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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生存的权利，也同样拥有死亡的权利。”知道自己在这里完成不了什么心愿了，太宰治也就放弃寻找好的位置了，眸子里的本来就捉摸不清的亮光也像是陷入了泥潭了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死亡的权利吗……”十六夜眼神不再看着太宰治，“如果你能找到生与死的意义，死亡之处有什么，那还真是让人值得羡慕的一件事情。我不指望你找到一个生存的理由，但是理由这种东西，总会在你生命的不经意间出现。” 十六夜的话其实对太宰治想要拥抱死亡的念头没有起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顶多让太宰治发现了一个也在生死之间徘徊不定的人，但是他不会和十六夜咲夜有什么进一步的交流，尤其是看向他那双似乎能够看穿你的内心的冰蓝色眼睛时，总有种内心所有的想法都被他统统捕捉到了，而他却只看出这个人想要让他知道的信息。 “那个十六夜咲夜是怎么回事，森先生你是不是认识他。”和森鸥外说了十六夜的答复，太宰治想要知道那个人到底怎么回事，能把自己内心控制的那么好，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件难事，而那个十六夜咲夜和他岁数相仿，让他感觉和面前的森鸥外一样，都是个谋略家。 见太宰治难得关心一个陌生人，森鸥外也就随口说了几句：“大概在两三年前吧，确实，那时候的他就已经在里世界有一番很大的作为了。是他和你说了什么吗，对于揣度内心这件事，他好像相当擅长。” 是啊，他就在那短短几分钟的交锋里面，被十六夜咲夜了解的七七八八了吧。不过他他太宰治在看穿内心这一方面也不会输给别人的，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当然只有自己知道才是最有意思的。 “森先生，安眠药在哪里。” 这边好不容易把太宰治赶走的十六夜也放下了一直带着的笑容面具，独自一人身处书房的十六夜看着刚刚找到的森鸥外和太宰治的一些相关情报，眼帘低垂。失去一直对外的笑容，此时的十六夜变得更加不易近人，饶是哪个想要来和十六夜合作的人看到他这副表情，都会觉得自己肯定在那个方面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吓得落荒而逃。 第二次来访横滨，主要的原因是港口黑手党在两年前和他定下的军火交易合同已经到期，在这过来本是打算好好商榷一下，同时也听说港口黑手党的Boss最近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他对于目前续签合同还是有一些想法的。尤其是听太宰治提到了森鸥外的时候，他能预料到那个男人之后打算做些什么、 “看来明天得去一趟港口Mafia大楼了。”十六夜端起精致的杯子，抿了一口红茶，“说实话我对于他的计划还是很期待的，怎么说也是参加了‘三刻构想’的人，之后横滨的未来我还是很想关注一下的。” 第二日港口Mafia大楼 10:12 “不用担心，我还没有到让身体抱恙的人起来的地步，看来最近过得不是很好啊。”就像是老朋友之间的问候一样，十六夜站在这位连床都下不了的老Boss的床前，脸上带着一些担忧，“两年前，港口Mafia首领还是意气风发的呢，说实话我很期待港口Mafia的后续发展。” 老者说话都有些困难，不知道是晚上噩梦萦绕还是疼痛缠身，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脸色苍白，看上去状态及其糟糕。 这件房间除了这两位大人物，其他陪同人员在房间外的走廊等候，整个偌大的房间老者几乎说不完一句话，所以说是对话交流，实际上也就只有十六夜在说着以后的计划，单方面。 “放眼日本，几个拿得出手的黑手党也没几个，只是很可惜，如果首领的身体在这么糟糕下去的话，对于之后的发展应该也会有影响吧。” “所以我这次来就是谈谈关于和港口Mafia交易的事情，今天看在首领身体真的不适的情况下，我还是放在下次再详细说说吧。” 中途老首领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他急促的咳嗽打断了。 “森医生，十六夜先生还在里面，请留步。”门口传来那几个守卫的声音，脚步声也就停下了，似乎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愿。 察觉到门外动静的十六夜还是和这位病入膏肓的老首领说着些有关交易的事情，丝毫没有受到外界的影响。老首领其实精神不是很好，其实他最近已经想着除掉自己打造的港口Mafia了，他不是没有注意到有人正在打着港口Mafia的主意。他很想借十六夜之手铲除港口Mafia，但是这事如果被十六夜知道了，他肯能连善终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还是不打扰首领休息了，这个时候好好休息很有必要的，我相信下次来港口Mafia大楼的时候，你的状态会变得更好。” 虚假到并不能在虚假的场面话，这里到底有多少人盼望着这个人能早点病逝。以前连一个小孩都不会放过的港口Mafia，以前有一个以残暴著称的首领的港口Mafia，现在即将落到别人的手里，那个人还只是个小小的地下医生。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客套话也已经讲完，十六夜开门就见到了老首领的医生——森鸥外。 “和我说说首领的状况吧。”十六夜对森鸥外点了点头示意，之后就被带到一个非常高级的会客室，所有人也很自觉的走到了会客室的外面，他们深知这些事情是不能被他们这些外人听到的。 “首领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些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港口Mafia现在很多人都觊觎首领之位，只是他似乎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继续支撑港口Mafia继续走下去了，想要除掉港口Mafia以免后患。” 森鸥外能告诉自己这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实话已经非常值得十六夜惊讶的了，他本以为这和狡诈的人会用什么事情来做交换。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对吧。”十六夜接下森鸥外接下来想说的话，“如果我没想错的话，你会杀了他然后接任首领，贯彻那个计划。” “你在这方面真的很敏锐，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很轻松。”森鸥外笑着说，“那么，这个合作你愿意接下来吗？” “单凭我对你的一些了解，港口Mafia在你这里确实是最让人放心的，但是平白无故地协助你肯定是不可能的，你知道那段时间你会过的很艰难。”十六夜也不说暗话，“至少，让我看到你的计划开始。”
第54章 黑线·3、杂谈 要说横滨‘最具盛名’的地标，本地人大概都会想到那两个不是正经人应该去的地方。 港.黑大楼和镭钵街。 一个高高矗立在横滨这片土地上，成为人们避而不谈、绕道而行的地标性建筑，所拥有的威严不言而喻。另一个则是让人们眉头紧皱、甚至懒得去形容的一个充满着肮脏、腐臭的贫民窟。那边只会让一个人的钱包瞬间消失，哪怕你的命留在那边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横滨还是没什么变化啊。”十六夜咲夜打量着车窗外横滨的景色，“不，应该说比起那个时候，治安应该好很多了。” 太宰治听出来了十六夜的冷嘲热讽，但也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是啊，森先生可是很努力的呢，至少不是时时刻刻都在陪爱丽丝玩换装游戏。” 十六夜挑了挑眉，对今天格外安分的人投去了探究的目光：“看来最近过得很不错啊，港.黑。” 过得不错的应该还有面前的这位年轻的干部大人。 十六夜很明显的察觉到了太宰治和几年前的不同。当初太宰治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加入港口黑手党，还是那个觉得世间无聊，不如尝试死亡的十四五岁的中二病少年时，眼中的虚无和死亡简直要溢出，侵蚀每一个试图和他对话的人。而现在…… “最近有让你感兴趣的事？”太宰治眼中小小的期待被十六夜抓了个正着。 以前都是他戳穿别人心事，这回怎么就变成他的心事被看出来了，还是被这个家伙。 “只是今晚和别人约好喝酒啦。”虽然不说那两个人的名字，十六夜如果真的想要知道的话也是很简单的事，但他就是不想告诉十六夜，“先说好，我不带你去。” ‘我不带你去，但是你跟过来我也没办法。’ 似乎是这个意思的太宰治让十六夜弯了弯嘴角。这明摆着太宰治不想让他知道他和哪个倒霉蛋做了朋友了，甚至到了坐下来一起喝酒的地步。某种程度上，这个倒霉蛋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织田作之助：阿嚏！ 坂口安吾：阿嚏！ “没关系，今天晚上我有事，估计不会停留很久。”微微垂下眼睑，冰蓝色的眸子所含的情绪复杂，让人一下无法看透，“我还以为你会相当‘热情’地迎接我的到来呢，某个人说自己在人世间没有牵连，到底不还是败给了人类的那份感性。” 听到后半句话的太宰治眯起了露在外面的那只鸢色眼睛，整个人的危险性瞬间达到最高值，就连前面开车的黑手党手下都冒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叫苦不迭。 “十六夜，你以为你很了解我？” 换做其他人，哪怕是和太宰治搭档的中原中也，估计也会被这种状态下的太宰治给堵得说不出话来，更别说其他黑手党底层人员。 “难道说，就仅仅见过屈指可数的几面，你就觉得你猜透我了？真是可笑呢，明明自己都看不透自己。还是说，你已经做好觉悟死在我手下了？能有幸接近死亡，我真不知道应该说你幸运，还是可怜。” 刚刚还深藏着期待的眼睛，现在已经完全陷入了泥沼中，深沉而又充满恶意。 “何必那么敏感呢。”能在这种情况下轻笑出声，估计只有十六夜一个人了，他似乎完全没有被太宰治之前那番话影响，“对你来说，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比起以前的你，果然还是现在的你看起来更不错。” 本来还想说什么堵住十六夜的太宰治一下子哑了火。他自己都清楚，十六夜的话没错，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给他的影响很大，虽然每天的生活还是给黑心老板打工，但是每到晚上去酒吧的时候，总是会有兴奋和期待。 “至少是你的挚友，放心好了，我不会动的。”他倒不是怕之后太宰治找他麻烦，说实话，如果太宰治能因为有几个朋友加深对这个世界的羁绊，从而少来麻烦他策划搞什么无痛的死法那是最好的。 太宰治眨了两下眼睛，他没想到这次十六夜咲夜没有任何想法，哪怕悄悄跟他一起去酒吧：“还真是奇怪啊，你该不会，也在这个无聊的世界有了什么联系了吧。” “联系？”十六夜咲夜又把目光移回窗外，用平常的表情说出最冷酷的话，“这个世界怎么样了都和我没关系吧。” “也对，你本来就是一个没有心的怪物。”太宰治耸了耸肩。他可能在这四年有了变化，但是旁边这个人，即使在里世界所占的权利越来越大，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野心，甚至说，如果有个机会让他丢掉手中掌握的一切，他也可以像丢垃圾一样随意丢掉，去做另一件他想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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