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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ber明显露出了难过的神色。 萨拉查神色如常：“我名为萨拉查·斯莱特林，却不再是真正的萨拉查·斯莱特林，仅仅只是那位巫师微不足道的一个侧面而已，比起被背叛的愤怒，被杀害的痛苦，复仇的怒火焚烧着我身心——” 相比于萨拉查的质问，Saber就显得虚弱很多，他几乎是气若游丝般地回答：“……对不起。” Ruler也说：“纵然戈德里克做错了，你也不应当把怒火宣泄在学生身上——” 萨拉查冷冷地打断她：“所以，赫尔加，你们都知道萨拉查·斯莱特林离开霍格沃茨只是一个谎言，我当年想要将整个斯莱特林学院都分离出霍格沃茨，而戈德里克反对——而我们争吵的最终结果，就是格兰芬多谋杀了他最好的朋友。” 当年，那四位年轻人站在这片土地上，多么意气风发地说，他们要建设全英国最伟大的魔法学校——霍格沃茨，而这个名字千年之后也将在人们的口中流传，他们会说，这是最好的巫师学校—— 多么讽刺。 十几年后，梦想分崩离析。 四位创始人因为理念而闹到势如水火，他们再也无法忍受同活在一个屋檐下，斯莱特林是第一个提出要分离的创始人，而罗伊纳和赫尔加也心动了，只有格兰芬多痛苦地质问：“你们忘了吗？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吗？我们彼此手握手立下不可违背的血誓，只要我们的鲜血不曾干涸，就会为霍格沃茨献出所有——” 斯莱特林当着他的面毁掉了装着四位创始人鲜血的魔法银壶，血誓就此破碎。 再之后，赫尔加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只知道，几日之后，戈德里克浑身鲜血地将妖精长剑架在她脖子上，勒令她，不准离开霍格沃茨。明明他掌控着对方的生死大权，却哀求着像个败者：“别离开，就算你们不愿意再教导学生，不愿意再建设霍格沃茨……都没关系，我来教，我来建设，我来养育，我来将四个创始人的精神传达下去——你们别走，留在这里，就算做个泥塑偶人都好，别亲手摧毁霍格沃茨。” 赫尔加最终点了头。 她忽然很恍惚地发现，那个神采飞扬如永远少年的格兰芬多，不知何时佝偻了身躯，斑白了两鬓。他老得比她们都快，而赫尔加和罗伊纳沉浸在日复一日的争吵中，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对的，谁都没有在意过同伴的感受。 最终一切都无法再挽回了。 戈德里克总爱说，萨拉查出门散心啦。 可他从来没有提过，萨拉查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第95章 斯内普教授的魔杖抖了一下。 对于这三位忽然冒出来的年轻人, 他心中有很多猜测，唯一能肯定的是, 这三个人绝对不是食死徒, 对于食死徒中间年轻又有潜力的同僚们，斯内普教授基本都做到心里有数了。而这三位新教授对不上任何一位——但他也没有往更夸张的方向想…… 戈德里克？ 他倒是知道一个戈德里克山谷，莉莉和詹姆结婚之后, 就定居在戈德里克山谷里，这个地名正源于霍格沃茨伟大的创始人之一；同样, 萨拉查和赫尔加也是非常著名的名字，著名到一提起来, 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对应的历史人物身上。 就算, 等会儿再蹦跶出一个女人自称梅林……斯内普教授觉得，他应该也能够冷静对待了。 对, 他是魔药教授。 ——又不是历史考古学家。 N care！ 不管这三个人一千年前有什么恩恩怨怨, 那都已经是该扫进坟墓里的事情了。斯内普教授又将魔杖尖抬了抬，冷冷地威胁：“把霍格沃茨恢复原样！” 萨拉查很轻蔑地笑了。 他难道还会在意一位普通巫师的威胁吗？ “再说一次，这个男人随便你处置, 想切片还是想煎煮都随你的意愿。你把霍格沃茨变回原样, 报仇也要找正主。”斯内普教授重申一遍。 Saber被出卖得非常震惊：“……” Ruler有点想笑：“……” 邓布利多之前没想到这种可能，但认真一想竟然还觉得这种条件可以接受……啊不，他不是这么随意出卖格兰芬多创始人的人：“……” 幸好，萨拉查没有接受这个条件, 这才没有让刚刚组建出的打怪小队直接分崩离析。他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接受这么蠢的建议吗？呵, 用自身换霍格沃茨, 这样优渥的条件，会让这家伙高兴到笑出来吧。他就是这样——” 邓布利多猛然回过头。 就在刚刚，他听见了悲鸣声。 巨龙终于摆脱了昏睡咒的影响, 将自己的身躯完全从岩浆池里拔|出|来，它踩在地面上带来的震动，即便隔了几百米仍有感觉。所有人都意识到，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Saber……” 几乎是发出这句催促的同时，邓布利多就心软了。Saber死死地咬着牙关，这甚至让他总在愉快微笑的脸扭曲起来，他先往前走了一步，将剑尖对准了萨拉查，剑尖颤抖不已。 萨拉查讥笑说：“你想用这种软弱无能的——” “那你就告诉我啊！”Saber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他的剑狠狠地将萨拉查压在了温热的石壁上，他是如此愤怒，而这种愤怒反而彰显了他的无能为力，“告诉我啊……什么才是强劲有力的……？” 声音渐渐微弱，最后低沉如呜咽。 萨拉查目光闪烁一瞬。 真有趣，明明他可以用剑刃砍，偏偏就在剑刃即将触碰到萨拉查的那一瞬间，握剑的手微微一偏斜，就变成了剑背压制—— 对比起“未来”那一幕，更显讽刺。 濒死时的感受始终如噩梦般纠缠着萨拉查，他说不清，自己在被圣杯召唤回这块土地后，多少次梦回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条溺水的鱼，被压入无光的海底，而杀人凶手就在他面前，他伸出手——说来可笑，那个时候自己的第一反应仍然是向戈德里克求救。 戈德里克握住了他的手。 然后剑刃下压，更深地穿透了友人的胸肺。 疼，真的好疼。 可最疼的痛因是什么，萨拉查已经分不清了。 现在，萨拉查看见年轻的友人这样痛苦，不知怎么，他又想起濒死时茫然无助的自己——他裂开一个非常恶意的微笑，复仇的快乐在胸膛里翻滚不休。 谁说复仇之后只剩空虚？ 恰恰相反，他现在非常快乐。 萨拉查轻柔地将手点在Saber的胸膛上，无杖魔法，他轻声细语，甚至每一个音之间都留足了足够的空隙去给Saber意识他施展了怎样的恶咒，看着他眼瞳一点点扩大，显露出一点手足无措的茫然—— 戈德里克相信爱，相信友谊，相信梦想。 他相信明天会变得更好。 萨拉查在毁掉这一切。 可他毫不后悔，因为这是戈德里克应得的。 他轻声念咒，宛如跗骨之毒：“阿、瓦、达、索、命。” 亮绿色的光芒如炸亮的闪电席卷视野—— 有那么一瞬间，邓布利多几乎有一种错觉，死咒击中的不是Saber，而是自己，否则的话，为什么周围会突然这么安静，好像直接丧失了听力般。足有三四分钟，他听不到任何声音，直到有人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邓布利多差点甩一个统统石化过去。 “诶，诶，是我！我说——阿不思你就是这么对千辛万苦赶来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梅林吗？你知道步行横跨大洋是多么艰难的路途吗？” ……是梅林。 梅林终于换上了正常的装束（不管装饰四瓣花和飘带的厚袍子多不正常，但对于另外某些服饰要正常多了），他伸手，强行揉乱了邓布利多的一头红毛，“不过，温柔善良的梅林大哥哥是不会计较的，我永远对你敞开温暖的怀抱，无论你是要哭诉‘呜呜呜就是这个人欺负我梅林大哥哥快帮我打他’，还是‘我这里痛那里也痛痛的倒在地上只有梅林大哥哥揉揉抱抱才能起来’都可以……” 邓布利多想，他刚刚没有甩个恶咒过去真是失策。 萨拉查也认出了来客：“梅林？” “哟，好久不见啊！”梅林热情地打招呼。 （某个已经没什么存在感的魔药教授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他之前在想什么来着？对，即便再蹦跶出一个梅林也不能让他惊讶了。对，他一点也不惊讶，就是有点麻木。） “……你要阻拦我的复仇吗？” “先不说，你的复仇本来就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对错其实也根本没意义。”梅林抬起手背，将上面已经烧掉一道的令咒亮出来，“既然我已经来了，交出圣杯——你们好歹也要把我这个御主放在眼中啊。” 就在刚刚，梅林用令咒将Saber召唤走了。 不得不承认，梅林救场得很及时。 但邓布利多还是有些介怀：“你之前去哪儿了？” 梅林还没有回答，就有一个冷峻悦耳的女声接过了这个问题。Archer罗伊纳从梅林身后浮现，作为一直跟在梅林身边的从者……美少女，她当然最有发言权：“之前，梅林徒步远跨大洋，前往另一个叫美国的国家……” 哇，那可真远。 “……就为了穿女装和个男人跳支舞。” 邓布利多：“嗯？” 这什么鬼？ 毫无存在感的斯内普教授仍然面无表情，他之前见证听到霍格沃茨建校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就已经深感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压力。但现在听见那位湖蓝色巫师袍的女士的话，他感觉——生命不可承受之轻。 梅林：“……” 梅林：“…………………我没有我不是！” 似乎还嫌这个爆料不够惊吓，罗伊纳女士继续说：“而之后，梅林之所以没有赶回来，是因为他要假装被对方锁手铐，关小黑屋。” 又是一阵微妙的沉默。 这可能不是一辆开往幼儿园的车。 梅林：“……” 梅林：“…………………你不要瞎说！” 梅林亲眼看见他温柔和蔼、善解人意的邓布利多眼神一变再变，更感觉惊恐了。这个剧本不对啊，明明应该是，他如同英雄般从天而降，所有被拯救者对他感激零涕——罗伊纳女士就说了两句话，好像整个氛围就完全变了。 赶、赶快做正事啊。 偏偏，就在这时，一道橘黄色辉光迸溅的传送门被拉开，披着红斗篷的斯特兰奇博士从门后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眼睛明亮发光的哈利·波特。斯特兰奇直接对梅林说：“我暂时将那条巨龙困进镜像空间了，但它太庞大了，可能无法控制它太久。那个圣杯在哪里？我们早点解决掉这个特异点。” 罗伊纳女士超小声地提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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