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脑子一直很清醒,贾家绝不能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不然侯氏一族的结局,就是贾家的结局。 贾赦挺满意司徒轩给他的赏赐的,见皇不跪这个特权太有用了,比封赏金银更让他开心。 司徒轩的大封赏都是给了贾迎春和林黛玉两位女子,贾家的男子只赏了身外之物,连最低的爵位赏赐都没有。 司徒轩忙完一系列事情来找贾赦,照例把贾赦推醒。 贾赦醒来后看见司徒轩,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生气或是无语,有时候还挺同情司徒轩的。 每天都需要工作到十二点,第二天五点不到就要起来准备上朝。 司徒轩见贾赦醒了,“我没有封赏贾琏他们爵位,可曾在心里对我不满?” 他不给贾琏他们封赏爵位,其实是为了贾赦着想,但他担心贾赦会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贾赦彻底清醒了,“陛下,雷霆雨露皆为君恩,何况您不封赏贾琏他们正合我意,我怎么会对您不满。” “他们是男子,想要荣华富贵应该自己去争取,而不是靠我这个父亲。” 若是太溺爱孩子,会把孩子溺爱成废物的。 贾琮年纪还小,未来会成为什么样的人谁也不知。 贾琏已经进入了户部,一步一步扎扎实实往上走才是正途。若是走捷径升官,会被同僚鄙视的。 司徒轩对着贾赦灿烂一笑,“我就知道,君心似我心。” 贾赦愣了一下,他读书少,这句话用在这里合适吗? 司徒轩还想去握贾赦的手,贾赦见状便把手藏在被子下面,不让司徒轩碰到。 司徒轩眼神失落收回手,很关心说道:“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你要少食一些冰碗。你本就体弱,冰碗吃多了会体寒的。” “你如果觉得天气闷热,可以去我的避暑山庄小住。” 贾赦闻言赶紧摇头,司徒轩所说的避暑山庄那是像圆明园一样的地方,里面仿照江南风景建设而成,绿树成荫小桥流水,住在里面并不会觉得闷热。 他住在皇宫外都拦不住司徒轩半夜过来,他若是住到避暑山庄,司徒轩怕是天两头就要出现在他房间,说不定还会趁机爬他的床。 司徒轩见贾赦额头有汗,又看贾赦身上穿的里衣太厚,微微皱眉。 “明天我让王福给你送一些轻薄的面料做里衣,棉布太厚实了,夏天穿会很闷热。” 贾赦实在是笑不出来,最后微微扯动嘴角,“谢谢陛下,不过不用了,我习惯穿棉布里衣睡觉。” 他也有更凉爽的里衣,可那些里衣凉爽的同时还很透。 他不想见司徒轩像色中恶鬼一样盯着他看,万一自信的毛病又犯了,以为他是在故意勾引,那他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他也不想大夏天穿着棉衣睡觉,可是男孩子在家里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该露的地方千万不能露。 贾赦抬手打了一个哈欠,司徒轩便走到一旁软榻休息,合衣躺下后问贾赦。 “如今贾迎春被封为公主,她与司徒章便是兄妹,你不用再担心她会被流言蜚语所伤。” 贾赦闻言双眼一亮,对啊,贾迎春成了司徒章的妹妹,锦鲤池掉水一事便是哥哥救妹妹。 他当初想为贾迎春求一个公主身份,只是想要拔高贾迎春的身份,让她未来不受夫家的气,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收获。 司徒轩看见贾赦脸上的笑,心里暗道:‘又开始犯傻了,这么明显的事居然要提醒才知道。犯傻的样子也好可爱,如果能让我摸一下手就更可爱了。’ 贾赦不经意看见司徒轩在看着他傻笑,非常不自然翻身背对着司徒轩,哪怕热到额头冒汗还是盖好了被子。 司徒轩等到贾赦睡着,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被子给贾赦拉到下面一些。见贾赦热到满头是汗还能睡着,又想苦笑又很佩服。 他当然知道贾赦为什么穿棉布里衣睡觉,也知道贾赦为什么要盖被子。 贾赦第二天醒后,依旧没有看见司徒轩,发现丹田里又多了一丝金色灵力。 这金色灵力到底怎么回事,平时一点动静没有,司徒轩一过来就会出现。 贾赦还是没有将金色灵力联想到司徒轩身上,这种金色灵力第一次出现时,是在贤王府。 如果金色灵力跟司徒轩有关,之前司徒轩没有来过荣国府,金色灵力还是有出现,贾赦觉得这只是巧合。 司徒若下午过来找贾赦,一见贾赦便埋怨道:“你也太不地道了,新纸那么重要的事,你跟皇兄都瞒着我。” “你是不知道候晓明让青檀木涨价后,我当时有多急。虽然我在早朝上表现很镇定,早朝结束后我都快急到头顶冒烟了。” 贾赦知道司徒若最近在忙候氏一族的事,见司徒若嘴皮有些干裂,忙倒了一杯茶给他。 “候晓明如何了,什么时候动身?” 司徒若接过贾赦递来的茶,无视了不远处抱着狗崽偷听的张飞白,对贾赦叹气:“皇兄说让候氏一族早些动身,下个月初就会离开。” “我跟你说一件趣事,不知是哪个跟候晓明有仇的,前几天托人带着了一大包金银首饰给候晓明的家眷。” 贾赦闻言很疑惑,“有人送候晓明钱财,这怎么会是有仇。” 司徒若自己倒了一杯茶,给贾赦解释了本朝押送流放犯人的潜规则。 “犯人越穷人越安全,押送途中是有死亡名单的。官差不能明着抢,但有的是手段逼别人主动献出财物。” “如果候家那些家眷聪明,就该在上路的第一天,将这些暴露在人前的金银献给官差。这样还能保住一条命,不然一定会被逼死的。” 司徒若接着又感叹:“想想真是天道好轮回,因果不会放过谁。当年张阁老一家落难被流放,侯晓明便装模作样送去了一包首饰,事后我听说张阁老的儿媳妇被官差逼死。” 司徒若见贾赦低头喝茶不说话,伸手拍了拍贾赦的肩膀。 “当时情况混乱,并不是我皇兄容不下张氏一族,而是满朝文武容不下。一朝天子一朝臣,张氏是前太子的心腹,流放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张家行事一向谨慎,并不像别的世家那样跋扈嚣张,他们是清流之家。张阁老不与别人同流合污,太过干净反而害了自己。” “这些事情我都是在好多年后才想明白的,我也问过皇兄,皇兄还派官差暗中保护张家。可惜张家还是没能逃脱别人的毒手,就连皇兄派去的官差当时也被杀害了。” “张家的事,你真的不能怪皇兄。” 司徒若担心贾赦会因为张家便仇恨皇兄,所以才会向贾赦解释。 贾赦眼角余光看了张飞白一眼,张飞白正低着头摸狗,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张飞白想起了流放路上偷偷照顾他的那个官差,最后杀手来袭,为了救他被一剑穿心。 那人是司徒轩安排保护他们的吗? 贾赦见司徒若用担忧的眼神看他,故意说给一旁张飞白听。 “岳父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当时他说太上皇多疑,前太子心性软弱。但他一生只认一个明主,前太子对他有救命之恩,其实岳父早就猜到自己会被流放。” “他在流放之地早就买好了房屋田地,只等着到了便好好种田度过余生。” “可是他没有料到那些人会那么狠,明明他都自愿隐退了,却还是不愿放过他。” 司徒若长长叹了一口气,“当时正是混乱之时,各大世家都在急着揽权分利,皇兄当时也是分身乏术。” 贾赦问出了张飞白最关心的问题,“当年是谁派人去袭杀的张家?我派出去的人,又是被谁杀害的?” “我查到的所有消息都指向陛下。” 司徒若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这可当真是冤枉了,我皇兄若是容不下张家,又岂会只判他们流放,而且还是一家团团圆圆去流放。” “这样的流放不就是换个地方重新生活吗。” “我敢用我王爷的身份担保,袭杀张家的杀手,绝对不是我皇兄派去的人。” “至于是谁派的那便不知了,时间过去太久远,根本查不到。” “你若是想查,不如去审一下候晓明,他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 贾赦故意露出难受的表情,对司徒若说道:“我就不去了,张氏一族都死干净了,连尸骨埋在哪里我都不知道,查不查意义也不大了。” “不如让飞白跟你走一趟吧,我听个结果就行。” 司徒若眼神嫌弃看了张飞白一眼,“他一个江湖草莽,懂什么是审讯吗。” 张飞白眼含深意看了贾赦一眼,然后对司徒若露出浅笑,“我的确不懂审讯,但若论折磨人的手段,自认比贤王你更懂一些。” 司徒若撇了撇嘴腹议,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杀人狂魔。 张飞白跟着司徒若去了地牢,见到了非常狼狈的侯晓明。 “本王想知道当年张阁老一家在流放路上被杀,是谁下的毒手。” 因为贾赦的原因,司徒若一直都尊称张家家主为张阁老,并不曾直呼他的名字。 张飞白本来对司徒若是很不满的,但听着司徒若一声声张阁老,心里不满消散了一些。 修晓明冷笑一声不说话,张飞白直接一脚踢过去,将候晓明的头踩在地上。 “你不说最好,贤王来时嘲讽我不懂审讯,我便说我擅长折磨人,正好让贤王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司徒若见状赶紧说道:“侯晓明,你不要自误,张飞白是贾赦派来的。当年的事情你一定知道一些,赶紧说了免受皮肉之苦。” “你侯家都变成了这样,还要为别人保守秘密吗。” 张飞白用力踩了踩候晓明的脸,笑着说道:“还是你觉得,只要保住他们的秘密就等于捏住他们把柄,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来救你。” “别太天真了,他们只会杀了你,因为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如果你说出来,我便让官差善待你的家人,给你留一丝血脉。如果你不说,那我们便好好谈谈。” 候晓明心里正在破口大骂张飞白不是人,用脚踩着他的脸,让他怎么开口说话。 张飞白等了一会不见候晓明说话,“哟,没想到你还是个硬骨头。” 话说完就踩断了候晓明一条胳膊。 一旁司徒若见了不忍直视,很是无语:“你踩到他的嘴了,你让他怎么说。” 张飞白眼神平静看了司徒若一眼,他当然知道他踩着侯晓明的嘴,他就是故意的。 这条胳膊解不了他心里的恨,他所承受过的痛苦,侯晓明用命来抵也偿还不起。 候晓明养尊处优多年,一族被判流放后,他的心理防线早就崩塌了。 张飞白松开脚后,候晓明发了疯的大笑,笑够了才说:“贾赦不是想知道是谁屠了张家满门吗,那我便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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