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口唾沫,屠苏决定了,还是去买个猪头吧!只是,这么小只的二师兄,他吃吗?! 天道表示,少年,你在找死知道么!你不知八戒也是二师兄吗?小气端连别人叫他:二、师兄时,都会气得多丢几个试练阵暗中修理一番。你送个猪头,信不信被打成猪头丢出来! 屠苏在不久以后也应了天道猜测,时时被丟入阵中修练,出来时多已变猪头。虽功夫进境很快,可屠苏还是不开心。 人家亲亲师兄归你了,人家这帅帅脸蛋你就不能放过吗?不就是送了个猪头?猪头肉很好吃呀!就为个猪头把人家的俊脸打成猪头,陵端大魔王一点儿也不可爱!你就对猪头那么怨念吗?如若不喜欢,又怎会老打人家的脸,果然,你就是嫉妒人家比你帅吧! 陵端表示,爷纯粹是看你不顺眼,宁可对着颗青青紫紫人造猪头,也不想瞅你那张脸! 陵越无奈摇头,自己这俩师弟见着就掐。根本是拿斗气,当下饭佐料,一日不见这俩斗嘴,他就得担心是不是陵端病了。 而屠苏今生日日陪陵端斗口,嘴皮子也溜起来了,全不似从前那般木讷。与各师兄弟也处出情谊来,谁让大家都在陵端大魔王爪下受难。特别同呆呆的肇临很好,谁让他俩是唯二在洗髓时嚎的两只,自是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浮华人世,万丈红尘。这来去人间的魂灵,不就是因这乱花迷眼而坠入其中,在这凡俗世间上演着爱恨情仇,沉湎于自己设下迷局而不可自拔。那,我呢?! 陵端扪心自问,沉寂眼中星光闪灭,前尘过往如流水冰泉自心间淌过,星眸半阖间似与天地相交融。腕上那小轮忽地飞出变大,那是条流动的星河组成的圆轮,高悬于陵端头顶,刹那间云散云聚,花开花谢。白昼里长虹贯日星辰尽出,应和着天雷九霄而下。 陵端却全无所动,双手自然扣法诀立如青松巨石。衣袂猎猎当风长发飞扬,似欲乘风九宵的仙者。此时陵端已非陵端亦是陵端,他的神思在这九天十地中翱翔,化入这天地法则中去。 随着心中感悟,陵端的身形开始忽隐忽现,把赶到卷云台的陵越吓得魂飞魄散,清俊少年六神无主之下,下意识扑过去牢牢抱紧陵端,一行殷红血泪滴落怀中人儿脸上,耳语似低喃却如千丝百绕的灵魂羁绊,惊雷般响在陵端神魂里: “端儿,别走!” 星轮瞬间变小隐没入腕中,陵端被强行自天地法则中拉回,小脸煞白软倒陵越怀里。刚才生灭了八次,再有一次生灭就可九九归一化身大道。不料陵越那行血泪滴落脸颊,生生在他左眼处点上相思血痣。泪痣落成,这段红尘缘不由他不结,只差半步而不得飞升! 天道已笑得在地上滚来滚去,用力捶地!小气端这下定要气死,三次,三次了!第一次,半步仙身血祭东海。第二次,飞升在即却逢魔再祭。第三次,居然血泪成痣,临仙而止!看来陵越,你这下还不完了,洗洗干净自己到端端碗里去吧!噗,好想笑啊!
第七章 紫胤真人与涵素真人相对苦笑,这次连他们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十一岁的飞升者呀!哪个门派中不是凤毛麟角?!却被生生打断不说,还点泪成痣结下尘缘,陵端这运气真是让人不知说什么好!自己的孩子自己疼,紫胤真人抬手扶起已跪了几个时辰的陵越,清冷脸上苦笑不已: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痴儿,当真痴儿!陵越,陵端已步仙途,得登大道只是迟早。你若不欲连累于他,只怕只能放下尘念早证道果,否则恐成魔障。” 涵素真人亦点点头,白眉微皱,看着殿外道: “陵越,我本意属你为下任掌教。然,天庭幽都尽皆在算计我等修仙之派,为免琼华之灾重现天墉城,你与端儿必须尽快得证仙道。这一点,你要心里有数!” 陵越双眼红肿,声音暗哑。往日行事沉稳少年,因陵端飞升不成反噬受伤昏迷,悔之不及之下痛泣失声,若非紫胤真人赶到及时,只恐陵越也会伤悲过度折损道基。此刻陵越疲惫已极,心里如坠冰石,又冷又沉,强打精神应着: “遵掌教真人法谕,陵越告退!” “去吧!” 陵越急步而去,涵素不竟摇头,冲紫胤真人苦笑: “唉!端儿这是没醒,执法长老亦未归,否则,老道也不知该如何应付了!” 紫胤真人手似皓月轻理颊边银丝,目若冷电: “只怕这里也有‘哪些人’的手笔!要知现在焚寂已送去幽都,屠苏父母皆在,且也未分得半道仙灵煞气缠身,怕是有人急了。” “有理!看来,天墉城不平静了!” 陵端不知自己怎么会在此,他已不复自己十一岁的样子,反而似回复当年东海血祭时形貌。 青丝垂腰未束,广袖素锦白袍,肌骨清透如玉,修眉凤目,星眸流转间风华夺人。他平空出现在这铁柱观禁地,把正欲入咒水的陵越吓一跳,而百里屠苏等及陵端也惊得不轻。只这里的陵端的反应,不是上前喝骂这与自己相像之人,而是反手扯过陵川挡在身前。 陵端轻抚颊边长发,凤眼轻挑,眸光流转间姿意风流,懒懒扬声: “二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拎你出来!” 陵川肩上露出紫衣陵端的头来,笑得谄媚无比,讨好地道: “老大,咒水下还有狼妖,您看……” 陵端眉宇轻轩,广袖微扬,皓指玉腕扬处金色法咒入水,众人还不及反应过来,水面妖气陡散。陵端抬手间掌中多出只——黑色奶狗,方才出水就破口大骂: “他奶奶个熊,这破地儿!” 陵端眉目轻展,笑若春风拂槛袭入人心,温柔轻哄: “好了,噬月!那底下的狼妖呢?!” “吞了!” 噬月舔舔爪子,伸个懒腰回道: “就那点儿修为还叫噬月玄帝,重了爷的名还想有个好!呸!就是太少,还不够一口的。” “你当谁都是你哥儿俩呢!洪荒之力的吞天兽哪是这么好见的。” 紫衣陵端忍不住插口,讨好笑着凑近陵端,小心地问: “老大,你怎么过我这界来了?” 陵端心头一堵,回头就指着陵越开骂: “还不是因为他!三世了,我第一世已成半步仙身,为救他不得巳血祭东海,好,算我倒霉! 第二世,我躲开总行吧?这个百里屠苏与欧阳少恭又杀上天墉城,把他杀了。我正要过成仙劫,又不能不管,那雷严又带妖魔攻山,得!又血祭! 今天,卷云台九次生灭,已过八次,好!他冲出来抱着我滴泪成痣。得!我仙没成不说,肉身和神魂还分家了。看见没,把我整你这儿来了!” “我摔!老大,你只是神魂已这么历害了吗?” 紫衣陵端满眼星星闪动,自发带入抱大腿状态,谄笑: “哪,能帮小的一个小忙吗?很小很小的!” “无论是肇临复生,还是收拾百里屠苏,都可以!” 陵端眉叶儿微扬,揉着手里的噬月,眼波流转间似有种勾魂摄魄的媚惑,却又不流于凡俗,反有种出尘飘逸的仙姿。连风晴雪与襄玲都看直眼睛,随着他勾唇轻笑而怦然心动。 紫衣陵端捂着心口,皱着脸: “老大,您别再笑了!再笑,连我都心动了。” 陵端抬手个爆粟敲上这二货,也不看别人,扯着紫衣陵端就走,边走边骂: “你个二货,救人救得自己根骨倒退,别人还不领情。你给那百里屠苏喂清心引灵压煞气的东西,别人以为你给他饭里掺砂、菜里添料,你冤不冤?! 还帮他把加血煞丹的饭食打落,你蠢呀?!要收拾他,你只要什么都不做,他十四岁那年就死在幻境里,你偏好心。这下人家又说你要带他回去是要害他,你图什么呢?!” “心安!” 紫衣陵端平生第一次敛去眉间浮燥,身上气宇一变,竟有几分此刻陵端的风华,唇角轻勾: “我陵端在此界执掌忘川,岂会做小人行径。讨厌就讨厌个正大光明,就是要弄死他,我也会正面出剑。若不是不敌那焚寂煞气,也不会容他到此刻。若非知道肇临不会是他杀的,也不会只追不杀,阵法之术我虽不及老大您,但也不是他百里屠苏能抗住的。” 紫衣陵端指扣法诀陡向后挥,扶着百里屠苏的风晴雪,只觉脑中一沉,便定在当地神思已闭!紫衣陵端不知他这出手吓大家一跳,只回身冷笑: “好个幽都灵女,想把这一切传回去,妄想!” “灵女,么?!” 陵端笑得邪魅,回身绕风晴雪转了一圈,对着愣愣看自己发傻的百里屠苏挑眉,回手揉一把襄玲的头,笑道: “小狐狸,回青丘去吧!你是天狐后人,你只要回去,你的双亲自会不日而归。” 襄玲只感觉陵端身上气息好舒服,狐本多疑,但对眼前人却提不起半分疑惑。她不由小心问: “大哥哥,您说的是真的?” “自然!” 陵端抚着噬月柔软毛发,目光温柔语声清远: “何必留在此处,别忘了,你尾巴尖可是被这百里屠苏揪成圆的,而那灵女还诬陷过你,不是吗?至于说恩义,你可以用别的报。你是天狐之女,回青丘后可在族中讨一枚青丘族人特有的护魂石。有此石,百里屠苏就可除去煞气仙灵,回复自己的魂魄。以此报恩,两全齐美!”! “你可以治屠苏身上煞气?” 陵越原本不欲上前,这忽然出现的陵端虽仙姿动人,但出现得太忽然,而他所言之事也太惊人,而自己这二师弟也似变了个人,他素沉稳持正,本只想静观其变再谋而后动,却陡听屠苏煞气可治,忍不住问: “还有,为何定住晴雪,所为何来?!” “韩云溪怎么会成百里屠苏?乌蒙灵谷为何而灭?幽都明明可以救幼时的百里屠苏,却在尊师就在幽都时就下手封印他,你真以为,这是意外?” 陵端淡然冷笑凑近陵越,挑起他下颌让其与自己对视: “你问问百里屠苏,风晴雪告诉过他,你为他向掌教真人下跪求情,甚至愿代他去死了吗?你问他,他怎么到这禁地中的?不是风晴雪挑拨,说你关他是为捉他回天墉城么! 连襄玲这小狐狸她都不忘抹黑,何况与百里屠苏关系非浅的你?!傻子,你为百里屠苏几乎魂归冥河,若非宗炼长老受二端所托送的这枚戒环,你以为自己会怎样?只怕你从没用神识看过它内里乾坤吧!何不看看!” 陵端冷笑退半步,捏住陵越左手食中两指举于他眼前,星眸中怒焰飞扬,似欲将眼前人生生焚灭。陵越在这种目光下浑身轻颤,他只觉得身子火烫,从被捏住指尖传来的热力烧灼得生疼,心脏紧缩,失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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