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就蹭着他头顶,嗓音委屈极了:“不愿意我也还是想跟你在一起……怎么办好呢?你是我生命里最美丽的光和太阳,氪星人怎么可以没有太阳呢?” 萨沙听他黏黏糊糊地说情话,身子在打哆嗦,两个齁甜的小酒窝,止不住要往外冒,怎么也压不住。 哆嗦完了,他正色说:“克拉克,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清楚:我不准备让爸爸妈妈知道我当生存宿主的事情,一辈子保守这个秘密。而且重启前的事情太复杂了……你也不希望玛莎夫人为这些操心,是不是?所以关于重启前的,我在想,咱们还是不能告诉他们。” 克拉克这下真犯难了。 那要怎么解释他们的相遇和相爱? 两个脑袋大了一圈的人拖着步子,跟在两家父母后头。 玛莎带着阿特维尔夫妇在长桌旁坐下了,抬头就看见两个大脑瓜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玛莎:“克拉克,请再拿些甜点过来,谢谢啦。我可爱死纽约的百吉饼了。回堪萨斯前可得多吃点。” 萨沙趁机出声:“那我也帮他拿点。” 两人这下又得了密谋机会,挤在甜品桌旁嘀嘀咕咕商量,半天也商不出个结果来。 正嘀咕着,萨沙手里的空餐盘被放进一个纸杯蛋糕。 一回头,肤色冷白、唇角勾勾的黑发青年,就笑眯眯地靠在摆台边看他。 萨沙:“嗨,格雷……” 招呼没打完,就觉自己腰身一紧。 旁边的氪星救难犬简直就是条件反射,一见到荷尔蒙气息四溢的夜翼,立马镜片一闪,胳膊一收,迅速把整只小金毛搂进怀里了。 萨沙:“……” “OK,OK。” 迪克可怜巴巴地举着两只手投降,绕到摆台对面去,跟小金毛拉足了距离,这才敢开口: “我知道我们过去存在一点点——emm,也确实不只一点点——误会,但克拉克,作为你和萨沙的好朋友,我可以对上帝发誓,我真的对萨沙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任何时刻、任何情况下都没有。如果我说谎,我生吞一吨布鲁斯烤的果酱馅饼实验品。” 克拉克不回答,蓝眼睛眨了眨,又低头看怀里被搂得成条状的萨沙。 萨沙没好气:“看我干嘛,我就对他有非分之想是吧?” 克拉克吻他发顶:“你只许对我有非分之想~~” 萨沙肉麻死了,在他怀里扭来扭去:“Clark~~~” 迪克:“……在你们旁若无人地进入虐狗时间以前,请允许我打断一下读条:伙计们,这么好的见家长时机,你们到底在磨叽什么??我们一堆人都在等着看进展呢。” 他说到“一堆人”,拇指往身后一比。 特意坐在长桌另一端、给两家人留足了空间的哈尔小闪彼得他们,都朝他们乐颠颠地举高了酒杯。 萨沙转念一想,迪克这会儿送上门,反倒是雪中送炭。夜翼既是一周目成员,又是高情商自走炮,说不定他俩的烦恼,对方真能帮上忙。 就一秃噜全给他说了。 迪克听完,想想,不答反问:“你们知道斯塔克是怎么跟波兹小姐的父母讲述,他是怎样爱上波兹小姐的吗?” 克拉克急切地:“是怎样讲的?” 萨沙大奇:“你怎么啥都知道???” 迪克竖起一根手指,意思是基于轻重缓急,先解答克拉克的问题:“他的原话是,‘在2013年的某一天,当佩铂接到我的电话赶来曼哈顿,推开工作间的那一瞬间——我就百分之百确定,我这一生,只可能爱她一个人’。” 然后回答萨沙,眼神有些郁卒:“波兹小姐婚前有点焦虑,打电话找我聊天时说的。以及,请问我脸上是不是真的写着‘妇女之友’这个单词??” 萨沙又摸着脑袋琢磨托尼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太清楚托尼佩铂什么时候相爱的,但直觉应该也是重启前的事情。在洗白罐的时候,当以为托尼的意识真的顺利接管身体时,佩铂眼中盛放的光芒,比萨沙见过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光彩照人。 2013年……应该是重启后,托尼先恢复记忆的那一年? 萨沙还没想明白,就听克拉克温和地出声:“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谢谢你,迪克。” 萨沙:“啊?怎么做啊?” 迪克优雅地行了个礼:“随时准备为你们效劳。” 克拉克整理好衣领,就沿着纯白的鲜花长桌,往阿特维尔夫妇和玛莎的方向走,身后还牵着一只只会说“怎么做啊?怎么做啊?”的小问号精。 经过小闪他们身边时,这帮人屏息凝神,无声地对他们竖了一排大拇指。 不知怎么的,这种气氛,一下就让萨沙紧张起来了。 被握在克拉克手里的手心全是汗,居然比出阵暴锤达克赛德时还要慌。 玛莎眼尖,先看见他俩牵着手过来,笑眯眯地:“商量好了吗?” 约翰逊好奇:“商量什么?” 一回头,就看见自己家的金毛崽崽,手被紧紧扣在那个刚认识的高大男人手里,脸蛋红扑扑地就被牵过来了。 约翰逊:“……” 老警察彻底看傻了,下意识想拿桌布擦嘴,咣当掀翻了一盘蘑菇汤,汤汁淌了一桌子。 两边的佣人闻声而动,在老警察蹦起来之前,迅速移走餐盘、更换桌布、换好餐具,只见唰唰几道残影闪过,餐桌又恢复成三秒前的模样。 希尔达比他好点,但没好到哪里去:“哦,哈哈,你们,你们原来是认识的……哦哦,我知道了,学校同学吧?” 话音未落,她就露出了想自扼咽喉、从头活过的神情。 爸爸妈妈这种不同平常的夸张反应,更让薄脸皮的小金毛羞赧得无地自容。他原本并肩站在克拉克身边,这会儿整个人都在使劲往克拉克身后缩,很快就被男人宽阔的后背完全遮住,只剩一只被捉紧的狗爪子露在外头。 他扒着男人的后背回头时,不远处的亲友团个个在那翘首以盼,就差没给他俩扯旗呐喊,连布鲁斯都在勾着唇看热闹,顿时更加羞耻,脑袋往克拉克背上一埋,谁也不想见了。 克拉克温和又坚定地开口:“我想,我该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阿特维尔先生,阿特维尔夫人,我是萨沙的男朋友,克拉克·肯特。” 又把正在手脚并用钻进他西装外套里的小金毛扒出来,把人抻抻直,摆在自己身前,又朝玛莎微笑道: “妈妈,这是的男朋友,萨沙·阿特维尔——是的,他其实很容易害羞。” 萨沙低着眼,脑袋冒着一串烟,狼狈不堪地抹着自己的红脸蛋,小声说:“没有害羞~~” 玛莎一顿,想说的词全都忘了:“Awwwww~~So cute~~~” 希尔达从座位上弹起来,两步小跑到两人跟前,拉了拉萨沙的手,又拉了拉克拉克的,原地手足无措了半天,才结巴着说: “到、到、到这边来、来坐下、坐下我们好好聊,亲爱的……” 萨沙就坐在阿特维尔夫妇中间,侧对面是一直托着腮笑眯眯看他的玛莎,正前方是努力维持淡定、实际小卷毛都掉了出来的克拉克,反正谁也不敢看,佯装挖自己的沙拉碗吃,连自己吞了几颗西兰花都没觉出来。 约翰逊努力支棱起一家之主的人设:“哈哈、哈哈,我得先向克拉克澄清一点:事实上,我们刚刚以及很可能接下来持续一小段时间的各种奇怪表现,都只是太过紧张和激动的缘故,不代表我们对你们彼此的选择有任何不满。真的,我和希尔达也是第一次见萨沙正式向我们介绍恋人,咳咳,我们都没什么经验,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做……怎、怎、怎么之前不见你提起呢?萨沙?哦哦,我知道了,你们是刚刚在一起吧?” 萨沙叉着颗西兰花,声如蚊呐:“三、三、三……” 克拉克:“我们正式交往三个月了,阿特维尔先生。但结识的时间比这更长,如果您还记得的话,大约在149天以前,大都会和曼哈顿的交界处,曾发生过一起玩具人肆意作乱的事件。” 约翰逊是警察,忙说:“对对,我记得,好家伙,当时闹得可大了,那桩事件还是超人解决的。” 克拉克:“就在那里,我遇见了萨沙。然后——” 他伸出手,在桌面上握住了萨沙的小爪子。 人间之神轻声说:“我从此对他一见钟情。” 萨沙彻底愣住了。 他把因为过热轴住的脑筋往回拨,拨至半年前与克拉克重逢的那一幕。当时他一眼认出那个漂浮在天空的人间之神,正是重启前与他纠缠至死的那个人,本能的恐慌反应让他掉头就跑,把自己锁在安全屋里独自痛苦。 对他们两人来说,那都不是什么好回忆,他不懂为什么,克拉克要选择向阿特维尔夫妇坦白这个时间节点。 但桌面上握着他的那只手掌,一如既往温暖干燥。他能感受到对方温柔又怜惜的力度,满满的笃定与安全感,正随着手心相贴朝他席卷而来。 然后他想起。 事实上,那次会面其实还有另一层意义。 那是他们这两颗兜兜转转的灵魂,在这个重启后的新世界第一次相遇。 他心中蓦然触动。 手指头轻轻攥起,也默默勾住了克拉克的手。 …… 换下厚重婚纱的佩铂,已经跟托尼一块出现在长桌尽头的舞台上了。这对新婚夫妇手持香槟,对所有前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表示感谢和祝福,然后把舞台让给AC/DC乐队——把婚宴硬生生搞成摇滚派对,全美大概也就只有钢铁侠能把这事干得这么自然。 但即便是震耳欲聋的金属摇滚,也没能盖过三位家长争先恐后、喜不自胜的攀谈热情。 希尔达急切地插进话来:“……然后我敢打赌,这件事约翰逊绝对记得!——你还记得吗?萨沙7岁时捅下来当凳子坐的那个马蜂窝——就因为这件事,约翰逊收到了他从警以来第一张超速罚单,但上帝,我永远不会忘记当我们抱着萨沙冲进医院时,那帮护士再也止不住的大笑声,以及主治医师那句‘老天,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这是还没被报道过的屁股星人……’” 玛莎摆着手:“哦,不,不,光是这种程度而已——不。你们知道在克拉克8岁的时候,我们家的谷仓被一群愤怒的公牛踏平了吗?起因是克拉克放学路上,偶遇一群野生牛群,然后他非要跑过去弹公牛首领的○○……” 约翰逊不甘示弱:“这个怎么样?应该是萨沙上幼儿园时候的事了,好像是他们班的小姑娘跟他炫耀新裙子了吧,萨沙哭着回家要我们也买,理所当然被拒绝了……然后第二天放学,所有家长看见他穿着条粉色公主裙,高举着裙角迎风朝我们跑来……边跑还边喊‘我美美的!’……当然后来我们才知道裙子是他用一个积木箱换的。就是当时吧,幼儿园来接孩子的家长,基本都是我们警局的同事,所以直到萨沙上中学以前,每次看到他来警局写作业,他们都要特地跑过去跟萨沙重复一次‘我美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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