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席话,东方不败抬脚就要离开。 “东方——”萧一山想要去拽他的手臂,任我行一个手刀劈过来,只得看看收手。两个人边追边打,直至人群大混战的开阔地带。 日月神教的教众见自家的教主都亲自上阵和一个穿着铠甲的奇怪男人缠斗厮杀,于是乎,更加奋力与海王宫的人厮杀。海王宫的人见自家的从不肯轻易走下芙蓉山的王都亲历战事,也愈加奋勇。 一时之间,混战升级,东方不败想走,却也被海王宫的人缠住,不得不杀。 喀嚓—— 萧一山正胸受任我行一掌,铠甲龟裂,碎片从天下飞下,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他这个人就是海王啊! 这就是海王的真正面目?怪不得总是穿着包裹全身的铠甲,他真的好像绣像里俊美的天神! 萧一山居高临下,威严肃穆,朗声说了一句什么方言。 东方不败没有听懂,在场所有海王宫的人却齐齐跪地,大声呼喊着什么。 萧一山一眼就看见了东方不败,目光胶着在他脸上,垂下的左手轻轻勾动、握起,东方不败明白他这是在邀请自己留下来。 东方不败没有作出决定。 任我行替他做出这个决定——他跃到东方不败身侧,出其不意地点住他的穴道,将他勾在怀里,声音响彻天地,“撤——”他不管东方不败怎么想、怎么看,也不管天下人怎么想、怎么看,他都一定要把东方不败带回黑木崖! 萧一山早已出离愤怒,不管不顾,紧追不舍。 且战且退。 袁斐日月守在港口和船队,护送日月神教的教众全部上船,自己和部族却没有登船,“任教主,我们后会无期!” 任我行脸色登时青黑,“你也是假装投靠我?” 袁斐日月郑重道,“我和我的部族没有一刻不想重回故里,唯有先生真心实意助我,我自然也要先帮助先生除掉仇敌。我们很快就会离开,回到东瀛,夺回我袁斐部族的领地,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任我行忽然仰天大笑,“很好!很好!” 袁斐日月看到被钳制的东方不败,稍微疑惑了一下,却没有阻拦,他不能让东方不败影响他们的计划。 起锚扬帆,渐行渐远。 芙蓉岛尸骸遍野,狼藉混乱。 萧一山看着渐渐走远的船只,哭笑不得,他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得到了海王宫,可是,他想拱手相送的那个人却没在自己身边。 “吾王,我们什么时候启程?”袁斐日月问,这件事情越快越好,否则万一东方不败有事,萧一山定然会拖下去。 “不急,现撤回我们在陆路的势力。”萧一山即刻恢复清冷疏离的姿态,“既然要做,就必须一击而中!” “是。”袁斐日月迟疑片刻,又道,“东方不败是自愿离开的,他选择了任我行。” “哦?是么?”萧一山的指端不自觉颤动了一下。 “千真万确!”袁斐日月斩钉截铁地说,怕萧一山还是不肯相信,目光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 萧一山也盯着袁斐日月的眼睛看了很久,轻声冷笑着离开港口。 海面无风,如镜。 船上异常安静,受伤的教众在治伤,其他的教众也都十分劳累,随处休息;上官云、贾布掌控船上的大局。 任我行负手踱来踱去,他皱着眉,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东方不败,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东方不败很干脆的阖上眼睛,对此间所有的事情,不闻不问。 任我行走到桌边,倒了杯茶,然后又走到床边,一手端茶,一手揽住东方不败扶他半坐,将茶水递到他的唇边,柔声道,“润润嗓子吧。” 东方不败眼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睛,眸光里满是恨意,“你拿我当什么?” 任我行扶额,叹道,“东方,我没有丝毫折辱你的意思,但是,我不会放开你,更不会任你离开。” 东方不败冷笑,眸光似冰,冻伤他人也冻伤自己,“难道你就这样困住我?” 任我行强行把茶水灌进他嘴里,“暂时只能如此。” “好。”东方不败将茶水咽下去,笑得风情万种,“任我行,我不会妥协,更不会讨饶!你若真有本事,困我一辈子!否则,他日我重得自由,此仇一定加倍奉还!” “我等你。”任我行颔首,将东方不败放倒,“我等你来杀。” 东方不败收起笑容,怔怔的看着任我行,在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任我行长叹,放下床幔,“你好好休息,我们这就回黑木崖。” 听到声响,知道是任我行离开,东方不败复又睁开眼睛,上齿狠狠咬着下唇,渗出血珠。 萧一山,你为什么没有追上我?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尽力去追?你知道我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从来就没有信心,你为什么不给我信心?甚至,还给我幻灭…… 眼毛轻颤,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啪嗒—— 碎裂。 ---- 渣文笔不知道有没有写清楚:
①萧一山知道东方铸剑师的事情,特意找到东方不败,把他送进日月神教,企图扰乱任我行。
②东方不败一开始的确认为任我行是他的杀父仇人,所以肯留在他身边,伺机杀他;后来,才开始怀疑,决定自己查清楚。
③萧一山最开始的计划是不计任何代价彻底毁掉海王宫,但后来由于东方不败而改变计划,他想以一种可以照顾他的身份,留在江湖陪他。
④东方不败以为自己的力量开始强大,却没有料到,自己最近的命运都是因为萧一山和任我行而改变,所以有点儿失落,下定决心变得更强。
⑤关于袁斐日月是萧一山的人,他刚出场的时候就有个暗示,要不萧一山怎么会知道只有任我行、东方、袁斐日月三个人之时谈话的内容。
问:废柴有没有把教主大人写崩???忐忑……
第29章 【武痴卷】禁 秋风起,落木萧萧。 可惜,东方不败什么都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是丹青生所绘的《坪林秋色》。烛光幽幽,映的他的双眸亮如星辰,面色如玉,唇色如洗。 任我行以金针封穴,锁住东方不败的内力,将他囚禁在这里。 这里是哪里? 东方不败也不清楚,石砌的墙壁密不透风,昏暗的走道里机关无数,他出不去这扇门。然而任我行又待他很好,所有的摆设具是上品,所有用品一应俱全,只要他提出要求,无论是什么,他都毫不质疑的答应。 当然,除却放他离开。 第一天。 东方不败说,“我想读书识字,劳烦帮我请个先生过来。”幼时的颠沛流离使得他没有机会接收系统的教育,只是娘亲零散地教过识字断文,然而此时,他没有能力逃脱,与其期期艾艾,倒不如索性利用这段时间弥补之前的缺失。 任我行愣住,旋即点头,问,“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先生?” “丹青生吧。”东方不败很平静地回答,不焦躁,不愤恨,“他是日月神教江浙分坛的一位香主,我与他曾有一面之缘。” “好。”任我行见到东方不败很平和,语调也随即温和,“我这就吩咐他赶来黑木崖。” “多谢。” “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疏?”任我行忍不住问。 “那你想我和你之间怎么样?”东方不败挑眉轻笑,“你想要我甜言蜜语,投怀送抱,主动爬到你的床上么?” “东方,你知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听得东方不败这么直白的剖解,任我行面露尴尬之色,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 “对我而言,就是这个意思。”东方不败垂眸,盯着自己左手掌心的纹路,“我不会再信你,奉劝你以后也不要再相信我。你锁住我的内力是明智的选择,不过,我绝对不会因此而放弃逃离这里的机会,你最好时时刻刻提防我。” “你何必——”任我行语塞,转而问道,“你总不至于想去考状元吧?” “我只是看看历史,治乱兴衰,世事难料,可有规律可循?”东方不败轻蔑一笑,“我想看看,我能不能改变。” “好。” 第二天。 任我行送来市面上所能见到的所有官刻、坊刻、私刻的史书。 东方不败随意翻看,除非迫不得已,不再理会任我行。任我行倒也不恼,在他旁边坐着,品着酒看他。 第十天。 丹青生风尘仆仆赶来,携带江南美酒,共饮一醉。他说,“醉秋宜舟,醉夜宜月,可惜我们此刻都无法实现。幸好,还有你这个朋友!他日有缘,我定邀你夜游西湖,泛舟赏月。” 东方不败感激地看着他,“还有你这个朋友便足以。” 丹青生也愉快地看着他,“生死之交。” 第一个月。 东方不败看完了所有的史书,整日里与丹青生谈天说地,饮酒论史。 任我行来,东方不败也只当看不见,只有当他需要酒的时候,才会想起斜倚在软榻上的任我行。 任我行不恼也不怒。 某一天。 任我行告诉东方不败,“海王宫在陆路的势力已经完全撤离,不日将全员启程回返东瀛。他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东方不败怔忪片刻,眉梢微挑,“与我何干?” “你什么时候能想明白?告诉我。” “我一直都很明白。”东方不败语调淡然,“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那一夜。 东方不败要的酒比往常多很多,多到他和丹青生都已经喝得醉死过去,酒还剩许多。 醉了,睡了。 睡了很久,久到他清醒过来之后,早已忘记任我行说过什么。 第二个月。 东方不败跟随丹青生学画,工笔写意,山水丛林,花鸟鱼虫。却没有一张人物画像。不是不想,而是怕。 怕一不小心,笔由心走,绘出他的模样 第三个月。 他们谈论各家武学,剑、气、形、意,纸上谈兵。 东方不败越来越沉稳睿智,任我行却日渐一日的变得暴躁不安,直到那一天无法克制的大爆发。 那个时候,任我行就站立一墙之外。 “你可曾听过一首琴曲,曲的名字叫做《良宵引》?”东方不败拨动琴弦,懒洋洋地问丹青生。 “不曾。”丹青生摇头道,“音律我不擅长,我大哥黄钟公痴迷音律,应该会知道。他日你去杭州,我请他弹于你听。你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我可不记得你喜欢音律。” “曾经听一位故人弹过,忽然想听。”东方不败怅然道。 “可是一位叫你一见倾心,忧思难忘的绝色佳人?”丹青生调笑。 “佳人?”东方不败愣住,他也不知道自己就想听这首琴曲,还是想见弹琴的那个人,可是转念又想起他已经离开远去,苦笑道,“是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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