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欧多尔。”他叫出了我的名字。 嗯?看起来我们认识。我想,然后听见他继续说:“你要是再认不出我是黑泽阵,我今晚就加餐吃你的触手。” 黑泽阵,原来是黑泽阵啊,黑泽……阵……阿阵! 我看着他,他瞪着我, 我欢快地说:“阿阵,是你啊!” “没失忆,很好。”黑泽阵嘲讽地说。 他一时没有松开掐着我的手。不过我也不在意,只是有点疼。 我喜欢靠着他,他身上很舒服,我整个人不自觉地就想往他怀里钻。 我和他对视,发现他的眼神看上去像要把我吃了。 于是我想了想,举起一根触手问他:“你刚才说你要吃,喏,给你。” 他深呼吸一口气,怒声说:“你把所有触手都收回去,我不吃!” “为什么不吃?”我不满意了,“很好吃的,有很多种,要冰脆刺身,还是爆炒加辣?加在汤里面也很不错。” 他的瞳孔收缩了两秒,硬邦邦地说:“不需要,收起来,我现在不吃,可以了吗?” 我想了想,也是,这里环境不好,不适合吃,虽然周围看起里很干净,但是似乎外面总是有人在走动,脚步声和心跳声来来往往没有停过。 是的,我终于能看清周围了!可喜可贺。 “我回去后就给你做!”我承诺。然后把所有触手收了起来。 黑泽阵一言不发,他的腰被我抱着,身体斜斜地靠在墙壁上,现在在努力让自己站直。 我稍稍松开了他一点,他站直了,然后就想把我推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明显的脚步声。 和之前的脚步声不同。之前或有人经过,都是匆忙的,酒吧的音乐声很大,掩盖了我们的动静,就算有人奇怪,也仅仅是嘀咕几句。 但这次的脚步声是冲着这里来的。主要是,气味很熟悉。 好像,好像是那个谁,刚才那个谁——算了,想不起来了。我放弃思考,告诉琴酒:“那个谁,来找你了。” 琴酒没有回答,显然他也发现了,他把我推开,迅速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黑色的风衣收拢掩盖掉那些凌乱的痕迹。 就在他完成这些动作后几秒,门被敲响了。 “琴酒,你这个上去所的时间,可是有点长啊。” 奇怪,为什么是男人的声音。我明明记得,跟黑泽阵见面的人,刚才说话的时候好像是女声。 这个人会变声,好厉害。我想。 黑泽阵拽着我的手腕,从里面把门拉开了。 “不要多管闲事,贝尔摩德。”黑泽阵丢出这句话,“见面结束了,我想你也没有要说的了。” 被称作为贝尔摩德的人意味深长的视线在我们身上来回扫过。 “哎呀呀,你对小朋友可真是不怜惜,他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愤怒?把人脖子都掐紫了。原来是他喝掉了你的两杯吉普森吗?真是令人意外。”贝尔摩德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想要抚摸我的脖子。 黑泽阵拽了我一下,我被迫往后退了两步。 我想说我才不是小朋友,我一千八百岁,成年了。 黑泽阵没给我说话的机会,他的语气中带上了警告:“不关你的事。” 贝尔摩德收回手,摸了摸下巴:“你护得还挺严实的,碰一下都不行啊。” 黑泽阵看起来不打算搭理他,拽着我转身就准备走。 我回头看了眼贝尔摩德,还是想说我不是小朋友。成年了,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成年怪。 贝尔摩德看见我回头,笑了两声,好奇地问我:“你和琴酒,是什么关系啊?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他把人带在身边,看得那么紧。” 这个问题我会!我终于有听得懂的话了,眼睛一亮,张嘴大声地告诉她:“我是琴酒的狗!”
第15章 在希欧多尔说出这句话后,整个喧嚣的酒吧仿佛都被抽空了空气,变得寂静无比。 当然,这只是琴酒的错觉。 酒吧依旧是吵闹的,只是他们这里的空气是死寂的。 琴酒从来没有过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把希欧多尔掐死。 他感觉自己抓着希欧多尔手腕的那只手都开始愤怒地颤抖了起来,气得感觉失去了语言能力,有那么几秒说不出话来。 此刻即使是脸上带着易容,也没法阻止贝尔摩德丰富的表情变化。 一开始的惊愕和满脸怀疑觉得听错了,然后是目光复杂地看了琴酒一眼,接着是嘴角压不下去的神秘微笑,视线转向希欧多尔,对他上下打量。 琴酒几乎可以猜到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一定是:想不到你居然有这种癖好,喜欢这种类型。 “想不到啊,琴酒。”贝尔摩德语气暧昧。 琴酒终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他感觉自己被气得太阳穴疼,冷硬地回道:“别多想,与你无关。” 这句话只有表明不想让贝尔摩德多管闲事的态度,至于贝尔摩德会不会真的不多想。琴酒用膝盖想都知道不可能。 这个女人绝对已经在刚刚短短的几秒自己脑补完了所有,这个时候再解释也没有意义了。 更何况他们两个刚刚是一起从厕所隔间出来的,现在加上希欧多尔的胡言乱语,他现在拔枪把人杀了都洗不清。 想死,但感觉该死的另有其人。琴酒感觉自己的力气前所未有的大,如果希欧多尔是普通人类的话,此时应该早就要骨折了。 贝尔摩德点头状似答应,嘴上却说着相反的话:“你对他可真是粗鲁啊。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琴酒没有来得及阻止,希欧多尔就大方地告诉了贝尔摩德:“我叫希欧多尔。” 琴酒的神情冷淡了几分,他能猜到贝尔摩德想到了什么,也能猜到贝尔摩德接下来会说什么。 “不错的名字。”贝尔摩德一边说,一边撕掉了脸上的易容,金发碧眼的女人甩了甩长发,冲希欧多尔抛了一个媚眼。 希欧多尔呆住了,这这这,为什么这个女人突然就换了一张脸?这是魔法!可他并没有感受到魔法的波动啊。 琴酒没有错过希欧多尔呆愣的表情,他冷着声音发出警告:“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假装听不懂他在警告什么,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摆摆手:“这里不会有人经过的,都在外面蹦迪呢。” 她在口袋里翻找着,找出一张名片,笑吟吟地塞进了希欧多尔的手里:“如果在琴酒那里待不下去,可以来找我哦。” 琴酒周身的气压已经不能再低了,但在他准备让希欧多尔扔掉的时候,希欧多尔有了反应。 他坚定地把那张名片推了回去。 琴酒的脸色有所回温,然后下一秒就听见希欧多尔对贝尔摩德说:“不!我永远是琴酒的——” 琴酒眼疾手快地把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希欧多尔被琴酒大力地按在了怀里,没能把那个字说出来。 琴酒微微松了口气,轻蔑地扫了贝尔摩德一眼,懒得再客套,直接转身就走。 贝尔摩德这回没有跟上来,她站在原地,脸上的笑意在看着两人走出视线范围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琴酒,居然也开始养宠物了吗?还玩得挺大。她嘲讽地勾了下嘴角。 她对都不知道有没有成年的家伙没兴趣,更别说还是男同。贝尔摩德把那张名片撕碎扔进了垃圾桶,下次再找机会接近好了,看上去没什么心眼,说不定很好套话。 工藤新一……贝尔摩德眼中闪过一道冷光,缓慢地吐出来一口气。 听琴酒的意思,工藤新一确实是死了。但她并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 还需要再查查…… ------- 希欧多尔几乎是被琴酒拖着离开酒吧的,然后也是被强行塞进车里的。 喝酒不开车,所以是被琴酒临时叫来的伏特加做司机。 伏特加震惊地看着琴酒塞了个人进后座,磕磕巴巴地问:“大,大哥,这是……”这是谁啊?这个少年被塞进来前是不是整个人挂在大哥身上啊!大哥刚才是不是还捂着他的嘴?不是,为什么他的衣服那么凌乱脖子上还有掐痕?? 伏特加不敢再往下想了,他急忙扭头盯着方向盘看,只等琴酒也上车就一脚油门送下去。 “琴酒!我是琴酒的狗!”希欧多尔还在嚷嚷,琴酒已经无力阻止。 从酒吧到汽车这短短的一段路,他就已经耗费了浑身的力气去阻止希欧多尔对每个过路的人进行自我介绍。 现在车里只有他们和伏特加,琴酒已经懒得管了。 反正以贝尔摩德的德行,这件事不用等天亮,整个组织都会知道。 希欧多尔依旧紧紧地贴着琴酒,他的温度很高,热得琴酒不得不对伏特加说:“开点窗。” 好在希欧多尔在有人的地方还记得叫他琴酒。 “琴酒,为什么我不能把那只猫带回去啊?”希欧多尔问。 琴酒不想理他。这个家伙刚才在酒吧旁边发现了一只猫。 他的听力好得出奇,又力大无比,喝醉酒后对命令选择性听从,琴酒让他停下的命令他没听,自顾自钻进树丛,回来的时候手上就提着一只猫。 “阿阵——我捡到了一只猫!”希欧多尔邀功一样把绿眼睛的黑猫送到他面前。 黑猫在他手里格外的安静,叫都不敢叫一声。 琴酒看着猫咪的绿眼睛和黑皮毛,产生了不好的联想,果断地拒绝:“扔回去。” 希欧多尔失望地说:“好吧。但是它看上去很想跟我回家。” “不,它不想。”琴酒后退了一步,“你要是再拎着他,你就陪它留在这里。” 希欧多尔看了眼猫咪,不情不愿地把猫放在了地上。 猫落在地上的下一秒就仓皇地蹿走了。琴酒很满意,心想猫都比希欧多尔识趣。 回忆结束,琴酒耳边是希欧多尔不消停的:“为什么啊?” “家里已经养了狗了。”琴酒不耐烦地回答。再养一只是让谁死?要养也不能养黑色的。 希欧多尔若有所思,傻笑了两声,说:“对哦,而且家里也有猫了。” 家里哪来的猫。琴酒心想。但他不想和醉鬼打交道,也就没有问。 之后的车程上希欧多尔消停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伏特加在。琴酒思考着要不要今晚干脆邀请伏特加进屋,免得一旦屋子里只有他和希欧多尔的时候,这家伙又发疯。 但在他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他感到腰上一痒,什么是湿滑黏糊的东西钻了进来,在他腰上缠了一圈。 不用低头看,也只是是希欧多尔的触手。 琴酒立刻打消了刚刚的念头,如果希欧多尔真的要做什么,不管有没有人在,那他才会是倒霉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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