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的眸子与对方同发色的瞳仁对视着,半晌,炼狱点了一个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缘一:“......?” “炼狱先生在看什么呢?”不像一上车就开始碎碎念的善逸、东张西望的伊之助那样,细心的炭治郎注意到了炼狱点头的微动作。 “唔姆,见到一个...熟人!” 炼狱也不知道对方还记不记得他。那日暴雪时,他和对方在卖地瓜的老伯摊前偶遇,最后炼狱买下了老伯的所有烤地瓜,送老伯早些回了家。 一面之缘和熟人的定义还是挺不同的,但炼狱也不打算过多解释,说是熟人就是熟人吧。 第一次踏上车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看的炭治郎自然知道无端盯着别人是不礼貌的行为,因此他本来是有意控制着自己不往缘一那边看的。 奈何...... 如同路过山脊时脚踩的土地,清晨树梢下挂着的露水,海边咸风迎来的潮汐...这和自然融为一体的味道—— “严胜先生?!” 炭治郎不受控制的出了声。 当那边的两个男人传来狐疑的视线、看到了发梢赤红的男子的正脸时,炭治郎赶忙闭了嘴,脸上烧着烫了一片。 少年向着缘一的方向九十度鞠躬,大声道:“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怎么了怎么了权八郎!”过大的声音引起了走神的伊之助的注意,他收回了懒洋洋的态度,“是谁要欺负我的小弟吗?” 猛地发现所有乘客视线都射.向了他们,善逸瑟瑟发抖:“笨蛋,你们两个声音太大了!” 被错认成了兄长,缘一倒是没什么无措的情绪,他很快抓住重点。 这名少年认识兄长大人。 兄长大人来这个世界的时候,都是在狭雾山生活...... “锖兔,你认识那个少年吗?” 锖兔:“......”缘一先生,您这是在为难我。 他当时是个魂魄啊,除了严胜先生和同为魂魄的伙伴,没有谁看得见他。 锖兔不是个擅于说谎的人,所以他如果说出自己的认识炭治郎,炭治郎问出疑惑的话,他该怎么回应? 于是锖兔,只能暂时的沉默。 炼狱也许是从炭治郎和缘一之间嗅出了的「熟人」的气息,再一看对面的位置没有人坐,便带着三位少年在隔壁坐了下来。 缘一的羽织给了严胜,自己仅穿着一身黑襟。冷倒是不冷,只是没了遮挡,他腰间的斩魄刀完全显露了出来。 黄红发的男子用手拖住下巴,“果然,我也是认错人了呢。” “炼狱先生?” 虽然脸是很像(在炼狱看来就是一模一样),但那个一起吃烤地瓜的人的刀柄和刀锷,可不是这个形状。 善逸微微探出了头,“那个,非鬼杀队队员却带着刀这一点,已经足够可疑了吧?” “鬼杀队?” 听到这个名词的缘一,眸子里显露出几缕疑惑。 “啊,鬼杀队就是专门斩杀鬼的组织。这里的鬼,就是吃人的恶鬼。”和吃人类魂魄的虚差不多。 恍然意识到缘一先生是初来乍到,而锖兔之前的几句解释,根本不足以让缘一了解这个世界。 “你知道的真详细啊。” 根据语境的不同,这句话可以是赞赏,也可以是讽刺的怀疑,但从炼狱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很难往后者那边想。 反而是善逸坐不住了! “你们醒醒,现在是平静谈话的时候吗?不是鬼杀队的人却知道鬼杀队的存在,可疑度爆棚啊!” 说不定他们就是这个列车上的鬼呢? ......虽然他没有听到属于「鬼」那样偏执阴冷的声音。 见到黄发少年慌张的模样,不知不觉被五条前辈夏油前辈性格带跑偏的特级咒术师起了逗弄的心思,“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鬼杀队的成员?” “因为,炼狱先生...”被直接反问了回来,善逸有点小慌,求助般的看向了黄红发的男子,“炼狱先生都不认识你啊。” “唔姆,我也不是认识所有鬼杀队的成员的!” “那!那你居然不认识炼狱先生这点,足以说明不对劲了吧!炼狱先生可是「柱」哦!” “欸?真厉害啊!和义勇一样是柱...”明明看上去这么年轻。 “什么啊,你这个口气...”善逸的声音小了下去。 好像柱不过如此......嗯? 「真厉害啊,居然是柱。」 声音。 善逸倏然一顿,重新望向肉色头发、嘴角带疤的青年。 他听到了,青年的内心声音。 青年是真的从心底觉得:柱很厉害。 ......呼。 这样的话,对方应该确实是鬼杀队的人,不是鬼。 “那个,您——”炭治郎举手发言,“你提到了富冈先生,对吧。” 锖兔的身子一缩。 怎么回事,自己的口风居然这么松了? ...嗯,好像是没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现世生活的十年间,自己一直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正当锖兔思考着怎么打补丁,缘一找着机会向炭治郎说出「你口中的‘严胜先生’是我兄长」的时候...... “睡吧——” ...... 炭治郎昏昏沉沉的睁开了双眼,被列车顶上的灯光一刺,再度闭上了眼睛。 怎么了...他怎么睡着了? 而且周围的温度... 嗅嗅。 有股...烧焦的气味? “唔,唔,哼!!” 是弥豆子的声音? 嘭! “嗷——” 额头被猛的一击,炭治郎吃痛重新睁开了眼! “怎么了弥豆子!” “唔,唔!” 保持着孩童形态的少女指着窗户,透过玻璃,炭治郎看见一道冲天的火焰席卷强烈的光,在黑夜之中格外显眼! 怎么回事? “哦?你醒了啊。” 从隔壁车厢巡逻回来的锖兔见到炭治郎是这节车厢内第一个醒的,挑了挑眉。 肉色头发的青年解释着:“刚才列车被一个鬼控制了,全车人都睡着了...不过现在鬼已经死了,慢慢等大家从梦中醒来就好了。” 运用自己的现代知识,锖兔还兼职了一下列车司机,直到真正的列车司机醒来。 “那是,缘一先生。” 见到炭治郎趴在车窗前在看那道火光,锖兔继续道:“睡觉鬼死了,又来了一个鬼。缘一先生为了不让他伤到车内的人,主动把鬼引了出去。” “那得快点去帮他!” 炭治郎认为「缘一先生」需要救援,连忙朝着车厢门口跑去。而弥豆子则是往善逸脸上扇着巴掌,很快又叫醒了一个。 锖兔站在过道上,拦住了路,“这个就大可不用担心。” “缘一先生是严胜先生的弟弟,可是很强的。” “欸?严胜先生?” “比起去帮助缘一先生,我们还是担心......” 锖兔保持着面色的平静,已经始解的溯見裹着水花在列车周遭晃悠着,还在熄灭刚才缘一先生一刀斩了睡觉鬼泄露出的炎热的灵压。 由于当时睡觉鬼和列车几近融为一体,缘一先生要想祓除,必须把炎压覆盖道整个车厢,这就导致...... 导致整个车厢都像在桑拿房一样。 ...... “你——” 浑身被烧焦,伤口却在鬼的恢复力下迅速愈合,猗窝座喘着粗气,语气不明道:“你到达了那个领域了吧。” 眼前这个人类的斗气,强于猗窝座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甚至连上弦壹...... 上弦壹...? 猗窝座不是脸盲,虽说黑死牟的六目拟态很大程度的混淆了本人的面容,但脸型、以及左额的疤痕...这种种的相似点。 “哈...”吃力的接下缘一的攻击,猗窝座眸底闪着遇见了强者而迸发出的兴味之光,“你和我认识的一个鬼,很像呢。”
第99章 实话 缘一是神才。 即便当年真央未毕业就进入了瀞灵庭, 但缘一还是有好好补上真央的各个年级的课程。 只是数百年的流浪日子,他身边只有自己的斩魄刀——皓日,缘一已经习惯了用刀。 可从实际成绩来看, 缘一的理论、白打、鬼道, 也都是在同级生中遥遥领先的。 发梢赤红的男子足尖点地, 稳住了身形, 右手腕一转, 对着敌人的刀刃转向了自己,变成了用刀背防着敌人。 猗窝座明显是处于下风, 但见到人类居然收起了刀刃,怒火一下子蹿了上来。 “拿出全力来啊, 你是看不起我吗!” 缘一不语, 左手抬起,食指指尖指向了摆出进攻姿势的鬼。 “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砰! 同时出现的六道禁锢声合并为了一道,由灵子构成的六道光片锁住了鬼的行动! 缘一的灵力...在进入现世后被封印了五分之四,在使用了浦原的义骸后,又被封印了剩余的一半灵力。 也就是说,现在缘一的灵力,只有正常状态的十分之一。 而与灵力息息相关的鬼道, 使出来的威力也只有一成。 可就是这一成的力道,也足以让上弦叁动弹不得,失去了行动能力。 ......这是什么。 从未见过鬼道的猗窝座十分不解。 呼吸法的剑士, 还会这样的...仿佛是血鬼术一般的招式吗? “你...” 还没等问句道出, 一道尖锐抵住了猗窝座的喉咙, 将鬼的声音止住。 “我问, 你答。” 蕴藏在心底的情绪被海流带往深海, 缘一面色不露任何破绽,“把你口中‘和我很像的鬼’的消息,全部说出来。” 皮肤上刻着罪人刺青的鬼咧咧嘴角,“我不会说的,杀了我吧。” 刚才只是一时口误的感慨罢了,输就是输了,要杀要剐都随意。他可不会泄露黑死牟和那位大人的情报。 “缘一先生!” 正当缘一陷入为难之时,锖兔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弥豆子一个个叫醒了鬼杀队的剑士们,锖兔则是确认列车已经安全,车上没有残留鬼的痕迹后,便打算跳车追寻缘一先生。 没想到被炭治郎看到后,少年一声大叫,也跟着跳了下来,最后...最后就是他带着四个鬼杀队的剑士一起来找缘一先生了。 炼狱对自己「毫无警惕心睡着了」这件事非常羞耻,必须得为出手相助的好心人献上一份力才行。 因此在听锖兔说「缘一先生在一人对付另一个鬼」时,炼狱做出了和炭治郎一样的反应...只是炭治郎好歹是先说出计划再准备下车,而炼狱则是一边跳下车一遍说着自己的计划,让锖兔拦的时间都没有。 锖兔:“......” 感到心累。 柱的移动速度很快,加上缘一刚才挥向天空还未消散的火光,是很好的路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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