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恢弘的议事大殿,东方不败傲然而坐,俯视殿内数百名教中各色头目。他的腰身挺得笔直,脖颈微扬,目光如利剑一般仿佛可以贯穿每一个人的灵魂,令人不寒而栗,不得不心生敬畏。 萧一山站立在东方不败的右侧,视线随着他的目之所及而移动。 “参见教主!参见萧总管!” “起来吧。” “多谢教主!” 东方不败的右手覆在座椅的把手上,修长有力的手指依次轻叩,好似漫不经心,问道:“本座听说最近日月神教的地界不太平?鲍大楚,你说着是怎么一回事?”他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鲍大楚,而是专心致志地盯着自己的手指。 鲍大楚跪地,惊慌道:“属下该死!” “哦?”东方不败这才将目光转向鲍大楚,露出一个看似轻柔却暗藏怒意的浅笑。 “属下该死,属下不应该向教主隐瞒。”鲍大楚颤栗,“有一批流落中土的东瀛武士混进属下的地界,属下没有及时向教主禀报,甚至私下包庇通融,使他们势力日渐壮大,威胁我日月神教。” “不成气候的东瀛浪人,怎么能威胁到我日月神教?”东方不败冷笑。 “是,是。”鲍大楚抬头,目露怯意,“可是他们的头目犬郎现下投靠雾隐雷藏大将军,属下实不敢……” “雾隐雷藏?”东方不败若有所思。 “是。” 东方不败思考片刻,抬手招鲍大楚起身,厉声道:“鲍大楚听令!本座限你三日之内围剿所有东瀛浪人,要剿得浩浩荡荡,人尽皆知!” 鲍大楚似有难处,迟疑道:“这……” 东方不败看向范松,命道:“你带领三千教众随鲍大楚一同前去,抵抗者杀,投降者押回黑木崖!” “是!”鲍大楚、范松齐声道。 “我就是要雾隐雷藏不得不主动来见我!”东方不败挑眉,胸有成竹,又命令道:“赵鹤,你去调查流落我中土的所有浪人,将他们的人数、分布、派系统统查清楚,越详细越好!” “是!”赵鹤领命。 回廊幽深。 萧一山跟随在东方不败身侧,他刻意控制步调,使自己总比东方不败落后半步,道:“雾隐雷藏实力不弱,你真要和他撕破脸?” 东方不败不屑,道:“怎么,你不敢?” “自然不是。”萧一山笑道,“我只不过以为你会先命人调查那日海岛上的暗杀事件。” “虾兵蟹将,不足为惧。”东方不败顿住,微微侧身望向萧一山,缓缓道,“在这天下,已经没有人能够杀死我。” 萧一山怔住,倾身贴过去,在他的眉间一吻,道:“我就是喜欢这么狂傲的你。” 东方不败挑眉,坏笑道:“萧总管,上下有序,尊卑有别,在黑木崖,你只能睡在我的床下,除非我临幸你——” 萧一山皱眉,哀道:“那我岂不是要好好表现?” 东方不败主动牵住萧一山的手,回眸笑道:“恰好,我今晚很有兴致。” 帘幕重重,遮不住烛光,掩不住暗香。 “我只是不想你受累。”萧一山再三斟酌。 “萧一山,你混蛋——”东方不败眸色一冷。 “是,是,我混蛋。”萧一山按住东方不败双手。 勾住他的灵魂。 怀抱他的身体,怀抱他的人生。 “袁斐日月投靠德川家康以后,势力渐大,我会传消息给他,命他搜集雾隐雷藏的所有信息。” “唔——”怀里的人累极,乖顺地依偎在他的胸前。萧一山啊萧一山!你要看清楚,这就是你发誓誓死追随、誓死保护的男人,有些事情,你不去做还要谁去做? 窗外鸟鸣。 东方不败掀开眼帘,萧一山就在身边。 “一会儿,我们需要去见一个人。”萧一山将今天需要穿的衣衫抖开,东方不败伸开双臂,懒洋洋地任由萧一山为他更衣。 “谁?”漫不经心问。 “服部千军。”萧一山吻在东方不败的唇角,“他一直都是我的人。我们既然要对付雾隐雷藏,他是最好的人选。” 服部千军恭敬地跪在东方不败的脚边,以首叩地,用熟稔的汉话道:“服部千军拜见东方教主,祝教主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这是一次并不正式的会面,花厅里并无旁人,东方不败无需顾忌,于是亲自扶他起身,道:“服部将军越洋而来,一路辛苦,不必客气。”服部千军见萧一山点点头,随即便也不再推辞。 绿罗衣的侍女进来奉茶,垂首进,垂首出。 东方不败瞥了一眼她。 “丰臣秀吉灭我服部家族,服部千军走投无路不得不前来投靠先生。”他抬眼看向萧一山,又随即转向东方不败,“先生既然命令我听命于东方教主,自此以后,服部千军效忠于教主,绝无贰心。” “你可知雾隐雷藏?”东方不败端起茶盏,熟悉的茶香迎面袭来。 “属下知道。”服部千军道,“属下自半月前在七星岛登陆,已与雾隐雷藏的武士交锋数次。雾隐雷藏有意逼迫属下投靠于他。” “那你为何不投靠于他?”东方不败问。 “属下早已与先生有约。”服部千军没有丝毫隐瞒。 “那如果我命令你投靠雾隐雷藏呢?”东方不败挑眉轻笑。 “属下也绝不会假意投降。”服部千军咬牙道,“男子汉大丈夫,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决不能含糊不清、模棱两可!服部千军现在投靠日月神教,投靠东方教主,日后即便是死,也都只是东方教主的鬼!” 东方不败以手扶额,轻轻向后仰身,靠在柔软的椅背上,缓缓道:“服部将军真是一个耿直的男人呐!” 萧一山走过来,亲昵地替东方不败揉捏太阳穴,道:“你若是头疼这些事,我来做。” 东方不败颔首,道:“那我们就让服部将军和雾隐雷藏正面冲突。” 萧一山立刻明白东方不败的意图,道:“我去安排。” “你先带服部将军去休息。”东方不败阖上双眼,“茶凉了,叫人进来换盅茶。” “嗯。”萧一山的手指恋恋不舍得离开东方不败的肌肤,“你先小憩一会儿,我去去就回。” 绿萝衣的侍女蹑手蹑脚走进来,小心翼翼地掀开茶盅,生怕惊到闭目养神的教主。 “你竟然没死。”东方不败并没有睁眼。 “啊——”绿萝衣的侍女惊得丢掉茶壶,急忙跪地,“诗诗该死,惊扰到教主休息。” “真的是你?”东方不败睁开眼,盯着跪在地上的诗诗,“我们也算故人,我今日既然看见你,就不能假装没有看见。以后,这些粗活你就不必做,留在我身边伺候我就是。” “多谢教主!”诗诗喜道。 似是昨夜太累,东方不败蜷缩在花厅的软榻里,不知不觉睡着。 花厅外秋意渐起,花叶飘零。 秋宜登高。 蓝衫男人手摇折扇,望着黑木崖如诗如画的秋景,忍不住诗兴大发,暗中吟和几句,却都不合心意,无奈作罢。 “陈冬,雾隐雷藏将军的拜帖可已送给东方不败?”蓝衫男人收起折扇,又问,“我这个雾隐雷藏将军的使者是不是太过寒酸了点儿?” “拜帖早已送达,可并不见东方不败回复。”矮且胖的陈冬面无表情,“少主您何苦亲自走这一趟?” “哎。”蓝衫男人叹道,“驴唇不对马嘴。”叹几声,又道,“你又怎么会明白我在想些什么呢?” “罢了,罢了。”说罢,“唰”的展开折扇,紧走几步,“我又何必总想让人明白呢。” 不远处,正是日月神教总坛黑木崖的第一个关卡。 ---- 节奏会不会慢??(ˇ?ˇ)想~
第45章 【风云卷】蓝衫男人 花厅,竟然只在花厅! 蓝衫男人握着折扇的手用力,啪—— 扇骨尽断。 东方不败你果然很孤傲么?看不起雾隐雷藏,更看不起我这个雾隐雷藏的使者!不正式召见,在花厅接待也就算了;竟然要我等,好,那我就等,可是你要我等到现在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你堂堂日月神教的教主,竟然要言而无信、避而不见么? 绿萝衣的侍女再一次进来换茶。 “小妹妹,你家教主到底在忙些什么?”蓝衫男人言语谦和,“在下已在这里恭候多时,教主为什么还不来见?” “我不清楚。”娇小的侍女羞怯躲开他的视线,正欲离开。 “哎——”蓝衫男人一把拽住她的手,“既然你家教主不肯来,那你就留下来陪陪我嘛!” “呀啊!”短促的惊呼,娇小侍女奋力挣扎,“这位公子,您这是做什么!” “啊!”蓝衫男人松开她,抱歉笑道,“我呀,没想做什么呵!在下在这里等你家教主等得颇为无聊,眼是见小妹妹长得水灵灵可爱,就是想和你多说说话。” 末了,蓝衫男人俯身温柔笑道:“如果唐突到佳人,那么在下万分抱歉。” 娇小侍女嫌恶地瞪他两眼,甩袖离开。 哼!什么女人!见我穿着一身蓝衫布衣,又被东方不败冷落这么久,就露出这幅嘴脸;要是我是你家教主的贵客,你还不上赶着腆上来?贱女人,装什么纯情,指不定在那个堂主、香主怀里浪荡着呢! 眼见夜色渐浓,东方不败仍旧没有出现。 蓝衫男人坐在座椅上,架起双腿,双手□□着断骨折扇,神色诡异,嘴唇不停地开开合合,似乎在无声的念叨什么。 陈冬木然立在他的身侧。 教主驾到—— 蓝衫男人猛然惊醒似的,慌忙起身相迎。 东方不败抬腿跨进花厅,乜斜一眼站立在一侧的蓝衫男人,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萧一山也随东方不败进来,站立在他的右侧。 哼!怪不得江湖有那种传闻。 这个东方不败果然是俊秀雅致,别有风姿,难怪任我行对他那般信任,难怪任我行会栽在他手里!瞧他着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身段,啧啧。 “咳。”东方不败右手支撑着下颌,左手漫不经心地摆弄茶盅,“座下可是雾隐雷藏将军的使者?不好意思,方才本座把你给忘了。若不是路上看见个小姑娘哭着抱怨西花厅里有个男人欺辱她,我还真是想不起来呢。” “在下姓曲,名折,字不直,号弯弯山人,乃是雾隐雷藏将军的通事。”蓝衫男人弯腰拱手道,“教主可以直呼我曲折。” “不知雾隐雷藏将军派你来我黑木崖,有何见教?”东方不败看向曲折。 呵!我都说了让你直呼我曲折的!要不,我说了那么多名字,你随便挑一个不行么?为什么偏偏是雾隐雷藏派我?雾隐雷藏算什么?莽夫!总有一天会被我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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