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一点!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伊达航被他魔音绕耳骚扰了快两个小时,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 对方甚至还说出了,要不小哥你把我抓进监狱吧,我这种弱小的垃圾是真的不配回到那个地方,这样不着边际的话。 “救命啊,我怎么就没有禅院那两个小子那么好运,早知道也去当个编辑好了,可恶啊!” 早乙女天礼耳尖地听到了关键字。 术式……禅院……编辑…… 好像有点太耳熟了,是完全不能忽略的耳熟。 其他几个人已经因为许久没见而开始展开热络的交谈,反正现在闲着也是闲着,天礼坐到了预言师的面前。 突然出现的身影让预言师抬起头,愤愤的神色中带上一丝茫然。 “你是咒术师?” 预言师一下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直到后背贴墙再也没有后退的地方。 他磕磕巴巴说:“你,你,你是谁?” 看来是了。 天礼对咒术师的印象停留在禅院研一的口述: 一群自命不凡的白痴,连《百年孤独》和《百万英镑》都分不清的蠢货,吃着河豚嘲弄碟子印有俳句的庸才。 十足的刻薄,想到研一君当初从影子里钻出来的画面,那时他差点以为对方是特意来拘留所抓他赶稿的,吓得不行。 这样来看,其实咒术师应该没有研一君描述的那样……弱智? “所以你的预言大部分都是真的?”天礼歪了歪头,“一般都是什么预言呢?” “……就是,就是一些预言啦,预言还分什么预言吗,我能看到每个人的未来,就是这么简单!” 降谷零好笑道:“那你怎么没看到自己要被逮捕的事情?” 预言师脸涨得通红:“……部分未来也算未来!看到接下来一周因为没带伞而被淋到狗血淋头怎么就不算未来了?” “所以你不能控制看到的时间和内容,完全是随机的片段。而且偶尔还会失灵,是这样吧。” 预言师十分不甘心自己伟大的能力被这样描述,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时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萩原研二过来拍拍天礼的肩:“你还真的相信了吗,天礼?我以为你是绝对理智派的,没想到也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啊。” “胆小鬼就是这样的啦!”松田阵平笑道。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倒是没说话,应该是想到了即将要执行的任务。 天礼也不反驳,静静看着预言师:“那你能看到他们的未来吗?” “谁?” “他们几个。”天礼指着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在他们身上,你能看到什么?” 看他这么认真,其他几个人不免失笑。 “天礼这样子就像那种,被警察阻拦还要坚持把钱打给骗子的老人,明显是骗局嘛。” “可是又没有付钱,这算是吃霸王餐吗?” “霸王餐可比这个划算。” 被三言两语刺激到,预言师雄赳赳气昂昂坐回到椅子上:“反正都要被带走,我就要让你们这群愚民见识一下预言的威力!” 他先是看向了诸伏景光,那双眼睛恍惚了一瞬,然后斩钉截铁道:“这个猫眼小哥,长命百岁!” 诸伏景光:“……呃,谢谢?” 又看向松田阵平,还是同样简介快速的流程:“这个海藻头小哥,长命百岁!” 松田阵平:“……喂,是在敷衍我吧!” 接着是萩原研二:“长命百岁!” 萩原研二:“……先生,你被举报是有道理的。” 预言师不管冷嘲热讽,继续看着伊达航:“长命百岁!” 伊达航:“……” 视线到了降谷零这边。 “长命百岁是吧,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祝福。”降谷零忍着笑,“说好话是没用的,先生,骗人就要承担责任才行——” “金发黑皮小哥,你会被一个男人伤得很深啊。” 降谷零呆滞了:“……” 接着就是朋友毫不掩饰的爆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完蛋了zero,你完蛋了!这句话是怎么做到每个角度都这么糟糕的,啊哈哈哈哈” 松田阵平笑得前仰后伏:“那天礼呢,他的预言不会是「你将会被伤害零的男人伤害很深」吧哈哈哈哈哈哈救命。” 预言师看着早乙女天礼,视线恍惚了很久,一直没有说话。半晌后,他舔了舔嘴唇:“那个……” 又迟疑了一阵,在早乙女天礼冷淡的眼神中,预言师默默捂住脸:“对不起!我的能力就是这样,时灵时不灵!呜呜呜呜都说了我就是个废物,放我走吧警察小哥们,我一定好好做人!” 朋友笑得很大声,伊达航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他自己可能也没料到需要管理的不是诈骗犯而是这几个来找自己的家伙。 等到大概七点,那位传说中的交接人终于姗姗来迟,非常意外的是,那是一个穿着学校制服的白发青年。 圆片墨镜和旁若无人的气质,再加上过于年轻的年龄,这些元素叠加起来让他看起来非常不靠谱。 但预言师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就石化了,反应过来之后直接钻到了桌子下面,大声求饶的同时不忘呼救。 “我上辈子是杀人放火这辈子才会落到五条悟手里!救命啊警察小哥!快送我进监狱吧,求求你们!” 名为五条悟的青年十分轻而易举地把人揪了出来,单手拎着他的衣领,对伊达航说:“这家伙就交给我了。” 然后笑嘻嘻地看着预言师:“就是你骗了硝子买烟的钱,你不知道JK的烟就和命一样珍贵吗?简直罪大恶极啊。” 这又是什么歪理…… “对不起!我会将买烟的钱还给硝子大人!请高抬贵手饶我一命!”预言师眼泪都快出来了。 五条悟:“那你先帮我看看,我能找到那个传说中的童年玩伴吗?” “能,真的能!马上就能!” “喂,你的术式就发动了一秒吧,这么敷衍我真的好吗?” “呜呜呜呜呜真的,我保证,找不到您再来揍我!” 两个人吵出了一群人的风范,在预言师即将完全被拖走的时候,他突然转过头,眼泪和鼻涕交织的脸上罕见地摆出了严肃的表情。 “灰白头发的那个小哥——” 天礼闻言转头。 “「你会自由的」。”他很认真地说。 完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五条悟像是摇晃塑料袋一样拎着他晃了晃:“临走还要做生意,可真有你的啊。” “呜呜呜呜呜对不起我立刻闭嘴。”那股严肃劲儿一下子萎靡不振,再起不能。 早乙女天礼想了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友人各异的表情中缓缓开口:“今晚该班长买单吧,我们等了他这么久。” 那股怪异的凝固被打破,气氛重新活络了起来。 “赞同——” “那不如换一家店,只吃烤肉的话,我们亏大了。” “敲诈勒索也是犯罪行为哦阵平。” “没关系,你们想吃什么?” 走出巷子,早乙女天礼跟在他们后面,这群人谁也没有把咒术师的话放在心上,不管是长命百岁,还是被男人伤害,都是可以一笑了之的事情。 天礼也一样。 「我会自由的。」 这真是听到的,最好的预言了。 *** 同年4月,名为安室透的男人加入了组织,代号波本。 同年8月,真名不详的男人加入了组织,代号苏格兰。 第二年2月,名为早乙女天礼的男人「加入」了组织,无代号。 第二年8月,三人第一次见面,接手伏特加在日本的部分任务。 任务结束后,波本和早乙女天礼发爆发了内容不详的争吵,均不等程度地受伤,苏格兰出面调解,未果。 “所以,你和波本之间发生了什么,天礼?” 在寂静的室内,琴酒看着安静坐在沙发上的青年,问。
第40章 听到琴酒的问话,早乙女天礼连眼皮都没抬。 他正在处理和波本起争执时产生的伤口,用从琴酒这里搜刮的绷带一圈一圈缠绕着胳膊。因为单手打结有一定的难度,天礼不得不放弃了,这才抬起头。 阴影中走出的琴酒居高临下站在沙发前,左腿抵在天礼两膝间。是非常不设防的距离,神情却不见半点松动。 见天礼非常自觉抬起胳膊,琴酒动动手指给他缠上了结,又在天礼即将收回手之前挑开他的衣领。 宽松衬衣的领口偏大,稍微一瞥就能看到。 “小腹上的伤也是波本干的?” “在2月回到组织的时候,我曾经给朗姆递交了一份计划书。”天礼放下袖口,冷静地将扣子一颗颗扣好,回答起上个问题来。 “我将继续以卧底的身份向公安提供情报,舍弃一部分利益,以此反向掌握公安的动向,朗姆同意了。” “我离开太久,组织的人员流动情况比我想象的更严重。知道我名字的人要么已经死了,要么被朗姆要求保持沉默,所以波本不清楚我的「作风」。” 早乙女天礼的「作风」是什么? ——冷酷又精准到罔顾人类精神的极限计划。 第一次被安排的人都会吃些苦头吧。 琴酒挑眉:“他觉得你是在故意找事。” “他觉得我是在让他去送死。” 天礼垂着头,手虚盖在小腹上,那里有一道刚止住血不久的新鲜伤口。 “在完成任务后还有力气找我算账。我对波本的了解还不够,这次完全低估他了,其实他能创造更大的价值。” 琴酒接受了这个说法。 “而且我也捅了回去。”天礼平淡地描述着当时的场面,“双方的伤口都是不致命的,我和他都清楚对同伴出手的下场。他冲我发难是警告,我的回击代表到此为止。这不是什么大事,非常小的摩擦而已。” “苏格兰呢?” 天礼冷漠说:“他更理智。即使有意见也没有表露出来,等我和波本都负伤之后才介入——十足的狙击手作风。他的心理素质和枪法一样稳。” 那双毫无波澜的绿眼睛此刻还在做着评估,完全不把这桩恶性事件继续上升,也不去体恤伏特加将这件事告诉琴酒的“好意”。 把送给他方便向监护人「告状」的机会变成了一次对新人考察报告,这种事恐怕也只有早乙女天礼干的出来了。 琴酒:“所以,你的结论是?” “苏格兰适合当行动人员,波本适合做情报工作。” “为什么?” “因为在知道我和你似乎有什么关系后,苏格兰直接装作不知情,而波本联系了我,他想和我和解——这只是场面话,应该是想要打探你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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