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嘲风冲金光善大大的丢个白眼去,惹得抱了自家宝贝独苗苗不敢乱动,扑不上来咬他的金光善直气得白眼洋洋向天翻,牙咬得咯咯直响,逗得小独苗子轩好奇他老子嘴里藏了东西非要看,也惹来小魏婴与小温晁在自家老爹怀里伸长脖子看热闹,非等金光善张嘴让自家儿子看清后方休。 金光善大宝宝嘟着脸看着自己怀里的胖儿子,哀怨的盯着自家坑爹熊崽子,那模样,活似他才是三岁一般。 “行了,你能别这么丢人吗?” 温若寒按着额头,只觉脑上青筋直跳,脑中钟鼓乱奏锣鼓喧天,实在是觉得各种无语,每每看到金光善如此作派,温若寒都有种想去死一死的冲动。 蓝禅语轻笑摇头递过盏香茗给温若寒,才对聂嘲风轻声缓语道: “让你夫人把孩子送到内室去,湛儿和怀桑都在,让孩子稍做休沐,我们也好静下心叙叙旧,如何?” “谨遵兄长吩咐。” 聂嘲风轻笑而应,领了几个胖崽子而去,蓝禅语也示意金光善几个,偏室已备净水面巾方便他们整理仪容,待得整理后再入座,金光善与魏长泽才发现,温若寒衣上并无不妥。 ——感情方才几个胖崽崽里,温晁那小东西是打理过自家的,小泥爪爪那是洗干净才扑自家爹的,所以脏的就是张小胖脸,不曾弄污自家老爹衣上半分。 而小魏婴与小子轩则没有,那俩熊崽崽身上的泥,全在他们老子身上蹭个干净。 扎心,太扎心,原以为温晁是铁憨憨。 结果,呵呵~~~ 金光善用力吸气,生怕自家让儿子气哭了丢人,瓮声瓮气的问: “兄长,召我等何事?” 蓝禅语轻饮一口香茗,唇边绽开妖冶似冥土石蒜,又被佛徒美称为曼殊沙华的艳绝之花般冷笑: “自然是,扶若寒登座仙督,而后严惩眉山虞氏,断了云梦江/氏臂助之后,将之连根除去。 如此祸乱天下之族犹若毒草,不早绝,终成祸患。” 温若寒等三人,在蓝禅语言方出口时,已瞬间剑出封住其退路,温若寒双目微眯,语带深寒注定蓝禅语,冷冷言道: “颜容纵似,语声也肖,可假货终归是假货,你如何学得兄长之仁?所以,你是谁?”
第二十五章 “你以为,我是谁?” “蓝禅语”低低笑着逼近温若寒,眼中似有戏谑,可瞳孔深处却是冷若冰霜的无情无绪,身形如烟似雾散而又聚,语声似带蛊惑之音: “这重要吗?不重要呢!只要我是青衡君,就能帮你们每个人达成心中所愿,那我是不是蓝禅语,还重要么?” “不过惑心之语,你以为能让我们动摇,因此放过你?” 温若寒冷笑之间,一剑斩落,势如奔雷,却悄又无声音,只一剑已将“蓝禅语”的头之斩两半,温若寒还不及露出丝笑影,便见其在下刻合在一处,且化为自家夫人顾无鸾之貌,巧笑倩然明眸善睐看着自己启齿轻唤: “夫君,如何对妾举刃相向?” “……” 温若寒气得,只恨不能将之剁为肉糜方休,居然敢以他的兄长及爱妻为戏,管他是何邪祟妖魔,也得受他之刃,化归虚无方休。 “温兄,不对!” 魏长泽目若鹰凛,冷视“顾无鸾”,伸手拦下温若寒,语声微沉: “云深不知处有兄长座镇,又有法阵重布,何样妖邪阴祟敢在这正气浩浩的蓝家公然现身挑衅我们?你不觉得,这玩意儿似曾相识?” “你才玩意儿,你全家玩意儿!” 不待温若寒接言,“顾无鸾”先怒了,跳着脚指着魏长泽鼻子就骂,这一骂间,“顾无鸾”形貌便似浓墨入水般晕散化开,露出只巴掌大白猫似的小东西,正用肉乎乎小爪爪对着魏长泽一通虚抓,口中发出三岁小儿奶声奶气的威胁: “信不信爷把你脸抓花了……” “你?省省吧!” 金光善很是手痒的一指头捅在小猫软乎乎的毛肚肚上,让小东西措不及防被捅个跟头,气得跳起来便往金光善脸上招呼,口中尖叫: “金宝宝,我跟你拼了,看爪。” “爪你个毛,信不信我在兄长面前告你一状,说你拿寄灵蜃猫分灵出来玩,看看谁挨板子。” 金光善得意洋洋,甚有几分小人得志模样,托着小猫前肢腋下,举同己高,笑得很是欠打: “蓝启仁,看不出呀,你皮起来,比之小爷我也是不遑多让啊!” “谁和你比,我就是拿你试试分灵之术而已,毕竟此番行事多有不便,非借此蜃猫之能不得成事,上次试的纸人木人可是失败了的。” 小白猫在金光善手上发出软软的喵叫声,蓝启仁迈步而进,素显有些严肃古板的脸上有些许尴尬薄红,轻咳一声后,正色解释: “若非方才你们下意识以为是兄长在此,蜃猫也无法借你们的念头引入彀中,却又因你们太过知晓兄长,怕也未必能这么快识破才是。” “那是自然。” 温若寒见是蓝启仁做怪,也未便见责,还剑入鞘,语声微微有些“硬”,道: “否则,岂不是枉我们在伏波川追这小东西几日几夜么?” 蓝启仁面有赧色,向温若寒几个团团施礼为歉,他虽貌似老沉,可到底还是少年心性,偶皮一下,其实也无伤大雅,只是未想蜃猫化影为兄长形容,这才恼了几人。 魏长泽到底待蓝启仁亲厚些,忙岔开话头,讶然问道: “往日此刻,青衡君是定会在此饮茶,今日却是怎么了,我们已至久矣,却不见踪,未知何故?” “兄长在待客,栎阳常氏草菅人命,以散修为饵,夜猎六翼青蝠王,已然害命数条,恰让陪星尘他们夜猎的七长老与听雨楼主叶先生拿住,正在报之兄长。” 蓝启仁伸手抱过小蜃猫,揉揉它暖乎乎毛茸茸的小脑袋,面上神色微郁: “若在从前,若寒收拢百家定律一执的做法,我未必赞同。可自那年江家九重莲池之事后,居然还敢厚颜无耻上门明里暗里为自己洗清白,还怪上兄长援不及时,令他云梦江/氏声威大损后,我便悟了。 对这些无耻无德之辈,果然还是加以刀剑才是正途,礼仪教化那是对君子的,于此类小人却是无用。” “你少说些吧!” 聂嘲风自门外急步而入,止住蓝启仁话头,语带无奈: “那常氏原就是山中悍匪偶得造化而立家,家风不正又不是什么异事。兄长让你带温兄他们去前面,你还有心意逗猫,也真是孩子气。” “启仁难得如此,长泽也不必叨念了。” 温若寒不欲于此多做纠缠,他可是知道陪寄养云深不知处的抱山之徒晓星尘去夜猎的七长老有多心慈手软,这么个老好人都动了怒,还惹出听雨楼的叶先生,这栎阳常氏得多会作死? 多会作死?真的很会! 栎阳常氏不过是三流世家,却是云梦江/氏之姻亲远族,仗着江、虞两姓联姻之后,江/氏之势貌似跃居五大世家之首,连着常氏也自视甚高,有些飘飘然起来。 于是,私里胁迫散修引邪为猎的事,便也很是自然的便做了出来。 其实,常氏家主常慈安若是聪明,就会看出,江家这“五大世家之首”的架势是个虚的。 先不言四大家族各自的底蕴非江/氏可及,单凭四家后辈资质与数量,就不是江氏赶得上的。 兰陵金氏? 确实,金光善就金子轩一个儿子,可人独儿子的天资是江家独苗拍马也赶不上的。 更何况,金氏嫡系仅金子轩,旁支却不只一个两个的,比之江家独脉单传的…… 所以,把“势大”的江/氏当靠山,常氏上下的脑袋里,大概都装的是云梦大泽的水。 若仅是驱修士引邪,枉顾人命,常慈安这家主还可以用“下面的人欺上瞒下”的借口。但帮着虞氏掳掠孩童,四下搜寻传说中前朝国师薛重亥的续寿增资质遗本,便不是他能用任何借口抵赖得了的,毕竟蓝禅语此刻手中已有铁证。 ——听雨楼,明面上是茶楼,却遍布天下,楼主姓叶名谯,只说是个喜好风雅的散修,实则却是姑苏蓝氏的客卿长老,听雨楼也是蓝氏查察天下消息整合之地,只不过这些都仅蓝禅语一人掌握而已。 温若寒他们知道,这种处置仙门世家败类之事,通常得几大家族共议,除非处置的本就是自己家族的附庸,方可不需他议。 栎阳常氏在这点上还真是有些奇葩,虽为江/氏姻亲远族,又一切以江/氏之令为先,可常氏却是温氏附庸,也就是说,温若寒如果要处置他,连与江/氏打招呼都不用,只须处置便可。 温若寒几人思及于此,也是有些服了常氏的脑子,这都是怎么长的? 服不服的,也没人把常氏一家子放在心上,左右废去金丹后丢给官府按律惩处便是,顶多便是温若寒出面收了常氏仙府,并取财安置受害散修及孩童。 ——身为仙门中人,就一件事很简单,便是寻人。施术把孩童送归家人,让散修血亲得偿,也不过是抬手施法的事而已。 故,常氏之事,就此放下,至于因此改变了什么,有了什么意外,便不归此刻之人所思及了。 如今,蓝禅语正在同温若寒他们商议,先前在云梦西北面竞陵发现的“落魂渊”。 所谓“落魂渊”,原是水泽之地有怨煞同迷魂有毒雾瘴相融后而生,凡有灵之物入之魂失,纵是仙门中人,也少有能者可解。 通常来说,落魂渊出现之地都在百年无人迹生灵气的深山渊泽及枉死盈城近水阴寒之处。 然,此次却不同,居然会在竞陵城不足半里之处发现。 且,先前发现时,蓝启仁便邀温若寒他们共往过,却是毫无所获,纵然附灵纸人也未奏效探得头绪。 不得已,几人方往伏波川擒来蜃猫,意分灵附之猫身往探。 没办法,谁让这蜃猫生来便可破迷障,不会为怨障所迷,附身探查,方可保得灵识无失。 落魂渊之事,温若寒他们与蓝启仁其实是瞒着蓝禅语的,皆因自九重莲池之事后,蓝禅语虽貌似仅发苍余者无恙,可蓝启仁与温若寒他们都知晓,蓝禅语不光寿数有损,身体也是江河日下,不复旧时康健。 乃因此故,温若寒他们才想自己处置。 ——毕竟自他们各自成婚后,便已继承家主位,也不好老扮柔弱躲在兄长身后求保护。 大宝宝金光善? 根本没人会把金宝宝正经当大人,他还是个同自家儿子争宠的金三岁而已! 只未料,蓝禅语到底还是知晓了,什么叫“你哥还是你哥”,这便是了。 于是,五个弟弟一只猫,全在蓝禅语面前端坐听训,大气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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