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内心如何愤恨不满,曲折还是谦卑地回答:“雾隐雷藏将军早闻教主盛名,只恨无缘相见,十月初一乃是雾隐雷藏将军五十寿辰,将军特命在下亲自前来邀请教主,希望教主一定赏脸前去。” “好啊。”东方不败起身,走到曲折跟前,歪头盯着他。 “?”曲折满脸疑惑外加紧张不安。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东方不败若有所思。 “哈?”曲折惊得直往后退,“怎么可能!” “唔,那就是本座记错咯。”东方不败挑眉一笑。 记错了?怎么可能! 那就是故意的?为什么?他为什么故意试探我?不可能,他不可能认出来我,也不可能那么快就调查出我的来路,不可能! 咕咕噜—— 木头一般呆立在一旁的陈冬,肚子突然发出响亮的咕噜声。他知道自己出了大糗,立刻低下头装木头。 曲折恨恨然,握紧双拳,指尖狠狠扣入皮肉,冷静、冷静。陈冬你是故意的吧?东方不败是没给我们吃饭,但也送来好多点心的吧?点心不是都给你吃了么?这个时候你的肚子叫什么叫啊?还嫌我们不够丢人么? “啊!本座竟然忘记吩咐侍女送来晚饭,真是疏忽。”东方不败恍然大悟,抱歉道,“本座这就命人准备上好酒菜。” “多谢教主!”曲折看着东方不败,笑道,“曲折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你以为这样就能给我个下马威?这样就能把我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不可能!我今晚还就要留在黑木崖,我看你能怎么办?下逐客令啊!哈哈! 你不就是想借我的嘴告诉雾隐雷藏,你东方不败不怕他,更无须讨好他! 我偏偏就告诉雾隐雷藏,你东方不败待我多尊敬、多讨好! 饭菜布好,东方不败与萧一山也落座。 诗诗留下来伺候。 曲折看着萧一山,心思又开始飞转:总管?日月神教自创教以来,什么时候设立过总管?无非是左右使者、十大长老、三大堂主。看这位萧总管的容貌,竟不比东方不败差多少,东方不败把他留在身边,关系又这样亲密,只怕有那种见不得人的关系吧!嘿嘿嘿。 “曲公子,请。”诗诗斟酒,甜甜笑道。 “多谢。”曲折接过酒杯,望着诗诗一愣,这位姑娘是? “薄酒一杯,聊表心意。”东方不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时辰已不早,本座就不打扰二位,有什么需要,可告知这位诗诗姑娘,他会替你们解决。” 怎么?这就要走? 敬酒有你这么敬的么?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你就一饮而尽?还有,你说走就走,你有问问我想不想你走么? 东方不败,你真是狂啊! “曲公子,您怎么不喝了呢?”诗诗继续斟酒。 “有劳姑娘。”曲折接过酒杯,不就是想灌醉我,好从我嘴里套出些话来?我喝,我喝给你看!你看我会不会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琴音被夜风吹散,凌乱在夜风里。 烛光摇曳,身影晃动。 萧一山从身后揽住东方不败的腰,将下颌放在他的肩上,轻声道:“琴音乱了,你在想什么?” 东方不败的手指顿住,问道:“你不觉得这个曲折很是奇怪?” 萧一山侧脸在他的脖颈间细细亲吻,闷声道:“我们现在可不可什么都不想。”东方不败不语,侧开身体,无奈道:“只可以亲——” 吻。 秋虫哀鸣,缭乱心绪。 沙沙,沙沙。 几不可察的脚步声,帘幕之间隐约可见的人影。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闯到临风阁偷窥?东方不败想要推开萧一山,反而被他的双臂箍得更紧。 “有人?”东方不败紧贴着萧一山的耳边,轻声问。 “要不要抓住他?”萧一山转动身体,以方便东方不败看得更清楚些,“能看清楚是谁么?” “不必。”东方不败挑眉轻笑,“他想看,就给他看!” 橘黄色烛光里,蓝色人影晃过。 果然是他! 哈哈!果然如此! 东方不败果然有那种嗜好,他果然和那个萧总管有那种关系!哈哈!日月神教的教主,自诩天下第一的男人,自诩唯我不败的男人,真是可笑!简直要笑死了! 死?对啊!我是来杀死他的,是来玩死他的,我明天才不要离开黑木崖,这里真是太太有趣了啊! “方才是那个曲折?”萧一山拉起东方不败,“地上凉。” “呵。”东方不败以手遮目,任由萧一山牵领着自己回内室,“我就说这个人很奇怪吧?” “杀掉他!”萧一山难得咬牙说道,怎么可以被他看见自己和东方亲热的场景,他凭什么啊?他怎么配呢? “我就是想看看他要玩什么。”东方不败懒洋洋道,“或许会很有趣呢?” “那个诗诗姑娘?”萧一山忽然顿住转身,等东方不败撞到自己怀里,“你也觉得她很有趣么?” 东方不败明明知道萧一山已经停下脚步,却还是撞进他的怀里,手臂穿过他的腋下,主动吻上他的唇。 “萧萧,可不可以先不要问我这个问题。等待合适的时机,我一定全部告诉你。” “傻瓜,我只是担心你。” “傻瓜?”东方不败挑眉。 萧一山一愣,咬住东方不败的唇。 “萧萧,我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东方不败轻轻推开萧一山,轻轻喘息,“诗诗这个女人,也绝对不简单。” “我信你。”萧一山抱歉道,“我是昏了头才会问你关于她的问题” “你才是傻瓜。”东方不败浅笑,牵起萧一山的手,“让我也保持一点儿神秘感不行么?最开始呐,你可是一直都对我保持神秘的啊。” “所以,你这是故意的?”萧一山也忍不住挑眉。 “是啊。”轻笑着,渐走渐远。 夜深沉。 ---- 这个曲折真的好像是个疯子唉~~
竟然被他偷窥哎~~
萧萧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第46章 【风云卷】沉船 东方不败以为曲折会趁着夜色,不辞而别离开黑幕黑。 可是,他非但没有离开,反而不得不暂住下来。因为他不仅莫名其妙身中剧毒,左腿还被刺客狠狠砍了一刀。 对,竟然有刺客能来去自如在黑木崖行刺曲折!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曲折本是雾隐雷藏的通事,此刻只不过是黑木崖上一位并不被重视的客人,因而此事可大可小。曲折是雾隐雷藏的通事,为什么偏偏在黑木崖被刺?究竟是凑巧,还是有意为之?因而此事可简单可复杂。 东方不败负手站立在这位奇怪客人的床榻前,不动声色。 曲折半倚着床栏,谦和的微笑,无辜地说:“在下不知得罪哪条道上的朋友,竟落得如此狼狈。身体并无大恙,却不得不多叨扰东方教主几日,不知方便与否?” 东方不败笑道:“曲公子何必如此见外呢。” 范松诊过脉,向东方不败道:“曲公子所中的这种毒,当真狠厉,每夜子时发作一次,全身穴位如针扎般疼痛,老朽并无能里解此毒,还请教主恕罪。”他接着转脸面向曲折,“至于左腿上的刀伤,伤及髌骨,只怕就算恢复,也是会落下后遗症。” 曲折一愣,问:“什么意思?” 范松看着这位清秀的颇有书生意气的年轻公子,惋惜道:“也许会跛,也许会留下阴雨天气疼痛难耐的病灶。” 曲折双肩轻抖,黯然垂眸,小声说:“竟然是这样啊!” 范松叹息,忍不住安慰他几句,开具药方,告退。 “曲公子不必难过,范长老医术高明,只是方才过于谦虚,你的伤或许并不会留下后遗症呢。”东方不败并不关心曲折的伤有多重,他只关心什么人能在黑木崖上行刺他的客人? 上黑木崖的路上有三道明关卡,七道暗关卡,有谁能混上来? 进入黑木崖之后,更是十步一暗岗,五步一暗哨,又有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躲过这些暗哨? “多谢东方教主。”曲折将脸埋在双臂之间,双肩不停地抖动,颤声道,“我知道我不该卖祖求荣投靠雾隐将军,可我也不过求保命、混生活,上苍至于这么惩罚我么?” “曲公子可还记得刺客的身形、容貌或者武功套路?”东方不败道,“既然是在黑木崖发生这种事,本座一定会给曲公子一个交代!” “夜里太黑,来人动作太过神速,我并未看清楚。”曲折的眼角似乎要流下泪来,鼻翼翕动,“教主,我是不是很没有用?从小到大,我爹爹就骂我、打我,骂我没有用,打我不争气。” “你放心,本座一定查清楚!”东方不败额角抽动,他实在不能忍受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女人似的,于是匆匆逃开。 仿佛一夜之间,秋意染遍黑木崖。 东方不败看着身侧的萧一山,问:“萧萧,你怎么看?” 萧一山望着东方不败眼眸里自己的身影,答:“不是我。如果我有这个机会,一定先剜出他一双贼眼。” 东方不败轻声笑,又问:“为什么?” 萧一山叹息,答:“因为他总是喜欢盯着你看,而且,他的目光不怀好意。” 东方不败颔首,道:“第一次见他,他盯着我看的那种感觉让我觉得熟悉,所以我才会问他是不是曾和他见过。” “你替我去查查看昨夜巡防的暗哨,我不能容忍黑木崖的防卫系统有漏洞。”东方不败双手撑在水榭的朱栏上,望着天际渐渐放大的白影,“雪儿!” “我也不能容忍我设计的防卫系统让人有空可钻。”萧一山强调。 雪儿鸣啸着落在朱栏上。 东方不败解下捆绑在雪儿右足上的信筒,展信。 萧一山问:“雪千寻那边有什么事么?” 东方不败将信笺递给萧一山,道:“我们的船与荷兰货船相撞,荷兰货船触礁而沉,并无人员伤亡,只不过荷兰人的货物全部浸湿,她问我怎么处理。” 萧一山震碎信笺,缓缓道:“福州分坛的坛主王诚历练丰富、老实稳重,绝不会处理不好这样一件小事;雪千寻也绝不会轻易将一件她能处理的事递送给你。” 东方不败表示赞同,道“荷兰商人素来狡诈贪利,只怕是提出了过分的要求。” 萧一山道:“我会回信给雪千寻问清楚。” “曲折怎么处理?”萧一山问,“要不要写信告知雾隐雷藏?” “不必。”东方不败摇手,“这样好的机会,曲折怎么会不好好利用呢?他一定有方法通知雾隐雷藏。雾隐雷藏若是在意他,自然会派人来接他;雾隐雷藏若是不在意他,我则更无须有任何顾忌,可以好好和他玩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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