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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电话里告白烂透了，起码得写个情书啊什么当面递交。”我想起刚刚只求握手便激动欲死的同学，“大概是因为你看上去，太有距离感了。女同学们仰慕你，以与你接触为荣，却不敢产生，占有你的想法——你别这么笑啊。” “抱歉，但‘占有’这个词实在太好笑。” “是啦，驽钝愚昧的人只为剑柄上的宝石吸引，伸出手——无人胆敢染指一柄闪着寒光的真正利剑。会被占有的都是虚弱的小可怜，明显你不是。” 我对藤真的比喻没有激怒他。他即使含笑，整个人也气场十足。问题是……我的附加分任务，藤真健司的手作便当？？ 他吃古典主义的学校餐厅高热量牛排香槟可乐套餐啊，哪里来的便当？还要他亲手做？这，这项技术存在吗？算了，姑且延后再说。今天从刚刚那袭话我得到了一个新灵感，有机会要实施测试。 近十二月，秋田县下了第一场雪。在一片银装素裹中，山王工业高一举行以难度高著称的期末考。但篮球队的成员几乎全部都会被各大学特招，成绩只是参考项目，所以大家都挺轻松。 唯独我，望着学校手册上所写，给最优秀学生100万日元的奖学金，眼里冒出光—去不了NBA，还可以这么挣钱嘛！ “喂！泽北，你不会想拿这个的咧？需要每一科成绩都是第一的咧！”深津学长惊讶道，“要拿到了你就真是妖怪咧！” 我呵呵一笑，一本正经说，“学长，告诉你个秘密。” “？” “我真的，是妖怪。” 无论是必修课的国语，现代数学，理科第1册 ，保健，工艺，还是选修的高等数学，外语，工业，商业等，所有的考试我都力求完美，甚至抱着震撼阅卷老师的目的同一道数学题我可以列举三种解法。所有卷面答题流畅没有一个涂改——就算以后我不在山王了，山王也必须留下我的传奇。 考完当天上午，我借着选修课不同考试时间不同所以这两天必定不会有篮球队集训的机会，又跑去神奈川。 目的地并非湘北陵南。我直奔樱木花道所在的和光中学。 国中还没开始考试，下午三点放学时分。我估算着从校门口走出来的女孩子人数，满意看到，百分百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 今天我穿山王标准黑色制服，同色外套，配了一条苏格兰红黑相间经典款围巾。一米八四以上的身材靠在树干上，模特杂志Pos。 果然有女孩子就像当初在餐厅围绕藤真一样，徘徊在我周围不去，偷偷瞄我。 我微微一笑，朝一位撑着伞掩饰目光闪闪的女孩子和她的同伴走去，“十分抱歉。我想找人，请问——” 小雪花落在我的眉睫之上。瞬间即化，湿漉漉。我知道这有多大的，美感。 测试目标呼吸急促，双颊泛红。 “请问你们认识樱木花道吗？红头发，很显眼。” …… 那一天，开始有女孩子向樱木花道他们打探我是谁。樱木军团拿出那一期的高中篮球周刊，指着我灌篮的彩页，收获尖叫。 我带来给他们的一百张带我签名的照片，每张两百日元，被哄抢一空。耗费半小时，纯利润一万五千日元。樱木花道篮球支持基金收入一万五千元。总之，成功将女孩子的热望转化为消费并借此赚钱，比樱木军团打工强多了。 “这只是开始，等我拿到全国冠军，明年你们起码赚一个小目标：一百万日元！” 回到山王、成绩已经公布，我的结果，所有科目，都是建校以来最好。包括满分数学一百这种，教授都按捺不住喜爱，给了我附加分。 除了百万日元的奖励，我还得到了一件附赠品：东京企业联合协会为优秀学生举办的年会邀请函。上面说男生要穿礼服正装？ 泽北荣治的衣柜里，只有运动装和校服。去买？但凡我看得上眼的裁剪定制，我新赚来的百万日元就要花掉一半，怎么都觉得不太爽。 然而堂本教练却坚持要我去。“泽北，当前日本经济盛极，许多大企业大财阀都喜欢把卓越的名校学生早早收入囊中。你参加年会也等于是提前结交一些同龄俊才，并给企业留下印象，等你将来成为篮球国手，得到赞助或者代言也更简单。” 也许我可以展现下这个二维世界的，年会社交？据说其他学校的优等生也收到邀请函会参加呢。没准我可以认识需要刷分的其他对象。 当晚给我打电话联系的三井，在听说我嫌弃礼服价格太贵的吐槽后，按捺不住激动地表示，我应该去，一定要去。 “谢谢啦，我已经决定去见识见识。不用，礼服怎么能借你的呢？我比你高啊。礼服我已经订下。花掉六十万，可以买三辆自行车了。唉，要是每个月都有期末考多好。” 他忍着笑，“小泽，那我给你准备另外的东西吧？比如搭配礼服的袖扣手表。不，不是买，是我的，借你用。我们不用分彼此。” “堂本教练说的对。以小泽的优秀，将来一定是最璀璨夺目的篮球明星。即使是……财阀也会被你征服，全心拜倒在你脚下。” “你说的这也太过分夸张了，别说这个啦！”我脑补出了电视里那些著名财阀社长的模样……基本款是肥头大耳，要不就是枯瘦老头目光锐利自带讨厌气质。一想到这些可以统统马赛克的人要作亲热状地和我握握手，挤在一起合影甚至一起吃饭，我就觉得幸亏泽北，没有成为篮球巨星的将来。 电话里，三井又孜孜不倦地询问我礼服的颜色和款式，他要为我准备领结。 唉，三井是一个会用百倍的诚挚热情努力，来回报帮助过他的人。比如安西教练，比如，我。只是，见他这么对待朋友我，我第一次觉得，将来，载出二维世界的方法是介质即泽北荣治英年早逝，有点儿，对他残酷。
第15章 所谓手作便当 在我进入这个二维世界的第一个圣诞节前，也就是该世界公元1989年年底，我第一次来到东京，参加在东京大学安田礼堂举办的，目的在于让最好的大学和企业网罗最优秀学生的年会。 秋田县的山王工业，到了东京大学这全国第一的大学面前就有些逊色了。后者培养出许多政界科学界文学界精英，前者则是理工人才，最多和工业界的各大企业关系密切，也正是因为这点，山王工业才有这么个年会名额。 我穿着大概此生就穿一次的黑色双排扣西装三件套，戴着三井给我准备的黑色领结，白口袋巾，银色古董袖扣，步入礼堂这年会的风格，和翔阳的感觉类似，走炫耀财富与霸气的路易十四法式巴洛克风。 我把参加的各色人等瞧仔细 被称呼为社长，不管男女，大部分中老年的群体，个个都被人围簇在身边。还有人做点头哈腰状。这群人，连男性身上都佩戴了稀有矿物晶体饰物，女性则多为成套的珍珠首饰。 这个面容和蔼穿马甲带眼镜的老者，我判断是大学教授，化学专业，因为他的手指尖上，还沾染了一点儿高锰酸钾溶液的颜色。 那个和一个唯唯诺诺青年人不太耐烦说话的中年男，我判断是文部科学省官员。因为他胸前插着的那支笔，就是政府部门带徽章的标配。 所有出席这个场所的青年人，又基本可以分为两大类。有意思 其中一类，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共同特点是年纪轻轻趾高气昂，不菲的珠宝，闪亮的手表是标配。而另一类，要么就像刚刚和官员说话的这款一样把讨好写在脸上，要么就三两站着聊得专注，他们都对那些看上去是东大教授的人感兴趣，态度谦逊地弯腰招呼行礼。 看来，卓越的学霸与年轻的二代之间像有壁垒，彼此看不起，但也井水不犯河水相互之间没什么交流。据说，这时期政治家的儿子长大了是政治家，董事长的儿子长大后依旧是董事长，家族世袭制还是这一时期日本政经方面的显著特征好吧，收录的内容也可以作为了解该二维世界的辅助时代背景。 我又把目光转向这种宴会场所必定有的餐点酒水：苏打水可乐自取，香槟，葡萄酒和清酒则需要叫侍应生提供，而那些吃的食物牛蒡拌的螃蟹，混了黑米的清酒啫喱海胆，还有完全没有任何调味的松茸片，薄如纸的酥皮包裹着牛肉等等玲琅满目。这时期人类对口腹之欲的追求，令我佩服。不过这些东西真有那么好吗？ 我朝食物径直走过去这时候，一个站在一旁手捧酒杯的年轻人，喝下一口，“Krug陈年香槟1977。顶级的年份，浓郁又清新，力量与灵巧的完美结合。”这人表情语气非常的，自傲。 “长濑你真是品鉴好手。听说你们长赖财团又在东京拿下了一大块地，要在五年内营建新城？” “小意思，五年后，我们集团可以买下整个美国的地产，买下后，再用高价租给他们。” ……我不由得向这个菠萝印花丝巾配绿西服的人看了一眼。会品酒和继承集团当社长之间存在逻辑关系吗？这群人啊…… 这个叫长濑的人，看到了我，忽然对他的同伴说，“瞧见了吗？这所谓年会，真是给了这些下层的鲭鱼们一个进到高级寿司店的机会。可惜，还是带着上不得台面的腥味。” ？？？这是比喻吧？意图讽刺我？问题是，错啦！ 宇宙DNA大百科里记录过，鲭鱼，硬骨鱼纲，鲈形目，是一种两千年前常见的可食用鱼类，分布区域地球北太平洋西部，中国日本及俄罗斯远东地区，属于远洋洄游性鱼类，近海可捕捞，根本就不是生活在海洋下层的深海鱼类。这个叫长赖的，连生物基本知识都缺乏，明明前途堪忧啊。 我真不知道对这无知的家伙说什么好 “长濑！你太无礼了。如果再在这个东大的礼堂里说出失礼的话，我保证你今后再也进不了这里。”说话的人语调并不激昂，却让以那家伙为首的小团体怏怏离开依稀还听到他们咕哝着，“仗着家里是校董……”之类的话。 其实我也很理解那几个骨子里爱炫耀的家伙为什么要离开，因为，说话的这个人啊，他只要往那儿一站，所有人的目光就会自动聚焦在他身上。我极为欣赏地望着他，招呼道，“你好啊，藤真君。” “你好，泽北君。”他微微笑着伸手，与我相握问候我确定他眼神还扫了一眼，三井给我配的袖扣。 我也在打量赏心悦目最美高中生藤真的装束：他肤色较白，今天穿的是深墨绿色西装礼服，金色纹格口袋巾，金色圆形袖扣链古典高贵的王子款，不过，为什么翔阳就是要绑定绿色呢？ “刚刚的一幕我很抱歉，泽北，你不需要搭理他们。”藤真递给我一杯苏打水，淳淳宽慰我道，“万兽之王从不在意耳边萦绕的蚊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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