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孤城目光认真的看着对方:“看来他欠了不少酒资。” 西门吹雪:“莫非他觉得我像那个冤大头?” 叶孤城忍不住以拳掩面干咳两声:“你待如何?” 西门吹雪沉吟片刻,道:“我们把船划得快些。” 叶孤城:“然后?” 西门吹雪:“自然就听不见那些鬼话。” …… 此章重点是: 城主:庄主,我沐发的手法可还喜欢?皇室尊享品质。 庄主:城主,你的闪送服务,合芳斋总裁亲自服务。 施进卿:……发出快递又被退回,查无此人,好惆怅。 陆小凤:朋友!麦走!赎我呀。 花满楼:我没有出现,为何会忍不住打喷嚏? 最后一个问题,在王府的罗生还在想:我爹和爹什么时候能来接我? 夜宿秦淮的庄主和城主,明显已经忘了还有个儿子等着他们去接的事情。 很明显,两个有钱有闲的单身汉(伪),快乐也会加倍。 最后,江湖上流传着三大高手的故事…… 陆小凤:当年决斗,他们在上面,我在下面提心吊胆;如今,我在上面,他们在下面无情路过。
第114章 番外二 临渊羡鱼 (上) 皇长孙近日很忙,忙着完成少师布置的功课,忙着观摩皇爷爷在朝堂后发号施令,忙着练习师父传授的一套入门剑法。 汉王此刻领了差事在泉州市舶司,他还得见缝插针忙着让人打听汉王在泉州的动静,知己知彼。 太子府里,太孙身边的长随发现,近日皇长孙进出都会带着一个人。 一个比他更小的男孩子。 这个孩子很少说话,神情冷酷,面色很白,苍白的白。他背上背着一柄剑,那是一柄细细长长秀气的青剑。 青剑很长,几乎挎至男孩的小腿之上,但他进食睡觉也从不离身。 宫里有人询问皇孙,这是何人时,长孙看了一眼在池塘边认真看鱼的罗生,脱口而出:“他姓叶,小字羡鱼,临渊羡鱼叶羡鱼。” 罗生朝他看过来,正看见朱瞻基对他眨眨眼睛,他又转开了脸继续看水中悠游自在的白鱼。 朱瞻基一本正经胡诌:“少师的徒孙,平日都是由他教本宫修习剑术。” 宫人立即领悟,这大概是个玩伴一样的角色,于是记下回宫复命而去。 闲杂人等离去后,罗生转过脸看他。 朱瞻基佯装咳嗽两声:“你身份特殊,公开怕有危险,我给你取个江湖诨号,糊弄糊弄他们。” 这个说法勉强能接受,罗生也不再纠结这样的事,转而问道方才他听到的消息:“你要离开太子府?” 朱瞻基:“是,皇祖父说北平山环水抱必有气,登基时便有了迁都的打算,这次父王奉旨去督办,也带我顺路去体察民情。” 罗生低头想事情,他总是很少说话。 朱瞻基突发奇想,少年心性冒头:“不如你跟着我一道去,北平燕王府是我出生的地方,我带你游顺天府?” 罗生略显迟疑:“可我阿父说……” 朱瞻基继续哄他:“这个简单,我修书一封请老实和尚带给师父,告知他带你去北京筹备建都的事。他若要接你,可以随时去北京接你。” 罗生有些动摇,他年纪还小,正是爱玩的时候。皇太孙的卖力游说,让他有点心动。 北上的马车上,罗生盘腿抱剑而坐,用手指捏核桃,很快便剥了一小盒核桃仁。 马车外淅淅沥沥下着雨,官道变得泥泞。 朱瞻基有些不耐,扬声问道:“还有多久道驿站?” 马车外车夫答道:“主子,马车一刻便能到达,很快便有人烟啦。您坐稳罗,老奴我赶得快些。” 朱瞻基换了个姿势,实在坐得腰酸背痛。他从盒子里捻了几粒核桃仁扔进嘴里,看着对方一次捏碎一个的动作,忍不住道:“我一直好奇,你爹和你义父,平日都做些什么?” 罗生闻言想了想,道:“看书、下棋、赏花、练剑、打坐。” 朱瞻基瞪大了眼睛:“这样无趣?” 罗生奇怪:“……无趣是什么意思?” 朱瞻基:“……” 他皇爷爷在他小的时候还把他扛在肩上当马骑过,但……他师父在罗生小时候拎着他当鸟飞过。 他尚未及开口,忽见面前少年面色一变,将他一把拉开。 “笃!”的一声,车壁上钉了一只三角箭头。 这是一场刺杀,也是一场伏击。 “保护主子!”车外已经有人大喊,朱瞻基爬起来便要去掀帘子。 罗生一把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马车之外,喊杀声已经近在咫尺,鼻尖能嗅到血腥的甜味。 朱瞻基小声说:“如果我死了,你一个人能逃出去就赶紧离开。” 罗生盯着他,此时此刻依旧没什么表情。 朱瞻基叹了口气:“我总算相信,你亲爹是西门庄主,不是我师父了。” 也不知道这句话让罗生想到了什么,他居然缓缓点了点头,以示认同。 却在这时,一只薄如蝉翼的刀尖横着插了进来,斜里一挑,竟是 要将车内人拦腰劈断的意图。 朱瞻基被压得紧贴车底逃过一劫,罗生比他的位置更高,这也意味着他躲不开横劈过来的刀刃,但他的动作很快,快到似不需要思考,从背后拉出青剑挡住刀刃。 他的剑一转,那柄刀尖便已经断了。 下一刻,人已经冲出了马车帷幕,扑入细雨之中。 一地的死人,除了死去的厂卫,还有化装成贩夫走卒和猎户的杀手。这样的杀手原本是不会得手的,但偏偏锦衣卫水袋里的水被人动了手脚,他们甚至不知道是在哪个驿站被动的手脚。 像罗生这样的小孩从车里窜出来的时候,像是一只灵巧的猫,无害,弱小。 即便他已经展露出不俗的轻功,和剑未出鞘便拦住刀锋的战绩,但也仍旧让这群杀手放松了警惕,以至于忘记了江湖上的一句老话:要小心三种人,老人、女人和孩子。 没有人会把这个孩子放在威胁的位置上,他们甚至生出了逗弄的心思:“这小子想必便是皇孙请来的陪练。” “吓得脸都白了,不如我来教教你?” 话音未落,这些杀手就同时睁大了眼睛,因为他们看见这个幼猫一样无害的孩子,面无表情的将手里青剑反手刺入了从后想要抓住他的同伙肚子里。 他脸很白,眉目肃杀之色已现端倪,众人意识到也许他并不是害怕。 但下一刻,刚刚升起不敢小觑之心的杀手,又面露古怪。 因为这小孩终究是个小孩,在一击之后……拔不出自己的剑。 雨水打湿了他的发,垂落在颊边,一张小脸更加苍白。 只是这时,诸人已无轻敌之心,趁着对方剑没入尸体拔不出来,轮起长刀便朝罗生头上斩过来。 这时马车主陡然飞出一道金光,打在冲在前面的一个人右眼眶处,那人惨叫一声,两个圆溜溜的东西滚落在泥泞的地上——一颗是血糊糊的核桃,另一颗是人的眼珠子。 朱瞻基从马车窗探出半个头,手里还绷着一把弹弓,神色顽劣:“一颗核桃换一个眼珠子,多配!看看是你们眼珠子多,还是你小爷爷我的核桃多。”他偏头扫了罗生一眼,“羡鱼,快跑!” 领头暗杀的人笑道:“想搬救兵,没门儿!”说罢便兵分二路,一路直去马车,他则朝着罗生再度劈下。 罗生拔出青剑,但也来不及了。 他只是个孩子,却也是西门吹雪的儿子——在弃剑而逃和直面而上中,他选择了拔剑迎击。 却在此时,身后的丛林中陡然爆发出一股剧烈的杀气,仿佛是风雪中夹裹了坚冰,摧枯拉朽一般袭来。 众人一凛,内心陡然升起一种难以描述的恐惧。 林子里,还有人! 一片白光闪过,没有人能描述这道光的杀机和辉煌,破开浓雾,撕开雨幕,带出林间草木揉碎的味道。 鲜血洒下来,温热了湿润的泥土,又转瞬变作深色。圆溜溜的东西滚落一地,这些不是血核桃,也不是眼珠,而是一颗一颗的人头。 白光像是退潮的海水一样退回林间,树叶到了这个时候才潇潇落下,一切重归宁静。 雨,还在潇潇而下。 朱瞻基目瞪口呆看着方才朝他们杀过来的这些杀手,此刻都成了一地无头的尸体。他下了马车走到罗生身边:“方才是怎么回事?” 罗生指着尸体上一道极细极薄的切痕:“这个伤口,是我阿父留下的。” 朱瞻基死里逃生,此刻立即瞪大了眼睛:“师父来啦?” 罗生又指着另一道齐整、干净、狭长的切口:“这是我爹用剑的习惯。” 朱瞻基见他还打算凑近仔细看,连忙叫住他:“……你快过来,别淋雨啦。” 罗生想想也对,用剑切下一角衣襟,低头仔仔细细擦拭染血的青剑。 朱瞻基:……果真有其父必有其子。 罗生奇怪地看向他:“你不搜搜他们,看看有没有证据证明谁派来杀你的。” 朱瞻基不去低头看一地滚落的头颅,他强作镇定:“不是我汉王叔叔,就是宁王叔爷,用不着去查,多半是我汉王叔叔。” 罗生:“万一另有其人?” 朱瞻基:“不是他们也是他们,证据这种东西,有时候并不需要。” 罗生将剑收回剑鞘,扫了一眼一地的尸体:“赶车的人也死了,我们怎么办?” 朱瞻基目光落在林子深处,有些迟疑:“师父和你爹……” 罗生摇摇头:“他们不会出来。”要出来方才就不会在最后一刻出剑,又瞬间将所有剑意都重新掩藏。 朱瞻基眨眨眼睛:“下一个驿站不远,我走过几次认得路。既然人都没了,我带你去城里投宿,等我父王派人来接应?” 两个半大的孩子不知者无畏,就这样随意的敲定下一步行程。 两个人一起爬上马车,朱瞻基和罗生面面相觑:“你会赶车吗?” 林间两个人,皆是长身直立,白衣胜雪,冷若寒霜。 二人确实没有露面的意思。 叶孤城:“方才,罗生是第一次杀人。” 西门吹雪:“不错。” 叶孤城:“方才他拔剑出剑的姿势,颇有你的影子。” 西门吹雪:“尚可,力道不足。倒是他长刀断尖的那一招,很似你在泉州那次出手。” “你猜他们下一步,会去哪里?” 西门吹雪:“若是他们足够聪明,就该知道有人出卖了他们的行踪。” 叶孤城:“若他们想到了这一点,就不该去官府的驿站。” “且看他们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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