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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书俊对这种感觉渐渐上瘾，像是专属于两个人的秘密。 无关风月，只有彼此。 同时，韩智宇把训练挪回了家里，上午姜书俊什么时候起床，他便什么时候结束。 惠姨在柳夏走了以后没再出现，白浩闵也只是偶尔过来。 不知为何，最近金亨起的话越来越少，常常走神，训练之外只会机械地回应姜书俊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问题，基本也全是关于韩智宇的。 “没不舒服吧？” 姜书俊曾经关切地询问，“要觉得我问多了，直说。” 金亨起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有些惊讶，旋即否认，“不会。” “那就行。”姜书俊笑笑。 中午两人一起做饭。 对了，是金亨起和韩智宇一起。 姜书俊曾经支锅，煎了两个黑边鸡蛋还把手烫出一个水泡后，就被禁止开火了。 金亨起做他和韩智宇的鸡胸肉，盐和黑胡椒一撒，铸铁锅里煎出焦化层，翻个面就好了。 相比之下韩智宇给姜书俊做的饭就复杂多了，韩餐居多，偶尔做些意大利菜，时不时还得炖个脊骨汤，米饭小菜齐全，弄得姜书俊吃饭时看着他们那点可怜的鸡肉和沙拉颇有些牙疼。 下午训练之前，有一小段午休时间。 金亨起偶尔在客卧睡觉，偶尔出去散散步，后来散步的频率明显增高，大抵是得了一些眼力见。 家里那个一直没有用到的书房，终于迎来了主人。 里面只有一张桌子，韩智宇想帮姜书俊置办一些书柜，却被义正词严地拒绝了，最后铺了块厚实地毯收场。 姜书俊把随手翻看的书和报纸放在桌子上，日常需要阅读和写作的文献参考平摊在地板上，以自己为中心，画了个半圆，面前一个小桌板，放着他的电脑，像是一个什么不知名的魔法阵。 说来也奇怪，在韩智宇眼里，那些东西杂乱无章，看不出什么区别，但姜书俊总是可以准确地找到他想要的那一份。 男人带着眼镜，金丝边，衬得人愈发书生气。 就算穿着落俗的格纹睡衣，也盖不住那些长久沉淀后的儒雅气质。 韩智宇一开始躺在墙边的沙发上睡觉，不知从哪天起，挪到了地毯上 脑袋下一个抱枕，怀里一个抱枕，方向冲着姜书俊。 看看脸，看看鼻梁，看看锁骨，看看手，再看看无名指上那枚戒指，怎么看都好看。 阳光洒在他身上，晒得人昏昏欲睡，没多时就入了梦。 醒来后，姜书俊要么刚好在看他，要么直接在他怀里。 换了那个碍事的抱枕，摸着他的脸说，“原来养猫真的很治愈。” 韩智宇无声地笑，不反驳，把脑袋埋进他肩窝，蹭蹭。 之前姜书俊抱着韩智宇絮絮叨叨，说等他们同居以后，所有事情都要一起做，现在看来，除了洗澡，别的也就打打嘴炮。 这位连一天都没坚持下来，迷迷糊糊中，眼皮拉开一道缝望了望窗外还黑着的天，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行，这事儿太健康了，不适合我。” 他昨晚上熬夜到两点，准备周末讲座的presentation，其实没那么着急，只是他这人收不住，一边想着再有两页就结束了，一边手上查资料弄出二十页，弄好顺了一遍时间，多了几分钟，最后还得删减。 就这么来来回回，不知不觉就深夜了。 寒暑假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哄学生用的。 老师们该开会的开会，该写教案的写教案，反正到处都一堆事儿，尤其姜书俊还牵连着大学里的东西，讲座研讨会不断，顺便帮导师带几个硕士，论文写的还没他本科好呢，修改意见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弄得人十分头大，一气之下全部打回去重写。 姜老师觉得自己身心都饱受摧残。 满打满算他只和爱人享受了一周情侣同居的美妙，然后就头也不回地在越来越忙的道路上奔去。 姜书俊艰难地挂在韩智宇身后，抱着他乱颤，悲痛欲绝，“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出差啊！智宇，我不想去！” 韩柳夏还有三天就回来了，他也刚好出差三天，最后的二人时光就要这么平白无故地溜走了。 他不甘心，极其不甘心。 锅里的鱼烧了一半，油溅得到处都是。 韩智宇怕崩到他，只好关了火，往里推了推，然后回身，虚虚地圈着他的腰，“要不我和你一起去？” 姜书俊眼睛瞬间亮起来，“真的吗？可以吗？” “嗯。” 他兀自规划了一下，“套拳练习我可以自己做，跑步没问题，推举什么的找找健身房，一般都会有器材。” “会不会太麻烦？” “不麻烦。” “要不算了……” “真的吗？” “假的。” 两人相互看看，忍俊不禁。 笑了半响，又亲在了一起，直到身后传来不自然的咳嗽声，才分开。 韩智宇冲他打招呼。 “亨起哥，下午不练了，明天加上周末我出去三天，陪姜老师出差，大型器材除外，麻烦你帮我定个新计划。” 本不算什么大事，他因为韩柳夏的缘故也离开过几次。 但这回金亨起看起来有些古怪，刚才玩笑般的调侃表情收起，只剩下了一些欲言又止，犹豫几秒道，“一定……要去吗？” “怎么了？” 姜书俊第一时间察觉到他的为难，连忙说，“只是去釜山，很近。” “嗯……没什么。” 金亨起最后还是撑了个笑在脸上，转向韩智宇，“打算开车还是坐飞机？” “还不知道。”韩智宇回答。 “那你们定了行程和酒店告诉我，具体的训练计划我晚点发短信给你。” 他拿起旁边衣帽架上的外套，朝外走去，临上电梯，回头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第30章 === 说是出差，实际上就是换个地方开会。 主题是关于人工智能的，会议主办方是一家顶级期刊，姜书俊曾在他家投递过论文，等了十一个月，还是在二审阶段被退回了，这次与釜山大学联合，通过出版特刊来收录会议论文和摘要，上线后也可以在SCI库中检索到，整个过程只需要两三周的时间，不失为一种快速过刊的捷径。 姜书俊之前被磨了近一年，脾气都磨平了。 本以为没戏，在收到邀约后也只是按着退回时那模棱两可的修改意见随便翻新了一下，做了简单的摘要投稿，居然入了会务组的法眼，短短两天就迅速过审，拿到了参会资格，因为沾边计算机领域，所以含金量并不输期刊论文。 姜书俊本来不乐意去。 毕竟这不是他主修的科研领域，论文前半部分是一位肄业学姐的成果，做了一半人走了，导师觉得可惜，强行塞给他的，哪怕最后选上了，对他也没什么太大的加成。 不过既然韩智宇愿意陪他去，他也就乐得当做一次双人旅行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在飞机上兴致勃勃地跟韩智宇讲这些事情的时候，对方也只是似笑非笑地点点头，没多说话。 酒店还是住韩智宇熟悉的那家，他提前查过路线，几处想去的地方都不是走路能到的距离，索性直接在机场租了车。 姜书俊扣好安全带，有些懊悔，“早知道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你不是嫌开车太慢了？”韩智宇不确定地问道。 “我是怕你太累。” 姜书俊笑笑，“每次驾驶位都抢不过你。” “不累。” 韩智宇探过身子，打开副驾驶前的手套箱，想检查一下保险文件，碰到姜书俊时却突然停了下来，“冷吗？” 两只手冰冰凉凉的，韩智宇急忙拉过来攥在自己手心里捂着。 姜书俊有些畏寒，所以冬天总是裹的厚实。 此刻被男朋友这么抓着捂手，倒是觉得别扭，半开玩笑地揶揄，“拿我当小姑娘呢？” 韩智宇思想没转过弯，驴唇不对马嘴地接了一句，“柳夏比你暖和。” 姜书俊那些调侃的话生生噎在了喉咙里。 直到手心被人捂得热烘烘的放下，才拽着少年衣领把人扯到眼前，飞速在他脸颊上啄了一下，“宝贝，你怎么这么招人疼呢？” 就算是没了第一次听这个称呼时的羞涩，韩智宇还是不习惯这些腻歪的话。 他一声不吭地收拾东西，系好安全带，晕晕乎乎地出了车库，才想起来忘记调出导航路线，连应该左拐还是右拐都不知道。 晚上韩柳夏打来了视频。 冬令营里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朋友，入营前的学习目标形同虚设，负责的老师们也很放松，管的不严，韩柳夏玩得乐不思蜀，刚开始还每天都跟姜书俊汇报日常，后来渐渐变成了两天一次、三天一次。 女孩小脸红扑扑的，看起来是刚洗了澡，穿着毛茸茸的粉色睡衣，躺在枕头上冲他笑，“姜老师，还有两个晚上就能见到你了。” 说了一半突然发现他身后环境不对，猛地坐了起来，“你在哪里呀？” “釜山。” 姜书俊转了转手机，把身后坐在飘窗上闭着眼睛冥想的韩智宇圈进了镜头里，“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回去帮你带上。” 韩柳夏没回答，只是盯着屏幕里的韩智宇看。 姜书俊便举着让她看。 冬令营防止小朋友分心，白天的时候会没收手机，每人发一台儿童相机让他们拍照，触屏的，上面还带着些小游戏，算是个不通网的简易手机，晚上睡觉前才给一个小时的自由时间。 韩柳夏知道韩智宇的作息，所以只会给他发些照片，视频通话都是打给姜书俊的。 之前在家里的时候，冥想室一般锁着，姜书俊知道密码，但不乐意打扰他，两人就随便聊聊，然后挂断电话。 突然这么看见了，小孩的情绪也随之翻上来，说再见时，韩柳夏把脸半埋在被子里，声音含糊不清，“可以跟爸爸说一声吗？我想他了。” “知道了。” 姜书俊轻笑回应，“要再看会儿吗？” “不了，姜老师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姜书俊起身，蹑手蹑脚地过去，坐在了韩智宇身侧，目不转睛地盯着。 没两分钟，就把人看不自在了。 韩智宇没睁眼，只浮起两个酒窝，“不用说，我都听见了。” “我知道，没打算说，能抱一下吗？” 说出来是问句，但姜书俊还没等到回答就已经爬过去抱住了。 “怎么了？”韩智宇顺手搂他。 姜书俊消停了一会儿，又从他怀里脱出来，直着身子，等到人睁眼看他，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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