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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符合规矩。 但麦格教授没有计较。 “现在……” “打扰一下。” 说话者正是那位斯莱特林的新教授，A.venger。A.venger也不忌讳这一点。他和Saber完全不同，Saber热情开朗，对于分配到自己头上的活毫无怨言，哪怕是到泥地里驱赶地精也不嫌弃。A.venger就要矜持多了，但他出色的魔法造诣也得到了很多师生的认可。 就是A.venger和Saber之间的关系，挺耐人寻味。 麦格教授问：“有事吗？” “我想对大家说几句话，可以吗？” “请便。” A.venger代替麦格教授站在了大礼堂的中心，足有五六分钟，他都一言未发。整个大礼堂从吵吵闹闹到议论声慢慢稀疏、再到寂静无声时，A.venger终于开口说话了，扩音咒将他的声音远远地传播开来：“我曾经梦到过霍格沃茨。” 很多人都抬起了头。 “它是家，是火种，是充满了希望和美好的地方。而我和其他人也是秉持着这种信念建设起了这座学校，付出心血，只盼望着它能够走的更远些，延续得更长，火光照得更明亮些。” Saber脸色凝重。 说这些话的A.venger眼睛里也有光点在闪动。 “但我错了。” “霍格沃茨从根子里就已经烂掉了。” “四位创始人教会了它傲慢、愤怒、固执、愚昧，它从分歧和谎言里生根，最终也只会孕育战争和分裂，这样的霍格沃茨……真的应该存在吗？” 他在说什么？ 很多人都反应不过来。 邓布利多算是其中反映最快的，他从口袋里掏出魔杖只花费了几秒钟。然而，也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地面猛然颤抖起来，很多人站不稳，直接摔倒在地上。邓布利多拉了德拉科一把，而汤妮比他更快地施展了一个漂浮咒，他是在场极少数风度翩翩的个体。 ——指望里德尔救人，太不现实了。 邓布利多强行用魔法拉开一根断裂的柱子，防止它砸到学生。但这只是杯水车薪，有些老师加入了救援的队伍。但也有人的选择更果断，比如斯内普教授，当时就扔了一道神锋无影过去。 魔咒立刻就在A.venger脸上擦出一道血痕。 但A.venger无所谓：“……这只是徒劳的挣扎罢了。” 又是一阵剧烈的地震，这时候，所有人终于发现了地震的源头。那正处于A.venger的脚下，半颗狰狞的红色龙头正从地下伸出来，它昏黄色的竖瞳冷酷地扫过所有人，张开血盆大口，吸气，可以清晰地看到巨龙脖颈上的鳞片缝隙透出将血管和肌肉都照亮的光。 邓布利多大喊：“快躲开。” 他这句呼喊绝对是高估了大部分学生的实战能力。 但好在，龙之吐息也没能发挥出应有的威力。 有人果决地跳到了龙口处，硬是将长剑插进了龙的下颌处，滚烫如岩浆般的龙血瞬间就腐蚀了对方的大半截身体，发出滋滋的响声。 是Saber——！ 他好像在怒吼什么，但声音太模糊，听不清。 可对于过往友人的惨像，A.venger仅仅只是往下瞥了一眼，完全无动于衷，他脚下的巨龙吃痛，虽然仅仅只咳出一点龙息的余息，但对堵在它口前的男人而言，伤害可一点不低。巨龙张开口，就要将其一口吞下—— 有人往巨龙口里扔进去了一块糖。 巨龙瞬间就把Saber喷出去了，它从地面之下伸出爪子，挠了挠鼻头，仍然止不住那股呕吐的**，伏在地上干呕起来。很多人抓住机会往外跑，人群中，往前冲的邓布利多就格外显眼。 Saber摔到他身上，两个人滚做一团。 朦胧中，邓布利多还听见韦斯莱双胞胎的声音，他分不清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位：“呕吐太妃糖的第一位试药者是一头巨龙，天啊，这太酷了。这款产品一定会卖脱销的！” ……这真是出色的一记广告。 大地在颤抖。 邓布利多看见裂开的地缝里有腾腾的热气在往上冒，这让他头皮发麻。这条巨龙不是现代社会里被巫师养殖的野兽，它是神话种，它沉睡在火山底，苏醒时会带来毁灭万物的岩浆。 “校训里的‘眠龙勿扰’竟然是认真的？我还以为那只是比喻。”邓布利多喃喃自语。 Saber咳出一口血：“当然是比喻！” “我疯了才会把学校建设在龙巢上！！！” “就算是格兰芬多，也不会想着带学生去屠龙——更别提建在火山上了！” 咳咳咳，说的也是。 邓布利多看着大部分学生都顺利在老师们的掩护下离开了。他抓住亢奋过头的双胞胎，移形换影离开了原地。 赤红的岩浆如鲜血般浸透地面。 A.venger始终淡漠地俯视着所有人，他既没有阻拦师生逃亡，也不在意Saber的殊死搏斗，仅仅只是在巨龙一口吐息将辛苦建设几个月的新·霍格沃茨城堡化作灰烬时，他才微微皱起了眉头。 11月31日，万圣节前夕。 他将最好的礼物献给霍格沃茨。 诸位，节日快乐。
第92章 临时营地弥漫着战败后的萧条。 邓布利多端着家养小精灵们分发的南瓜粥, 掀开帐篷的门帘，就看见Saber已经从病床上坐起来, 他的状态很糟糕。邓布利多研究出了龙血的十二种用法, 当然也清楚，没有经过专业手法处理过的龙血其实是一种腐蚀性的剧毒。 龙血洗澡绝不是什么愉快感受。 庞弗雷夫人给他开了魔药处方。但目前，前景不容乐观。受伤的学生太多, 而斯内普教授离开时显然没能将他新建的地窖一起搬走（地窖无疑是第一个被毁掉的房间门），大量魔药材料匮乏, 就连纳威都瑟瑟发抖地在斯内普教授的眼皮子底下处理毛毛虫。 目前，也就只有几个烧伤特别严重的学生才接受了治疗。Saber的伤势最严重, 但他坚持, 学生们更重要。 “你需要好好休息。” Saber摇摇头：“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而且，从者和普通人不一样。我们的身躯只是魔力的显化, 只要魔力充足, 再严重的伤害也会立刻复原的。” “怎么补充魔力？” 邓布利多看着Saber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不，你不需要说了。”他就不应该对梅林的节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期望，同样, 梅林带来的魔法体系应该也必须避而远之。 Saber咳嗽一声：“从者一般都依靠御主供魔。”他选择的御主到不存在什么魔力稀薄的问题, 梅林毕竟是从神话末期活到现在的老古董。但问题是，距离太远了，依靠契约，他也只能朦胧地感觉到梅林的位置——远水解不了近渴。 “不过, 食物也可以补充魔力。” 邓布利多松了口气, 将南瓜粥递给Saber。 明明是很普通的方式, Saber一个大停顿，听起来就显得意味深长起来了。 Saber显然将某些“邪恶的补魔方式”隐瞒下来了。 “Avenger就是那个人？” “显然是。” “那头巨龙呢？” 说到这里，Saber也是满肚子的气：“那应该也是圣杯召唤的‘从者’。咳咳, 不用这么惊讶，其实……”Saber拂开头发，压了压太阳穴，检视着现世时脑子里被填充的记忆： 巨龙算什么？ 圣杯战争甚至还坑召唤外星人，高达，马，吸血鬼，狐狸精以及娘化梅林（重点）等等奇妙的存在。认真一想，就连真·娘化梅林都存在了，也能用圣杯召唤出巨龙根本就是小菜一碟，非常合情合理了！ “虽然眠龙勿扰只是一句箴言，但总会有人当真，以为霍格沃茨下沉睡着一条巨龙。”当然，从今天以后，恐怕这就不再是无的放矢了。Saber继续说，“萨拉查……啊，不是，A.venger可能就是利用飘荡在这块土地上的传说，结合圣杯，才召唤出了这条岩浆巨龙。” 尽管大家的马甲早就和裸奔没啥差别了，但说漏嘴的Saber仍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邓布利多当然猜到了A.venger的真实身份。 “打败他，夺回圣杯，就能消除掉这个特异点？” “应该……吧？”Saber迟疑地回答。 这个时候，就不能给一个肯定点的回答吗？ 虽然邓布利多心知肚明，对方即便给了肯定回答，自己在心底也会打个折扣的。但就连Saber都无法肯定，邓布利多反而更加没底。 但他不能慌。 Saber又问：“大家现在怎么样？” “还好。”就邓布利多巡视临时营地的情况，受伤难以避免，但目前还没有看到重伤死亡。各个学院的级长们都在挨个清点人数。A.venger仅仅只是破坏了城堡，对追杀余孽的兴致不高。 可情况仍然很不妙。 “大家情绪都很低落。” 邓布利多美化了现实，假若Saber能够掀起帐篷门出去看一眼，就会发现大部分人意志都已经认输了。只有直面过那条巨龙，并且看到它的鳞片是怎样反弹魔咒的巫师，才能体会那种深沉的绝望。 他们有胆量反抗黑魔王。 因为伏地魔也是巫师，人被杀，就会死。救世主哈利都已经杀过他一次了。更何况，那时候他们身后还有这个时代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 但这条巨龙不一样。 它与生俱来的龙威，已经在精神上彻底压垮了这群孩子，他们不是勇士，只是一群被父母保护的很好的孩子。能咬牙坚持几个月重建霍格沃茨，他们就已经做得很好了，超乎邓布利多想象的好。 只是现在…… 帐篷的门帘被猛然掀开，珀西·韦斯莱拿着点名表张望。他显然没找到名单上的人：“请问一下，你们看到哈利·波特了吗？” 邓布利多的脸色变了：“哈利没回来？” Saber也问：“名单上还有谁是空缺的？” 珀西也是个实在孩子，他往后翻了翻，直接回答说：“还有罗恩·韦斯莱……哦，对了，汤妮·里德尔也不在。”这个女孩子总是独来独往，性格孤僻，别人夸她漂亮还要翻脸，所以没有多少存在感。珀西翻了翻名单，才察觉到还漏了一个人。 邓布利多的脸色更难看了。 …… …… 幸好，最糟糕的事情没有发生。 哈利·波特最终在距离营地五英里的树林里被找到了，而找到他的人仍然是斯内普教授（也不知道这该不该称为孽缘）。邓布利多刚得到消息，就急匆匆地跑进中心最大的帐篷里—— 哈利和罗恩都在里面，庞弗雷夫人提供了驱寒的魔药，罗恩捏着鼻子咽下去。而哈利，他仍然坐在椅子里，蜷着膝盖，捧着魔药，颇有点魂不守舍的模样。 邓布利多进入帐篷时，有教授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将他赶出去。好奇围观现场的小混球格兰芬多数目不少，他们没精力再管理这些小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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