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加拉提也没确认里面是什么便收下了。 “感谢你的配合。”他完成了目标就直接带着我离开了店铺。 中途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单纯的作为观察者注意着周围人的反应。 附近的其他人,没有谁觉得方才的情形奇怪,非常习以为常的做着自己的事,甚至除了给布加拉提微笑打招呼和稍微注意我两眼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向前询问我的事情。 彷如全在遵守着什么规矩一样。 而在看见我脸上轻微带有的疑惑后,布加拉提朝我解释道。 “我们这区算是比较安稳的区域,但总归是热情的管辖地区,上缴金钱来避免被找麻烦是很常见的做法。” “但...他们看起来挺,心甘情愿?”如果只是几个人这样还能够理解,但一路走过来基本大多数人都是这个反应就蛮罕见了。 我没有在他们脸上发现对Mafia的畏惧表情,多数只能捕捉到尊敬和友好,有些难以想明白他们到底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情。 无论是我还是迪亚波罗都这么觉得,但他也只是疑惑了一阵,跟我在意的情况比起来,他显得对此没什么额外感想。 [部下只要能完成工作,方法是怎样的都无所谓,对我没有影响便不需要去探究不是吗?]他无所谓道。 虽然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但好歹也算是我目前身份需要工作的一部分,稍微了解一下也未尝不可吧。 “嗯...如果是说这个的话。”布加拉提顿了顿,大概是在组织语言。 “虽然我们的工作是征收保护费,但给予配合我们的市民庇护也是工作之一。” 他往刚刚走出的商铺望去,“那位花店老板便是如此,因为曾经受到过我的帮助,所以显得态度很好。” 我似懂不懂的点了点头。 照他这个说法,这边整条街都几乎被帮助过,无论是男女老少都对他到来表示欢迎,也有红着脸的少女在眼神和话语中兜着圈对他暗示。 可惜,他也不清楚是没看懂还是单纯忽视,特别正直的把话题拐走了。 但还有一点我需要先解决。 非常重要的一点,不快些阻止的话就来不及了。 [你是不是有点太八卦了,安静。]实在是觉得过程中的迪亚波罗过于吵闹,我对着他刺了一句。 不要在我学习的时候往我脑子里播放恋爱访谈。 其他访谈也不行。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不和我聊天的话我也没其他事情做。]他抱怨。 听起来还挺委屈的是吧,你是谁家的金毛犬吗需要陪玩。 但要继续让他分析下去的话别说是我,他自己也会嫌弃自己,一会腻了就会停下来了。当然,能提前把他静音就更好了。 [你和那个多比欧对话的时候也这样?给他分析路人的情绪姿态然后猜测对方是否打算表白?] [......我看起来像是这样的人吗。] [像。] 好,噎住了。 回到正题。 一路过来我是真的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对布加拉提露出不满表情的人,现在谁来告诉我他是这个区最有名的明星我也会相信。 “啊,方才忘了提,回去还是需要确认上缴的物品内里是否正确。”布加拉提在转弯口侧身朝向我,“并不是不相信他们,只是出差误的话我们也需要去追究,无论关系如何,这点是必须要遵守的。” 他直直对上了我的双眼,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或许和现在的时间地点有关系,从我的视角看过去,他那稍微背光的侧脸,一改之前的温和,显得更陌生了些。 这一刻我才确实感受到他是个毫无疑问的Mafia成员。 而不是协助居民委员会的会长。 从刚见面就能感受到的违和感解开了,虽然是个相当正直的人,却不是所谓廉价的,对所有人都会散发善良的类型。 所以任务完成率才会如此高,也能在底线和工作中寻找到平衡。 必要时候能够很快下决断并且带领团队走向前方的,指的就是这种人吧。 当然他也很有可能得到良好市民奖,这人若是不做Mafia的话,也能生活的很好。 之后很平和地完成了这边的任务,没有任何意外,至少比起我独自行动所遇到的突发事件要少得多了。 布加拉提一上来便带我跑一趟,或许也是预料到了现在的情形,最初便是如此打算的,不让我直接面对可能的危险情况,短时内或许也不会让我接触到暂时不该得知的任务。 果然是惊讶的太早了,他虽然看起来没有任何意见的让我加入了队伍,但实际行动貌似只打算让我从事表面工作。 ——再看看情况吧。 当然,如果真的是这样发展的话或许也不错,毕竟我们都没有打算把整个重心放在这边,需要空出时间来处理其他事。 譬如现在,手机不易察觉的轻微震动,这是指定邮件的反应。 总不能在他面前直接查看。 凑巧的是工作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只需要跟随他回到据点。 回到餐馆的布加拉提很快便宣告今天的安排结束了,能察觉到他其实还有事准备处理,但并不打算告诉我。 不过今天也只是加入的第一天罢了,进度到这里已经足够,剩下的需要更多时间,才能一步一步逐渐获取他的信任。 我可没打算守株待兔。 第17章 计划 得到了足够的私人时间,我离开了餐馆朝外走去。 没想到这么快就会有邮件发过来,如果不是什么要事的话应该是不会打扰我们才对。 当然不是暗杀组直接联系过来,而除了干部以外,一般小队是没有这个资格跨一阶获取到顶头上司的联络方式的,何况还是个不愿意透露丝毫信息的上位者。 要是能轻易联络到,那离暴露身份也不远了。 迪亚波罗在隐藏信息这点几乎做到了极致,实体信息先不论,在网络上他确实是能够避免任何人追查。 相较之下我对这些了解并不多,但明眼人也能看出他在账户和网络连接处设置了非常复杂的避免反追踪的代码。 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间学习这个。 [怎么了,不是有信息吗,附近应该没有别人了。]他催促道。 我顺势拿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机,翻盖。 感觉思考和行为都逐渐被迪亚波罗影响到了,遇到什么身份相关的事情下意识都想先隐藏起来—— 就好像刚获得意识的时候,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不适应的感受一般。 现在回想起来也完全是他的感官吧,我对没有遮盖物的地方和众人注视的眼神没有任何排斥感。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它设计好藏在了内衫夹缝。 拿出来稍嫌麻烦,但扣的很稳固,即使是有突发事件需要撤退或者战斗都不需要担心会掉落,而且外表也看不出来。 布加拉提的观察并不弱,但就算是他对我没有过多的戒心,若是直接在面前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取出手机的行动还是会留下疑点。 要解释为什么藏的这么隐蔽就太麻烦了。 ......毕竟这件衣服能藏东西的地方并不多。 信息上说明了暗杀组已经行动,很快就会到达普切塔·科伦坡那区。 [这不是行动的很快吗,你说他们之前有些阳奉阴违是假情报?] [情报确实是没错的才对。]迪亚波罗不解道,[而且他们再进一步或许就要来调查我了,本来打算提前给予他们“警告”。] [是有新的因素干扰了他们的行动吗。]我问。 一般成员除非踩到组织底线,不然是不会获得过多关注的。 站在高处往下俯瞰的人,又有谁会注意到微不可察的事物,只有足够显眼才能被注视到,比如让人无法忽视的庞大之物。 我不是指波尔波——虽然他的身躯真的是相当庞大——但他的能力和忠诚确实是足以映入眼帘的事物。 而这几天我也认识到迪亚波罗绝不是会在意小事的人,前提是有人在几十公里外往他身上看了一眼被他发现是所谓的小事。 ——这显然不是。 几率最大的情况就是他会冲过去给那人致命一击。 所以因为有背叛苗头便花费心思收集部分情报的确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正确与否只是随口一提,主要是需要确认他们变化的契机,说不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最近应该一直没有活动才对。]迪亚波罗不太确定。 [并没有和他人联系也没有任何任务,除了这次命令提前预支了一半报酬之外...] ...... 我忽然停了口。 回想起当初在餐厅一杯饮料坐一下午的暗杀组队长。 我重新透过资讯库彻查了还有保留的记录,无视了他的话语——他们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把暗杀组的资讯挑出来排列。 任务和悬赏金额都很正常,按理来说不会因此而引发不满。 按理来说。 不仔细把时间整理一下的话,根本无法发现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收到委托了,干部怎么做事的,不会有效运用人力资源吗。他们甚至连管辖区都没有,和布加拉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怪不得上次没有任何任务也会碰见,当时怎么就没有察觉到呢,根本是一整组的人都很闲吧。 还有迪亚波罗你不要突然沉默了,和你也有关系。 [部下的失误当然是让他们自己处理。]他给出了个结论。 确实是这样,但我有说过要改变策略不是吗,能用的部下全都运用起来,然后避免损失也减少新人加入,直到把极速膨胀的组织重新整顿好。 那么没有任务的组全是在浪费。 原本打算尽量损失两方的力量然后一齐处理了,现在稍微把情报派下去也未尝不可。 邮件还有后续情报,科伦坡貌似对部分叛变部下并不知情,而且也有人直接背着他打算逃离了。 要调查自然会派人封锁信息通讯和断绝后路,现在撤离已经晚了。 暂且看看暗杀组的工作效率如何,可以的话重新调派,也需要敲打一下干部了,一个两个都在掉链子。 这么说我对布加拉提另眼相看或许是这个原因,对比之下他靠谱多了。 [虽然不是很想亲自参一脚,但后续是否有情报泄露还是要确认的。]迪亚波罗的思维从工资重新回到了多比欧被调查到这件事上。 [亲自?你终于打算出来进行光合作用了吗,不然我这个身份可不能被人看见从那不勒斯大老远跑去这么混乱的地区。]特别是才加入了布加拉提的队伍。 倒是对迪亚波罗的长相很好奇,可惜他即使在家也不出来。 [不是还有多比欧吗,原本就是朝着他来的,最后再试探一次估计就可以收尾了。]他这么答道,[而且什么叫进行光合作用,我又不是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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