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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就有好几位，打算趁附近没人而参加欺凌事件的人。 这个时候不想额外惹麻烦的我应该转身离开—— “喂，那边有个人看见了诶？”就在那群人里的一把声音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顿时几个人的视线都转移到我身上了。 而我半转身的动作应该也被看的一清二楚才对。 “喂那边的小子！既然看见了也别想置身事外，要么入伙跟我们一样——”似乎是觉得我没有任何威胁，领头的人朝我叫嚣。 “——要么......就和他一起蹲在这吧！”嚣张的声音里充满了戏谑，还刻意隔开了一点位置让我能够看见，被他们围在中间护着自己并且十分狼狈的少年。 ——看来是不能顺利离开了。 [你怎么老被人从小巷找麻烦。]迪亚波罗的嘲笑到。 追查多比欧的人再加上这一伙也就两次而已，虽然没有把一开始的醉汉计算在内，但总体也不多吧，什么叫“老是”。 “你快点走开啊！不要管他们！”那位少年忽然对着我喊到。 说实话有些傻兮兮的。 我叹了口气，开始一步一步接近他们，而他们还以为我服软了，本来打算再奚落少年几句的表情逐渐充满了得意洋洋的笑容。 直到看见了我略带嫌弃的表情，领头的才发觉过来我并不是来投降的，但已经太晚了，这个距离我完全可以一拳轰在他的脸上。 我也的确这么做了。 约莫估计自己的力度并不差，不然他也不会发出惊天惨叫并且迅速滚在了地上，动作真的很漂亮。 随后趁旁边的几个都没反应过来，我绊倒一个引起连锁反应把他们全都摔在了领头的身上，顺手把他们衣服都串了起来，短时间内全部都起不来。 他喊的更大声了，还伴随着气急败坏的骂声。 这当然已经与我无关了。 让人苦恼的是这位黑发少年如何处置，而他也看见了眼前的事态发展。 就这么楞楞的看着我，先不论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最让人瞩目的是他其中一只眼睛，明显是该去医院接受合理治疗和包扎的程度。 但另一只紫色的眼眸却十分清澈的映出了我的模样。 一瞬间我面前仿佛出现了什么模糊且看不清的幻影。 ......这个画面是如此让人感到熟悉，却又没有丝毫的记忆，这刻我甚至觉得心脏被人狠狠捏住，喘不过气来。 ——我很后悔。 不，我根本不认识他。 ——他应该怨恨我。 不对，他也只是今天才认识我。 ——我做了错误的事情，当时我就不该[————]... 当时什么？ ...... ——你还记得他的名字，就好像...你还记得布加拉提一样。 我...应该还记得他... [喂，福葛！你怎么了！]略带焦急的声音传来，让我得以从幻影中清醒过来。 刚刚的事情宛如没有发生过一般，眼前之人还是一样愣楞的看着我，若不是迪亚波罗能完全感知到我的情绪，那么方才一瞬间我所经历的窒息感受只会无人知晓。 [我想带他去治疗。]我沉默半响，语气略带复杂的回答了他。 他似乎也知道我的感受不太好，简单的确认了我从刚才的状态中挣脱后便不作声了。 我深吸口气，挥醒了眼前还在发愣的人。 “我是福葛，你可以直接这么叫我，还能站起来吗？要趁他们还在挣扎而快点离开了。”我向着黑发的眼疾少年——现在应该叫他纳兰迦了——伸出了手。 第20章 医院 纳兰迦貌似有些犹豫，好像是想和我说些什么，但碍于隔壁倒成一团的混混，最终还是选择了握上我的手。 看起来实在是太纤细了，仿若很久没有锻炼又营养不良。 我把他拉起来之后没有直接放开手，确认了他可以站稳之后才慢慢松开力道，避免他没平衡好又摔了。 虽然直接把人抬着走也行，但我和他还没熟悉到这种地步，况且这样的举动还挺打击自信，不必把他小看到这种地步。 “跟我来这边。”我示意他和我一起往通向医院的近道走。 ——远离了那群只能贴在地上骂人的混混。 而他在确认走远也听不见他们声音的情况下，终于放下心来，随后又开始紧张的向着我，往后退了好几步跟我拉开距离。 “你，你这么随便和我接触是会被眼疾传染的。”他似乎是一段时间没和人正常对话过了，情绪基本摆在脸上。 对自己的自卑和不愿与人接触的心理，即使他不说，“我”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完全看不下他的眼神逐渐暗淡的样子。 “怎么可能会这么容易传染，前面就是医院了，跟我去包扎一下，会好起来的。”语气肯定的跟他说道。 “这是真的吗！”纳兰迦的声音表现得激动了起来。 细微的希望逐渐出现在他的情绪当中，而我自然不会打碎这得来不易的转变，况且这确实是可以治疗的，也不知道他之前到底是听了什么人的欺骗。 “当然是真的，即使再不相信我，医院都快到了，也该去检查一次吧？”我眨了眨眼。 面前之人能够视物的紫眸微微瞪大，光的反射导致他的眼睛看起来像是闪烁着碎光。 宛如那彩色的玻璃糖纸般。 我就说那盒糖果不适合我，应该给他才对。 把他带去医院里做了检查，途中还被护士责备了几句，觉得我不该把纳兰迦的病拖这么久才来检查，她还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打听他是否被监护人家暴。 我没否认她认为的亲属关系，只是略带愧疚的眼神注视了纳兰迦，随后微微低下头不吭声。刚巧他暂时也没往这边看，那么顺势做些明显会让人误会的举动也不会被他发现。 她看见这样的情况也没打算再和我说些什么了，只是一副母爱爆棚模样跟纳兰迦搭话，我还听见她喊人给他快些准备药品。 随后她貌似将我的表现和纳兰迦的情况串联起来，虽然不确认她脑补了什么，但无非是家庭遭遇了难以挽回的事，还给我们免了部分费用。 中途可能是上药刺激到伤口，会有些许疼痛。 看纳兰迦的表情似乎不止疼这么一点，他闷哼了声，但也没有说些什么。 ......正好把糖给他。 医生帮他包扎好伤口后，我将布加拉提给的那盒还没解决完的糖盒交到他手上。 “诶？”他发出疑惑的声音。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像方才的护士一般揉了揉他的头发，“现在我去填单，先拿着这个，在这等我一阵。” “...”他小声嘟哝了什么。 恩？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动作顿下来等他开口。 “纳兰迦，我叫纳兰迦！”他声音猛的升高，朝我喊道。 原来是忘记这个了吗，啊啊——我确实被那些情绪影响得很深——差点要忘了那不是现在的我了。 “那么，纳兰迦，我很快回来。” “恩！”他听起来感觉蛮高兴的。 我关上门走到了医院走廊，伸手拍了拍脸颊，深呼一口气让自己情绪更清醒。 那或许是我，可是真实感并不重，即使那些人物确实在我眼前出现了，但这段画面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告诉了我一些“故事”。 除了情绪强烈到能影响我自身行为以外，就像是被撕掉很多页的日记本一样。封面是我的名字，字迹也是，但我只是在旁观，情绪一旦淡化便像是阅览了他人经历。 [怎么，终于不像个被控制的傻子一样了？]低沉的声音里充满了嘲讽意味，不满的情绪也终于传到了我的脑海里。 我朝他哼了声。 [状态不对劲这点确实是我的问题，但也没做出什么超出身份的行为不是吗。] ——在走廊上迈开了步伐。 [这次捡了个普通的小鬼，你确定下次不会因此捡个替身使者？]迪亚波罗对此不可置否。 [不用说你也知道，这副身体是我们共同的躯体，如果有什么问题不能更直接点说出来吗？要是因此出了事我都来不及嘲笑就被你拖下水了。] 语气很差，看来是惹到他了，那段时间我确实是非常不对劲，但区别于他的记忆也挺难和他说明。 情况也没有到糟糕的地步，这人语气难听是难听，但他是不是忘了我们情绪部分也是共通的。 你关心也是可以直说的。 [我可以看见一些画面，虽然不知道怎么出现的，那时我的确是看见了我跟纳兰迦还有布加拉提站在同一个地方。]记忆这件事不能随便说出来，但幻影还是可以简略的描述一下，就看他怎么理解了。 他沉默了一会，情绪像是...了然？ [你知道些什么？]我反问，还能顺便转移话题。 [没想到墓志铭也变异了。]他这么说道，[绯红之王的能力可以让我观测到十秒左右的未来，你看见的画面或许与此相关。] 竟然自己圆上了。 不过我也没仔细考虑过这点，很难说那些画面到底是未来，还是过去。 界限开始模糊了，分不清我原本就是这个性格，又或者被他影响后逐渐贴近，但现在觉得或许都无所谓。 遗忘的过去与抛弃无异，在重拾之前都只是与我无关的图案罢了。 无论是潘纳科特·福葛还是迪亚波罗，我们都只是同一人，也只会是同一人。 倒是发觉了他言犹未尽。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我也直问了。 [你有没发觉自己在走廊里兜了一圈。]他非常不委婉的说道。 ......你倒是提醒我一下。 第21章 未知的信封 我确实在走廊逛了一圈，等回到楼梯口的时候，原本就在那站了有一阵子的护士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感觉已经被她当成什么怪人了。 “不要在走廊奔跑哦？会撞到其他病人为他们带来困扰的。”护士忽然这么对我说道。 前言撤回，她把我当玩闹的病人家属了，这瞬间觉得自己像个在胡闹的小鬼。 ......你误会了啊。 总不能跟她解释，我是自己跟自己对话导致忘记看路，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她也只会当成小鬼的胡言乱语或者觉得我精神有点毛病吧。 我再度忽视了迪亚波罗的嘲笑声，毕竟人格分裂的他根本没资格嘲笑这件事。 假装无事发生的朝护士点头，并在她古怪的眼神里快速的走下楼梯。 回到前台跟窗口记录的医务人员填清楚姓名住址后，我稍微瞄到了一位有些眼熟的人士，不由得撇过脸不让自己的视线在对方身上停留。 又来了，完全没有记忆的人物给我带来熟悉感后，身体总是会有一些下意识的举动，会想要避免迪亚波罗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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