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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机之前，布加拉提用拉链让杰森和露伴物理意义上强制安静下来。徐伦佩服地比了一个大拇指，布加拉提头疼地扶着额头，“拜托了，反正你们也跟他不是同一班飞机，马上就要分开了。既然不是敌人，就姑且放过他吧。” 杰森不服气地“呜呜”几声，乔鲁诺把泡芙往他面前晃了晃，“要吃泡芙吗？啊，对了，你暂时吃不了。”杰森更气了。 布加拉提叹了口气，感到发自灵魂的疲惫，“还有你啊，”他教育比自己大两岁的漫画家，“再有好奇心也给我适可而止，万一遇到其他黑帮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事了。” 露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还埋在自己的膝盖上飞快写画，速写本一连翻过三四张。 徐伦拍了拍阴沉着脸的布加拉提，“成熟的人总是要多操心一点，能者多劳。” 然而布加拉提有一点说错了，这是他没想到的。 “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啊？”杰森仗着非替身使者的普通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超大声地抱怨。 乔鲁诺坐在杰森腿上捂住自己的耳朵，“耳朵要聋掉了。” 杰森仗着自己的幽灵体质不买票直接登机，和乔鲁诺一起坐靠窗的座位。徐伦坐在更方便的外侧，她听见杰森的声音，掀起一上飞机就蒙起的眼罩，“啊，发生了什么？” 徐伦一点点脱离黑暗的视线里，前方一张肿如猪头的脸，正对她咧出一个夸张的微笑。 徐伦：“......” 徐伦：“......” “啊啊啊啊啊！”线编织成的拳头重拳出击，差点把露伴的头都打陷进座位里。 周围其他的人都对这个不知为何大叫起来的女孩子投去不悦的目光。徐伦双手合十对着被她打扰的其他人道歉，“抱歉抱歉，突然被吓了一跳，就情不自禁喊了出来。” 等到其他人收回目光不再注意这里，徐伦才小声质问刚刚从座位上爬起来的露伴，“喂，你不是说你之后去威尼斯吗，怎么跟我们上了同一辆飞机？” “想想就知道吧，”杰森面无表情地道，“这家伙肯定是不死心，改签了机票跟过来了，如果再往下猜一点，可能还利用自己伤员的身份跟其他人换了座位。” “你漏了一点，”露伴打开钱夹，露出里面塞得满满的钞票，“还有钱。” “更让人不爽了，”少年漫画家狂热的目光让杰森一阵恶寒，这眼神和阿卡姆粉丝团看老头子的眼神有得一拚，“我能再揍他一拳吗？” 乔鲁诺压下他的手，“不要再引起无关人员的注意力了。已经够了吧，你看过我的记忆了。”他无奈地看着只剩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露伴，老成地道，“总是跟着我们，也让我们很困扰。” “但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这样奇怪的人，”露伴抱着座位靠背，眼神炽热地扫过他们，“从痛苦中成长的男孩，过去一片空白的少女，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你了！”他指向杰森，“不知为何会被大部分人无视的幽灵，难道说只有替身使者才能看见你？虽然说性格一点也不像是主角系，可能是会被读者喜欢被编辑讨厌的配角。有趣有趣。” 主角配角什么的，这是什么中二发言啊。杰森揣着手，眼神死寂，“我懂了，正常人是不能跟精神病沟通的，我就不该犯和老头同样的错误。” 露伴眼珠一转，伸出一根手指比在三人面前，“你们这次旅行的食宿费用我全包，只要让我跟着你们就好了。我的安全不需要你们负责，同时我也不会干扰你们的行动。” 哇噻，这有钱人的可耻嘴脸是怎么回事？杰森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们没钱吗？” 露伴伸出第二根手指，“住五星级酒店，吃米其林三星餐厅，我都能接受。需要购买装备之类的我也可以出钱。” 徐伦和乔鲁诺眼神一晃，只有跟着布鲁斯出入上流社会好几年，已经见过不少世面的杰森保持住了自己的心神，“这就想让我们带上你这个敌友立场不明的家伙，趁早醒醒回去画漫画吧。” 第三根手指竖起来，“在这期间，从你们的经历中获得的灵感，只要我画进漫画里，出版所得利润，我们四六开。” 杰森咽了一口唾沫，露伴慢悠悠地说，“我四，你们六。” ！！！！ “说实话吧，我不在意漫画能给我带来多少钱，唯一能让我恐惧的只有没有读者愿意看我的漫画。”露伴认真地说，他的下巴支在飞机椅背上，明明是肿到面目全非的脸，但依旧能看清楚他坚定的神色，“而真实感，真实感才是漫画最重要的！没有亲身体会，就无论如何也没办法画出深入人心灵的东西！” 这人对漫画的执念也太深了吧，这就是他年纪轻轻能成为漫画家的原因吗？！不知道怎么说，可是好厉害的样子！ 但这不是要点...... 杰森和徐伦、乔鲁诺你看我我看你，陷入了一阵沉默。清晰的吞咽声出现了三次，杰森颤抖地握住了露伴的手，饱含深情地道，“没问题，老板！” 没办法，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即使劫走了汤姆的钱也依旧穷兮兮的三人组如此在心里呐喊。 罗马，七丘之城，永恒之城，同时也是意大利的首都。在发现死而复生的男人大约半个月后，杰森按照计划来到这里寻找白兰的踪迹。他有很多未解的疑惑，需要在白兰那里找到答案。虽然没有实际证据，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罗马之行他会得到前往未来的方向。 是的，尽管和乔鲁诺、徐伦相处得很好，和布加拉提也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但杰森的家乡是位于另一个世界的哥谭，他不会放弃任何一点回家的线索。白兰，这个神神叨叨的家伙，他手里一定有关键性的情报。不然那天在巷子里，他就不会装成无害的样子主动找上杰森。 没错，白兰的目标不是同样在场的乔鲁诺，从头到尾就是自己也搞不清楚情况的杰森。 杰森一定会找到他，为了自己，为了回到哥谭。 他们在罗马住了差不多有五天，期间杰森不分昼夜待在露伴订的豪华酒店套房里，坐在计算机前调取城市的监控，和计算机另一端的不明人士在网络中厮杀。感谢岸边露伴的倾情赞助，让他有了足够和对方比拚的装备基础。 关于白兰的线索不能说一无所获。他们只调查到一个星期前，白兰确确实实踏上了罗马的土地，如果没有遗漏或者后者使用了其他手段，现在他本人应该也还留在城中。露伴围观杰森麻利地黑进城市的监控系统和交通网络后台，灵感大发也蹲在房里画了好几天。 只有徐伦抽空去罗马的几个著名景点转了几圈，顺便给他们带饭回来防止有一天酒店里出现真正的幽灵和尸体。乔鲁诺，这个团队中最小的孩子，稚嫩的肩膀上肩负了照顾杰森和露伴的重任。 小孩木着一张脸，招呼都不打直接推开两人的房门，把食物和饮用水往桌子上一放，就继续躺在豪华套房的沙发上看电视了，顺带一提看的还是杰森推荐的造火箭科教栏目。 第六天，徐伦忍无可忍，赶在少年漫画家因为低血糖晕倒之前，一手一个把他们从房间里揪了出来，“我说你们不要给小孩子添麻烦啊，身为年长者也反省一下吧。”徐伦双手抱胸不忿地道。 乔鲁诺理智地道，“放弃吧，如果会听话，就不是他们两个了。那就一定是遭受了替身攻击。” 露伴抱着速写本形似癫狂，“你们知道我这几天完成了多少张原稿吗，五十张，五十张！这五天我完成了五十张原稿，灵感就像喷泉在迸发啊！” “啊，已经失去理智了呢。”乔鲁诺凑到露伴耳边，“露伴先生，露伴先生，你还好吗，要不要让徐伦姐姐出去给你买点葡萄糖？” 露伴已经完成失去了对话的功能，只兴奋地抽出新的钢笔，又在纸上画了起来。场景惨不忍睹到让徐伦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从被拎出房间就没说过话，抱着计算机死磕的杰森，敲打键盘的手突然一停，“找到了，”他把屏幕调转放到徐伦和乔伦诺面前，监控上白发少年迈着轻快的脚步走进碧蓝天空下古朴辉煌的建筑物里，“连续三天，他去了梵蒂冈博物馆。” 作者有话要说：西北老汉，一个为了画漫画一掷千金的男人，我馋他身子
第18章 漫画家的勇气 昆虫之友 岸边露伴承诺过，会承包他们旅行的一切费用，他做到了。 他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包，给他们所有人买了梵蒂冈博物馆最早的门票，附带早餐，用完早餐后可以比其他人提前一个小时入场。 原本杰森是不准备带这个柔弱漫画家一起去梵蒂冈博物馆蹲守白兰的，但是金钱的力量让他可耻地屈服了。 徐伦双手捧着手里的门票，这是六十五欧元的重量，而他们背上背着的是三个六十五欧元，外加总统出游级别的一周食宿。她深沉地道，“我来保护他的安全，他是我们最重要的移动钱包。” “是的，他非常重要。”乔卢诺吃着从米其林三星餐厅打包回来的甜点，“海鲂配白巧克力酱味道真的很不错。” 这支队伍已经彻底被金钱腐化了。杰森毫无希望地想，可恶，五星级酒店的床真的好软！金钱的味道实在是太香了！ 杰森发现，虽然乔鲁诺表现得不明显，但其实他们四个人一起出门，他是很开心的。小孩子走在杰森和徐伦的中间，听露伴和杰森一路走一路拌嘴，偶尔会插嘴吐槽几句。徐伦点评街上哪家店的外卖不错，哪家店堂食比较好吃，他也会跟着发表意见。 他和杰森第一次见到时那副阴沉沉的样子相差甚远，不如说现在的他更像一个正常小孩，会表达自己的观点，袒露自己的情绪，偶尔还会做出撒娇、告状这种幼稚的事情来。 ......算了，这样子也不错。 他们先集合在庭院享用博物馆提供的早餐，杰森身为幽灵不会饿也不需要进食，干脆就坐在一边干看着他们吃。岸边露伴确实有名，即使身处异国他乡也有人认出他来。 “请问您是不是岸边露伴？画《粉黑少年》的那个新人漫画家。”在他们隔壁桌用餐的男人频频打量露伴，赶在杰森皱眉前朝他们搭话了。《粉黑少年》的读者粉丝？ 出乎杰森意料，性格强势还有点疯劲儿的露伴，在面对疑似自己粉丝的人时态度很温和，“是我，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不，不，呃，没什么事，”男人局促地搓搓手，他身上穿着一套棕色的西装，从边缘的磨损程度来看已经不新了，但胜在整洁，“其实我也是漫画家，不过不出名罢了。” 漫画家？杰森着重观察了一下他的手，发现他的指缝干净，掌根也没有墨水铅笔残留的痕迹。露伴同样没有，不过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神乎奇技的赶稿速度和本人良好的卫生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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