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慌的不得了,因为腾不出手,用自己的脸颊贴着柱间的额头,也是感受到了柱间额上的冷汗,他看着柱间颤抖着嘴唇,呢喃着辉夜的名字,想到之前辉夜说过的话,扉间只觉得说不出的心慌,他只能在柱间的耳边说道:“兄长,刚才辉夜都是在说气话,他其实一直在哭,真的……他很是在心疼你,却控制不住自己,你知道的……你知道的。孩子都是这样的,口是心非,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他匆忙抱着柱间来到旅店,只想找着间空屋子安顿柱间,他的部下跟在扉间的后面善后,等到了屋子,扉间将柱间放下,用棉被盖着柱间,手紧抓着柱间冰凉的手:“兄长,没事的,我在这里……辉夜,我让人去追他了。” 柱间却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用失去焦距的目光看着他,轻声说道:“别……不、不要……再打扰他……他,不想回来……就算了。”说着,柱间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扭过头,眼泪在脸颊上留下两道泪痕。 他的辉夜,他的孩子…… 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在孩子的眼中是那么的不堪,他知道他没有资格叫辉夜回来。 “扉间……” “我在,兄长我在这里。” “让辉夜,自由一点……” “我知道,我会让他自由的。”扉间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外面看去,廊道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大夫总算被人带了过来,大夫看着房间里混乱的两个人,连忙冲过来给柱间把脉。 “这个人……”大夫看着柱间的模样,没想到柱间竟然有孕在身,“这个人现在心神不定,现在让他昏过去最好,然后按照我的方子去抓药。” 扉间看了大夫一眼,然后立刻照他说的那样,往柱间的颈后一掐,柱间此时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力,他头一歪,人就此晕了过去,而扉间在拿出手巾替柱间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大夫看了看柱间的情况,这才转身去开方子,让人抓药给柱间。 等大夫离开之后,扉间看着柱间苍白的脸,紧握着自己的拳头,他一直就是为了避免柱间这个情况,才隐瞒着辉夜的事情,却没想到柱间还是利用火影的权限跟了过来,以至于受了这么大的刺激。 “辉夜、辉夜!”他想到辉夜那些说过的话,心中更是愤恨,狠狠的一砸地面,扉间看着柱间,紧抓着自己的头发。他现在心里很乱,柱间此时能够平静,那么等他醒来之后呢,是不是能够镇定下来呢? 对此,扉间心里甚至有些恐惧。 幕 三七二 柱间在蒙昧中沉浮着,他那巨大的悲哀随着昏睡过去而暂停,又随着他意识的渐渐复苏而复燃。 他睁开眼睛,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一旁传来了扉间的声音:“准备好马车,我要送兄长回去,给我查查看,是谁把这件事告诉兄长的……真是混账!” 扉间的声音让柱间清醒了不少,他喘息着,明明身体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他却觉得格外的虚弱。 柱间的喘息声提醒了旁边的扉间,他转过身,看到柱间睁开了眼睛,于是连忙跪坐在柱间的面前,同柱间说道:“兄长,你醒过来了。” 柱间看向扉间,然后记忆也跟着一块复苏,他想起了那个小小的院落,想到藤蔓里传来的辉夜的声音,他的孩子所说过的那些话,柱间用手捂住额头,回忆道:“我在那个院落里……我是来找辉夜的,辉夜……”他说道这里,声音隐含着痛意,扉间有些难受,连忙拉住柱间的手,说道:“兄长,别想了,什么都别想了……你现在该吃药了……” 柱间一把挥开扉间的手,沉浸在回忆之中:“我那时候有些难受,就靠在墙壁上休息……辉夜,辉夜他去哪里了,他是不是走了?” 扉间没有说话,只是又重新握住柱间的手,更加的用力。柱间浑然未觉,他的胸口激烈起伏着,眼泪跟着流了下来:“辉夜,就随他去吧……既然在外面更开心,我对不起田岛,我没有照顾好辉夜……” 扉间心里更加难受,假如可以选择,他希望柱间什么都不要记得,忘记宇智波家,忘记辉夜,忘记所有烦恼和痛苦。柱间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喘息着,整个人沉浸在痛苦之中,扉间给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于是汤药被端了过来,扉间在柱间身后垫上软垫,说道:“兄长,先喝药吧,我让人准备马车,我们回木叶。” “回木叶?”柱间看了扉间一眼,他愣了一下,想起自己是从木叶追踪到这里来的,木叶还需要他,他不可以在这里耽误时间,柱间随后点了点头,但是脸色还苍白的厉害,扉间看着他没有焦距的眼神,心里更加担忧,他将汤药送到了柱间的唇边,说道:“兄长,喝药了。” 柱间没有反应,扉间只能拿着汤匙送到柱间的唇边,柱间勉为其难咽下去,那苦涩的味道他过去都是要皱皱眉头,可是如今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样的柱间才让扉间更加难受。他兄长的魂魄就像是被辉夜一并带走了,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之中,而如今留在他面前的,好像就是具空壳一般。 但是扉间也无可奈何,柱间这些年,从来都没有听过他什么话,不知不觉就被那些宇智波弄得遍体鳞伤,而他除了旁观和痛苦外,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扉间慢慢将汤药喂给了柱间,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兄长,振作一点,你现在还有身孕,不能太耗费心神,伤心太过。” 柱间慢慢的回答他一句:“我知道了。” “兄长……我们在这里休息两天,然后就回木叶吧。” “不用。”柱间回答道,“明天,就走吧。”说完,柱间背转过身,他背向着扉间,因为已经脱掉了外面的忍装,扉间看着柱间的背脊,那里的骨头已经格外的明显,扉间忍不住握紧自己的拳头,他的兄长如今竟然这样消瘦了! 扉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兄长,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柱间这回连回答都没有了,扉间等待了一会,便起身出去了,让柱间一个人在房间静静地待着。 柱间躺在房间里,当房间彻底静下来时,更为躁动的是他内心的声音,他总是难以忘记辉夜说过的那些话语,那些话就像是尖锥一般,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内心,然而最可怖的是,这些都是事实,他一直试图回避,试图遗忘,忍耐下来的现实。 他背叛了辉夜,背叛了田岛,如今堕落在情感的漩涡之中,辉夜对他的每一句怨恨,他都明白。 他的辉夜既然无法忍受了,那么他又有什么颜面叫辉夜回来。 柱间闭上眼睛,心口一阵阵的疼痛,他捂着自己的下腹,手握成了拳头,他想要将这个孩子从肚子里打出来,可是,柱间抬起了手,要落下来却迟疑了。 如果他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扉间又该怎么想? 他倘若做出了这样麻烦的事情,扉间又将陷入到自责当中。于是柱间高高抬起的手,又落在了一旁的榻榻米上,他发泄式的捶着榻榻米,额间留下的汗水流在他的面颊上,将发丝都粘了上来,柱间哽咽着,巨大的悲伤朝他袭来,他用尽了忍耐,才将哭泣的声音压抑在喉头之间。 此时,房间外的扉间踱着步,他听着房间里的声音,想要进来,却又不想刺激柱间,只能站在那里,品味着煎熬。 随着时间的过去,柱间又服了一次药,除了扉间借口喂药进了房间里看望他外,房间里都是柱间一个人待着,那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呼吸声,那静默可以把煎熬的人逼疯了。 第二天,扉间就准备好了马车,他亲自送柱间上车,因为不放心,于是自己也窝在车里看护着柱间。 这时的柱间,已经没有什么外露的情绪了,他一直都没有说话,车厢里只有在道路上颠簸的声音。每当车子颠起时,扉间都格外的担心柱间,他看着柱间隆起的腹部,只能一再的叮嘱赶车的人慢一点。 快马需要两天的路程,他们就这样慢慢走了五天,五天里,因为两人离开的时间很短,所以木叶并没有什么事情。扉间把柱间送回了宇智波家,又找来了千手香上门看诊,千手香看到柱间的时候,整个人都忍不住叹气。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他不可以再这样折腾了……现在他情绪这样的低落,到时候生孩子的事情,要怎么办……”千手香绝望的长吁短叹,她知道柱间的身体并没有那么差,可是比身体更重要的是如今的柱间神色黯淡,整个人就像是丢了魂,于是千手香将扉间私下拉到角落,问道:“你跟我说,这次你们出去究竟碰到了什么事情?柱间大人怎么好端端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前阵子情绪调理的还不错,现在……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扉间的脸色很差,他说道:“辉夜说了些伤人的话,兄长他很难受。” 千手香想到辉夜那张嘴,整个人更加的绝望,她如今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于是千手香回到房间里,给蜜豆开了方子,叮嘱道:“一天三道,千万不要忘记,有什么事情立刻通知我。”她开完之后,又给柱间看了个详细,再三确认下,才拧着眉头同扉间说,“脉象不太对,我怀疑到时候很有可能……”她根本不敢说出那个可能,想到过去死去的小松,千手香心里更加沉重。 扉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说道:“我知道了,你就先回去吧,这边……”他看向蜜豆和不远处站着的玲子,“有他们在,我会让斑尽快赶回来。” “让他回来干什么?”千手香有些诧异道。 “那个男人……总是喜欢强人所难,我们做不出来的事情,他可以厚着脸皮做下来……”扉间脸色难看的说道,“至少,他能够强迫兄长愿意活下来。” 千手香对于这个说法,也只能默认,毕竟,这么多年来,斑这样的事情已经做的太多。 柱间对于千手香和扉间的安排一无所知,他如今又躺在熟悉的房间里,蜜豆在他身边忙碌着,柱间突然说道:“蜜豆,出去吧,让我自己一个人待待。” 蜜豆有些为难,柱间不耐烦的强调了一遍:“我想静一静……” 蜜豆只能无奈出来,她看到门外扉间和千手香讨论着,说道:“柱间大人让我出来。” “照他说的做吧。”扉间无奈道。 对于柱间现在的情况,所有人都是无可奈何,他们之中只有扉间知道辉夜说了怎样的话,也知道这些话对柱间内心的冲击,他只能将信件寄出,寄望于赶回来的斑。而从斑任务的地方赶过来,至少需要两天的时间,在中间的时间里,千手香每日无论是否忙碌都会来到宇智波家的宅子。 小鹤因此这样见着了她好几次,于是同晴树碰面时,都不忘同晴树说:“母亲总算回来了,不过……我经常看到阿香阿姨呢,母亲这是生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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