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想,国木田独步刚平下去的怒火又有了复燃的架势,要不是太宰治不在现场,他恨不得掐着他的脖子猛摇。 那个翘班多日的搭档,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时刻都不来!! 透亮半开的窗户呼啸着灌进冷风,江户川乱步抬起右手,压了压自己差点被风卷起的帽子。 本该空荡的桌面上突兀地留着张卡片,却严丝合缝地贴在桌面上。 “这是?” 中岛敦视力绝佳,透过一点点空隙就看见了深色桌面上明显的雪白卡片,下意识向身边的江户川乱步救助地问道。 咒高还没人到场,此刻朝鸟光年特意找了个空旷的空地,正在尝试练习五条悟零点二秒的领域展开。 系统在一旁帮他计数,以五条悟在涉谷事变中使用出的领域对人的副作用为例,朝鸟光年根本不敢在加上一点点的时间。 他施展领域展开的时间正在缩短,但还远没到那种精度和瞬间的地步。 五条悟在这方面的造诣和天赋,还真是让他叹为观止。 “五条悟不用去武装侦探社那边开会吗?” 系统倒是拉下他特意划出的日程表,好心地提醒了句。 “让伊地知洁高去听就好啦,我在这边再练练。” 他的弱点太明显,朝鸟光年不得不武装起自己,毕竟反派可没有道德,他一点也不怀疑对方会拿普通人的性命来威胁他。 “……说起来,那个突然出现的岛怎么样了?” 距离常暗岛出现至今已经过去足足一周,但那层薄薄的帐依旧阻止着所有人的进入。 朝鸟光年有些手痒,忽然发现自己很久都没抽奖了,一时又眼馋起里面存在的碎片。 系统飞快地又检查一遍,但也只能遗憾地告诉他:“抱歉宿主,那里仍尚未开启。” “啊———”朝鸟光年拉长调子抱怨了一句,手里有些心不在蔫地捏出领域展开的手势,脑海里还在向系统提问: “说起来这次的碎片真的很奇怪啊,以往就算丧未开启,也不会像它这样禁止进入吧。” 或者说,从它的出现地点就已经处处透露着古怪了,所在地竟然没在横滨,系统能查询到未开启都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滋啦———” 机械的电子音卡顿地响起,系统刚强制检查了一遍暗夜岛,可惜结果不尽人意,诡异又无可奈何。 但和没有系统地图的朝鸟光年相比,政府那里通过定位,发现了更加可怕的事。 那座孤零零的岛屿,像是大陆漂移一样,正缓慢飘向横滨的方向。 一封封警惕的通知像雪片一样飘来,这座岛屿的危险等级目前竟然和天人五衰提到了一个位置。 谁也不知道它是否会继续前进。 但是现在的政府强压下了常暗岛的事情,透露给让武装侦探社和咒高的,只是他们抓捕“天人五衰”这个杀人结社的成员。 福泽谕吉面无表情,用带有练剑留下厚茧的手指,率先拿起了桌面上的卡片。 更准确来说,是一张名片,上面短暂写下一行地址。 “这是?” 中岛敦的脑子还没转过来,疑惑地又重复问了遍。 国木田独步锁紧了眉头,脸上的神情是显而易见的沉重,周围人面色凝重,室内的气氛一时带着些密不透风的沉闷。 能大摇大摆地把这张卡片送进武装侦探社,他很难不怀疑这是那个自报家门,诉说自己是天人五衰成员之一的果戈里干的好事。 “乱步。” 福泽谕吉将名片递给了江户川乱步,后者带着黑框镜片,认真打量后紧抿着唇颔首。 这里,确实有他们需要救的人。 …… “嘟———嘟————” 领域展开极其耗费咒力,朝鸟光年尝试了几次后有些乏力,接连的失败让他此刻心情并不太好,也不想再搭理口袋里跳动的手机。 铃声紧凑地响了几声,等它自然挂断后,另一边准备出发去武装侦探社的伊地知洁高接到了电话。 “你好,这里是伊地知洁高。” 看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伊地知洁高一接通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号。 那边急不可待地紧接着他的话,语调又刻意放缓,像是一句很随意地通知:“伊地知先生,关于咒高和武装侦探社合作的事,需要暂且停止。” “诶?” 伊地知洁高下意识蜷了蜷小指,像是没发现对方的异常一样紧跟着问道:“请问你是?” “我是斗南次宫。”对方不急不缓地如此说道:“也是本次给你们下达紧急计划中的一员。很抱歉耽误你们的时间,但是合作这件事,恐怕需要往后推迟一点。” “好的,没关系的斗南先生。” 他听过这个名字,伊地知洁高的声音瞬间恭敬起来,毕恭毕敬地答了两声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而在系统空间里,朝年光年按了按眉心,一手抛起了那枚金色的硬币上下翻转。 不太正常了,对方明显避重就轻,不想让他发现这件事情的急迫程度。 “为什么呢……?” 他嘟囔了一句,把自己重重跌回了靠座里。 没穿越前朝鸟光年生活在一个普通的环境,虽然因为自己的幸运值过得有些不太普通。 但在没有达到如今这样随着自己年龄上涨,幸运值愈发降低甚至影响到生命的情况前,他曾在政府拨款的孤儿院里度过了一段难得的轻松时光,也因没习惯丢钱这件事前被救济过很长时间。 “是‘天人五衰’那边又搞事了吗?可费奥多尔不是被关进去了吗?难道说对方还有一个这种级别的聪明人?” 有武装侦探社两个剧本组为例,他也不敢确定现在天人五衰的行动计划是否都出自费奥多尔之手。 “啊啊啊啊……真是太烦了啊!这群人!!” 在拥有良好社会秩序下长大下,受到过政府各种恩惠政策的普通人,潜意识里还是听从了政府的指令。 直至———被通知咒高抓捕武装侦探社全员。 仅半天时间,双方的身份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朝鸟光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听着对方嘴巴一张一合,汇报着这些内容。 他的世界好像有飞机轰然掉落,嗡鸣地让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些什么。 “政府已经获得了天人五衰组织的情报,对方的成员正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 “你没搞错吧!!” 虎杖悠仁一把抓住了那人手臂,强硬地像是钢爪一样,鼻尖焦急地泛出细密的汗珠。 柔弱的文职人员脸色痛苦地挣了挣,艰难地又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虎杖同学,有人亲眼所见,还有监控画面为证。他们不仅袭击了种田山长官,还制造了恐怖袭击,现在需要咒高和我们一起……” 他的一字一句,都让虎杖悠仁脸色白了又白,手指不断用力,让他痛到静音。 一旁通知的另一个人市侩地笑了笑,脸上堆砌着讨好又谄媚的假笑,将手里的另一份监控资料递了上来。 画面里,一抹沙色的人影穿过了帐,登陆了常暗岛。 朝鸟光年顿时心脏猛然一紧,下意识询问起系统这段画面的真假。 “报告宿主,并没有造假的痕迹。” 哪怕没露出人脸,能视帐的效果为无物的,也就只有太宰治。 但是,为什么呢? “哈哈哈,五条先生。” 对方将视频摆到五条悟的眼前,嘴里还吐出“先生”这种看似双方平等的称呼,可神情里处处透露着伏低做小的奴隶感。 若不是怕五条悟反感,估计对方张口就该是“五条大人”这样的称呼。 他没有拿武装侦探社犯罪的证据,而是自以为是的掏出了一份,武装侦探社触碰到咒高利益的证据。 “猎犬正在把守这里,确保对方还没有出来,不过日夜不休无死角的监控一直都有在工作。” 这是他的礼物,更准确的来说是政府送过来的礼物。 朝鸟光年紧紧攥紧了拳头,呼吸声陡然加重。 是了,他早该想到的,政府怎么可能放任武装侦探社和咒高的亲近,这样的智力和武力结合,谁又能保证不会有一天就爬上了他们的头上。 毕竟人心这东西,是最多变的了。 怕是斗南次宫打来电话时,政府就已经收到了武装侦探社疑似天人五衰的举报。 不需要证据,只要有,他们甚至就会打断两方组织的联手。 那么现在,他们又是否会高兴,终于这两个组织彻底走上了对立面,毕竟可是连一点都不怀疑,仅隔了一条街的咒高成员里,同样有没有天人五衰的成员。 只怕是有也无所谓吧,毕竟连真正的罪犯涩泽龙彦他们都包庇,也不差这了。 铺天的恶意向他涌来,此刻朝鸟光年不吝啬于用任何恶意揣测政府。 “呵——” 朝鸟光年单手掩面,靠在椅背上,胃里恶心呕吐的感觉不断翻涌,几个带着恶意的词语不断上涌。 白皙手下,颜色浅淡的嘴巴张了张,最终给他们冠上了一个他较为熟稔的称谓。 “都是……烂橘子啊。” 倒是他天真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和任何一方合作,更不该对这样的政府还移情于同等的信任。 既然如此,倒不如单干,只不过是稍微麻烦点罢了。 五条悟指尖推开了电脑,不顾眼前人的诧异,双手插着兜勾起了嘴角。 “让我猜猜,不会是打算拿这么点东西就让我们来做事吧?” “五条……先生……” 关于五条悟的能力,政府给这些要来谈判的人做了详细的科普,生怕他们不知深浅,触碰到对方的逆鳞。 然而这些算计打从一开始,就反复在雷点上蹦迪。 男人颤抖着身上久坐办公室留下的赘肉,像是被巨鳄咬死,浑身泄力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瞳孔剧烈颤抖,仰视着五条悟。 跌在地上的电脑还在不断回放着太宰治进入常暗岛的这一幕,五条悟的短筒皮鞋狠狠践踏在电脑上。 无下限阻隔了飞溅的金属碎片,火花四溅,男人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杀猪似地又尖叫了一声。 难以言说地威压深深裹挟着他,五条悟甚至都没有抬手勾掉眼罩,只如同任何一个日常的画面。 “告诉你们的首领,那个常暗岛老子去定了!” 权衡也好,交易也罢,都给老子去死吧,老子管你们这么多弯弯绕绕! “现在,滚。” “是是是……” 男人被吓得连连点头,手脚并用在地上打滑狼狈地跌了两下,两个人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全身都在战战兢兢打着冷颤,直到被温暖的阳光照耀,那种死里逃生的庆幸完全充斥着两人的大脑,让他们感动地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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