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气味……他并不是没有在阿阵身上闻到过。 是那天,他第一次梦到阿阵的那天,梦里的阿阵身上带着的气味,还有第二天阿阵推门出来时,房间里带着的气味。 希欧多尔的眸色逐渐变深,他知道这是什么气味,阿阵需要他。 他轻轻敲了三下浴室门,身形一眨眼就从少年变成了成年,开口时声音极低,像是在努力压着什么,他说:“阿阵,你的绷带没有带进去。” 琴酒手上的动作定格,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幽暗,定定地盯着那扇处于关闭紧锁状态的浴室门。
第19章 时间像定格了一般, 空气也是静止的。 在似乎停止的时间里似乎只有大脑在运转。不知过了多久,琴酒才把视线从门上移开。 他垂下头,五指移开, 从身上移至水龙头上,他转动方向, 流出的冷水变成热水, 身体在冷热混合的水中逐渐变得没那么僵硬。 “进来。”琴酒最后说。 希欧多尔呼吸一窒, 他按下门把手,却发现门是锁着的。 他差点撞在门上, 小声告诉琴酒:“门是锁着的。” “你不是自己有办法进来吗?”琴酒闭上眼,浴缸里的水温在升高, 连带着他本就没降下去的体温也一起升高。 他感觉自己呼出来的气都是热得发烫, 腹部的伤口又烫又辣,再往下也没好到哪里去, 涨得发疼,他不想浪费力气去开门。 闭上眼睛反而让听觉变得更好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 很快又停下,琴酒睁开眼,看见触手形态的希欧多尔像液体一样从门缝里钻进来了, 却止步于门口,离浴缸远远的。 这傻小子不会不知道他该做什么吧?琴酒皱了皱眉,从水中抽出一只胳膊, 懒洋洋地搭在浴缸边,冲希欧多尔勾了勾手指:“过来。” 希欧多尔像是傻掉一样, 砰地变成玫红色, 甚至开始冒热气, 他安静又迅速地移了过去,停在浴缸边缘。 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准备变成成年男性的体型,却被琴酒一手抓住了。 琴酒伸手就是为了这个,他抓起希欧多尔,有点嫌弃希欧多尔此时烫手的温度,在手里捏了捏,手指玩弄了两下触手,然后隔着逐渐变得浓郁的水蒸气,语调带着点调侃:“会*爱吗?或者按照你们的词语——” 他拖长音调,凑过去吻了吻希欧多尔的触手尖,低声说:“——*媾。” 下一瞬他手里抓着的希欧多尔消失了,有着黑色头发红色眼睛的成年男人出现在了浴缸里。 注满水的浴缸发出一声抗议,希欧多尔却什么也听不见,他呼吸急促,火元素蒸发了浴缸里的大部分水,他大力地把琴酒按在浴缸里,十八根触手舞动扑上去,各自发挥它们的作用,减轻琴酒的痛感。 他急切地一口咬在琴酒的脖颈上,尖牙冒出缓慢地刺入,琴酒以为会很痛,咬紧牙关,却只感觉到酥麻,还有一点痒。 紧接着就是热,浑身发热,比中了药的时候还要热。 琴酒咬紧的牙关原本是不想让自己痛叫出声,现在却成了不想让自己发出旖旎的声音。 尖牙离开脖颈,舌尖抹去血迹,然后一路向下,停留,又轻啃。 琴酒剧烈地颤抖着,修长的脖颈后仰。 希欧多尔却没有过久停留。他像是要平等对待一般,一路往下。 他发出轻叹:“阿阵……你好甜。” 人类只有两只手,但希欧多尔有很多触手,触手雨露均沾,哪里也不会忽视。 向来闪着冷光和凶意的绿眼睛逐渐迷离,失控的感觉上升,细碎的声音终于难以压住。 …… 这注定是漫长的夜——也可能不止一夜。 希欧多尔被禁足的幸运第十八天。 昼夜几经轮转,太阳升起又落下。 琴酒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主动招惹非人类。 床头的手机震了又震,琴酒伸长手想去接电话,另一只手按着希欧多尔,想让他停下。 希欧多尔却完全无视了他的意愿,猛兽出笼哪有关上的可能。 手机持续着震动着,混杂在别的什么声音中,希欧多尔伸出一只触手帮他拿过了手机,放在琴酒耳边:“阿阵不是要接电话吗?” 琴酒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挣扎地接通电话,声音嘶哑:“喂。” “琴酒,你已经休息了一周了。”是皮斯克的声音, 琴酒还没忘记自己为什么会受伤,他眼中冷光一闪,却又被转而变成失神,他紧紧咬着唇,半晌才回答:“知道了。” 声音通过电话传过去已经有几分失真,但还是被皮斯克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电话那头的皮斯克露出狐疑的表情,继续说:“那……” “嘟嘟嘟。” 皮斯克话才说了一个字,就发现电话被挂断了,他皱了皱眉,就当作琴酒记得。 说起来这几天琴酒好像都没有出现过?邮件都是隔很长时间才回复。他之前养伤需要那么久吗? 在过去,琴酒养伤当然不需要那么久,一般来说,这种伤他只需要一两天的休息就可以再出门。 但他这周可不是休息! 琴酒想到这里就生气,他凶狠地抓住希欧多尔的头发,恶狠狠地告诉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该停下了……唔……” 希欧多尔不让他把话说完,凑过去轻啃他的唇,堵住他的嘴。 琴酒咬了他的舌头一口,强硬地说:“我要出门。” 希欧多尔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点和之前抗议的不同,终于停了下来。 红眼睛可怜巴巴地和琴酒对视:“是组织的事吗?” 他说着这句话,脸上挂着可怜的表情,但琴酒绝对不会再被他迷惑。 这家伙神情可怜,动作可一点都不可怜,十八根触手还有那玩意也都不可怜! 琴酒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出来!” 希欧多尔把头埋在琴酒脖子里蹭了蹭,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琴酒瞅了眼他那些吃饱喝足的触手,踢了他一脚:“把所有触手收起来。” 希欧多尔指挥触手去给琴酒拿来衣物,然后才慢吞吞地收起触手,他期待地看着琴酒:“阿阵,需要我帮你穿吗?” 琴酒的回应是:“滚出去。” 他下了床准备站起来,却猛地觉得眼前有点发黑,脚也在发软。 希欧多尔眼疾手快地揽住了他的腰:“阿阵,真的不需要吗?” 琴酒借力站了一会,熟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后,毫不留情地抬脚狠狠踩了希欧多尔一脚。 “你现在可以滚了。” 希欧多尔舔了舔唇,眼睛里还是满满的渴望,不过最后还是听话地走出去了。 在他离开后琴酒才松了口气,低头看了眼不知被什么保护起来的伤口,心想非人类就是非人类。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伤口会限制一点希欧多尔的索取,没想到那家伙会用魔法直接阻断伤口的感觉。 没有痛感,琴酒碰了碰伤口,确认。 说到痛感……琴酒脸一黑。 确实没有痛感,他咬牙切齿。 他抬手摸了摸脖颈处那个浅浅的牙印,难得地出现了后悔的情绪。 但谁会知道这家伙的激素还有改造的作用啊!琴酒咬了咬牙,心说一定要和希欧多尔说清楚。 人类不能七天七夜!就算是硬件允许也不行! 他把衣服穿好,气势汹汹地拉开了卧室的门。 希欧多尔就站在门口,还是成年男性的外貌,看见琴酒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眼睛里微不可察地闪过一点失望。 “阿阵……” “闭嘴。”琴酒看见他这张脸就烦,“给我变回十八岁左右到样子。” 希欧多尔听话地照做,变成黑头发的少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我中间叫你停下,你为什么不停?”琴酒喜欢居高临下看着他。 希欧多尔目光微闪,琴酒扬起下巴看着他的样子,总会让他想到一些……很美好的姿势。 喉结小小地滚动了一下,他移开视线,回答:“因为我知道阿阵其实也不想停。” “?”琴酒差点给他一枪,他按在门框上的手加大了力气,像是按住的不是门框而是希欧多尔的脖子。他不想停?他喉咙都要哑了他不想停?他腰都要断了他不想停? 希欧多尔理直气壮:“阿阵明明也很配合。” 虽然说在激素的作用下不配合也不行。但一开始,就是阿阵邀请的不是吗。 他上前一步抱住琴酒的腰,天真又狡猾:“而且,一开始明明是阿阵问我会不会的。” 从此以后都不会了。琴酒面无表情,想伸手推开他。 希欧多尔似乎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撒娇着说:“下次不那么久了。” 琴酒刚想说再也不会有下次了,就被希欧多尔转移了话题。 希欧多尔自然而然地撩开琴酒的衣服,问:“你的伤口要怎么处理?” “包扎起来。”琴酒说。 “我去拿绷带。”希欧多尔立刻跑去找绷带了,琴酒慢悠悠地走去沙发上坐下,伯莱/塔抽出,在手里把玩。 非人类……也有非人类的好处。 除了一开始下床的时候身体有所不习惯,他现在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连之前战斗的疲惫都被清除得一干二净,强健地可以打死一只熊。 回组织的话,是时候解决几个叛徒了。 伯莱/塔在他手里转了一圈,琴酒眯着眼瞄准,扣动扳机就是一枪。 子弹精准地打在正好从卧室出来的希欧多尔身上。 不,也没那么准。琴酒撇撇嘴。 他本来瞄准的地方是两腿之间,但最后却落在希欧多尔的大腿上。 希欧多尔很淡定地把子弹从肉里挤了出来,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拿着绷带像一阵旋风一样扑到琴酒面前。 然后拉开了琴酒的衣服,撤去魔法,开始把绷带往上缠 “……”琴酒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他原本是打算自己包扎的,为什么这家伙这么自然地就掀衣服开始了? 不,不行,包扎伤口有人帮忙自然不错,但这个习惯绝对不能让这家伙养成。 “以后不许随便动我的衣服。”琴酒道。 希欧多尔乖巧地点点头,但心里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琴酒敏感地看了他一眼,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他总觉得……这家伙好像开始不那么听话了。 算了,当务之急是先解决组织的事。琴酒拿起手机,翻看这几天收到的邮件,逐一回复。 希欧多尔的动作又轻又快,很快就完成了。 琴酒低头想看一眼他的成果,就见他低头亲了亲绷带。 隔着绷带什么也感受不到,但琴酒莫名地就开始浑身发热,一些滚烫的记忆上涌,他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准备一脚把希欧多尔踢出去,免得他继续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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