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得很近,鼻尖相触摩挲,嘴唇却是要吻不吻的。克劳德目光失焦地扇阖着嘴,展露出湿润的舌头与柔软的口腔。萨菲罗斯却像是故意挑逗着他,只是轻碰,却不真正接吻,让人的情绪变得烦躁,叫那蓬勃欲出的情欲找不到宣泄口。 更要命的是,这银发绿眼的混蛋抬起下身,缓慢而用力地摩擦着克劳德的胯部。他在用一种从容不迫,又漫长折磨的方式,把这烧糊涂的可怜佣兵当作海绵般缓缓拧出滚烫的液体。 “我想要你,克劳德。”银发将军一点点噬咬着克劳德的耳廓,用喑哑动人的声音向他的列兵发出命令。也是邀请。 “我也是。”这三个字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克劳德及时咬住腮帮的软肉成功阻止。但这是徒劳。因为在那念头产生的一瞬间,就被对方完美接受。 听着耳边传来低沉笑声,克劳德羞红了耳尖,口中发出含混而恼火的咕哝。 他知道这种情况并不对劲。但可能是血管里紊乱的激素控制住了他,也可能是他与萨菲罗斯两人产生的身体反应叠加出1+1远大于2的效果……无论如何,此刻的萨菲罗斯在他眼中,是前所未有真他妈该死的性感,叫他硬得发痛。 克劳德四肢酸软,大脑被搅成一团浆糊。 他陡然扬起脖颈,发出一声短促到类似泣音的喘息,暴露在空气中的喉结微微颤抖,甚至为此惊悸地攥紧了刀柄。 他的胯部又被人狠狠挤压了一下。 克劳德几乎要崩溃大叫,或者他的尖叫已经通过精神连结响彻对方的大脑。 当意识到这一点,他开始自暴自弃。手臂酸软地揽住萨菲罗斯的脖颈,在人耳边咕哝抱怨对方就是个乘人之危的混蛋。大腿却主动高抬,缠在1st的腰间。 皮带在彼此或是推攘或是配合的努力下解开,顺着克劳德结实的大腿滑落,然后松松悬挂在他比起一般男人瘦细的脚踝上。1st修长有力的手指摸进他的裤裆,隔着内裤握住,在金发佣兵真正崩溃的呻吟低喘中,像是握住一团吸饱了水的海绵般,用力揉捏、挤压,令布料湿得透明。 他们终于忍耐不住地亲吻在一起。 萨菲罗斯托住克劳德的膝弯,抬起大腿,用他整个人的身体重量将金发佣兵推撞在墙。 激烈的动作令本就年久失修的建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剥落下粉尘簌簌落在克劳德的头发与睫羽间,呛得人轻轻咳嗽。 克劳德低垂着那令人迷醉又心碎的蓝眼,伸手捧住1st的面孔,将自己嘴唇狠按住萨菲罗斯的。泄愤似的挤压、磨蹭一番后,动作逐渐变得轻柔,含住对方丰润的下唇,用舌尖顶住那道漂亮的唇线暗示性地滑动。 萨菲罗斯眯起眼睛,回应以潮热的深吻。在两人口腔中不停交换的灼热气息一路烧至湿滑咽喉。修长手指握住那条结实匀称的大腿摩挲一阵,然后以不可抗拒的力道缓缓打开。 克劳德后背磨蹭着粗粝墙壁,在被不断抬高的过程中,发出高高低低的喘息。 环过萨菲罗斯腰背的腿部线条变得紧绷,像是捕兽夹般锁住对方,为自己寻得支撑。 就在两人的理智逐渐脱离掌控,去追寻最原始、朴质的快乐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他们所躲藏的建筑遭受到攻击,本就脆弱的墙体垮塌大半,尘埃纷扬,将来不及反应的两人弄了个灰头土脸。 被打断好事的男人脾气都不会太好。 萨菲罗斯表情很糟,无需认真观察,就能感受到他身上笼罩着宛如暴风眼中的气压。手腕微抖,亮出正宗雪色刀锋。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秒,那无故打扰他们的不速之客就将身首异处。 但当他看清楚到底是谁这么不要命后,修长的眉毛微微上挑。银发1st发现似乎不需要他动手,那家伙就快自己滚去地狱了。 只见墙体垮塌的豁口探进一枚巨大头颅。覆盖着深棕色的鳞片,瞳孔橙黄,眼睛周围绕着一圈棘刺般的肉突。半边脑袋被鲜血染红,颅骨左上方嵌有贯穿性的刀口。 正是此前被萨菲罗斯和克劳德合力解决掉的那头鳄龟魔兽。 但显然他们低估了这家伙的可怕生命力,尽管半边大脑损毁,但他依旧留存着半口气。 它为什么不尝试逃走,反而拖着这副残躯来攻击他们? 萨菲罗斯拎起正宗走向鳄龟,俯视着这头庞然大物奄奄一息地匍匐在他脚边,发出如同破掉风箱般的沉重喘息。 看得出来,它苟延残喘得很痛苦,眼珠缓缓转动,倒映着萨菲罗斯的身影,人性化地流露出痛苦与恳求的意思。 克劳德整理好衣物,看着萨菲罗斯反握刀柄,提起正宗,刀尖隔着鳄龟粗糙厚皮悬停于心脏的位置,打算施予这头野兽最后的仁慈。 但就在他即将落刀的一瞬间,魔兽发出一道凄厉哀鸣,像是无形的皮鞭抽打在两人的神经上。 克劳德瞳孔微微收缩,他听懂了那句哀鸣。并相信萨菲罗斯同样听得明明白白。正是银发1st在震惊中将过于强烈的情绪传递到克劳德的大脑,从一瞬间的困惑,到明悟,再到不可遏制的愤怒,宛如暴风雨来临前汹涌的海潮,裹挟着一句话拍击上他连结者大脑的礁堡。 那头魔兽呼唤的是—— “Save me,my lord……my brother……”
第14章 群鸟飞尽,当夕阳西下,天边收拢最后一把霞光,连结测试圆满结束,闯入米德加的魔兽也被彻底清理干净。 尽管给都市开发部留下了大量烂摊子,有无数街道、建筑与公共设施需要重建与恢复。 但对于神罗公司来说,算是一场阶段性的胜利。 无论是提振士气激发公司员工们对于米德加的信心,还是犒劳酬谢从战场上得胜归来的战士。由神罗总裁慷慨地大掏腰包,一场狂欢派对在公司旗下的一家顶级酒店盛大召开。 派对场地设在酒店顶楼,这平时特供上流人士休闲享受的场所被彻底改变了布置。就像是奥丁宴请英雄们的宴飨,被装饰成北欧神殿的风格。 大厅角落矗立着真正的神庙石柱,被财大气粗的神罗总裁不知从哪个地下遗迹里挖来。那些雕镂着史诗的精美石刻经霜不朽,在霓虹射灯迷乱旋转的光晕中散发神秘的魅力。 部分遗迹被暴殄天物地改造成酒吧吧台。威士忌、朗姆、伏特加、利口酒、琴酒、干邑,金酒。色彩斑斓的酒液漂浮着气泡如同金字塔般堆放在酒架上。 冰块破碎声,骰子撞击声,男人的欢呼,女人的嬉笑,不同的皮靴与高跟鞋旋转着叩击地板,在节奏明快的鼓点与小号中达到高潮。 就仿佛是弗朗西斯·菲茨杰拉德笔下迷乱的梦境,充斥着黄金色的荷尔蒙与无节制的享乐主义,所有人都在彻夜狂欢以忘却昨日与明日。 萨菲罗斯带着克劳德坐在吧台一角的高脚凳上。按照惯例,这里是被银发1st与他朋友们圈定的地盘。即便旁人喝得再醉、玩得再疯,也不会轻易靠近。 从前只是他们三人闲聊打牌,后来加入一条黑毛小狗,眼看今日这孤僻的小团体将再度扩充一人。但他的朋友们仿佛早早达成默契似的,不约而同地抛弃了他。 安吉尔戴着墨镜坐在喷泉旁的沙滩椅上,身边并躺着都市开发部的里维主管,两人一面分享据说是将烟叶放在美丽处女大腿上卷成的巴西雪茄,一面谈论着米德加的修复计划。 杰内西斯盘腿坐在西北角落玫瑰园的草坪上,被随父母前来参加宴会的孩子们团团围住。他在人类幼崽大呼小叫的欢呼声中,手按胸口,表情虔诚,像是一名即将向信徒布道、散播福音的神父。 “接下来,哪个小家伙先一字不错地背诵出《loveless》第三章 节,我将奖励一张‘猩红诗人’的亲笔签名,并包下他(她)一整年的甜食供应”。 作为朋友,他们仁至义尽。在这个氛围到位、令人迷醉的夜晚,替他们的好友与他的伴侣创造独处空间。 但可惜的是,他们在白费力气。 萨菲罗斯手肘横倚,半身斜靠吧台,手里握着一杯特基拉日出。这是一杯非常漂亮的烈酒。以墨西哥产的龙舌兰酒为底,加入大量金黄色的橙汁,佐以鲜红糖浆,最后于杯口点缀一枚宝石红的车厘子。 界限交融,层次分明,就像是墨西哥平原日出时那漫天瑰美的火烧云的化身。又像是此刻身边金发佣兵揉着额头,熏熏微醉的神态。 尽管没人劝酒,但克劳德自派对开始,便一杯接着一杯。 他喝了足够多的龙舌兰与修道院绿酒,白皙到近乎透明的皮肤忠实反映了他此刻的状态,两颊、脖颈与锁骨浮着一层浅粉,犹如萨菲罗斯杯中开始沉淀的石榴糖浆。蓝眼里的光彩被酒意冲得朦胧,变得不怎么清醒,醉醺醺地半撑着眼皮,由得霓虹射灯任意涂抹他虹膜的色泽。 两人没有对视,没有交谈。 仿佛从废墟里的亲密无间到变成一对熟悉的陌生人,只需要一顿晚餐的时间。 萨菲罗斯对原因心知肚明。因为鳄龟魔兽的“遗言”。那一句“my brother”里所包含的信息太过惊世骇俗,哪怕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借此揣测出无数阴谋辛秘。 他本应该、也有责任向自己的连结者解释清楚。 但萨菲罗斯做出了那个最坏的选择。他选择沉默。或许他出于好意,或许他有足够的理由。但事实就是他用不信任的态度伤害了对方,将本该与他分享一切的连结者亲手推开。 然而,克劳德没有多做询问,仿佛从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通常这种态度是萨菲罗斯应对别人的做法。 但现在风水轮流转,倒叫萨菲罗斯品尝了一番,他的神秘做派带给了别人怎样的困惑、烦躁与不安。 克劳德腰背不再紧绷,几乎是惬意地放松后靠,臂肘后挪支着吧台,以维持翘起的高脚椅的平衡。 他食指轻轻敲打着杯口,嘴边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目光眺望舞池里像是一对快乐瞪羚的扎克斯与爱丽丝两人。 他们挽着手臂,跳着苏格兰圆圈舞。当爱丽丝用肩头轻碰扎克斯胸口,黑发战士将藏在怀里太久快被压瘪的黄百合插在姑娘盘起的金棕色发辫上。 这段时间里,舞池外的音响正用最好的音质播放着戴伦·海斯的《creepin up on you》,那沙哑迷醉的嗓音正唱着一段炽烈暗涌的暗恋。 “I’ve been hanging round all the places you haunt.( 我曾经游荡在你经过的所有地方)” “Spying on your friends to find out what you want.(向你的朋友们打探你喜欢想要什么)” “Drinking from the glass that you left on the bar.(饮尽了你留在酒吧玻璃杯的半杯残酒)” “Follow you around driving home in your car.(尾随在你身边直到你开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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