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降谷透选择直接下手,强行绑架带走。 他告诉降谷柚希他成功找到那万分之一的可以匹配她的骨髓捐献者了。 他说等手术成功之后他们一起去感谢她。 降谷透没有说谎,降谷柚希自然也察觉不出问题。 于是一切正常进行。 手术正常开启了。 但结局并不美好,手术失败了。 骨髓移植过程中,被穿刺的骨头发生了感染,降谷柚希还产生了排异反应。 两个女孩没有一个从手术台上走下来。 降谷透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接受那个年轻善良的女孩家人不顾一切的报复。 会死。 能在这样的世界养出一个单纯良善的女孩子,她的家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不过也好,反正失去柚希他也不是很想活了。 很难得的,在这最后的关头降谷透还记着他的儿子降谷零。 并迅速想了一条让降谷零逃脱追杀,能够活下去的方法。 在得知手术结果的降谷透只是恍惚了一刻钟,就立刻飞车回了家,把茫然懵懂的看着突然回来的父亲不知所措的降谷零拎起来裹着几套衣服塞进了行李箱,然后带着两个行李箱连夜开车跑路。 降谷透去了长野。 在诸伏家附近把降谷零从车上丢了下去,淡定的对有些惶恐不安的降谷零嘱咐,他妈妈想来长野上高地看风景,又不放心他一个人在东京,所以把降谷零从家里带过来了。 降谷零不是一直都惦念着他在长野交的朋友嘛,所以就让他在诸伏家住一段时间。 降谷透扔给降谷零一张银行卡以及他的几套换洗衣服,然后冷酷的关上门疾驰离开。 降谷零手里捧着自己的衣服,怀里揣着银行卡,茫然的看着爸爸开着车扬长而去,逐渐的他连车尾气都看不见了。 可是可是,要是hiro的家人不欢迎他怎么办啊?!! 这也太冒昧了啊。 降谷零摸着银行卡,想着有抚养费的话,他会被接受的吧。 可还是太突然、太冒昧、太没有礼貌了欸,降谷零很崩溃。 就算赶时间…… ………… 妈妈生病了,没有多少时间了吧…… …… 爸爸已经很辛苦了。 可是麻烦hiro一家还是很过分呐,降谷零望着诸伏家的大门,犹豫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去酒店开间房住一下,等爸爸妈妈回来。 此时的降谷零还不知道,他这样大的孩子去酒店是不会给他开房间的,就算他有钱也不行,如果是有着正常法律的和平世界会报警寻找他的父母。 而现在这个世界,他会被夺走钱财,人带去卖掉。 “zero?!” 诸伏景光在自己房间里看月亮,窗外的月亮今晚格外皎洁,诸伏景光不经意间往下一撇,注意到他家大门外似乎有个活物,像人,还像zero。 诸伏景光打开窗户探头往下看去,想看个清楚。 然后发现好像真的是降谷零。 看着降谷零像是想走的样子,诸伏景光急忙喊了他一声。 然后噔噔噔的下楼跑去给降谷零开门。 降谷零很顺利的入住了诸伏家,以诸伏父母的善心当然不可能把降谷零一个六岁小孩子丢门外。 出于之前和降谷夫妇相处的感觉,诸伏父母觉得应该出什么事了,才让降谷零一个人过来,而不是带着降谷零上门请求。 从降谷零模糊不清的描述里,诸伏夫妇虽然不认同降谷透对孩子不太负责的行为,但也能够理解。 第二天诸伏妈妈带着降谷零给的银行卡出了门,她想去看看降谷夫妇给了多少抚养费,这也能大概预估出他们大概什么时候会来接降谷零。 她总有点不安。 在看到银行卡里出乎预料多的钱,诸伏妈妈明白,她的不安成为了现实。 降谷夫妇大概回不来了。 诸伏妈妈回去之后跟诸伏爸爸提了这件事,诸伏爸爸在三天后报纸的刑事板面上找到了降谷透的身影。 血肉模糊的一团,全身上下每块骨头都被粉碎了干净。 模模糊糊的黑白照片里都能看出来死者生前一定受了极大的痛苦。 警方从车子里的驾照分辨出死者名为降谷透,大概是来长野自驾游的,不是本地人。 于是就很草率的定性为意外自杀。 嗯?你问这是怎么自杀的? 很显然啊,死者全身粉碎性骨折,是被车撞的(笃定)。 而附近只有他自己开的车,不是他自己设计把自己撞死自杀,那就是车子刹车松了,出了意外把人撞死了。 大家要引以为戒不要买这个牌子的车啊,要买就买XXX牌汽车,质量非常好……(一点广告)…… ---- 下章应该就能步入正题补完过去啦~做好发刀的准备哦。 我觉得背景刀就刀在一切是既定事实,无法更改。
第56章 他们永远离他而去 降谷零在诸伏家待了三天、四天、一个星期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在一个月、两个月乃至半年之后。 降谷零意识到自己的父母永远不会过来带他回去了。 在和景光玩闹的时候,两个孩子一不小心将安放在高处的盒子摔落,盒子摔开,一张被裁剪出报纸小片飘落在地。 降谷零注视着那张印刷在报纸上的黑白照片,以及报道中的降谷透这个名字,心中却有种早知如此的恍然感。 降谷透之前流露出的破绽和不对劲很多,当时降谷零因为过往父母不靠谱的所作所为而不作他想,但时间的缓缓流逝,证明了这不是一个噩梦也不是一次玩闹。 而是真实且残酷的现实。 降谷零永远失去了他的父母。 这张被裁剪出的剪报小片将会深深烙印进降谷零的脑海。 长大后的降谷零会忘记父母的模样,忘记他们之间的相处,但永远记得他们的终局,永远记得剪报中的那张血肉模糊的黑白照片。 降谷零平静的将剪报重新收进盒子里,再踮脚将盒子放回原位,他像是想将一切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一般逃避。 假装他没有看见这张剪报。 假装他不清楚父母不会来接他了。 假装他不知道父母已经死亡。 假装他不了解自己再见不到降谷夫妇。 他努力的想要像往常一样无异,想要维持现有的平和。 降谷零很清楚,诸伏夫妇将这张剪报放在小盒子里就是在纠结要不要告诉他残酷的真相事实,一旦知道他已经看见了,那就不用再纠结了。 降谷零隐隐约约知道,失去父母的孩子是会被送走的。 他不想被送走,不想面对未知的生活。 于是一直在忽略掉那些疑点,抗拒着面对真相。 但是现在潘多拉魔盒在他面前被打开了,他真实的接触到了这些。 所以他必须要直面人生的剧变。 努力维持平和假象不过是徒劳。 这是注定了的事情。 诸伏夫妇回来后注意到家里有些反常的气氛,还有两个明显不对劲的孩子,满眼担忧的诸伏景光,像是沉浸在噩梦中醒不过来的降谷零。 诸伏夫妇像是意识到什么,看了一眼书房里摆放好好的盒子。 然后诸伏妈妈拉住降谷零,温柔问他:“零君以后想和我们一起生活吗?” 降谷零微微怔住,茫然的抬眼看着眼前极为温柔的阿姨。 “我很喜欢零君呢。”诸伏妈妈温柔的摸摸降谷零的头,“这段时间零君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有不开心的地方吗?” 降谷零眨眼,有些惊喜也有些安心,他拉着诸伏妈妈的衣角认真的说:“我很喜欢这里,过得很开心。” “那零君愿意留下来吗?和阿景一起。” “我愿意!以后请多多指教!” 降谷零很是紧张的大声说道,眼角甚至溢出了一点泪水。 诸伏妈妈轻笑着拥抱住降谷零,温柔道:“不用这么紧张,阿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阿零很难过吧,看到了那张剪报。” 降谷零埋在温暖的怀抱中,喃喃道:“爸爸妈妈永远不会来接我了。” “他们只是不想让阿零遇到危险,于是把阿零托付给了我们。” “我知道,他们死了,一起去了一个不能回来的地方。” “被永远丢下的阿零很难过吧。”诸伏妈妈轻轻按抚着降谷零瘦弱的背脊,“那就哭出来好了。” “难过了就要哭啊。” “不会被认为是不坚强的。” “勇于表达自身的感情是一件很勇敢的事情。” 诸伏妈妈把哭累了睡着的降谷零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刚走出门,诸伏妈妈就抓住了躲在门外悄悄偷听的诸伏景光,对上了刚放学回家的诸伏景光的哥哥诸伏高明平和的视线。 “没事了,阿零已经睡着了。”诸伏妈妈轻轻叹气,“这孩子太苦了。” “高明和阿景要多照顾照顾阿零啊。” 降谷零就这样在诸伏家生活了下来,五六岁的降谷零其实还不清楚死亡所代表着的沉重,只是隐隐约约知道死亡是离别,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 但是总是走丢的经历,其实让降谷零早就有一种“爸爸妈妈终究有一天是会找不到自己的”预感,这让降谷零一直以来都很缺乏安全感。 现在,这个预感实现了。 失落和难过是有的,但好像并不是很强烈。 因为早就有所准备了。 于是降谷零很快就走出了阴影,在诸伏家过得很幸福。 在这里降谷零得到了更多的父爱、母爱,还有来自兄长的关爱,以及降谷零一直缺乏的安全感也在这里有了足够的收获。 不过,幸福是短暂的。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七岁那年,诸伏家发生了一场惨案。 诸伏爸爸是一名教师,虽然世界突变之后,这个职业危险了不少,但这是诸伏家的唯一经济来源,不可能贸然辞职。 况且,现在也没有算是安全的职业。 他们只能这样努力活下去。 好在这么些年还算平安无事。 直到诸伏爸爸看着班里的一个小女孩突发急病,来不及抢救,当场去世。 诸伏爸爸知道要出事了。 他们一家要出事了。 诸伏爸爸立刻翘班回家,简要的把学校发生的事情跟诸伏妈妈说了一下,也跟放假在家的诸伏高明提了两句。 然后诸伏爸爸和诸伏妈妈一人提着一只七岁幼崽,塞进衣柜里藏好,嘱咐他们无论如何不要自己跑出来。 接着三个人开始争分夺秒的收拾行李,准备换个城市生活。 失去了法律的约束,人性的恶意会更加肆意的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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