下,缓缓眨动眼眸。 屋子里收拾的井井有条,炭火烧得很旺,暖意扑面而来,白离面颊微红,任由东方不败给他解开衣带,脱掉厚重的狐氅,他的身体轻快许多,跟着东方不败来到火盆前坐下。 东方不败剥了只橘子塞到他嘴里,见他神色倦倦,温声问道:“兰儿困了?” 白离说:“屋里太热了,有些犯懒,去开下窗吧。” 东方不败起身,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冷风夹着清雪的味道吹进来,屋子里温度骤降,变得冷了许多。 东方不败见他身穿白衣,清清冷冷地坐在矮榻上,低垂着眼眸似乎是在沉思。 “兰儿在想什么?” “再过不久就是年节,我想单独拨出笔钱来犒赏底下的人。” “这有什么,兰儿只管做就是了,神教中兴,总不至于连犒赏下属的钱都拿不出来。” “我还在犹豫,是带你回昆仑过年,还是留在这里,只你我二人独处。” 东方不败过来抱住他:“都听你的。” 他知道白离要拿到教主之位才会回去,现在动身去昆仑,就意味着自己立刻退位让贤,放下权力做他的贤内助。 东方不败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都能放手,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兰儿一直不来拿。 白离靠在他身上,侧过脸来,低声说道:“今年不走了,我们到山下去玩好不好?” “兰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拿主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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