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克拉克睡了,又回到不知道为什么在骑个小破自行车的黑蜘蛛身边。 给他也盘了个猫窝,这才放下心来。 末了又去敲佩铂,跟她详细说了小蜘蛛的情况。 他觉得托尼2号——不,是真正的托尼爸爸,会开始做些什么的。 然后一抬眼,看见挂在墙上的披风。 他很喜欢克拉克鲜艳的红披风。尤其在阳光底下飘扬的样子,薄薄的鲜红布料透着光,这让克拉克看起来像天神一样耀眼。 萨沙小心翼翼从男人怀里钻出来,抱着那一大团有点暗的披风,跑到卫生间里,打算给他爹洗洗。 小王子打着赤脚,往浴缸里倒了洗涤剂和热水,再把披风丢进去泡着。 一开始,水还是清的。 但到了后来,随着披风在洗涤剂中泡的时间变久。 ——满满一缸热水,全被染红了。 萨沙:【……这披风质量不行啊,掉色了。】 系统:【检测完毕,是人血。】 他当然知道是血。 没人比他更熟悉这股淡淡的腥味了。 可他一言不发,弯下身去捞水里的红披风,拿肥皂慢慢搓干净了,再一池一池换水。 浴缸里淡红的水漫出来,漫过小王子白皙的脚底,然后又一点点被清水稀释。 抽空看了一眼男人的偏离值,还是被啃了一小口的98%。 唉。等他醒吧。 萨沙沉默着想,为他洗干净披风。 等他自己愿意。 早晨,卧室的窗户屏幕,从星空变成了大都会的晴空。 克拉克看着窗外的喧嚣早晨,一时竟有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对于一个失去至亲5年的人来说,这种情况,早就变得很少见了。 不过,他很快把这种难得安逸的错觉,归因于趴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小王子。 他太阳一样的体温,把萨沙也裹得热乎乎的。 又暖又香一团,很安逸地卷在他臂弯里。 克拉克凝视他片刻,去亲浅金的长睫毛。 被亲了一口,小王子紧闭着眼,两手撑着他胸膛,伸了个懒腰。 开始懒洋洋地用他胸肌磨牙。 磨着磨着。 萨沙被被子下的大家伙戳醒了。 萨沙:“……” 克拉克:“……” 系统闭麦了一晚上,正好很无聊:【狗系统为您分析。狗宿主卖一次屁股,偏离值下降2%;以此类推,狗宿主再卖49次屁股,超人将会完全洗白。】 萨沙吭哧吭哧:【……我倒也不是……特别不肯卖……】 就是他爹这个尺寸吧…… 卖完50次,那他的屁股是不是可以直接进行飞船跃迁??? 真要为世界贡献到这种程度吗? 屁股上搞个黑洞? 没等萨沙做完心理建设,克拉克已经脸色微红,爬起来了。 “再睡会。”男人亲了下小王子的耳尖,“我去给你做早餐。” 萨沙:“#¥%……#” 克拉克没听清:“什么?” 萨沙真的挺好奇的,就把脸埋在枕头里,又咕咕了一遍。 超人的超级听力不是盖的,就算是这么含糊的发音,他也艰难地听出对方在问什么了。 克拉克磕磕巴巴,却很老实地回答:“其实也不是……也不是每次都会打穿……我学过怎么控制……除非一个氪星人真的完全失控……” 系统:【那下次可以灌在里面。】 萨沙暴起,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你、你特么!!!!】 系统:【嘻嘻。】 ……好在他俩说相声,人间之神听不见。 他去了厨房,给小王子煎一颗黄澄澄的太阳蛋。 期间,克拉克的超级听力,听见了冬天的第一场细雪,即将到来的声音。 他不无怜惜地想,怕冷的小王子要受罪了。 * 果然,不出两天。 华盛顿开始下小雪。 萨沙反倒无所谓。 他爹就是个自带温度的窝,冬天到了,他刚好有借口缠住克拉克,好好研究怎么洗他的偏离值。 他上次把克拉克的红披风洗了洗,克拉克披上时就发现了,微愣了一会儿。 显然,人间之神也知道自己披风上积了一汪血海,但他似乎不想去理会。 现在小王子给他洗得鲜亮亮的,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又成为了那个坐在星球日报楼顶的大超。 太阳升起,他就微笑,对自己的城市说早安。 ——他的明日之城。 偏离值动了动,缓慢地往下挪了1%。 萨沙高兴坏了。 卖了一次屁股,他爹的偏离值突然就松动了,看来不用非得卖够50次…… 萨沙想着还能为克拉克做点什么,在小公寓里到处转圈。 转到那面挂满照片的墙,他小心地拿手去摸了摸。 相框上落满了灰。 于是萨沙拿了块湿棉布,趁着克拉克不在,仔仔细细地,把所有相框都擦了一遍。 这些照片,不知道是从被核平的大都会抢救出来的,还是克拉克从堪萨斯带来的——小记者用自己的相机拍了很多,还有一部分,是泛黄的老照片。 萨沙看见了小氪。 狗狗小氪。 它是只雪白雪白的狗子,脖子上像模像样,系着一条小红披风,优雅端庄坐在玛莎腿边。 只是咧开的狗嘴巴,和吐出老长的舌头出卖了它,让它整个狗看起来都傻乎乎的。 慈眉善目的老妇人,则坐在堪萨斯的小家前廊,一把木质摇椅晃晃悠悠。 她手里打着一件毛衣,像任何一个邻家老太太一样,对着镜头温和地微笑。 他还看见了克拉克小时候的照片。 年轻的黑发蓝眼男孩,脑门上还看不出那根倔强的小卷毛,但日后俊美的五官,已初现雏形。 淳朴的堪萨斯农民家庭,在温暖的小家里留下了这张合影。男孩脑袋上歪戴着生日帽,爸爸脸上糊着半块蛋糕,妈妈在旁边前仰后合。 萨沙不太能理解家庭的意义,只好默默把这个小家的布置记住。 除此之外,还有小记者获得普利策奖时,留下的表彰照片,和一些获奖作品。 在克拉克的镜头里,被炮火烧得焦黑的人类,匍匐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 肢体扭曲着伸向天空,渴望永不到来的救赎。 萨沙一边擦拭,一边心想,当初克拉克把这些照片放在这里,大概会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一切都尚未发生,正义大厅第一次升级翻修的时候吗? 每个超级英雄,都刚刚获得了自己的小房间,于是当年的堪萨斯男孩,就急吼吼地冲进来,把他人生里最美好的时刻,都挂在这面墙上—— 还是在大都会事件发生后,克拉克一点点把自己的休息室,装修成小公寓外观的时候呢? 小丑的阴影永远不可能抹除,他心中翻滚着汹涌的仇恨,变革世界的念头还尚未成熟。 但还是在这面墙上,挂满了最重要的照片。 ——在最初的时候,他是不是曾想警示自己什么呢?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应该有些年头了。 萨沙搬来小凳子,抬手去擦最顶上的相框,结果落了他一鼻子灰。 墙突然向两边打开。 萨沙没了支撑点,在凳子上晃两晃,噗通掉进人间之神怀里。 克拉克一看他就笑:“怎么变成花脸了?” 萨沙呼噜呼噜蹭他手心,把自己脸蛋擦干净了,表情还挺得意的: “我在给你打扫房间。” 男人扫了一眼照片墙,又转回来吻他:“萨沙,你真是太体贴了。” 萨沙脸上笑嘻嘻,心里真恨不得让他多看两眼照片墙。 快看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看看以前的小记者选择的是什么生活,想想玛莎妈妈和乔纳森爸爸,别搞革命了咱们利索回老家生猴@#¥%…… 但他也懂不能操之过急,悬在空中的小红靴翘了两翘,又说: “我要出去买东西。” 克拉克:“家里缺什么吗?” 萨沙:“我想在你家里养花。” 他说的是“你家”。 克拉克眨了一下眼睛。 他想起来,萨沙从入住到现在,似乎没有留下过一点自己的痕迹——好像也就多了根牙刷。 通常来说,一个人在某个地方停留的时间越久,这个地方,就会逐渐被这个人的行为习惯改变。 克拉克在当战地记者的时候,常在别人家里蹭一个月房间。 不出一个星期,他的房间就会变成鸟窝,被各种照片和胶卷淹没。 可是萨沙没有这种下意识的行为。 他住在这里,小公寓就长这样; 他出去了,小公寓还长这样。 他仅有的那些东西:一块光屏,一本童话书,几件漂亮的红兜帽,还都是自己给他的。 像习惯了不断转移阵地。 时间一到,拎包走人,留什么都是多余。 克拉克想了想:“我跟你一块去。” 萨沙带着人间之神,走进华盛顿的花店时。 ……柜台后的老板都要吓得厥过去了。 为老板的心脏考虑,萨沙不敢久留,快速挑了暖色的花盆,以及大把大把小雏菊。 又转了一圈家具店,买了些仿手工的画框、新窗帘和墙纸——克拉克还问他要窗帘干嘛。他们的窗户都是屏幕,嫌光线太强,随时都可以调节。 萨沙反正不解释,一把抓住看中的窗帘:“要买这个~~” 克拉克:“听你的。” 克拉克对想买东西的金毛狗崽很好奇,就跟在他后面慢慢转,看他都买些什么。 结果直到日暮西山,萨沙的购物袋里也没装一包薯片,全是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和摆设。萨沙指挥克拉克把东西抱回家了,就自己抱着手,在客厅中间想事情。 克拉克看他认真的样子就好笑:“下一步干什么,我的装修设计师?” ……其实萨沙也拿不准该先干嘛。 他住的都是避难所和垃圾堆,哪有什么布置家居的经验,好好的窗帘布,在他手里差点钩烂。 最后还是人间之神手把手教他给窗帘穿了钩,再把他抱起来,一枚枚挂在钉好的窗栏上。 贴墙纸也是个灾难。 人间之神不得不把萨沙贴得皱巴巴的墙纸重新剥下来,叹着气糊上新墙纸,再用滚轮一点点压平。 萨沙尴尬了:“我还能帮……” 克拉克温和地拒绝了:“你不能。” 贴完整座屋子了,一回头,小智障狼狈地搓着手手,亦步亦趋在他身后探头看。 见男人回头,就赶紧递一杯冰阔落,显然挺不好意思的。 克拉克知道,这家伙看着懵懵懂懂,绿眼睛里却总透着小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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