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来为何?尔去为何?来去匆匆,所求何者?!” “所求何者?!”欧阳少恭跌坐于地,忽地对自己此来有些茫然无措,融魂?长生?复活之术?还是仅仅想证明自己此生活着? 这冥冥之音似在点破什么,欧阳少恭不觉扣指结印沉下心来,他忘记自己在考核,一意追逐意念中小小灵光。 风晴雪不料欧阳少恭会忽地沉入冥思中,不及反应的她就发现有妖气而来。陵清与陵川本是领新弟子来谷中,见识历代弟子捉妖留下之幻像,以再验心性的。 不料变故忽起,谷中冲出几只姑获鸟来。隐身的陵端,几乎破口大骂,又是姑获鸟,这破鸟是专与天墉城做对是吧!十次收弟子九次会碰到它们,都快成天墉城一景了。 只是,若只是几只姑获鸟到无妨,这俩足以应付。果真,陵川与陵清身剑合一便收拾完几只破鸟,正兴奋间,鸟魂合到一处成为火妖兽,升级之快吓得众新弟子四下逃窜,仅风晴雪护住冥想中欧阳少恭,叶聆音以棋子助阵陵川俩。 可是火妖兽不是他们能应付的,危机之时,陵端自半空现身,凌空步步走下。衣袂轻扬,长袖轻振,指尖灵光定住火妖兽,无视它的凄历叫声,唇中轻叱: “封!” 随音而法出,火妖兽被收成妖珠落入陵端掌中,冷冷看着俩抖成团的师弟,有些恨铁不成钢,转身离开,风中传来他语声轻淡: “你俩回去到执法殿领罚!这般大意,几乎成祸,领罚后自去炼心阵中历练。” “是!领师兄谕!” 俩人脸皱成苦瓜,一个大意居然让妖魂合体成为妖兽,若非师兄出手非惹大祸不可。也不怪师兄生气,只是,自己二人,要惨了! 陵越也无奈了,身边围一圈师弟,个个都拿泪汪汪眼神看你,如果有尾巴,保管全轮圆的摇着。 陵端怎么罚的这群?看这一个个的蔫巴样,估计被骂得不轻,还罚得特重,这是,来求救?! 百里屠苏也搭拉着脑袋顶着陵越肩头蹭,陵越的衣角都快被他揉坏掉,闹得陵越无法,揉揉屠苏的头发,叹气道: “你们呀!陵端虽严,却不是不讲理的性子,八成不是偷懒,就是不用心惹到他。 乖乖的,别老让他发火,否则连师兄我也不定能讲下情来。说吧,被罚什么!” “抄藏经阁剑字部、符字部、妖字部、阵字部,各种典藏各一遍,限时一个月呀!” 陵川嚎出声,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爪子: “大师兄,光剑字部的典藏就是七百册呀!还不算其它三种,师弟们就是不吃不睡,爪子磨平也抄不完呀!呜呜呜呜……” 陵越明知笑出来也太不厚道,但,噗~,太可乐了!陵端收拾人的手段真是又上高峰。连屠苏都被吓得这副样子,可见其它师弟是何等形貌。 屠苏见陵越居然笑出来,气呼呼嘟嘴干脆拱在陵越胸口乱拱,哼哼的象只发脾气的小猪,蹭得陵越浑身发痒,忙举手认输: “别闹、别闹,师兄认输就是。这会儿陵端在卷云台卜算,等他回来就去说,行了吧!” “嗯,谢师兄!” 祭出撒娇大法的屠苏,不惜脸皮卖萌搞定陵越,向众师弟得意的眨眼示意,众师兄弟们偷偷挑指,为他不借脸皮而自愧不如,纷纷向陵越告辞。 屠苏则留下继续拍马卖萌,免得陵越又临时改主意,那大伙儿可不仅白忙,只怕惩罚也会加重。 卷云台上,陵端正指点叶聆音的心卜之术,叶氐天赋独特,这小丫头又天生性灵,陵端只将心卜之术点入她脑中,她自行衍算几次使已初窥其妙。陵端点点头,星眸盈光轻笑: “小聆音,你的天赋极高,日后叶氐卜算之术无人能出其左,你当领叶氐数百年荣光不坠。” “大端!” 叶聆音用水汪汪大眼看着陵端,眼中全是崇敬孺慕之色。她原是現世中的一个孤女,幼尝艰苦,后为人枉杀而转生江都叶氐夫人腹中,叶夫人本当一尸两命而殒,而她也当成为鬼婴为祸被诛,却不料前尘的陵端因根基受损而心烦,私下天墉城正巧碰上。 陵端的天衍之术极精,算出她的来历,也怜惜其苦,便以法阵助产催生,救下叶氐母女性命。 也因此,叶氐夫妻也十分敬重陵端,不以年幼而轻看,且也是唯三知道陵端是阵修大家之人。也就造成了叶聆音不论如何,也改不了唤陵端~“大端”的毛病,她几乎当陵端是自己另一个父亲。
第二十九章 日夕轻转,金光微斜,将陵端淡淡含笑身形勾勒出宝像庄严。叶聆音朱唇微张,看着陵端眼带敬慕,在这天真纯美少女眼中,她的大端是天下最好的男子,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神祗。 她曾于现世玩过古剑的游戏,也于此界中与陵端相识,也直到前生东海血祭时才读懂眼前此人的骄傲。 是的,陵端是骄傲的,他永远不屑说什么,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我行我素的做着自己,纵使背负弃徒之名又如何?他从没放心上! 陵端的傲骨,陵端的坚毅,陵端那如风散漫的自由之心,合在一起便是眼前这垂目悲悯众生,扬眉傲对苍穹的他!这般人物,合当立于九天之上受苍生摩拜! 陵端轻抚叶聆音发顶,这女孩眼中依恋他如何不知?!当初那小小肉团被接生下时,名字还是他取的,说是父女,也够得上。也因此便也多了几分真心,在教导上多花了些功夫。 而这温馨之景,看在来寻人的陵越眼中,却万分刺心,气息不觉一滞,胸口钝痛不已。掩住唇,清雅面容淡淡泛着潮红,不觉轻咳出声。 陵越还不及闪身离开,陵端已到他身后,熟练的将人拢入怀中,轻轻抚胸拍背顺气,语带轻责: “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回去说,上来也不穿暖些!你寒症未愈,再受凉,今冬又会难过了!” “大端好温柔!”叶聆音捧着脸,两眼直冒星星,尖叫: “大端加油,把大西轰抱走吃掉!嘎嘎嘎……” 陵越被这二货一嗓子吼得几乎跌倒,脸颊生晕,欲退出陵端怀抱,却不料被打横抱起,陵端冲叶聆音眨眨眼,化光而去,留下这狼女在放声长嚎,惊得昆仑山中群兽伏地! 真心说,太难听了,这是止儿啼的最高境界呀! 不光山中众兽受惊,欧阳少恭也惊得挑断根琴弦。自从上山,欧阳少恭天天被众人惊吓。有独居而不住,偏要挤一起的众弟子;天天痛哭流涕,却不顾一切登天梯入幻阵的同伴;不时阵法、法术、剑术齐出互相偷袭的好友!简直是碎三观的存在好么?! 而且这么被折腾着,自己居然会感觉很开心?!天,自己不会是也给这群人给带疯了吧!这不,刚想抚琴自娱安安心,一声鬼嚎惊断弦,让这翩翩公子也欲哭无泪,扪心自问,自己是上来找虐的吧?一定是,否则怎么居然还不想走了。 真心说,百里屠苏无论哪世都被陵越宠着,从来对自己都会依规惩处的陵越却会为他求情,这也是陵端不悦的原因。 可是,陵端却不忍陵越在病中还伤神,也知这些师弟们的确完不成这么多抄写,便让他们改为每日打扫天墉城上下,三月为期,如三月后大考不能过关,全体加罚。 得此结果几乎令众弟子泣不成声,不易呀!大师兄就是大师兄,一出马就让师弟们免了双爪成废之劫,好人呀!百里屠苏却在头疼着,他扯扯肇临衣袖,问: “这次师兄讲情,我们没事。可大考还有一关,那可是众长老们一起出题,谁知会考什么。到时,大魔王不会一块儿算总帐吧?” “不会吧!” 肇临说得心虚无比,脸上神色变幻,如同彩虹般七彩斑驳。他俩的话一出口,原本兴奋众人,全都似兜头盆冰水般,瞬间全呆住。 而后,齐齐惨嚎一片,疯了般全冲向藏经阁,这还不如抄经呢!至少抄经只会秃爪子,过不了关可不光爪子会秃,有什么奇怪惩罚也不知道,反正会死得很惨。 陵端扬眉阴笑,心中暗忖:臭小子们,叫你们告状!叫你们来磨缠陵越!不让你们把爪子抄废,岂不是对不起你们背后叫我大魔王么?这下天墉城有人打扫,书你们还得抄! 隔天欧阳少恭与风晴雪及叶聆音听说时,三人同时笑喷了。难怪这些天那些内门弟子来去匆匆,连饭也不吃,全修起避谷术来。还真是可怜! 只是,让人怎么想怎么好笑,如果不是还未成正式弟子,不得入内山修练,真想见见这位天墉城的二师兄呀!欧阳少恭笑得无比温雅,他心里升起种奇怪感觉,好想,好想,见见这位奇特的师兄呀!也许,见到他,自己就可以解开心中那不解灵光了。 所以说,端端一出,谁与争锋呀!连紫胤真人与涵素掌教都不禁失笑,相顾摇头,这个陵端呀! 。 陵越知道时,不禁失笑,止也止不住。端儿小性儿,他素来知晓。却不料,今世越发重了。以前顶多暗暗下绊,現下却是正大光明收拾起来,你还说不出错来,只能自认倒霉罢。 陵越不禁暗暗同情屠苏,屠苏向来跳脱,让他习剑自是无碍,可是抄书,这可难为他。陵越起身欲去看看屠苏,不料经过习剑台时,肇临手中的剑忽地脱手向他击来。陵越闪身避过,不料这剑似有人控般化光为剑网罩下,惊得众弟子失声。 而肇临却双瞳闪过妖异金光,抬手又招出柄血红利刃迎头向陵越劈下。那剑出时,陵越便发现这是焚寂剑,剑上煞气,更胜当初屠苏所执时。为恐伤及众师弟们,反手扣印挥出将师弟们送离习剑台,避开剑气所笼之地。 自己抬手招出佩剑宵河来,清光水华迎上血气煞光,陵越胸口气息不畅,倒退几步,轻咳出声。陵越神魂曾因焚寂受伤,故焚寂煞气对他的影响尤大,他还不及喘息,迎头焚寂又击。肇临疯了般,双瞳充血,全然听不到师兄弟们的叫喊,只知如木偶般一次次向陵越狂劈。 “天河星悬!” 陵端广袖轻挥间,星河流光而下护住陵越,而肇临却扬手投出——诛仙!陵端扬袖,阵盘被收入袖中,他指光如玉华虚点肇临眉间,打出个金色光影来,却正是昔日传下琼华道统的~九天玄女。 肇临这时已被屠苏扶住,愕然见自己手中焚寂,忙丢开去。玄女欲夺,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却听陵端语声淡淡: “人蠢就算了,你都是仙了,怎么还这么蠢?这诛仙是本尊所造,你用来杀它的制造者?真是头,猪?不,猪都比你聪明!” “你这……” 玄女还不及开言,陵端已禁了她的言,双唇开合,也吐不出半个字来,陵端随手将诛仙丢给肇临: “她上你身,你用她试阵,注入一成灵力,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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