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鬼杀队...黑死牟也挑战过各个时代的柱,可都与他们时代的柱相差甚远,当年缘一日柱的位置,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继承。 鬼杀队掀不起什么波澜。 而且...... “黑死牟,你过来看看。” 严胜停在了一个小贩的摊前,毫不客气的招使着上弦壹。 ......他不认为白月是那种心机不纯的小人。 大正时代的街道,严胜还真没怎么逛过。 各式各样的时代特产,只有在当代才能真正的看到。 纯手工的雕刻面具,上面的花纹精细又华丽,就算是做收藏品摆着看,也是有观赏价值的。 见严胜挺喜欢,小贩立刻推销了起来,“客人,您眼光正好......” 可话说了一半,小贩霎时感到一阵冰冷的视线,颤颤的抬起头,只见与眼前客人一模一样的另一位男子,正在不远处,金色的瞳仁在眼底闪烁着阴鸷着光,毫无感情的望着他。 小贩的额上渗出豆大的汗,商人本能却还在寒暄着:“......哟,是,是兄弟出来逛街吗?” 这一模一样的长相,绝对是双子了吧! 适时的察觉到了黑死牟的杀气,严胜不着痕迹的替小贩挡住了上弦壹的视线。 回望过去,严胜放缓了嗓音,用着假得不行的柔和语调: “哥哥,我想要这个。” 啪! 黑死牟脑中弦断裂的前一秒的想法是: 果然人类就是麻烦。
第94章 棋局 人类的指尖划过耳廓, 痒丝丝的,却又有着别样的温度。 和鲜血洒在脸上的湿漉漉触感不一样,像是夜晚、把头埋进了晒了一整天被子中的柔暖。 “好重的杀气啊。”白月抬起手, 在黑死牟谨慎又暗含警告的目光下, 把面具扣在了他的脸上。 将串绳系在了耳后, 白月又探头检查了一下。 这个探头检查的动作, 让他与黑死牟贴的几近,就算隔着面具,黑死牟都可以感觉到白月喷洒在他侧脸的吐息。 双手从黑死牟的脑后移开, 白月后退了两步,重新打量着戴上面具的上弦之鬼。 嗯, 虽然在人群中戴着面具有些怪异, 但比起之前那毫无人情味、带着不知名杀气的金眸来说,还是这个样子更好一些。 “那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吗?”都能让你放起杀气了。 白月问道。 面具后的神情微微一怔, 黑死牟依旧在沉默。 但约莫十几秒后, 黑死牟开了口:“他...不怀好意...” “人家也要生活的。”白月是不知道变成鬼后, 与人类基本断了联系的黑死牟是哪里搞来的货币,也不清楚他是不是对现在市面上的物价有所了解。 但根据自己曾在这个时代生活的一年半经验来看, 这个面具的价格...确实是偏高了。 眼上的睫毛随着眼睛微微瞌下, 又很快翘起。 黑死牟不清楚市价。 但那个小贩在报价的时候, 血液流速有一瞬间的加快, 这在黑死牟「通透世界」的眼中, 毫无遮拦。 很明显,小贩报给白月的价格,高于卖给平常人的价格。 也难怪, 即便「食」和「住」可以做到远离人类, 在「衣」这一块, 黑死牟还是做不到自己解决的。 都不当人了,来钱方式自然也就...... 总之,黑死牟不会在物质上亏待自己。 本身就是武士家族出身,即便变鬼之后,在鬼杀队人眼里阴鸷血腥的气场,在普通人眼中或许只是“冰冷”的高高在上,与其面对时带了些小恐慌,却也不是害怕失去生命的畏惧。 黑死牟的气质,使得成衣店都把这位当成了哪里的大户人家接待。而街边小贩,见的人多了,自然也练出了些眼色。 不说二人走路之时、仿佛每一步都丈量过的间距,光是那衣裳的布料,就不是这边的普通居民穿得起的。 「应该是城里从出来游玩的大少爷们吧。」 小贩这样想着,于是把面具的价格抬高了一倍。 运气很好的是,白月和黑死牟并不在意这点抬高的小价钱。 运气不好的是,因抬价(撒谎)而心率不齐的小贩,被黑死牟当成了不怀好意的小人。 得知黑死牟的想法后,白月唇角一扬,拉着他胳膊肘的袖子,把人带走了。 “只是小事罢了,说起来,你就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 自从确认魄月是鬼之后,白月对鬼的好奇之心一夜之间飙涨。 明明以前对鬼都是杀杀杀,现在居然起了探究的心思。 这一点,黑死牟也是同样:他对鬼杀队的白月,有着超出猎人对猎物的兴趣。 “鬼的味觉,和人类是不是一样的?” 忽然想起以前,白月听过五条悟在和夏油杰吐槽当时的漫画: 「杰,那些喰.种啊,吃人类的食物就像是什么...下水道的米饭、长毛的蛋糕这种东西。是不是跟你吃咒灵的味道很像啊?」 「我没吃过下水道的米饭和长毛的蛋糕,不予评价。」有了浦原先生的口服液,夏油杰都十年没尝到咒灵的味道了。 啊...好像最近浦原先生见他忙得没时间吃饭,都把味觉屏蔽口服液里加了好多人体必需营养元素进去。 可恶,那个无良店长,是不是又要嘴上说着‘算你便宜点’,手上开出的□□又开始涨价了...... 五条悟伸长手臂,把漫画捧的很远,「但是啊,杰说以前说咒灵的味道像抹布!这是不是说明,杰偷偷吃过抹布!?」 说到这里,五条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突然被戳到了什么兴奋点,情绪肉眼可见的上涨。 ...至于最后,白月只记得他们又到浦原的地下训练室去打架了,谈话的结尾也就不得而知了。 ...... 味觉没变。 只是吃了人类的食物,身体也不会吸收到任何能量。所以吃了也是白吃,还浪费钱。 听到答案的白月小幅度的点着脑袋,看来鬼和悟口中的「喰.种」不一样呢。 不过白月现在,是没有「饿」这个感觉的无灵力魂魄。 他同样有着味觉,却不需要吃东西。 嗯,这样看来,他和黑死牟的现状,还真是一模一样。 白月不是个贪吃的人,黑死牟也不是逼迫白月把所有食物都咽进肚子里的鬼,他一般都是让白月自己选择吃什么。 这就导致,白月吃得格外的少。 最初,白月还会装装样子,主动走进饭馆吃一碗拉面什么的。现在,他与黑死牟并肩走在街上,啃完了黑死牟递给他的一个烙饼,就没有继续吃东西的意思了。 曾为人类的黑死牟当然知道,白月这点食物连果腹都不够。 昨天也是,前天也是,白月的食量,简直和麻雀没什么两样。 于是黑死牟打量着街上的各种食物摊和店面,准备下一轮的投喂——虽说是心血来潮“饲养”的人类,可也不能把人给饿死了。 “黑死牟。” 白月攥了攥上弦壹的袖口,指向了一帮人围坐的小巷入口,“那边,在下棋。” 听到白月称呼的时候,黑死牟的指尖微不可查的一抖,显然是回忆起了刚才的那一声: 「哥哥」 “你会下棋吗?” 白月的话平时可没这么多,但碰上了比他更加寡言的角色,只能由他来做多语的那个人来活跃气氛了。 黑死牟顺着白月的指尖方向看去,看到了一群衣着普通的男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看研究一个棋盘。 视线从人群的缝隙里钻进去,鬼的视力可以让他看的很清楚:棋盘上并不是近期在本岛大火的西洋棋,而是围棋。 黑死牟会下棋。 且对围棋的造诣,还挺深。 身为武士家的孩子,按理说,琴棋书画这些,都是排在剑道之后的。 书信是一直都在写的,不会落下。但琴棋画...不值得他花费时间去研讨。 不过剑道练累的时候,作为消遣却是可以的。 弹奏乐器会影响别人,画画的准备工程过为繁琐......只有棋,一块棋盘和一本棋谱,足以让他端坐一下午。 那是他还身为人类之时,为数不多的爱好。 棋盘上白子站在劣势位,执白棋的男子揪着鬓角,眼里几乎瞪出血丝,死死盯着棋盘。 “这里冲不着,不要了。” 白月混进人群中,一眼看出了局势,直接劝阻执白棋的男人舍弃那一块被纠缠住的格局。 执黑棋的男人不屑,手指与拇指把玩着一颗黑棋,对手已经被他逼近了死胡同,这句已经是他的胜利了。 忽的,一阵寒意从身后传来,同时感到寒意的,还有执黑棋者旁边的观众,他们不约而同的往外面挪了挪,给黑死牟让出了一个位置。 “不可...掉以轻心......那里,还很大。” 黑棋是把白棋围在了左下角,可右上角还有那么大一块空呢,要是白棋铤而走险,开拓新天地,也不是没有赢的希望。 这里的民众对围棋只限于了解规则,他们不是穷苦的平民,也不是富裕的官大权大者,只是在小镇过普通日子的居民,玩玩棋,权当雅致。 白月与黑死牟,这俩人的身量和气势,明显高出了居民们一个层次。 开始还有点不服的执黑棋者,见到白棋在白月的指导下另辟蹊径,将要挽回劣势局面时,他终于听从了身后人的指使,不再慢悠悠的吊弄着白棋,开始猛攻! 字如其人,棋显其魂。 人来人往的巷道口,黑子与白子厮杀在棋目之中,白子已被黑子捆揪于角落。原本慌张的棋路忽的一转,却是无视了这边的险境,在另一角开设了新的征程。 黑子没有半点踌躇,一击将角落的白子禁锢,随即分.身前往新棋目,企图堵住白子对格子的争霸! 仿佛看见了黑燕与白雀的羽翼挥舞,它们在棋盘上撕扯着喉咙,发出了震人心魂的啼叫。 ...... “我赢了。” 执白棋者在落下最后一个棋子时,白月抬眸,望向了脸部被面具遮挡、看不出神情的黑死牟。 黑棋最初明明是占着上风,却被白棋反将一军...... 输了棋的黑死牟没什么言语和动作的表示,只是他周身的气场,确确实实的冷下了一个度。 观棋者们纷纷找借口回了家,就连原先下棋下出敌对情绪的二人,也结伴离开了。 “黑死牟,我赢了。” 白月又重复了一遍。 “...所以?” 人都走了,白月只能留下收拾着棋局,把黑子白子归自各的棋盒。这期间,他们都没有说话,一盘棋的功夫,时间也到了深夜,刚才用来照明的煤油灯火苗摇曳了两下,从油的量来看,它很快就要熄灭了。 两根手指并拢,拾起最后一颗白子,白月道:“你答应我一个请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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