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为何不能?” 陆小凤道:“我们都是朋友,朋友之间互帮互助不是应该的吗?”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不认识他。” 白离眼看着又要牵扯上自己,对二人说:“看来你们有话想说,我就不打扰,先走了。” 陆小凤见他要走,连忙阻止:“你去哪里?” 白离微笑:“先去弄清楚这里是何处,再看看有没有多余的房间供我居住。” 陆小凤不放心他,他完全忘记了西门吹雪的恐怖威压:“我和你一起。” 白离看了眼西门吹雪,见他仍旧神情寡淡,兴致缺缺,除了剑什么都提不起样子。 白离转身离开,陆小凤紧跟上去,一起离开了客店。 西门吹雪对他们的离开无动于衷,没有半点波澜。 他忍不住想,摩呼罗迦应该已经知道他杀死了目标,在外面逗留。他的态度如此明确,摩呼罗迦应该看得出来,现在大概已经离开万梅山庄了吧。 白离不清楚这里是哪儿,陆小凤是知道的。 他简单地给白离介绍了一下,告诉他这里只是临时的落脚点,只要摆脱南平王府的追杀就可以离开,不必再要一间房。 “白树还在花满楼那边?”陆小凤道。 “我吩咐他做事去了,暂时不会回来。” “你不会武功,又对江湖事知之甚少,白树又不在身边,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小心提防。”陆小凤面容严肃,“平南王府可能按捺不住了,想要趁此机会一举多权。” “我只想知道,何时能回去。”白离语气低落。 “忍一忍吧。”陆小凤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陆小凤说的不错,平南王府果然派了刺客来杀他。陆小凤先是用银针试出了毒,又在马鞍上找到了淬了毒的牛毛针,最后派遣杀手过来,被西门吹雪一击毙命。 白离看清楚了西门吹雪的出剑。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分毫拖泥带水,冷漠中透着清贵,与心境相合。 出过这一剑后,西门吹雪看着手上的剑,还是没把他扔掉。 陆小凤很少看到如此漂亮的暗器,还有如此迅猛的格挡,他道:“看来你这些年的剑法又有长进。” 西门吹雪颔首:“飞花落叶皆可为剑。” 陆小凤道:“照你这么说,岂不是连这把乌鞘长剑也会抛下?” 西门吹雪说:“是。” 陆小凤道:“那你最后身边还剩下什么?” 西门吹雪道:“剑道。 陆小凤无话可说,沉默了很久:“摩呼罗迦怎么办?” 西门吹雪:“他自有他的办法,与我无关。” 陆小凤看透了这个好朋友如今的模样,他的心好像被人丢到了冰桶里,一想到不久前,西门吹雪和摩呼罗迦的相处就难受得厉害。 怎么会这样呢? 上次见面西门吹雪还以摩呼罗迦为傲,在他面前狠狠炫耀了一遍,如果不是身份特殊,陆小凤觉得西门吹雪会告诉全天下人,他的“继母”摩呼罗迦成了他的母亲。 谁知道再见面,他竟如此冷漠,对摩呼罗迦的处境无动于衷。 陆小凤知道现在不是谈论私事的时候。 西门吹雪的私事,也轮不着他们来管。 西门吹雪淡淡地说:“人已杀死,我走了。” 陆小凤无力阻拦,只能看着这位绝世孤傲的剑客慢慢走远。 陆小凤本来要带着白离继续躲藏,谁知没过多久,南边就传来消息,平南王和世子被人刺杀,双双暴毙。 “这么说来,花满楼 自由了?”陆小凤突然想起来,看向白离。 “怎么了?” “平南王父子囤积了不少兵械,如今他们父子身亡,那些东西该由谁来处理?总不会上交朝廷,再分到各地驻军手上,或者流入汝南王手中?” 白离问:“你有什么办法?” 陆小凤摇头:“暂时没有想到,但是我的运气向来不错,等时候到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白离在心里吐槽,到那时候人都死的差不多了,用什么用? 陆小凤依然不放心白离独自在外,带他去见了花满楼,确定花满楼无事后,才让他带着白离返回小楼。 花满楼很少和白离这样相处过,微风吹拂,衣袂飘动,花满楼温和地说:“这次还要多谢你派白树帮我。” 白离心虚:“小事而已。” 花满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感激。 回到住处第二天,花三童找上门来,检查过花满楼的身体,压着他回花家。 他许久没有露面,父母和兄长快要起疑了,多亏白离提前告知,花三童才能顺利搪塞过去。 被三哥欺负了一把,花满楼回来时天已经昏暗,回来路上经过白离的住处。 白离正在外面吹风,看到他的模样,笑着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往日也不见你如此衣冠不整的。” 花满楼苦笑:“我离开太久,哥哥们很担心,见我回来,难免热情了些。” 尤其是三哥,他竟知道全部的真相。 花满楼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严实,没想到竟是白离偷偷与他联系,才让三哥发现了不对,牵制住平南王府在中原的人马,让大军无力回援。 平南王死后,如白离所料,与王府距离不算远的叶孤城收复了可用的人马。 叶孤城独大并非是好事,他会破坏南方势力的平衡,逐渐向被侵袭,就算收复失地,自己登机做皇帝,白离也不觉得意外。 但是他不能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不说帮派间的勾心斗角,就算真的能全部收复,内部的声音也是混乱的,至少明教不可能完全信服他,除非把明教教众都杀光了。 白离思虑很久,还是没有让本体留下,继续切回基地修行,把马甲切到了萧夙那边。 萧夙这几天压力很大,做成了许多件事情,喝酒也没了约束,还好他的酒量不错,不至于每日都酩酊大醉。 白离切过来的时候,萧夙正在床上躺着。他的身体好像比原来弱了些,呼吸都有些粗重。 等张无忌领着大夫过来诊脉,白离可以确信,这不是错觉了。 张无忌紧张地问:“我大哥怎么样?” 白离惫懒地躺在床上,似乎对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在意,又好像是疲惫极了,打不起精神来。 大夫道:“分明心疾已经如此严重,却不好好爱惜身体,身上满是酒气,这是病人该做的事吗?若是不想死,那就谨遵医嘱,不要过度伤神,疲乏时要立刻休息,戒荤腥辛辣。我开个方子,照着喝半个月,胸闷之症便可缓解,切忌不可饮酒。” 张无忌看了眼白离:“我会看好他的。” 白离告饶:“无忌……” 张无忌抬起手臂抚了下眼角,自以为隐蔽地擦掉水光:“我只知道大哥身体不好,竟不知你患有心疾。” 白离看他哭了,顿时无措:“我哪有什么心疾,你莫担心,不是什么大病,不妨事的。” 大夫冷哼一声:“还拿不拿药了?” 张无忌领着大夫离开。 白离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轻轻地咳嗽两声,缓解胸中的闷痛。 他回想起了马甲之前的记忆。 萧夙带着屠龙刀到处跑,把各 个帮派都得罪了一遍,顺便杀了躲藏在少林寺的成昆,背了不少黑锅。 他身边有明教弟子暗中保护,中原明教各处分教都配合他的行动,屡次破坏一些小人的栽赃陷害,也和赵敏等人打过几次交道,这一年多几乎没有停下来休息过。 就在前天,萧夙终于积劳成疾,突然昏厥,沉睡了两日,白离切过来前,萧夙刚刚醒来不到两刻钟。 白离慢慢侧躺,低低地咳嗽了几声,庆幸自己过来了,不然真的想不到,萧夙这边的压力这么大。 不能再让萧夙这样放纵了,有张无忌看着也好。 张无忌送了大夫出门,去药铺抓好了药才回来,他把药交给小二去煎煮,回来就看到白离身体微微蜷缩,似乎很痛苦的模样,连忙走过来:“大哥,药很快就熬好,你再忍耐一下。” 白离的眼睛里泛着水光,语气委屈:“我想饮酒。” 张无忌道:“不行!” 白离:“唉。” 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个身量高大的青年眼眶又红了,他执拗地守在白离跟前,半步不让。 算算日子,萧夙和张无忌也已相处了许多年,同生共死不知多少次。这个义弟看起来高大健壮,实际上才二十出头,他还真舍不得张无忌哭。 白离软下语气:“好了,这次我听你的。” 张无忌强忍着泪意,眼神看起来有些凶狠,配上他温和的面容,像只没长大的奶猫在发狠,毫无威胁性。 “你要好好的。”张无忌说,“这世上唯有大哥与我最亲近了。” 萧夙最初奉命监视张无忌,没想到竟给自己添了个小累赘。 修养了三四日,每日都是淡粥小菜,还有熬得酸苦的药汁,白离的身体倒是好了很多,可以下床行走了。 身体好转的第一件事,就是离开这家客栈,改换装扮,到别处去,免得突然被人袭击无法反抗。 系统挂机时,屠龙刀都是放在萧夙身上的,白离切过来后可以使用背包,他就直接把刀丢进了背包里。 张无忌驾着马车,带他离开此地,白离这才想起来,他们前段时间是和玉天宝在一起的,多亏有玉天宝相助,分担了一部分压力,萧夙现在才能轻松一些。 大概一周前,玉天宝就带着部分明教弟子离开了,同时吸引走了不少视线。 白离不禁庆幸摩呼罗迦当年救下了他,这孩子看起来不太聪明,实际上什么都知道,真的做起事情来,比萧兰靠谱多了。 张无忌放缓了车速,回头喊道:“大哥,你要是身体不适,一定要说。” 白离低低地应了一声。 片刻后,他嗓音沙哑地问:“我们要去哪儿?” 以前这些事情都是萧夙拿主意的,现在白离精力不济,只能靠张无忌做决定。 张无忌说:“我也不知道,到处走走吧。” 白离:“嗯。” 他昏昏沉沉地睡了一觉,梦到自己躺在一片木板上随着大海漂流,晃得他头晕,一片浪花打过来,直接把他惊醒。 白离睁开眼睛,发现马车已经停下,他躺在车厢里,浑身都是冷汗,不过胸口倒是没有那么闷痛了,精神也没有先前那样萎靡。 张无忌听到声音,从外面进来,看到白离浑身湿透的模样,连忙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倒出一枚药丸,塞到白离口中,“大哥哪里不舒服?” 白离说:“没事,只是做了个梦。我现在感觉已经完全恢复了,车里闷得很,想下去走走。”
142 首页 上一页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