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花了不少篇幅讲自己如何在大安城内搭建瓦子,与百姓们对瓦子的反应,谁叫这是高长松离开前留下的构想呢? 大安国的百姓富庶又有闲暇,更别说许多妖族是天生的艺术家,他们就是喜欢唱歌跳舞看杂耍,兴致来了恨不得自己也表演一番。 自从瓦子建立,那门票是日日售罄,连茶水费都挣了一大笔。 魃宥事无巨细地写了下来,最后感叹:“这多亏了高十二郎你啊!” 信中最后他写自己偶得一盒香皂,这玩意儿最近风靡大安国,价值连城,一块香皂与一块黄金价值等同,他想到了远在乌斯藏的高长松,便想把这盒香皂赠予他,聊表心意。 还特意说:“听闻此物乃是呼延家所出,呼延家是绵延许久的修士大族,祖上出过数位大能,听闻他们的财富能买下四分之一座大安的城池。” 现在坊间有种说法,说香皂是呼延问雪为开源节流才拿来卖的,他终究是走了剑修的老路,钱花光了,全给老婆了,于是开始为剑变卖家产。 这话魃宥是不信的,他能不知道呼延家多富裕吗?别说是一名剑修,一打剑修都养得起! 可旁人不觉得,谁不爱听这种俏皮话呢,人们宁愿相信呼延问雪犯了全天下剑修都会犯的错误。 魃宥打心眼里觉得香皂跟高长松很合适,先前他陆陆续续积累了不少好物,准备拖人转交给高长松,可惜大安国的人哪怕西渡,也是去唐,是去长安,没有人去乌斯藏,可恨只能囤着。 现在却不同了。 写完这封信后,魃宥盘点囤积的宝贝,想差不多了,便满意地点点头,将它们收入一并不很宽敞的空间扳指中。 他手持信与扳指,来到港口旁,一群遗世独立的剑修正在迎风摆pose。 这些剑修不用说,是去跟高长松做生意的后续部队。 叶澜是急先锋,她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接下来就轮到其他青年才俊了。 其中一叫魏深的,他有一门独门绝技,门派上下都知道魏深脑子活络,长了条三寸不烂之舌。 诚然,他与广大剑修一样冷,一样放冷气,可遇见商贩时他就能发挥舌头上的技巧,拼命砍价。 这次他们从高长松那进货多,难免要谈价格。 此外,这群剑修们赚钱天赋一流,脑子活络得很。 眼前这幅画面,就是最真实的写照… * “经书五卷,送与唐长安永乐宫坊西街十六巷口人家董绣球。”来协助的剑修手上刻刀飞快,在竹简上刻下姓名地址等必要信息。” 等轮到魃宥,就是“西牛贺洲乌斯藏高老庄人士高长松”了。 这群剑修正在当人肉快递,赶路的同时送包裹以赚路费。 他们还是注重效率的,先画行程图,只有在他们行程上的才会递送,但因为他们途经扬州、长安几地,能将绝大多数地儿都涵盖在内。 这群剑修准备回来时顺路送货,这不就有回程船票钱了? 倘若高长松知道他们做什么,指不定要吐槽:“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早的快递小哥了。” * 魃宥将对高长松的思念寄托在香皂上。信与储物空间一同转交给剑修,只等高长松在几个月后接到他的好意。 哎,高十二郎,什么时候能再来大安呢?到时一定要把酒言欢。 …… “阿嚏——” 高长松打了记震天动地的喷嚏。 东胜神洲的剑修小哥们来得很及时,赶在商队开拨前来到乌斯藏,带走了大批的货物。 听他打喷嚏,冷面魏深生疏地关心道:“十二郎可受寒了?”换一个人,他绝对一个眼神都不带给的。 高长松看着纷纷扬扬的柳絮道:“不过是柳絮纷飞,刺激到鼻腔罢了。” 春日到来后,高老庄小溪旁的一排柳树给高长松带来了不少的麻烦,以往他就有些柳絮过敏,今年更来势汹汹。 高长松这话本是让他们不要关注,谁知有名剑修耿直地问:“可要我去把柳树给拔了?” 高长松大惊,什么鬼,剑修倒拔垂杨柳?算了吧,还是将典故留给鲁智深吧! 盘货时,魏深想起乌斯藏的派送单,高长松排在第一个,很是显眼。他赶忙将魃宥的信与包裹拿出来,交给高长松。 高长松第一反应:你们这些剑修也太会做生意了! 不,这已经到了随时都在开源节流的境地,这种精神是他没有的,倘若他有跟剑修一样的拼劲,旁的不说,生意定会比现在大。 他选择先读魃宥的信。 魃宥的信比较厚,事无巨细地交代了大安城的变化,当然,身为被高长松才华所迷倒的男人,他不忘记催稿,以春秋笔法询问高长松最近有没有出新本子,再不济再不济也该有些构想吧? 高长松略有些心虚,回家后将此事全忘了! 哎,下次下次,马上路途遥远,他有的是时间构思咕咕。 他看见魃宥的描述,尤其是勾栏瓦肆的成功,还是很高兴的,高长松以前就认为,虽然唐时中国国力强盛,可论百姓生活得最好的朝代,那定然是城市阶级扩张的宋。大安始于宋又高于宋,人妖共存的和谐画面,在这时代也是独一份的。 他很喜欢这国度,自然希望她变得更好。 然而,再看着再看着,高长松的表情就不对劲了,尤其是到最后,他忍不住打开空间戒指翻找肥皂礼盒,果不其然掏出来了。 高长松哭笑不得,这也太巧了! 剑修们注意到了,也很惊讶,以香皂赠肥皂的创造者,听来就很怪。 不过,大安国人大多没听说过高长松之名,这也是他授意的,所谓怀璧其罪就是如此,高长松可不希望别的商人来扰人清梦,更何况,倘若他名声流传太广,连食人妖魔都知道了,路上不是增添被吃的概率吗? 高长松忍着笑收下了那一盒香皂,次日又回了好厚一封信。 这封信委托剑修们漂洋过海,带到魃宥的手里,剑修们当然不让地答应了。 这些剑修没有在乌斯藏多留,主要是高长松这最近工作太忙,没空与他们耗,东行迫在眉睫,倘若入夏,那就太热了。 终于,在剑修们离开半旬后,商队的前期工作都组建完毕,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第153章 骆驼、马、驴…… 牲畜的背上载着满满当当的货物,成箱的美酒、堆叠成小山的绸布,以及扎营用的毛毡。头缠纱的精壮男丁长了双鹰似的眼,环顾四周,似将保护货物为己任。 这些男丁有的是脚夫,有的是懂些拳脚的游侠儿,有些则是曾上战场的老将。天下平定不到十年,一些人从战场上退下来,几亩薄田不足以耕种,便随行商天南海北到处跑,当他们的保镖。 康合府提醒高长松,哪怕是凉州城外都有悍匪,更别说西番哈密国等地。那儿民风剽悍,国又穷,正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匪类甚多。 高长松对自己的身手挺有自信,可商队人多货物也重,顾及不了方方面面,高香兰她们估计挺能打,但你真能让半大小姑娘上阵吗?高长松第一个不答应。 思忖过后,他还是招了不少身强力壮的男子,多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将士,拳脚功夫谈不上多精湛,却有种从战场上存留下来的惊人直觉,且煞气重,不畏惧悍匪。 恐怕也就这种人能跟匪类对峙下去吧。 到三月末高长松才将一切安顿好,其他各小行商也整装待发,这是古格镇的大事,他们很少会组织东行的商队,以乌斯藏的商旅为大宗,那更是闻所未闻。 这便引得无数人夹道欢送,小儿被父兄抱着看热闹,生怕一松手,人就冲进骆驼堆里,别给踩着了。 高长松在商队的中段,这可不是说他地位不够高,正因他带的货物紧俏,人在乌斯藏的商贾中有威信才让他在这,前不用冲锋,后有人断后,堪称是腹地。 高香兰她们跟高长松紧密相连,就在高长松身后的马车里。 这趟旅程中女眷少至少有,哪怕是粟特人都鲜少有女性经商。 这年头流行商贾在外行走,女眷留守家中,要不然《琵琶行》中的琵琶女也不会“去来江口守空船”了。 高长松执意带上三姐妹的行为很让人不解,可因他的传奇事迹太多,众人又不敢驳斥他的决定,只能隐晦提醒。 譬如说:“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小女儿体质柔弱,恐不能支撑。” 少有人知道仨姐妹修仙的,恐怕也就那些高老庄的小孩,知晓高翠兰的拳头特别利吧。 对当时的人来说,高长松给妹妹请西席已经是破格举动,带她们跨越国境线入唐,真是…… 高长松则回以礼貌的微笑,他也不做解释,只是无论谁说都以温和的表情回绝,真问得狠了,只会说:“我想带她们看看长安的模样。”其余不多谈。 他向来是个有主见的,其余人见劝不住,除摇头叹息也做不出别的,就在这样的气氛中,高长松终于离开了乌斯藏,向梦寐以求的长安迈进了一大步。 …… 高香兰她们都很高兴。 她们所乘坐的马车是高长松结合后世知识进一步改造的,在抗震上有了长足的进步,再加之内里空间宽阔,坐起来还算舒适。 当然,这得跟其他马车比。 马车两侧的卷帘本将方正的小窗口遮得严严实实,高翠兰却忍不住,一把挑开向外张望。 她们已离开古格镇,城市与城市之间往往夹杂着渺无人烟的荒地,乌斯藏的荒地很有特色,这与丘陵地貌的城市不同,地都是光秃秃的,远望去,黄绿相间。 这是乌斯藏的瑰宝——草场,数量众多的牦牛就是在此养活的。 高家三姐妹化身“哇哇怪”,看着窗外的景色不住赞叹,除了“哇”还是“哇”,高长松看后忍俊不禁。 乌云跟驩头被带动了,驩头不停地煽翅膀,用稚嫩的声音一起喊道“哇!哇!” 乌云就不一样了,他嘲笑道:“哼,瞧你们激动的,不就是这点事。” 十分傲娇。 解说一下高长松带出来的异兽们的情况。为保险起见,人参娃娃在友人帐的空间中呼呼大睡,就怕有人识货起了歹心。 至于滚滚,近一岁的他已经长得很大只了,每日都能产出无数的钢铁。只可惜他到现在都不会说话,只懵懂地盯着高长松他们看,对人类的话语似懂非懂。 至于白仙,他是个胆小鬼,既不敢进友人帐的空间,也不敢跑来跑去,高长松只能跟以前一样,拿包袱将他细细地包裹起来,垫了不知道多少层布将他安置在胸前。 要是包裹得不够紧,怕他被甩出去,可这样苦了高长松,马匹前行路有不是不颠簸,当马蹄子扬起时,白仙就如同大摆锤一般重重地垂在高长松的胸前,这可是真当胸一击,要不是他有灵力护体,得给白仙捶出内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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