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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凝视着他板着的脸，“而且我还要告诉你，上半场，他最多只发挥了百分之七十。剩下的百分之三十大概还在神游钓鱼，三井，你……千万要当心。” 当着湘北队员我不能直接指出三井的问题动摇他聚集的军心。我望着他，走过去又递了一块毛巾给他，轻声说，“三井，我希望你，注意保留一部分体力。” 经过估算，刚刚上半场这家伙为了尽可能多接到球，太频繁去绕过防守球员，仅仅跑动距离就达到四千米。而下半场，会是他第一次打正式的高中四十分钟比赛，我担心—— 坐在椅子上擦汗的三井，仰起头，“那好，为了保留一部分体力，也为了保持手感，小泽你再帮我拧开饮料吧？” ……我无奈地拿起一瓶这种补充水份和电解质的饮品，拧开，递给他。 他接过，望着我忽然又浅浅笑了。而这一笑，体育馆聚耀的灯光仿佛都将明亮全部融入他眼中。 “小泽，我每天的变速长跑，可不是白练的。”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第12章 对陵南的练习赛 下半场 下半场，陵南最高大强壮的球员鱼住首开发威，连续以盖帽阻封赤木，木暮。得到球权的仙道依旧像上半场那样，与队友配合，展开妙传，让位置最佳的人进球。 越野这一球投篮不进，“抢篮板！” 又是篮下的仙道，像预料到这球进不了，早已经依仗身高将近一米八八的绝对优势，占据极好的卡位顶级的球员能根据弧度判断出篮球砸到篮框后弹出的路线，仙道也是如此他起跳，单手拨球，完成了前场篮板二次进攻，得分！ 也就是从这一个球开始，陵南打出了一个小高峰，连得六分。田冈开始眉开眼笑。我托腮，目不转睛望向红色五号球衣他在和赤木说话，要执行某种战术 果然，稍后，三井得到一个传球，从左侧边线带球跑赤木迅速移动到罚球线附近，三井从他身边绕过。这一档，防守三井的池上差点撞上赤木。 三井抓住无人防守的空挡，再次带球前进回过神的池上与植草开始双人夹击。三井再传球赤木！ 大猩猩轻松扣篮！ 这是个配合不错的挡拆战术。得分后，三井与赤木击掌我笑了。 三井助攻赤木完成气势万千的灌篮后，再和队友将挡拆发挥了一次又一次控卫宫城，疯狂无球跑动至三井作为小前锋的行进路线，掩护其跑位三井摆脱防守，直接三分出手！ 篮球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进了！ 陵南虽然团队配合默契，又有仙道这种无弱点球员。但是我相信，经验丰富的三井已经发现问题所在。 只要球到了仙道手上，湘北外线的压力就骤减：仙道不怎么投三分，大半选择判断局势，传球给队友。而植草越野池上三人，没有远投能力。 这时候，火光电石速度快能内线抢断的控卫，强有力的中锋，再搭配外线小前锋，能打出反击高潮。 瞧！ 三井在前场接宫城断球，转身，再命中一记三分！！ 比分再度缩小至两分。陵南的部分球员，比如身高比赤木还要高的鱼住，开始急躁在赤木再一次扣篮时，打手犯规。 而赤木的扣篮，进了，比分追平。湘北还能得一个罚球。 三井拍了拍赤木，在他耳边叮嘱什么赤木面无表情，站到罚球线前。一脚后撤肩部打开，出手很正—这球必进！ 我还注意到篮下的仙道连抢篮板的动作都收回放弃。 得一分！湘北领先！ 陵南的加油欢呼声早已不在。越野他们脸色凝重，而鱼住纯更是焦躁明显——直至仙道走过去，连贯流畅拍了他们每个人的背。 “还有时间！大家平常心一些。” 之所以叫王牌，必须肩负能扭转颓气球风，也就是逆风球的能力。上半场的三井寿，此刻的仙道彰都是如此。我注目这个打了三十多分钟头发依旧半点没塌的家伙，他神游在外估计钓鱼的那百分之三十精神，终于回归了吧！ 我睁大眼睛，身体前倾津津有味观赏这场激烈的比赛—— 又是仙道！变速连续突破宫城木暮来到篮下！ 中锋赤木试图防住仙道，他想盖帽！两人几乎同时起跳，仙道持球的右手大臂顶住盖帽！略低的左手居然与赤木长长探出想触球的的手掌缠抵！这是一记完美的隔扣！ 比分瞬间陵南反超！场馆内欢呼声如浪潮掀起！而在这席卷而来的浪潮中，有鲜明深红色球衣身影稳稳伫立—三井寿正观察着仙道，他确实和我说的那样是毫无缺点的天才。当前短板在于，陵南队友。 陵南这支队伍，进攻端没有三分球射手。仙道持球的同时，惯于打配合的越野池上他们都会往内线跑，无人阻止这时候的外线三分球。 三井接宫城一记妙传！立即转身，右侧底角强投！命中！取三分！ 我站起，鼓掌。为这精准绝妙的得分。 三井转头与我对望，目光中满是骄傲——接着转身，激情澎湃投入下一轮争夺赛中。湘北，启用挡拆战术！ 比分胶着着上升，59:61。62:61。62:63— 仙道凭借彪悍的个人技术，带球突破冲入禁区！赤木封盖出手！宫城良田也跳起—夹击他的这一记投篮？ 然而，仙道在空中弓身，手持球从赤木肋下越过！进了！ 67:69。湘北落后两分。剩余时间，四十秒。 “进攻是最好的防守！我们要扩大这个结果！”田冈教练早已站起，指着已经显出疲劳状态的越野池上指导，“不要急躁！优势在我们这一方！” 陵南球员遵从教练的命令，除了仙道没太遵守，还在陵南半场晃，全线出击。 同为小前锋的三井在湘北半场。我注意到，他往底线靠拢，在赤木的遮挡下。 滴答滴答。 直至最后十五秒。陵南越野接到球！三井突然从底线冲出，将球从他手中拍下！ 迅速运球的三井往前场奔去，他抬起单手，所有的湘北队员们往前压，这是最后一次进攻！ 仙道要防守三井，遭宫城赤木左右包夹！他用假动作晃过赤木—— 三井对上仙道。此时三井在外线弧顶之上—如果他坚持要投三分球反败为胜——不好，仙道只需要把他堵在三分线外无法出手！ 倒数十秒！ 三井运球，从胯，下由右手转到左手，左脚后撤一步！ 仙道严防他投此三分，瞬间也移动紧跟！ 然而——就像料到他会这么防守。仙道移动脚步的火光电石间，篮球从他迈开的跨、下，弹了过去！ 五秒！三井完成了此次过人。在他前方是空档陵南！ 他运球，跃起，上篮。 湘北得到了这最后时刻的两分。69:69，双方战平。而友谊赛不打加时。 陵南队员们表情怅怅，唯独仙道颇有兴趣地说，“不错！比赛就是要这样才有意思嘛！” 他还很有风度地来到湘北休息区，与各人握手告别。瞧这劲头，再打十分钟也不过瘾。 三井，还在擦汗，大口喘息。可面对仙道友好伸过来的手，他立即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甩下肩头毛巾，近距离仔细地打量仙道。 对方比他高将近十厘米的差距显然让三井不快，他拧过头，横拍了一下仙道的手掌算是答复握手——“下次，湘北会赢！”三井大声宣布道。 仙道则还以他的招牌微笑，礼貌回答：“我也很期待下次和湘北在县里的预选赛相遇。毕竟如果能出线，没准会在全国大赛遇上泽北君所在的山王工业………那一定是一场相当有意思的比赛呢！哈哈！” 湘北准备回程，练习友谊赛结束应该今天也没别的事，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陵南这头，田冈教练问我怎么看今天的比赛，我想了想，觉得掩饰也没意义，问题已经暴露，就切实指出道，“除了仙道外，其他队员都是偏重于防守款，进攻时基本只能走内线，并且除了仙道外，没有篮下二次进攻能力。陵南需要补充攻击力强的队员。” “是的，泽北君真是好眼光！我也物色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好苗子，是富丘中学的球员，只要能拉到他来陵南，我想我们队将会是县里第一。” 富丘中学的啊，那不就是……我眼前浮现出流川枫那张俊美白皙的少年脸。 不知将来注定要遭受打击的田冈教练拍了拍我，热切叮嘱我常来陵南和仙道切磋。 最后告别仙道，我直接去找我炫酷的自行车，打算骑行回湘北学校。 “小泽！” 三井一袭红黑相间的湘北篮球队外套，肩背运动旅行包，从光秃秃的银杏树下朝我走来。 “三井！其他队友呢？” “他们先走了，你也回湘北？我和你同路结伴走吧。” “……你是不是太累了？我骑车啊，三井。” “我也可以骑车。”他坚定说道。 “可是没有第二辆车给你啊，就算有—”我拍拍他的肩：“也要诚实面对自己，打完比赛，你的体力绝对不足以支撑你骑行回去了，难道要我在半路上载着你回家？” 他不说话，目光倒是闪了闪——这家伙还真这么想啊！算了，看在他表现优异坚持到了最后得分的份上，而且大概全场百分百投入，太累了，我予以部分奖赏。 “这样吧，你还是坐轨道电车回去比较省力安全。我可以送你去车站？但你一定要抓紧，别摔下去啦！” 我说着模仿早上的仙道，坐在自行车位置的前半端—还好我和三井的体型都不是很壮的那种，比起地狱版拥挤的樱木军团摩托车，我这自行车空间还算宽松呢！ 三井眼睛发亮，迈开腿跨上座椅，然后一伸胳膊，从身后环紧了我腰部。“很稳当了。”
第13章 藤真健司！ 湘北与强队陵南的练习赛居然打成平手，并且听说这两个学校篮球队还有全国冠军山王工业的人经常出没——就是那个出现在高中篮球周刊封面的泽北荣治！以上消息很快在神奈川高校篮球社中传开。我周末再到湘北时，就在篮球馆外遇上了明显来自其他高校，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士。 对此，湘北态度明确：他们都被阻挡在篮球社场馆紧紧闭合的门外——天冷了馆内开暖气，也没有一支队伍喜欢把自己的训练内容队伍优缺点战术能力等这么早公示给他人研究。湘北唯独对我例外，毫无保留展示一切。我回以陪练与建议，自我感觉湘北也成了我精心准备的一场考试，第一阶段的成绩将在明年5月的预选赛揭晓。 停好自行车，拿了个罐头喂给总是等着我的大黄猫再撸它几把之后，我往场馆方向走——与两个从未见过的高个男生擦肩而过，这么高不打篮球绝对是暴殄天物。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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