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十六夜咲夜最可怕的地方。 他没有弱点,他可以用手头的一切换取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曾经太宰治也试图用一些手段来和这个人玩一场堵上性命的游戏,小到俄罗斯转盘,大到在布置陷阱。十六夜咲夜总会以各种方法躲过,然后布置下一盘棋来回敬他,哪怕十六夜本人不在横滨,太宰治也能感受到横滨其实有十六夜的人,但又因为是合作的关系,港.黑没有理由请这些人离开,或者说,这些人的存在对于横滨的现状来说也是件好事。 港.黑司机见车内氛围缓和了下来,虽然讲的话让人毛骨悚然,但是还是偷偷喘了口气,好在港.黑大楼已经不远了,他的任务要结束了。 十六夜咲夜和太宰治的对话总是这样不欢而散,或者说两个人都觉得没必要和对方多说什么,从对方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推测最近对方发生了什么事。毕竟,应该称得上是最熟悉的人了。 “森先生,人已经在会客室坐着了。”垂着眼睑,太宰治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用着慵懒的声线向Boss述职。 森鸥外当然清楚自己学生的性格,笑了笑:“我记得太宰君以前对十六夜还是很感兴趣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森先生也不会给爱丽丝穿一条裙子嘛。”太宰没有直说,看向爱丽丝,爱丽丝很不客气的做了个鬼脸,“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在车上我就困了。” “还真没想到太宰君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啊。”森鸥外看着关上的门,自言自语,“那新消失了,会不会又回到旧那边呢。” 旁边的爱丽丝看到森鸥外露出邪恶的笑容,出声打断:“林太郎笑的太恶心了,真讨厌,爱丽丝不要和林太郎玩了。” “别嘛,爱丽丝酱~我们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第55章 “没想到那家伙只能在晚上出现啊。”十六夜看了眼现在温顺的像只兔子一样的奴良陆生,和昨天那个性格不羁的人完全就是两个样子,“但是你应该知道昨天那家伙做了什么的吧。” 奴良陆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脸颊,说到底,这次邀请十六夜来他家做客也是因为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想做点什么稍微弥补一下另一个他搞出的烂摊子。 “还是有点印象的……”本来还想多说几句的奴良陆生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是咽了回去。他本应该和身边这个人是两条道路的人,应该说是命运,亦或是注定,他们相识并结下了不小的联系。 他的朋友不多,从小就因为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被称为异类,被同学排斥。哪怕现在身边有了一些对妖怪感兴趣的同学,他也必须承认,他终将走向和别人不一样的道路,即使前方等着他的是未知与风险。 那这个人,这个永远死不掉的人,他难道对于前路没有任何的迷茫吗? “看起来像是没人住的旧宅,没想到是你们奴良组的地方啊。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一些,你爷爷之前应该管理的很不错。”十六夜给出了相当中肯的评价,这类日式庭院放在现在,尤其是东京这边,基本上见不太到了。就算有,相应的价格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是啊。”怎么说也是率领关东的最大派系,总部不大一点都说不过去。 “十六夜君不用客气,有什么问题都向我提。”奴良陆生敛了敛心神,邀请十六夜进入这个充满着各类大大小小奇形怪状妖怪的地方,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那扇沉重的木门应该是由里面的妖怪打开的,似乎是听到外面有对话声,也适时的向十六夜展开了约有四百年历史积淀的奴良组,这张用时间细致描绘的画卷。 迈进门,十六夜回头就看到两个小妖怪在努力的关上大门,还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十六夜,发现十六夜也在看着他们,本来就害怕的小妖怪颤抖的更加厉害,合上门之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你们这的小妖怪还挺有活力的嘛。”和外面那些野生的差不多。 “其实我昨天已经和他们说过了,他们好像还是很害怕十六夜君……”望着那两个躲起来的小妖怪,奴良陆生也无可奈何,看向十六夜希望他没有因为这件事心情变糟。 似乎是看惯了这些场面,十六夜完全没有在意,反而欣赏起了庭院。要比起并盛的那个院落,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感觉充满着生机,还有随处可见的妖怪。比如在池塘中的河童,在天空飞过的鸦天狗等等,换做普通人来看,这只是一座长势较好的庭院罢了。 一般花草涨势较好,在这个季节看或许没有问题。但那颗一看就着几百年历史的樱花树居然毫无凋谢的样子,勾起了十六夜的兴趣。 “你们组里还有樱花妖?四季不败的樱花,这边风景真的很不错。” “十六夜君是说那个樱花树吗?”奴良陆生也看向那棵樱花树,确实,这棵樱花树从他记事开始就是不败的,尤其是在风带起那一瓣瓣细碎的樱花时,空中飞舞的花瓣似乎想要向人们传达些什么,飘向更远的远方,‘美’这个词已经无法形容那道风景,“听爷爷说,是他和奶奶一起栽下的。” 所以爷爷总是一看就是一天。 十六夜也听出了奴良陆生话里的意思,虽然他知道奴良陆生的奶奶和母亲都是人类,不过这棵樱花树确实美丽过了头。 “你果然看到的樱花树上的樱花。”身后传来了老人的声音。十六夜侧头向后看去,是一个矮小的老人,通过和妖怪形态如出一辙的超长脑袋,可以确定是陆生所说的那个爷爷。 “小子,一般人可看不到樱花。”老人把目光移向樱花树,眼中的柔情甚至自己都抑制不住,但眼底的落寞还是依然存在,他拍了拍缘侧,“就坐这吧。陆生,端点茶水过来。” 眨了眨眼睛,奴良陆生应了一声后就去做准备了,转弯就遇上了在拐角偷听的几个妖怪。这几个人妖怪也没有被人发现的尴尬,看到陆生似乎都懒得躲起来了。 “少主,那个就是你说的客人啊,和你说的一样,感觉很奇怪诶。”冰丽探出头,打量着十六夜,“所以他是人类还是妖怪。” 脑袋飘在冰丽上边的首无也猜不透:“人类吧……也不对,有感觉像妖怪。” “难怪组里好多小妖怪都不愿意出来了,有时候看不清什么身份才是最可怕的啊。”青田坊的脑袋在三个人的最上面,对十六夜这种难得一见的情况进行感慨。 奴良陆生对这三个人强烈的好奇心表示无语,但也不想多做任何解释。虽然十六夜没有表现出来,但他能感觉得到,十六夜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是相当的不满。不说无法死亡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是不是一件好事,能看见正常人看不到的东西也会给他之后的生活带来极大不便,这方面,奴良陆生感同身受。或许,这也是为什么他也想接触十六夜,期待着和他有着更多交流的原因。 “别给人家添麻烦啊,这样盯着客人不好。”奴良陆生抓了抓自己棕色的头发,本来想和十六夜多说几句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总感觉对方会因为他的话题感到厌恶,“别聚在这啦,去厨房帮若菜妈妈吧。” 拐角处的叽叽喳喳的声音自然是被缘侧坐着的奴良滑瓢和十六夜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两人都不专注与那边的吵闹上。 “你应该猜到了,陆生的奶奶只是个人类。” “嗯。”十六夜轻轻应了一声,注意力早就落到了人类两个字眼上。刚刚老人眼中并存的落寞和温柔给了他极大的印象,以他现在的境遇…… 老人从怀里抽出了一支长杆烟斗,像说给自己听似的,又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是目光没有离开过那棵巨大的樱花树:“我看着她老去,也想各种方法希望她继续留在世上,陪我继续走下去。但我最后还是没有,只是因为她不想变得那么特殊。当然,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 “我也不可能动用这个方法,因为代价太大了,我不允许她因为这种事情消失在我眼前。” “你还能活着,倒不如说是个奇迹。两者相悖的能力竟然能在你的体内达到平衡,这么久,我是第一次见。” 确实,十六夜本人也没想到他之后的人生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没有想要活那么久,也没有不死的理由。 “去年的我还是一个相信科学的人,但今年我已经不知道改怎么描述自己了。”十六夜看着一瓣樱花飘落到自己面前的草坪上,“人类也好,妖怪也罢。前进的道路还不是自己的定下的,总不可能因为别人施加给你的一些压力就自暴自弃吧。” “你活的时间比我久的多了,知道的事也比我多多了。这次叫我来,不就是想要知道我对这份突如其来的力量的看法吗?” “那个不死的能力我无法控制,但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主观利用这两个能力去达成任何目的,这本来就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奴良滑瓢认真地看向了身边这个年轻的少年,随即笑出了声:“现在年轻人真的是,小子,你是个有趣的人,也难怪陆生会结识你。” 等到陆生端茶过来的时候,原来紧张的气氛消散的一干二净,自己爷爷和十六夜聊得格外开心。不过这也说明十六夜并没有存有恶念,否则爷爷也不会和他畅聊那么久。 不过走进一听,奴良陆生的嘴角就不自觉的抽了抽。 “我家这小子还有的学呢,当初让他做奴良组三代目,这小子哭着闹着说不要当,还说什么不要和妖怪一起玩什么的。” 奴良陆生心中腹诽:好家伙,原来是背着他说他以前黑历史。 “如果他不愿意的话,你也拿他没办法不是吗。不过他还是揽下了这份责任。”到头来,还不是你这个老头继续做奴良组的总大将,虽然能做多久就不知道了。 奴良家的故事由不得细想,了解的越深,就知道这个老人背后的故事有多么让人悲伤。但这个老人还是乐呵呵地活到了现在,把自己的心事藏在心底。 “陆生不想的话,那就随他吧。”老人似乎也看开这件事,自己孙子活的开心比什么都好。 两人的对话让奴良陆生心中像是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因为保护自己身边的人,他才选择了继承奴良组,当上了三代目,组内妖怪是不是完全臣服于他都是个未知数,对于自己能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一直是他避而不谈的心事。 “今天你们家的妖怪都辛苦了,躲了一天也挺累的。”在奴良家过了一天的十六夜对送自己出门的奴良陆生说。 “诶?这不算什么,反正平常他们除了到处闲逛也没什么正事,今天还能玩个捉迷藏,倒不如说他们还挺开心的。” “说起来,你是不是还有事情要和我说。我看你一直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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